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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可我有我的坚持


12

        傍晚,放学后的学校一片悄然。

        简栖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转身去给堵在他办公室里的唐老师倒了杯水。

        今年天热得早,五一长假后气温就一路走高,好像人的心情也被影响——唐老师顾不上接简栖递过来的水,只顿了顿,神情急切又不解,她已然费了半小时的口舌,却收效甚微,连声音都有些嘶哑。

        “怎么好好的就要离婚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简栖眼睫垂了垂,还顾忌着宋履合的面子,不便和她交代实情,静默几秒,只推说“性格不合”。

        唐老师当然不信这种万金油借口,眉间挤出好几道深深的凹痕。

        她是前天才得知小简和小宋在闹离婚的事情,听说小宋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

        简栖再度看了眼时间,他待会儿还有事,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只好对着唐老师躬了躬身,满面歉意。

        “抱歉唐老师,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个人。”

        唐老师声音一顿,“什么人?”

        简栖拿上自己的包,望了她一眼,轻声说:“律师。”

        唐老师被这两个字堵得一时间哑口无言,摆在台面上的手都不由滑下,似乎这才明白,简栖这次是认真的。

        简栖出去前听到唐老师仍旧做着最后一丝努力,劝他再想想。

        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落日的霞光从梯间窗洒满了台阶,来回穿梭的风将他眼里不经意空落卷得失去踪迹。

        相比较而言,唐老师的反应已经算很温柔。

        他刚提出离婚的当晚宋履合没有回家,也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快凌晨时,家里的门才被“咚咚”砸响,响声里怨气十足。开门后站着的是宋履合诊所的老板庄贤,面色黑沉地扛着意识模糊的宋履合。

        合力将宋履合安置到床上后,庄贤瞥了眼只剩下一只枕头的主卧大床,瞬间明白了什么,直接问:“你和他分床睡了?”

        简栖没应声,但事实确实如此。

        其实是打算干脆先去吴桐那里住几天过渡,再租个房子的,他甚至已经去租房中介那里看了看,出来后却碰见宋履合,堵住他,讪讪地对他说:“没必要吧?”

        房子当然还在看,他希望找稍微远一点的,避免以后碰见了尴尬,回家后就自行把二楼的房间收拾了出来开始在那里睡。

        庄贤要走时简栖出于礼貌去送了送,隔着房门听见电梯响的声音,刚要关门,门外却猝不及防地传回一串脚步。

        庄贤又折回来,二话不说把他拽出门,脸色臭得像是要打人,可硬是忍住,窸窸窣窣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简栖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紧着眉头,避开烟味。

        庄贤当即讥笑一声,“闻不了烟味?”

        简栖别开头,仍旧没说话。

        “这么说吧,我抽的第一支烟还是宋履合给我的,他家里也不像编给你听的那么融洽,烦心事多的时候就抽一根,认识你之后才戒的。”

        庄贤背靠着墙,三两下抽完一支烟,接着说:“简栖,我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宋履合他喜欢你,托唐阿姨牵线,你喜欢什么样他就变成什么样,什么都听你的顺着你,之前他以为是你有生育问题的时候,从来就没想过不要你,你呢?你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今天查出来问题,隔天就提离婚,怎么的?怕耽误你找下家?养条狗都比你重感情!你算什么东西!”

        简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任庄贤骂着,越骂越激动,直到对面的邻居实在忍不了出来“哐哐哐”拍了几下门,说再吵就报警,庄贤这才止住了声音。

        邻居怪异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几遍后,面色复杂地关上了门。

        庄贤抓了几下头发,像是受够了拳打棉花的憋屈感,甩下简栖,烦躁地猛按了一通电梯。

        简栖从头到尾只给过他一句话。

        “对不起,可我有我的坚持。”

        幸运的是,今天路况良好,简栖赶到律所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余了十来分钟,于是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和水,简单对付掉了晚饭。

        暮色四合,偌大的律所却依旧灯火通明,里面的员工们套着一丝不苟的职业装,往来穿梭,行色匆匆,似乎根本不在乎白天夜晚。

        “我们这行确实是这样的,忙起来脚不沾地。”

        陆景升来了之后领着简栖上楼,开玩笑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等过几年就好,那会儿经济自由点,也能兼顾生活了。”

        简栖点点头。

        说起来也巧,陆景升恰好是简栖大学时某一学期的助教,还算半个学长,有过一些接触。当年在学校也是个被人津津乐道的狠人,大四时放弃保研跨考修罗场法学,研究生毕业后硬是凭着面试破格被红圈律所录用,如今回西寺开律所,正好碰上简栖来咨询离婚。

        照平时这点案子交给低年级律师去做就行了,陆景升却二话不说亲自负责。简栖觉得交情不是很深,怕麻烦对方,可陆景升却只是笑笑不说话,反倒是路过的同事听了一耳朵,扫了眼简栖,顺嘴打趣:“别说麻烦,怕是要上赶着了。”

        陆景升当时没否认,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进办公室后聊了近二十分钟,陆景升听完前因后果,无声把玩的钢笔停在指间,向前坐了一点,望向简栖:“你们结婚时间太短,这种理由如果起诉离婚的话,基本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简栖眼帘一垂:“我没想起诉。”

        “那协议离吧,听你的描述,对方应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以好好谈谈,好聚好散,不然的话,就得先分居两年,这个战线说实话有点长,还是需要自己考虑清楚。”

