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铁血少将的风流债
贺允耐心地等待着谢忱的回应。
当他意识到谢忱对他的依赖之后，就格外喜欢去揉碎谢忱坚冰一样的外壳和伪装，去戳破他内里那些柔软的小心思，尽管这么做看起来显得有些恶劣。
谢忱眼睫轻轻颤动两下。
在听到韦斯特提到那个omega的时候，谢忱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无论那个omega是谁，无论贺允愿不愿意，他都要让那个人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当他发现根本没有那个omega，那个被误会存在的omega居然还是他自己时，心底的愤怒忽然变成了一种空茫的喜悦——他既因为贺允说他才是那个亿万人中唯一而高兴，心底又因此生出一些不真实感。
但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去抓住眼前的这个人。所以他深吸口气，终于不再刻意回避贺允的提问。
“临时标记。”他重复道，“我是来要临时标记的，贺少将答应过我的，还记得吗？说好了等回来就给我的。”
无论贺允有没有别的omega，欠他的债要先还给他。
听到谢忱的“诚实”回答，贺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一把拍开房间里的信息素过滤装置，低声道：“当然，我当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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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信息素很快在休息舱里纠缠起来，火焰般灼人的气息和那一股沁人的冷香混合成一种奇异而浓烈的味道，又很快被过滤装置处理过滤。
贺允不自觉地沉溺于这样的氛围中。
他忽然有些后悔提醒谢忱说出“临时标记”这几个字了。因为此时此刻，无论是谢忱急促的呼吸，微眯的眼眸，还是他眼尾那枚殷红的小痣，都让他处在失控的边缘。
他要极力地克制住，才能不越雷池一步。
或许系统说得没错，过多的临时标记，只会让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吸引力越来越强，他也会越来越难以抵抗谢忱对他的“引诱”。
忽然，谢忱喘息着抓住他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指碰上了自己的耳垂。贺允由着他的动作，同时不解地垂眼看他，就见谢忱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闭着眼睛闷声道：“会发烫的。”
贺允一怔，蓦地反应过来。
谢忱是在告诉他，就算不会脸红，耳朵也会发烫的。感受到手指间那份跟他信息素截然不同的滚烫的温度，贺允暗骂一声，一股热血猛地涌了上来。
他难以克制地伸手去揉捏谢忱的耳垂，将那薄薄的一片揉出殷红欲滴的血色。他低头，凶狠地去啃咬谢忱的腺体，不一会儿，谢忱的腺体上就已经满是他的牙印，但他心底的躁动却丝毫没有缓解。
于是，他只能放开谢忱脆弱的腺体，用牙齿叼起他腺体周围的那块皮肤，在齿尖细细研磨着，去填补心底的那一片渴望。牙齿碾磨带来的痛意夹杂着一丝快慰，让埋在枕头里的谢忱没忍住轻哼出声。
然而在更彻底地失控之前，贺允猛地停了下来。
察觉到他停下的动作，谢忱跟着转头睁开眼睛，灰绿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水雾，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解。
贺允伸手盖住他那双看一眼就让人心旌动荡的眼睛，叹了口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alpha的结合过程漫长无比，特别是在信息素的影响下，一旦开始就绝没有中途停下来的道理。而星舰还有两天就要回到首都星了，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是适合他们第一次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aa的结合伴随着巨大的强烈的痛苦是，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万一他失控了，谢忱会被他伤到。
谢忱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无可抑制的失落感。他压抑着嗓音里的渴望，用极低的声音应了一声，顿了片刻后，他从被子里伸出手，颤抖着拉开了床边柜。
从里面摸出了一支针剂。
贺允从不知道自己的休息舱床边柜里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他紧紧盯着那支针剂，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心底生了出来：“……这是什么？”
谢忱紧咬着牙关，没有开口回答。
