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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寻找夏天


虽然夏油杰诚实地告诉了五条悟之前他为了道歉和观月约会的事,但他隐瞒之后的事——观月约他见面,她说要去一个“夏天还存在”的地方。

        跟五条悟一起打完游戏之后没多久,秋天的一个星期天,观月给他发了短信,说“我们见面吧”,他说“好”。

        然后她们在电车站汇合,一起坐车,也许因为已经私底下见过好几次面,这一次她们变得熟稔自在多了。

        她们应该离开东京有点远,夏油杰既不知道应该在哪一站下车,也不知道终点在哪。

        观月上车他就上车,坐在她旁边,观月下车他就下车,走在她旁边。

        只要跟着她就可以了,夏油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说起来好神奇,观月好像总是知道很多别人不了解的事情——不知名山坡,无人在意的野花,还有乏人问津的森林,她全都知道。

        她们就这样一起来到了某处森林,夏油杰觉得像做梦一样,突然闯入了宫崎骏的世界。

        在这片遥远的森林里还没有金黄的落叶,所有的一切都绿莹莹的。

        观月和夏油杰踩着枯枝和湿润的泥土在树木之间穿行。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照进森林,走了一会儿,夏油杰就感到炎热。

        秋天已经来到不短的时间了,难道夏天还没走掉吗?

        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观月笑着说,“看吧,夏天还在这里。”

        她伸手从垂下的枝桠上摘了一片叶子遮住眼睛,试图直视光线。

        今天她身上的颜色很分明,她穿深蓝色的背带裤,还有很接近火龙果色卫衣,拿着深绿色的叶子意外很和谐。

        夏油杰看着她,搞不懂她怎么把长长的头发编成看起来比本来长度更短的双边麻花辫。

        他又想起自己和五条悟一起玩的那个游戏,女主的形象设计很“观月”,并不是只有五条悟一个人那么觉得。

        夏油杰见过观月最多的样子,是披着头发或者扎着马尾,所以当那个“你觉得她的马尾一晃一晃很漂亮”的选项出现时,他有点意外,因为他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

        同样,他那时做出的选项,“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想她编辫子也一定好看”,也是他真实的感想。

        只不过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头发编得看起来更短的?

        观月带着他往森林更深处走,她们在那里遇见了一架“钢琴”——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这架“钢琴”非同寻常,它是一架石头雕刻成的没有琴键的“钢琴模型”。

        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还是专门放在这里。

        经历了风吹日晒,没有人照顾的石头钢琴和石凳都长满了苔藓。

        观月没有管那些苔藓是不是会弄脏她的衣服,她自然地在钢琴前坐下,把手搭在本该是琴键的部分。

        虽然只是一架假的钢琴,她还是回想了一下曲谱。

        她低着头微笑,那双修长的手在没有琴键的石头钢琴上跳跃,夏油杰觉得他似乎真的有听见音乐。

        在弹什么曲子呢?他想,但是没问。

        “我在弹《印象森林》哦。”因为他知道观月一定会告诉她的。

        “好听。”

        观月笑了,“什么呀,都没有琴键,你怎么知道好听?之前有听过吗?”

        “我没听过。我听见了。”

        要是别人,会觉得夏油杰说这种奇怪的话很吓人,但观月不会。

        她的手指在冰凉的石面上跳舞,不自觉地轻声哼出旋律。

        “等下次,我用真的钢琴弹给你听。”

        “好。”那就等下次。

        夏油杰站在她旁边,安静地“听”她演奏。

        他是个很合适又体贴的同伴,观月因此才喜欢和他见面。

        等把曲子弹完,她突然拉起夏油杰的手腕,“跟我来。”

        她们绕开灌木丛,踩过落地的枝叶,钢琴往前再一段距离,穿过一排高大的树,就是溪流。

        溪流上方的天空没有被树冠遮挡,阳光没有障碍的洒下来。

        这里到处都是石头,鹅卵石,水冲石,普通的岗岩,方便人们过路的跳岩。

        石头上长着苔藓,泥沙里生着野草,透明的流水浸过黄绿的石板和闷青的植物,也变成绿色。

        水声潺潺,不规则的波纹没有规律,有时是横纹,有时是竖纹,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夏油杰往里面丢了一颗石子,以石子落下的地方为中心,漾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观月没有走那些跳岩,脱了鞋子踩在水里,溪水不算凉,反而是正舒服的温度。

        她会故意去踩鹅卵石,脚心觉得有点疼痛,又有点痒,像做按摩一样。

        水浸过她的脚背,她偶尔因为踩到苔藓站不稳。

        夏油杰走在跳岩上,因为怕她摔倒亦步亦趋。

        “夏油,要不要也试试?”