        聊完还不到八点,简栖站起身,看着陆景升也收好了东西。

        “走吧,我顺便请你吃个饭。”

        简栖顿了下,推辞:“我吃过了,改天吧。”

        “那个三明治?”陆景升语调上扬,推了下椅子,露出身后那一大片落地窗,街景一览无遗,正对面就是方才简栖待过的便利店。

        原来是都被看到了,难怪。

        简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陆景升,外形优越,性格外放,事业有成。

        耳边又一次响起前几天庄贤半夜上门骂他的话:

        “养条狗都比你重感情。”

        他呼吸不畅地张开嘴,顺下积绕在心头的那口气,半晌,切换脸色,抿着唇笑一下,温和回答:“那好。”

        律所周边停车位紧俏,陆景升的车停在了下个路口,有点距离,于是让简栖在门口等一等,他开过来。

        简栖一个人站在路边,低头看了会儿手机,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宋履合。

        宋履合很随意地套了一件旧t恤,头发很久没剪有些长了,被夜风吹得稍显凌乱,手还按在简栖的肩膀上,却仰着头,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硕大的律所招牌。

        半晌才低头看简栖。

        “我都说了,没必要。”

        简栖朝一旁并一步,拉开点距离,望着街对面星星点点的路灯。

        “你了断一点同意离婚的话,我确实没必要来这里。”

        宋履合当即垂着脖子笑一声,又说:“我们再去复查一遍好吗?”

        简栖想得很清楚,摇摇头:“这才……更是没必要。”

        他抬眼瞥一眼宋履合,觉得如今这样,真的不用再拖泥带水,难得说了重话,“我已经跟你浪费了很多时间。”

        宋履合前一个笑还凝在唇角,不由地定住一秒,反而笑得更深:“多几天而已,就算是要放弃我选择别人,很差这几天吗?”

        像是在印证他这句话,转眼间,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忽地打破两人间的拉扯——陆景升将车开过来,似乎已经发现了简栖身边站着的男人。

        他下了车,毫不迟疑地走过来,边走边招手,“简栖,走吗?”

        简栖余光扫了眼宋履合,抬腿欲走,却被从后拉住了手腕,而后听见宋履合在背后说:“简栖,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声音很可怜,简栖忍不住心软,犹豫半晌,对陆景升说:“学长,今晚要不先算了,改天再约吧,我请客。”

        陆景升很好说话,游刃有余地回之以一笑,却刻意刀了一手。

        “行,那你回去,把我们俩聊过的事好好和他说一下。”

        律师的嘴从不饶人。

        陆景升瞟着宋履合不自觉追来的视线,满意离去。

        回家后万两没有像从前那样兴高采烈扑过来,家里气氛变化,连当小狗的都能感知到,听见门响,只是趴在自己的小窝里昂了昂头,拨弄一下玩具球,呜咽声都控制得很小。

        简栖放下东西后,去和万两玩了会儿。

        小东西领养回家已经快两个月,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一半,他揉揉它的下巴,忽然开口:“等我们分开以后,万两能给我吗?”

        宋履合还在玄关,顺手收拾着门口的鞋子,听到简栖的话后抬起头,“什么?”

        简栖只好复述一遍:“我说我想要万两,别的都随意,其实我们两个结婚没有多久,财产分割也很简单。”

        宋履合低头继续收拾,显然不是很想理会这个话题。

        简栖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应,只能继续唱独角戏:“离婚协议我找律师出了一份,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待会儿发给你,你看一下。”

        宋履合这才有了些反应,喉咙动了动,问:“刚刚那个律师,你之前就认识?”

        “以前大学的学长。”

        “这样。”宋履合走过来,蹲着撸了两下万两,又绕回去,“我不会签的。”

        简栖猜到没那么容易,就坐在第一格楼梯上,头靠着栏杆,看万两,看宋履合,又将视线放远,看他们一起住了这么久的家。

        大概是因为在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感觉不那么真实。简栖看了许久,眼睛发酸,揉了揉,起身上楼。

        上楼后才发现自己的临时床铺糟了大灾,可能是万两调皮把水打翻在了被子上,被子洇了好大一片。他头疼地站了会儿,又下楼去拿替换的被套。

        换被套这事简栖一直是苦手,他努力挣扎半晌还是一团凌乱,宋履合默不作声过来帮忙,长手长脚,捏着被角,哗啦一掀,被子轻飘飘落下来,整整齐齐。

        同时落下来的还有宋履合的吻。

        他像是忍了很久,下手很重,按着简栖的肩膀不准他挣扎,□□不够,生生变成撕咬。简栖疼得倒吸着气,无端生出一种被迫的凌虐感,而后听见皮带解开后的金属碰撞声,一条腿被抓着脚踝强行抬高。

        他很快耗尽所有力气,不再动弹,任由宋履合熟稔继续,出神地望了会儿天花板,态度悄然转变,主动勾住对方的脖子。

        “宋履合,做完能签字吗?”

        宋履合的动作骤然一顿。

        可简栖没停,他软绵绵的唇瓣吻过对方的耳垂,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绵绵的,“宋履合,你想要的我能给你,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了。”

        宋履合慢慢直起上身,居高临下地盯了他许久,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

        他很快翻身下床,捡起掉在地上的裤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简栖靠在床头,轻喘着,不一会儿,楼下传来防盗门被摔上的巨响,轰然如雷。

        等巨响消匿无迹,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去床垫底下摸出那板舍曲林,和着水吞掉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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