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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脑袋忽然一阵钝痛,孟启帆不禁痛呼了声,黄骏峰看起来和他一样,抱着头叫了声“哥”,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孟启帆抓紧时间道:“所以,我相信被他那么喜欢的你,绝对不会让他失望,那个魂魄是假的,对吧?”

        谢颉没有说话,但他从他的目光中看到,这个人有着掩藏更深的情意,一个独立于神位的王星,若有朝一日也有了无法割舍的凡人情感,把本该惠泽天下的爱投注到一人身上,这样的变化,是让人无法定论的。所以,他在心里为邓登高兴又难过着,以凡人之躯拥有这样举世无双的爱,对你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过去的记忆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倒灌,想必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空白,再也找不回来,孟启帆转向与自己血脉相连唯一的弟弟,“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有你做我的弟弟是我最大的幸运!所幸今后还能并肩作战,我一生无憾了!”

        黄骏峰与哥哥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哥——哥——我也很高兴有你做哥哥!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记忆一丝一丝地从脑海中剥离,最后一刻只听到一声暖如艳阳的能够照亮灵魂的呼喊:“小二,大郎——”

        两人同时回望,眼泪自眼角落下,嘴角挂起的笑容,是他们留下的此生最美的风景。人生到此心满意足。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听到那人最后的告别,“小二——大郎——再见!”这一句再见是上辈子欠他们的,今天终于可以亲口对他们说出来了,邓登也终于得到了一丝小小的慰藉。他光着脚从殿里跑出来,在梧桐树下跪在二人面前,终于赶上了送他们最后一程。

        谢颉一振衣袍从树上跳下来,手伸出去本想摸摸他的头发,最终放在肩膀上拍了拍道:“进屋吧!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别着凉了。”

        邓登头也不回,道:“我想在这里等他们醒来。”

        谢颉叹了口气,“他们已经不在了,即便醒过来也只是作为神族使者,不要再抱什么期待了。”

        邓登一顿,半晌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等他们醒来。”

        谢颉只觉无奈,知道拗不过他,“那也要把鞋子穿上吧!”

        邓登往地上看了看,这院子一直没人打扫落得满地树叶,到处尘土飞扬,这么光着脚丫子踩了一会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脚丫子是个什么样的脚丫子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抬头继续守着二人细细地打量着。

        谢颉见那人没反应,伸直长腿碰了碰他“欸,跟你说话呢。”邓登头也不回地“哦”了一声,还是动也不动。

        谢颉见他大有长在这里的架势被他气笑了,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落叶,“动都不动还哦什么哦。”蓦地在他面前蹲下身来,邓登不解,只听前面道“我背你回去。”

        邓登这次是真听懂了话,而且听得清清楚楚,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道:“用不着吧?我有腿有脚会自己回去。”

        谢颉的眼角一挑,好像有蜻蜓从他的心上掠了过去,道:“那你倒是回去啊!”

        邓登的小心思某人一点也没看出来,只见他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道:“哎呀你烦不烦,我等一会儿的!”

        谢颉掐着腰十分来气道:“你说我烦?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这样光着膀子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也不管他二话不说把人往身上一揽,背着就走,“我说现在回去就回去,哪那么多话,我是王星!你敢不听我的!”

        邓登趴在他的肩膀上好一阵回不过神来,心里甜滋滋的,偏面上不爽地抗议着,“欸你这人都不讲道理的!我干不干净邋不邋遢是我的事吧!您这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再说了,您可是王星!难道不觉得屈尊降贵背人这种事有点不符合您的身份吗?”

        谢颉愣了愣,这时才意识到他自以为拿着高高的姿态去说人,可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是更不合规矩的,当即恼羞成怒,手一松,“啪嗒”把人扔在了地上,邓登被摔得四仰八叉,揉着屁股不满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想摔死我吗你!”看着他的糗样这下某人气顺了,指着他道“赶紧穿衣服穿鞋!”