        观月边踩水边邀请他,她弯腰从水里捡了一块石头,对着太阳仔细观察上面的花斑。

        “算了,总要有一个在岸上吧,我可不想——”夏油杰扶住摇晃了一下的观月,“两个人一起在水里跌倒。”

        “你等会扶不住我的话,我就把你带倒在水里。”观月状似威胁地说。

        “不会让你摔倒的。”

        他保证。

        观月继续不怎么安分地踢着水流,有时候弯下腰捡石头,夏油杰蹲下来看水里时不时游过的小鱼,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水生生物。

        他盯上一条一动不动的小鱼苗,它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到石头上,恍惚间他以为真的是夏天。

        “哎呀。”

        本来两个人各做各的,观月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一边头发散开,另一边倒是好好的。

        “我今天用的头绳质量不是很好的样子。”看见他望过来,观月抓着头发,蹙着眉说,“断掉了一根。”

        她的头发长而浓密,尤其是在游玩的时刻,散开来很不方便。

        夏油杰站在岩石上,想了一下,把自己用来扎丸子头的皮筋拆了,“用我的重新编起来吧。”

        观月没有马上接过他的发绳,只是稍微睁大了眼睛,因为第一次看见夏油杰散下头发的模样,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他的眼睛长得很特别,有点像丹凤眼,又有点像狐狸眼,观月不知道怎么下定义。

        丸子头和奇怪的刘海让他显得有点锋锐,但是全部散开就变得柔和了一些。

        “原来你散开头发是这样子啊。”

        她凑得太近了,夏油杰往后退了一步,但没退第二步。

        “你要用吗?”他没能直视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你会扎丸子头,那会编辫子吗?”但是她答非所问。

        “诶?”

        答案是会。

        夏油杰以前被妈妈抓着学过怎么编发,虽然学艺不精,但三脚猫功夫是有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这位大小姐帮她打理头发,总之她们一起回岸边,观月坐在石头上,夏油杰帮她编她的头发。

        他只会普通的三股辫,加上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编起来很笨拙。

        她的头发柔软又光洁,稍微打理就变得整整齐齐。

        观月一点也不在意他编出来的头发要比她没散开的那边长,也没在意他编得松散。

        她很开心的地玩着夏油杰的头绳,等夏油杰说递给他用来束尾。

        森林里要比城市安静很多,周围只有鸟鸣和溪水流动撞击石头的响声,阳光和树木是不轻易发出声音的。

        今天的风是微风,叶子也只轻轻晃动。

        满目都是绿色,明亮的阳光使得温度升高,就像她们处在不怎么热的初夏——不真实的凉快的夏天。

        “这里真的还是夏天啊。”夏油杰感叹道。

        “是吧。所以今天的主题是‘寻找夏天’。”

        夏油杰帮她把辫子绑好,他把发绳绕弯一圈又一圈。

        他打量着自己编造出来的造型,他编的那一边说的好听是慵懒,说的不好听就是松散。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她编辫子真的很好看,就算他编得难看,她也好看。

        “对我来说,是‘见夏’。”

        和夏天见面,也和叫做观月见夏的女孩子见面。

        夏油杰天生声线温和,说话时声音好近,他温热的手指在观月的耳后捋了一下,整理好她漂浮的碎发,那手指很快就离开,不至于停留太久让人觉得失礼。

        观月因为这句动人的话转过身看他,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和黑色一样,都很神秘,这两种色彩总是被说成魔鬼的颜色,容易使人陷入沼泽。

        上一次她们一起看月亮,夏油杰说,是“观月”,今天他也很狡猾,说是“见夏”。

        真是的,有时候是笨蛋,有时候又很狡猾。

        “好狡猾,夏油,你好像很会使用双关说让人开心的话,有时候会让人怪紧张的。”

        “有吗?”他笑着,表情很淡定。

        明明一开始说不怎么会和女生讲话来着。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变得紧张。我也说一句怎么样?”

        夏油杰看着她。

        “我的名字和夏油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和第一个字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对于我来说,也是见夏。”

        这回真的换夏油杰紧张,他完全没有预料过观月会说的话,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注意到她们俩名字的巧妙之处。

        她的眼睛很温柔,心也很细腻。

        原来她们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

        头顶没有树林遮挡的天空是蓝色的,围绕着少男少女的树是绿色的,哗哗流淌而过的溪水是没有颜色的。

        蓝色是蓝色,绿色是绿色,没有颜色也是颜色。

        观月的眼睛是黑色。

        有好一会儿,她们都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长久地对视着,直到他先移开了目光。

        “好吧。”移开目光时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像是妥协,或者认输。

        好什么?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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