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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莫名怒气


  等龙宇的人都走了,兰如风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看到龙宇离开的模样了吗!仿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姬红衣懒洋洋斜坐在护栏上神补刀:“于卿对龙宇来说,可不就是洪水猛兽。”

  这一刻,平日里争锋相对的两人倒是出奇的配合默契。

  被说做洪水猛兽,泷于卿也不恼,而是随手将轻羽丢给云飒:“若是不宰他这一回,如何对得起云飒身上的伤。”这句话说完,泷于卿状似随意的扫向沧粟。

  便见那消瘦身影听完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冲到云飒身边,焦急的转圈圈:“云哥,你受伤了?伤到哪了?重不重?疼不疼?...”

  一连串的问题和那转圈速度,不仅云飒等人望着她头晕,连本欲张口询问的兰如月都一时哑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沧粟大眼睛瞪着云飒,大有若不是碍于身份,好似要上前动手扒衣服感觉。

  云飒伸出手,按在沧粟头上,将人给停了下来,低头望去,便见沧粟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心中微暖,眸光也软和下来,微微一笑道:“粟弟莫急,为兄无碍。”

  沧粟不依,伸了手拽着云飒袖子不放:“什么无碍,到底伤到哪了,上药了没?”

  见沧粟死死瞪着自己,难得的摆脱了那层小心翼翼和自卑害怕之色,反而有种凌冽的气势,云飒面上好笑,温声道:“只是小伤而已。”

  “那就是还没上药了?”沧粟看着云飒,一脸的不赞同:“别看小伤,若是发炎感染就不好了,小伤都能要人命。”

  泷于卿笑眯眯走过来,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给沧粟:“沧粟说得对,少岳每次受伤,就是不喜欢上药,沧粟你去给少岳上药,我、如风和余兄去安排楼船之事。”

  兰如月担忧的看了看云飒,正欲反驳,泷于卿却忽然转头对姬红衣道:“红衣带着兰姑娘和泷月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若是能知道魔教这两日的动静就更好了。”

  姬红衣看了兰如月一眼,点了点头,兰如月看了眼姬红衣,奇迹般的没反对,默默跟着姬红衣离开。

  众人分开,沧粟拽着一脸好笑而无奈的云飒进了房间,指着床道:“云哥去躺好,把衣服脱了。”

  云飒觉得难得沧粟强势了一次,笑着乖乖配合,脱了上衣,趴到床上。

  沧粟凑过去一看,云飒背部有几道伤痕,不过最新的是一道寸长的伤口,伤口边因没注意处理有些红肿,伤口肉有些外翻,看上去触目惊心。

  沧粟忽然觉得一股怒气升腾,在床边坐下,拔开瓶塞,抠出药,抹在伤口,那动作不说粗鲁,但也不轻,云飒微微吸了口气。

  沧粟终是心疼了,她不知道为何心底会有那股怒气,但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云飒,心底却是止不住的担忧和心疼,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亲情和温暖的人,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亲情,但是她知道,他对于她来说,是和别人不同的,至于说哪里不同,沧粟也找不到答案。

  放轻了动作,沧粟或许都不知此时的她面上尽是柔和和心疼之色。

  望着云飒身上的伤口,沧粟想,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学学医术。

  叹口气,她瞪了云飒一眼:“这么重的伤你还说是小伤?受了伤也不跟我说,云哥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弟弟,可什么都瞒着我,你...你是真的当我是亲人吗?”

  说到这,沧粟有些黯然,语气中是说不尽的落寞。她想起了那唯一的一次被领养。

  那个时候她才七岁,当时在孤儿院自己的小学上一年级,孤儿院的课堂很简单,一间掉漆的房间,几张桌子几张凳子,当时跟她一起的只有八个孩子,她很爱学习,上课从来都很认真专心,除了偶尔被那喜欢欺负她的女孩欺负,其实过的不算好也不算坏。

  也正因如此,被当时在课堂外面观察了三天的张夫人看上,张夫人很喜欢女孩,张夫人和张先生只有一个儿子,儿子调皮捣蛋,上一年级不爱学习,张夫人便想着领养个女儿,跟他的儿子一起上下学。