        邓登在地上习惯了穿星都会的黑色制服,外出做任务的时候穿长袖,没任务的时候穿短袖,而且他习惯在里面套一件背心,因为他的外衣总会被拿来做各种各样的用途,例如当急救纱布,防身武器,生活小工具,总之它的作用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刚才起的快,穿着一字马背心就跑出去了也不怪谢颉说他不像样子。这时候才看到床边有为他专门准备好的衣服,只是这一尘不染的西装小马甲,看起来就跟他这个人不是一个档次的,这样穿起来真的好吗?

        他觑了觑谢颉的神色,显然眼前他没有第二个选择,知道了无转圜余地也不再扭捏,抓着背心唰地一甩,动作飞快地套上干净的西装衬衣,穿完上衣穿裤子,整个过程视如无物,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提上同样纤尘不染的白靴后往四周瞟了一眼,总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便问道:“我说这里怎么这么安静,这偌大的星辰一梦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吧?”想起外面还躺着两个,又接了一句道:“外面那两个不算。”

        谢颉有意背过身去站在窗前逗着外面梧桐树上的鹦鹉,那鹦鹉好像一直不怎么亲近他,或者说有点怕他,不管他怎么逗,那小东西总离他远远的,还不怎么开口理他,今天不知怎么忽然开了口,说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王星天姿国色,举世无双!”

        两人均愣住了,谢颉有点不敢相信,魅惑的眸子上挑着,“小东西你说什么?”

        鹦鹉毫无压力地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王星天姿国色,举世无双!”

        谢颉砸了咂嘴,一转身看到焕然一新的邓登,愣是有一分钟没说出话来,半晌才接上刚才的话,眼睛亮亮的看着邓登,“我是不是该感到高兴,这是称赞的话吧?”

        邓登小声笑起来,“当然是!我们小鹦可不随便夸人的。”

        他走过来,对着窗外一招手,小东西扑打着翅膀唧唧叫着落到了他的肩头,邓登笑着和它亲昵了好一会儿,一身七彩绚丽的小鸟忽然吻着他的手叫起来,“佳偶天成,白首齐眉,天造地设,比翼双飞!”

        邓登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小东西自顾自又叫起来,“佳偶天成,白首齐眉,天造地设,比翼双飞!”

        久远的记忆一旦打开闸门便是势不可挡,邓登的内心翻涌,这是很早以前在查尔斯和莫白的婚礼上它跟着学到的话,以后便时常会顺口叫几句,现在蓦地听到,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一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谢颉也知道他可能想起了以前的事,不敢再继续让小东西胡扯,便抬手把它赶出去了,顺便岔开了话题道:“刚才你说什么?星辰一梦的确没有其他人,我没特意调人过来,怕妨碍你休息,要是你觉得冷清,明天我就打发人过来。”

        邓登知道他有意避开那些往事,也没有特意去提,便领了他的好意道:“好啊,我记得微尘里那两个叫白衣和白雪的挺有意思,让他们过来吧。”

        谢颉没什么犹豫便点了头,“好。”

        两人一时无话,殿内一片寂静,邓登一直不太习惯太过安静的时候,尤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觉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找话题道:“那个,这几天你应该很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一会儿。”

        他这么一说谢颉倒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但至于在哪里休息又让他纠结起来,本来他是有意在这里过夜的,但看邓登的神色,一时让他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是愿意自己留在这里,堂堂王星首先考虑到的竟然是对方的心情,这在以前根本是难以想象的。要知道王星从来恣意随性,就连自己该尽的职责都可以假手于人,说走就走,一天到晚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而且不管什么地方,只要合心意了倒头就睡,哪里会是现在这么瞻前顾后。

        见他半天不说话,邓登心里更不自在了,心想是不是自己有赶人的嫌疑,他不会因此不高兴吧,正忐忑不安间,那人忽然转身就走“好,我正有些乏了,那我先回有神居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邓登“啊”了一声,赶紧道:“哦,好。”

        眼见他举步独行迈出星辰一梦,邓登更觉得自己大概想对了,此时颇有些懊恼,望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外,抱头叹气,“我真的绝没有赶人的意思啊!”

        “咕噜噜”偏偏肚子不争气地在这个时候叫起来,邓登趴在窗边气急败坏叫嚣,“我肚子饿了!你倒是给我填饱肚子再走啊!”

