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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不想回去


  穆寒景见此,面上有着狐疑之色,恰巧此时,余下四人追到此地,穆寒景朝着四人使了个颜色,四人对视一眼,直接从云飒身后扑杀而来。

  云飒面色不变,眸子依然看着穆寒景,反手便是一剑,这一剑,功力不弱,直接将四人击得后退,完全没有中了软香散的预兆。

  穆寒景看着云飒眉头皱了起来。

  那四人对视一眼,知晓四人不是云飒的对手,又看向穆寒景,见他不语,便戒备的围在周边。

  见此,云飒微微一笑,坦然道:“如此,毒君奈何不得云某,云某也不能对毒君如何,不知可否让云某将人带走?”

  穆寒景看着云飒,冷哼一声道:“不愧是南璃海域云家少主,只怕你身上带着宝物,才不受毒气影响,云家连这样的宝物都有,果然神秘!”

  穆寒景一开始怀疑过,不过自云飒出剑,便不在怀疑,毕竟他自己□□的药效如何,他清楚的很,若真的中毒,别说那一剑,只怕是站都站不稳,而如今云飒已然好好的,可见是真没中毒。

  南璃海域云家,毕竟跟随过先皇打下江山,加之那排兵布阵,奇门遁甲之术,隔离南璃海域,在江湖上,称得上是最神秘的隐世家族,有这样的宝物,也算正常。

  云飒只是笑笑,也不解释,只是扫了几人一眼,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穆寒景脸色难看了下,眸子冷冽,扫了躺着的,一脸害怕的沧粟一眼,忽然笑了,退后一步道:“当然!”

  说完,手一挥,余下四人闪开一条道。

  云飒看了他一眼,忽而收剑抱拳:“告辞!”

  说完,一把将沧粟抓起,一跃,就带着沧粟踏水而去。

  看着云飒的背影,余下四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喜怒无常的穆寒景:“主子,要不要追?”

  却见穆寒景阴森森的笑道:“不用,这两人着实有趣,不过这云飒居然有抗毒的宝贝,哼,看来我得再布置布置。”

  四人中一个长脸的眼睛转了转,问道:“主子,那人说的您打算怎么办?”

  穆寒景突然看向他,吓得他一跳,赶紧垂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穆寒景眸子中闪过冷光,嘲讽的哼道:“我穆寒景何时屈居过人下?别说一个小小的魔教护法,就算是那湛王,又如何,我穆寒景不想做的事,谁也威胁逼迫不了!”

  “是!是!敢威胁和逼迫主子的人,都死在主子□□之下了,这天下,主子才是最厉害的!”那人擦了擦憨,一脸的恭维。

  穆寒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消失在水雾之后云飒,手一挥:“回去。”

  朦胧的江面,小船沿着来时的路渐渐消失在远方。

  正带着沧粟在江面飞奔的云飒却是一个踉跄,带着沧粟跌进了江中。

  “咳咳”突兀的跌入江中,沧粟顿时被呛了几口江水,幸好这时,云飒伸手托起她,顺手在她身上一拍,解了她的穴道。

  一阵微风吹来,沧粟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云飒,便见他此时面色苍白,往日间如明月般璀璨的眸子此时暗淡一片,眼中的焦距也似乎扩散,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云飒,沧粟心底从未有过的慌乱,她一把抓着云飒托着她的手,焦急的叫到:“云哥,云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云飒眼中清醒了些,忽的从他嘴中流出一丝鲜血,沧粟看着那丝鲜血,脸色刷的惨白,心中似人锥子刺了一下似的疼痛不已:“云...云哥,你流血了,是不是伤很重?”

  云飒微微抬起头,头发已被江水打湿,有丝缕贴在脸上,俊颜如玉,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晕,见沧粟焦急万分,他面容微暖,浅浅一笑,解释道:“粟弟莫怕,为兄只是中了毒君的软香散,一时无力,怕自己睡去,只是咬破舌尖罢了,并未受伤。”

  沧粟顿时松了口气,可看着茫茫江水,又心提了起来,虽然云飒说的轻松,可穆寒景的软香散,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药效,她想起还在船上的时候,穆寒景就说云飒中毒没力,可见云飒挡住了那四人的攻击,以为他没中毒。

  只怕他那时就中了毒,他不仅不露半分,骗过了穆寒景,还带着她飞了那么远,这不仅是内力深厚,更是意志力和自制力强悍表现。

  “粟弟,会不会水!”云飒说的很慢,一字一顿,虽语气与平时并无区别,但沧粟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艰难。

  “不会。”沧粟觉得羞愧,自己什么都不会,只会拖累他,往日里害怕死亡的她,此刻最怕的却不是自己死去,而是因为自己,害的云飒也死在江中。

  她笑了笑,低声却坚决道:“云哥,你放开我吧,乘你还清醒,赶紧走,带着我,我们都会死在江中的。”

  “胡说什么!”故作严肃的声音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沧粟望向他的眼睛,果然那眸子在清醒和迷茫中挣扎不已,那托着她的手力道已经愈来愈弱,他顿了顿,又一丝血迹溢出。

  片刻,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带着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微弱的在沧粟耳边响起:“别怕,有为兄在,一定带你离开!”