  张夫人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时的她很开心很高兴,觉得有了自己一直渴望的家,一直在黑暗中和梦中描绘着的父母亲人,说起来,张先生和张夫人对她其实也挺好的,张先生公司老板,每日都很忙,不经常见到,张夫人给她买新衣服新鞋子,而她也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玩具,一个毛绒的卡通鸭子。

  她觉得那个时候的她是最幸福的,除了那个不待见她的张浩新。他总认为她的到来抢走了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张夫人会对他说,你看看人家张粟,乖巧懂事听话,你再看看你自己,天天闯祸打架...你看看人家张粟,学习成绩那么好,你再看看你的,一门都不及格...等等

  张粟是她去了张家的名字,也正因为如此,张浩新很讨厌她,用剪刀将她的裤裆剪破,张夫人张先生不在时将她锁在卫生间,撕了她的作业本,上学时用削铅笔的小刀割她头发,偷偷放老鼠在她书包等等

  这些她都默默忍受,晚上抱着自己的鸭子默默的说着心里话,她也不是没告过状,张夫人对张浩新是疼到骨子里,告状不仅得不到什么,反而让沧粟察觉到了一丝张夫人的不满,很少,但自小敏感的沧粟能感受到,告状之后是张浩新对她的刁难更胜,从那之后,沧粟便再没告过状。

  直到二年级开学的时候,张浩新捉弄他最讨厌的那个女生被罚,张浩新为了报复那女生,将女生要交学费的钱偷了之后塞到了沧粟书包里,女生是农村的孩子,学习却很好,很懂事,是他们班的班长,在学校一直备受老师喜爱。

  学费本应大人交,却因为父母忙,加之对女儿放心便将钱给她自己交学费,钱被偷了,班主任检查所有孩子的书包,最终在沧粟书包里找到了女生的钱。

  当时的沧粟吓坏了,看着那么多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还有很多人对着她喊小偷,忽而的就想起了当初那些喊她杀人犯的日子,她埋头在腿间,小小的身体瑟缩着哭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说我不是小偷,不是我偷的,可她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没勇气了,她还记得那时她也努力辩解过不是我推的,可是从未有人相信过。

  后来叫了家长,张夫人将他们带回了张家,张夫人的脸色很难看,沧粟害怕,可她还是对着张夫人说了,‘钱不是我偷的,我不是小偷。’

  那时的沧粟以为,张夫人曾经说过,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在心中是真的真的将他们当做一家人,或者说奢望成为一家人,她想,一家人受了委屈,受了冤枉,她喊过妈妈的这个人,会安慰她的吧,会理解她,帮助她的吧,是的,她曾经是那么的期待,那么的奢望着温暖,奢望着信任...

  第二天,沧粟又被送回到了孤儿院,和离开孤儿院不一样的,唯有那个毛绒鸭子的玩具,陪着她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回到了那散发着霉味的床铺。

  从那时候开始,她再也不奢望会有一个家,家人,温暖,信任什么的,都被她默默的藏在了心底,压在了最深处。

  七八岁的年纪,本记不清太多事,然而,这事,这半年多的日子,却似铭刻在了她的心底,深刻而清晰。

  “粟弟?你怎么了?”沧粟回过神,便见云飒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云飒看着沧粟表情上的黯然和悲伤,后悔了,他也在反思,自己虽一直口中说着会将眼前的少年当做亲弟弟般疼爱,可多年来从未有过兄弟姐妹的自己,一直不知两人的距离该多近,该多远,也不知什么事应该与她分享,什么事应该瞒着,竟没想,这样会伤害到她。

  揉了揉眉心,云飒伸手揉了揉沧粟的头发:“粟弟莫多想,这次是为兄不是,以后有事定不会瞒着粟弟。”

  沧粟认真看着云飒,看着他的眼睛,云飒长得很好,是沧粟从未见过的,而最出色的是云飒的眼睛,如月清辉,如阳温暖,干干净净。

  这个人是不一样的,明明是朝廷江湖敬让三分的云家公子,出尘离世的南璃海域少主,却性情温厚良善,不自大,不奢华,不倨傲,坦坦荡荡。

  他是真的对自己好,是真心的将自己当做一家人,家人,这个温暖的词,真的只有在他身上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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