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弱者的士气
灵狗会幻术，月云主修的也是幻术，两人一动不动地进入彼此幻境已有一个时辰，似乎不分高下。
龙卫自被帝修吸附了一部分内力，口中喷吐的三昧真火就大不如前，每每他吐出三昧真火，那帝修就会吐出蓝色的也不知是光还是火的东西，就将他的三昧真火“五马分尸”了，只得凭借拳脚功夫和帝修拼杀，二人也是前后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不分高下。
所有已完成任务的仙人，几乎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少子和虎卫身上，连那阴灵王和月神也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二人的武斗。
太阳一如平常一样挂在天上，没有风，空气像静止了一般。
“你会什么？”虎卫问。
“无可奉告！”少子答。
“我让你三招？”虎卫说。
“用不着！”少子回复道。
“你打不过我。”虎卫说。
“打不过也要打。”少子扬了扬头。
“万一我把你打死了怎么办？”虎卫问。
“我可是月神大人的弟子！”少子挺起了胸膛。
“聪明！月神大人我可不敢得罪。但可以打断你的胳膊或是腿。你是想要胳膊还是腿？”虎卫问。
“都要！”
“可你的灵力怕是什么都保不住。”
“我选择你就知道自己什么都保不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般来说都很悲惨。”
“在你面前，我本来就是弱者，失败也没什么好可耻的。倒是你，凭借自身的强大，用气势压人，用实力逼人，还未开打，就想着怎么去伤害弱者，你才是最可悲的——作为一个强者的可悲。”
“你很会说话呀！”
“谢谢！”
“我还是让你三招吧！”
“说了不用！”
“你会后悔的！”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即便让了我三招，我也还是打不过你，输便输了，在你让我三招的条件下输，还是不让的条件下输，于你而言，没有什么区别，于我而言，那区别可就大了！”
“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都很在理！”
“谢谢！我说的是实话。”
“我的灵力在阴灵王之上。”
“哦？那为何灵王是他不是你？”
“因为我不屑于那个名头！人们只有在心里认同你是王，那你才是真正的王。”
“那你觉得你是那个真正的王吗？”
“我不是！”
“为什么？”
“因为不光要有当王的实力，还要有王者风范，才能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王。”
“王者风范？”
“对！只有才德兼备者，才能住进人们的心里。”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你看上去和我一个熟悉的人相像。”
“谁？”
“你不认识！说了你也不知道。他是救过我命的人。”
“人，一个人，救了一只老虎？”
“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我一直在寻找他。”
“你找到他想做什么呢？”
“谢谢他！”
“就这样！”
“报答他！”
“怎么报答？”
“化身为奴，给他挣钱，保护他。我有能力保护他了。在阴灵山，没有谁能打得过我。”
“可你找不到他了不是吗？”
“现在找不到，不代表永远找不到。我会一直找下去。”
“可你现在是仙界的奴隶，他在凡间，你再也没机会找到他了！”
“我有！我投奔了白冠天尊，天尊门下有专人看管人间之事，我现在就在那当差。每天除了差事，多余的时间都用来寻找恩人。”
“你还挺执着。”
“有恩必报是我的原则。”
“你让我重新认识了阴灵。”
“哦？是吗？”
“阴灵课里说，阴灵充满怨气，因为得不到升仙的名额。”
“我不否认有一部分阴灵确实充满怨气，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充满怨气，就会满世界寻求心理平衡，会制造一些不和谐的因素。就像上次你们侵犯凡间一样，弄得凡间民不聊生。”
“那次我们只不过是为灵王报仇，说起来人间的肮脏事比我们的多多了。灵王在生前受尽冤屈还不得好死，这方面他最有发言权。”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灵王的仇人也已经去了阴曹地府。可惜的是你们这帮跟着他的兄弟们，受了牵连。”
“没有关系，我们正好来这仙界过过和神仙一起的生活。这是好多阴灵的愿望，即便是以奴隶的身份，他们也觉得划算，毕竟是双脚踩在了仙界的土地上。”
“如果你找到了恩人，又回不去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找到了恩人，我就去请求天尊，将我变成恩人家的一头牛，为他耕地，他要卖了我宰了我都可以。恩报了我也就满足了！”
“你这么情深义重，待会儿不会对我下重手的吧？”
“你猜——”
“手下留情，等我下到凡间，帮你寻找你的恩人！”
“行！我保证不会打死你，也不会让你变成残疾。”
“谢谢虎兄，虎兄情深义重，小弟佩服。”
“来吧，兄弟！放马过来。”
那虎卫一招手，少子便朝他飞奔过去。
“嘭”的一声，时间仿若静止，这是少子攻击第二十次后第二十次被虎卫过肩摔倒在地。他浑身疼痛，却已没有力气喊叫，嗓子也在冲锋和刚开始的疼痛中用力过猛而嘶哑。
看到少子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林言如不觉湿了眼眶，“月鸣师兄，你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已经赢了！”她朝少子喊道。
“赢——了！”少子躺在地上，花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两个字来，“我——们赢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望了望周围，模糊中全是人影，不知说话的人是谁，亦不知她（他）在哪里。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时下又耳鸣眼花，根本就失去了辨别能力。但奇怪的是，眼前的虎卫，他却能看得清楚。
“说了你打不过我！”虎卫道。
“那——那又怎样？”嘶哑的声音传来。
“再打我怕你会死！”虎卫说。
“你——你试试！”嘶哑的声音再传来。
“你，不怕死！”虎卫道。
“你——猜，神仙，神仙死了，会，会下地狱还是天堂？”嘶哑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既然是神仙，应该会上天堂吧！”虎卫道。
“哼哼！”嘶哑的声音已临近，但又从虎卫面前移到一旁，“既然，既然死了会上天堂，那，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虎卫一把拉过少子，“我在这里！你，看不见我吗？”他盯着少子那又肿又胀的眼睛说道。
少子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开始你选择错了，就没有什么好结果。你便是拼了命和我打个平局，也不过是拿到了一分，和那孩童月鬼拿到的分数一样，所以，选择真的很重要。你应该在他们选择之前就早做打算，你看，现在所有人都轻松结束了战斗，只有你，满身是伤，输得很是难看。”
虎卫说着间绕着少子走了一圈。
少子没有说话，还是保持那一张笑脸，双眼依旧紧闭。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对手是我，所以，即便输了，也是情理之中，也不算是什么丢脸的事。你还是认输吧，你看，他们都在等你，你们队已经赢了，你不用再打下去了。不过是一次团队任务而已，何苦为难自己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虎卫道。
少子忽而坐到地上，盘起腿来，睁开那难看的肿胀眼，双手上下运功。
“怎么？在运气？你还想打吗？”虎卫俯身道。
少子也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这回我要将你仍得远远的，你别想再爬到我跟前来！”虎卫一手抓了少子的肩骨，正欲提起，哪知那少子一扭头，张嘴对着他的手臂一口蓝色火焰就吐了出来。
“三昧真火！”虎卫一个回旋，抽回手来，对着那右手手臂上的蓝色火焰又扑又打，那火焰却是越烧越旺。
虎卫痛苦不堪，周围也是人心惶惶，担心虎卫的同时，也担心自己被那虎卫连累引火烧身，纷纷避开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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