  沧粟看着云飒苍白却俊逸非凡的面容,颤动着眼皮也似乎抬得艰难,半垂不垂,长长的睫毛挂着水滴,明明中了软香散虚弱不已,可沧粟却觉得这个男人是那么的让人安心,那么的伟岸,

  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人替她遮风挡雨,明明在这冰冷的江水之中,可心底却温暖一片,如同明媚的阳光洒落心间。可又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沧粟只觉得从未这般的讨厌过自己,无能,拖累。

  云飒将沧粟拉到身边,一手揽了她的腰,然后开始划水,不再是逆流而上回去,而是为了节省体力顺流而下,沧粟在起起伏伏的水面时而窒息时而换气,云飒每段时间会托起沧粟让她换气,而沧粟自己也努力的伸出手学着云飒划水,想要为云飒减轻负担。

  夜愈发深了,江水也在上涨,在江水中沉沉浮浮了许久,也或许不长,但两人都已经无力了,特别是云飒,一直压抑的药效已然压抑不住,沧粟心中焦急,左看右看希望能看到船家。

  可这大晚上的,加之水雾朦胧,哪里有半分渔船的踪影,不觉有些绝望,看了看已经虚弱无力,却依然坚持的云飒,沧粟心底有些酸,有些痛。

  沧粟伸手擦了擦眼睛,抬起眼的时候,忽然瞪大,指着前面不远处叫到:“云哥,云哥,有浮木。”

  似乎已经失了意识,却依旧机械麻木划水的云飒闻言,眼皮艰难抬起,努力睁大眼,望着不远处,果然因为江水上涨不知从何处带来的一根两人环抱的树干,云飒眼眸亮了亮。

  两人这一刻都不知从早已疲惫的身体哪里涌出的力量,迅速的朝着浮木游去。

  看了愈来愈近的浮木,沧粟开心起来,却没注意云飒那愈来愈黯淡的眸子,以及嘴角欣慰的笑容。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沧粟被云飒推上了浮木,沧粟紧紧抱着浮木,却忽然觉得身后没了动静,还未转身,却见一个波浪打来,云飒昏迷的身体被江水冲着迅速闪过身边,沧粟惊呼一声,脑袋一片空白,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双腿一夹浮木,整个人往前扑,堪堪双手抓住了云飒的一只手。

  可此时浪大,两人的冲力太过,沧粟的双腿正一点一点从浮木上滑动。

  “云哥,云哥,你醒醒,醒醒。”沧粟焦急的大喊,那有些沙哑的嗓音因为焦急而变了调,难听而刺耳。

  云飒没任何反应,沧粟急的不行。

  “云哥,醒醒啊,不能睡,会死的。”

  “云哥,云哥,快醒醒,不要死。”

  语无伦次的沧粟看着毫无反应的云飒,急的慌乱不已,忽而,抓住云飒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抬头望了望,云飒还是没反应,沧粟急的快哭了,使劲咬使劲咬。直到口中有了铁锈味和腥味,才听到云飒“唔”了一声。

  沧粟立马放开大叫:“云哥,云哥,你醒了吗?”

  云飒只觉全身都酸软无比,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若不是右手的刺痛,只想睡去,听到沧粟的声音,那种焦急和紧张,眉头皱了皱,却挣扎着睁开了眼皮。

  “云哥云哥,快游一下。”沧粟紧张的看着云飒,她快坚持不住了,若不是脚死死扣着一个微微突出的节,只怕早已经和浮木散开了。脚抽经,扯着疼,可她依然死死扣着,不敢放松,但还是觉得浮木随时都可能滑开。

  云飒微微清醒了些,也看到了此时的状况,可感觉到此时自己身体的状况,他无奈苦笑,连手指都动不了,更别说游动了,望着死死抓着自己,焦急不已的沧粟,云飒微微一笑,艰难道:“粟弟...放开为兄罢,为兄不会死...粟弟...好好活下去...”

  沧粟鼻头一酸,喉头一哽,说不出话来,咬着唇,使劲摇头,眼泪大滴大滴滚下来,可她却死死拽着云飒的手,死也不放的架势。

  云飒看着此刻面临生死依旧不放开自己的沧粟,看着那透明晶莹的泪水,不知为何,心底刺痛,他知道沧粟胆小,自卑,乖巧听话,却没想还是个倔脾气,见她死死咬着唇,含泪的眸子固执而坚持,

  云飒只觉头疼,但心底却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行走江湖多年,他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习惯一个人的,只是被骗的多了,被算计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一个人。

  他此时依然还记得曾经那些与他称兄道弟关键时候插刀子,那些他曾信任过的人,生死危机时却毫不犹豫的推他做挡箭牌,也正是经历得多了,他也养成了除泷于卿兰如风姬红衣他们,与其他人皆是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这半路来的弟弟,或许一开始他却是因为这个镯子,为了自己的母亲。

  可不知何时,这个有些胆小,有时闯祸的弟弟,他是真的将他当做弟弟了,许是在兰府的时候,也或许是在青州的时候,明明是胆小怕死之人,却在此时,死死拽着自己,倔强的不肯放开。

  云飒虚弱的笑了笑,笑得很无奈,却也很软和,狠狠闭了闭眼,云飒猛的睁开眼,一个猛子踩水冲向前,左手刷的抽出就算死也背着的苍茫古剑,刺进浮木,借着长剑抱住浮木,右手一拉将那一刻刚好滑开的沧粟拉回,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沧粟一手抱着浮木,看了看趴在浮木上昏过去的云飒,又一手扣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滑下.

  四周暗沉宁静,唯有江水奔流之声滔滔不绝。

  茫茫无际的江水中,沧粟抬头看了看高挂天空的月牙,她不知道她和云飒是否能够活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将漂往何方。

  这样的暗沉,这样的未知,明明她的心中应该是害怕的,担忧的,可出奇的,此刻的她,心底只有着平静,似乎就算不能活下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漂向何方?她竟也不在乎...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云飒,眸光转柔,是因为他吧,若是能和他一起死,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黄泉路上相伴,比起以前的她幸福多了,至于漂向何方?只要和云飒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吧,这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安定和温暖呢...

  沧粟紧了紧拉着云飒的手,嘴角竟勾勒出浅浅的笑意。

  她仰起头,望着画布似的天空,喃喃道:“我似乎...一点都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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