他怕他一张嘴就会泄露出一些让人难堪的声音。特别是在贺允拒绝进行下去的时候。
贺允皱着眉从他手里拿过那支针剂，细细端详着上面的标签。而当看到标签上的文字后，贺允霎时间明白了：“这是……omega发情期抑制剂？”
谢忱没说话，胡乱地伸手去抢。
而久未现身的系统突然出现在脑海里：【alpha的抑制剂已经对他失效了，在陷入假性发情期的时候，omega的发情期抑制剂比alpha抑制剂更有用，不瞒你说，他应该已经用过好几次了。】
008提醒道：【这种抑制剂完全是饮鸩止渴，短时间能够起效，但后面的每一次发情期都会比现在更严重。所以，宿主，这种东西最好少用。】
贺允苦笑一声。
其实不用系统提醒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堵不如疏，但凡星际航程再多个三五天，他又怎么会强迫自己克制呢？
系统叹气：【宿主，你是不是不行啊？】
贺允被他这么一激，手上不自觉地用力，而手里的那支抑制剂应声而碎。看着被捏碎的抑制剂，谢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帮忙就算了连抑制剂也不让人用吗？
看着呆愣当场的贺允，008捶胸顿足道：【不能真的结合，不用信息素，就用别的办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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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允用了一些别的办法补偿了谢忱之后，休息舱里的时间已经过去接近四个小时。谢忱枕在他臂弯里，疲累地睡了过去。
贺允悄悄起身冲了个澡，随后划开终端。
在用“累了要休息”这样拙劣的借口拒绝了韦斯特想要拜访的请求后，贺允忽然看到了被压在下面的几条消息。
消息是留守在帝国首都星活动的徐玉山发来的。
徐玉山：「少将，第一军团在边境查获一起走私案件，涉及基因改造药剂，事关重大，我先把报告扣下来了。」
徐玉山：「报告在附件里，少将务必亲自查看。」
看到“基因改造药剂”这几个字，贺允眉头猛地皱起。他点开徐玉山发来的多达百页的报告，一页一页地仔细看了过去。
前几页是第一军团任务小组的任务报告，而后面的，则全是被抓获的走私贩子的供述，以及他们本要用来提供给买家的实验数据报告。
报告里记载的，是一种名为b33的基因改造药剂。
而报告里的实验数据表明，这种药剂使用之后能够大幅度地将alpha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一个惊人的水平。
看到这里，贺允立刻想到了矿洞实验室里秘密进行的那些对虫族的催化实验。将低等级的alpha催化成高等级的alpha，和将中低危险性虫族催化成高危变异虫族，研究思路竟然出奇地一致。
他脸色难看地翻着这些报告，而心底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谢忱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贺允穿着浴袍坐在书桌边，而眼前悬浮着一块虚拟屏。他探头看了看虚拟屏上的东西，眼底随即闪过一抹了然。
他走到贺允身边，敲了敲桌子，让贺允回神，虽然说话时嗓音里还带着些沙哑的余味，但整个人已经精神了很多：“或许，现在可以看看芯片的内容了？”
见贺允点头，谢忱伸手拿过自己的终端，将芯片放进了终端上的读取卡槽上，随后调出虚拟屏和键盘，开始破解芯片的访问权限。由于是好几年前的芯片了，谢忱没费什么功夫就成功访问了芯片。
短暂的读取时间后，谢忱手指划终端，随着他的动作，一排排标注着日期的自动存档文件从虚拟屏上划过。
谢忱随意地点住一个，打开。
画面里还是那段一眼能望到头的熟悉走廊。这会儿，走廊两边的小隔间里正如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有一大半都关着虫族，透过清晰无比的监控画面，贺允甚至能从c66金属大门上的透明观察孔里看到一闪而逝的虫族痕迹。
这会儿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出现，于是谢忱开始拖动进度条。
当进度条拖到一天快结束的时候，画面终于出现了人的身影，谢忱立刻停住手，将进度条拖到那人出现的第一帧，仔细观察。
看清虚拟屏上的熟悉身影后，贺允瞳孔猛地一缩：“是陈旭！”
这分明就是一直跟在陈方元身边快十年的陈旭。
在贺允接收的记忆里，曾经贺允军校刚毕业时，还在陈方元的军团里当中队长的时候，陈旭就是陈方元的副官。后来贺允调去了第一军团，没过多久，陈旭便在一次任务中牺牲殉国。
贺允拧着眉去看这段录像上标注的时间，而当他看到虚拟屏上标注的那个属于四年前的时间点时，贺允立刻想明白了。
这位在五年前已经“殉国”的元帅副官，表面上是为国捐躯，实则是被调去参与了不可公之于众的，绝不容于帝国法律的实验。
他伸手往后拖动进度条，冷眼看着那些“研究员”毕恭毕敬地向他解说着实验的进度，向他展示着最新的“实验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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