        “臭谢颉!”骂完人之后反倒感觉更饿了,这时,鹦鹉扑棱棱从窗外飞进来,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似的,飞到一张照人亮的大桌子上,上面摆着一些瓜果点心,叼起其中一个看起来格外诱人的果子飞过来,唧唧叫了几声,邓登颇感意外,把果子接过来好一阵欣喜,“小鹦!还是你最好了!”

        吃了几颗果子,把一盘点心也吃得一干二净这才觉得暂时饿不死了,于是来到院子里,在梧桐树下,孟启帆和黄骏峰的身边,一张玉台上躺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谢颉回到有神居,好久不见王星踪影的落雨此时看到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星!您回来了!”一边迎着谢颉往内室走,一边梨花带雨诉说着相思,“王星,落雨想您了,今夜让落雨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绝代佳人纤纤素手,为同样举世无双的男子宽衣解带,男子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是茫然的。

        可这在佳人的眼中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以至于她含羞带怯,“王星为何这样看着落雨?”轻解罗裳,阵阵香风扑面而来,下一刻温香软玉自动送入怀中,长发如一段黑绸在香帐中扑撒开来,朱唇殷红,吻上他的眉间,又至脸颊,最后探入到锁骨深深的颈间,娇喘微微,“王星,落雨真的好想您,没有您的漫漫长夜是那么冰冷,孤寂难捱,您在落雨身上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是一个诅咒,月到柳梢,凉意入骨,便是诅咒最要命之时,您感受到了吗?落雨的身体在想着您,就连发丝都是情动难了,王星,和以前一样在落雨身上点燃一把火焰,占有落雨,抱着落雨吧!”

        枕边香风销魂蚀骨,谢颉的身体自然地起了反应,佳人顿时两腮通红,更加情难自持,四肢交缠,香吻不断,“额,王星,落雨好热,嗯,啊,要了落雨吧!嗯~”

        绝代佳人如火热情,这对每一个男人来说恐怕都是求之不得的美梦,谢颉是正常的男人,更是肆意张狂位及九天星辰的神族之尊,他情感中的孤寂和大道上的踽踽独行都让他不能缺失这种身体上的安慰,此时翻身把美人抱在怀中压在身下,浴火蒸腾,他本能地寻求着刺激和快感。

        “嗯,王星,等一下,啊——”

        “疼,不要——”

        “落雨受不住了,求求您——”

        长久得不到疏解的愤懑一朝得释,后果可想而知,佳人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泪光点点,娇喘细细,谢颉在欲望高潮时眼前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当意识到他那人的样子,当即如晴空霹雳,动作戛然而止,美人哭着求饶的声音终于灌进耳中,他好像被抓住了老虎尾巴一样翻身而下,几乎是狼狈地逃离开了那个屋子。

        他失魂落魄地在外面游荡,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星辰一梦,几番徘徊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大门。

        梧桐树下,那张玉台上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视线,他情不自禁地朝着那个身影走去,内心的慌乱过后人也慢慢平静下来,此时,安静入睡的俊朗面容与方才脑海中的身影重合,他弯腰凝视着眼前之人,以往种种相处的情形铺天盖地涌入脑海,联系到刚才欲望高潮时所思所想,再不明白也已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魂兮归来后每每见到他时的脸红心跳,被他触碰时的心慌意乱,还有每每对他控制不住的在意,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他的手掌放在他的手边却没勇气放上去,颇有些气急败坏枕着手臂喃喃,“怎么会这样?我可是王星啊!不过是无意间听到你的歌声才对你有了兴趣,这又不是历情劫,我怎么会,怎么会又一次——”

        “爱上他。”梧桐树叶在风中婆娑,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包子——肉包子——”睡梦中的人忽然出了声,把深陷恋爱自我怀疑中的人吓了个魂飞魄散。

        当看到他只是梦中呓语,这才把心从嗓子眼按回了肚子里。他忽然想到,关于肉包子,这是以前在future星上,小灯笼生病后,谢颉总是笨手笨脚做肉包子来哄他的,还记得第一次小小的谢颉捧着肉包子拿到他面前时,被病痛折磨得脱了相的小灯笼灿如繁星的笑颜。

        生死相伴,不离不弃的竹马情谊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忘的掉?更何况那人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在他面前结束了生命,午夜梦回,你有多少次在梦魇中颤抖徘徊?小灯笼,有我现在在你身旁,能不能给你哪怕一点安慰?

        灿烂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撒下一片斑驳,一觉好睡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此时,孟启帆与黄骏峰已经不见了身影,他瞅了一圈,看到四周有三三两两的神人仙子在忙碌,只是有意放轻了动作,好像生怕打扰什么人似的。

        小灯笼叫住一个踮起脚尖从眼前走过的一个小仙人问道:“劳烦问问,可有瞧见你们使者大人?”

        原来他拉住的仙人正是白衣,白衣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他等时笑起来,“王后醒了!张淑大人和方卓大人在微尘里加班,孟大人和黄大人跟着王星在后厨。”

        邓登看清他的样子也笑起来,“原来是你呀!谢颉也在这里么,他们在后厨做什么?”

        白衣摸了摸脑袋,抱歉道:“这个,属下就不知了。”

        邓登摆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你先忙你的去吧!”

        白衣立刻挺直腰板答应了一声,“好嘞!那我忙去了。”

        见他拿着扫帚喊了一声不远处的白雪,邓登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谢颉对这些属下倒也挺好的,丝毫没有压抑他们的天性,就是工作量太大了些。”

        正想着,迎面看到一位绝代佳人杳杳地走来,看到她邓登的脸色僵了一下,“她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可不想和王星身边的人有什么瓜葛。”

        落雨行到他跟前礼貌地施了一礼,“邓先生,先前听到邓先生不愿以那个称呼见人,落雨便自作主张唤您先生,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邓登巴不得她不提那个称呼,便也躬身礼了一礼,“仙子客气了!这个称呼恰当之至,我很喜欢。”

        落雨巧笑嫣然,“先生已来此许久,总没有机会和先生聊一聊,不知先生可有空容落雨为您沏一盏茶?”

        邓登心里一咯噔,“可别了您嘞!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对您我可是敬谢不敏。”,可面子上却躬身一拜,道:“假若仙子不嫌弃,便到殿内来吧。”一边把她迎进大殿,一边暗自祈祷,“谢颉,你在哪里,快来把你枕边人领走,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啊!”

        二人在照人亮的桌案前落座,邓登道:“说起沏茶我可是一窍不通,也不在意这个,所以,仙子请自便吧!”

        落雨倒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动作利索地收拾茶具,煮茶煎茶,言笑晏晏道:“先生这几日可是一直和王星在一起,王星他呀,向来随意自在惯了,不喜欢什么人在身边,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兴致来了,更是折腾的人死去活来,昨晚,可是把我累坏了——”

        邓登不知她所来何意,但话到此间已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善,这美人好像是特意来宣示主权的,这倒是奇了怪了,宣示主权怎么宣到他这里来了,难不成还是他们一起消失的几日惹的祸。

        邓登不好接话,可又不得不说,便硬着头皮道:“既然仙子受累还是多休息为好,有什么事何必您亲自跑来,打发人来唤一声就好了。”

        茶煮三沸,落雨满上一盏茶推到到跟前,“这是王星最喜爱喝的碧露茶,尝尝看喜不喜欢。”

        说实话邓登对茶没什么偏好,茶对他来说不过是解渴的东西,要让他说,与其这一小杯一小杯地喝,倒不如拿个茶碗来才能喝个痛快,可既然人这么讲究,他又不得不给面子,热腾腾地往尝了一口,除了烫舌头真没喝出什么味来,这时落雨倒又追问了一句,“怎么样,可还入口?”

        邓登只好点头道:“还行还行。”

        见他的样子便知道没有喝出什么味儿来,美人的气势似乎更盛了一点,又挑起另一个话题,“王星是一个没有长性的人,落雨也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心,可是先生可知道王星心中一直有个难以忘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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