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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留下理由


  沧粟怔了怔,这句话,在青州的时候,似乎泷于卿也说过,沧粟顺着云飒的目光,看向人群。

  人群还在左一句,右一句的叫嚣着,忽而传来一阵琴声,琴声婉转缠绵,似说还休,引人遐想。

  忽见一道红色身影自那阁楼飞掠而下,刹那功夫,便落至众人面前,伴着人影,一股甜甜的味道,蔓延开来。

  众人立刻屏息。

  只见来人一头墨发垂腰,一身大红薄纱裙,不似平常女子穿的竖领,而是露出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锁骨间一只金红色蝴蝶栩栩如生。

  一层薄纱为袖,衬得肌肤如玉,手中抱着古琴,柔若无骨的手腕轻轻的拨弄琴弦,裙下摆右侧开叉至大腿,若隐若现露出一只完美的长腿。

  女子很美,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眸含情,肤胜雪,眉带俏,额间一点朱砂勾勒火焰花钿,眼角勾勒红色花纹,红唇烈焰,美得张扬,美得浓烈。

  朱唇轻启,声音轻灵:“刚才是谁说,要我的命?”

  说完,她美目看向之前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个壮汉,手腕一拨琴弦,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人瞬间便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便了无声息。

  这一幕,众人瞬间惊慌,纷纷退后几步,远离女子。

  见此,女子笑吟吟的挥了挥纱袖,一股彩雾四处飞扬:“就你们,也敢到青萝山来放肆。”

  “吴山遥,休的猖狂。”便见人群中,走出一名白衣男子,男子袖子上绣了一株药草的暗纹,他同样挥了挥衣袖,挥出一股白色雾气,那白色雾气遇到彩色雾气,很快就将它吞噬下去。

  吴山遥打量了男子一圈,勾起唇角:“原来是神医谷的弟子。可惜,若来的是那位谷主,我还会忌惮三分,或是那南宫慕寒来了,倒也能在我手中过上几招,可你...呵,你是谁?”

  那男子也不生气,稳稳站着:“神医谷青峰,虽不及南宫师兄,但对付你这妖女,绰绰有余。”

  “那就试试!”吴山遥笑了,她很美,笑起来如同烈火,灼热而吸引目光,虽为敌对,但也有不少人,被吴山遥这美丽这笑容蛊惑。

  沧粟也呆呆看着美人,这吴山遥和兰如月都美得不可方物,只不过两人美得不同,兰如月美得温婉灵气,宛如一朵秋菊,吴山遥美得张扬肆意,如一朵跳跃的火焰。

  还未欣赏完,眼前便被一只手挡住,沧粟不解的抬头看向云飒,云飒叹道:“粟弟年纪还小,莫要被迷了心神。”

  沧粟嘴角微抽,这场景何等熟悉。

  她眨巴眨巴眼,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的刷在云飒掌心,一如刷到了他的心底,那种被羽毛轻轻撩动的感觉,云飒手一紧,赶忙移开手,垂到身侧握紧。

  “跟紧我!”云飒低低说了一句,沧粟赶忙收敛心神,一步步跟着云飒的脚步离开。

  不一会,云飒带着沧粟来到了一片竹林,竹林静谧,宁静而祥和,竹林中竟有一座隐藏在其中的竹屋,竹屋很精致,很美。

  看到这座竹屋,云飒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沧粟打量了一番,整个院子的气息,沧粟觉得像云飒,望着云飒的背影,沧粟想到了一个词来,清俊似竹。

  云飒带着沧粟自竹屋屋顶飞跃,趁着吴山遥被众人引走,施展轻功,带着沧粟自后面飞进了阁楼。

  翻窗而入,两人悄无声息的在阁楼中找起药房来。

  阁楼不大,两层,很快,两人便找到了装药的房间。

  过程竟出奇的顺利,那些瓶瓶罐罐都标有名字,不一会便找到了穆寒景的那些□□,云飒收好,正欲带着沧粟出去。

  便见沧粟旁边的药架咔擦一声朝两边分开,露出一药童来,药童手中抱着各种药瓶,忽见两人,顿时一惊,尖叫一声,手中抱着的瓶瓶罐罐粉粉末末全朝着最近的沧粟丢去。

  一旁的云飒一惊,此时枉有身深厚内力,竟似忘了一般,往前一步,以身挡住沧粟,这才袖子一挥,内力震动,将瓶罐粉末震到一遍。

  然后一把拉起沧粟,逃了出去,带着沧粟落在阵法中站定,他如月眸子,紧张的将沧粟看了一遍:“可有碰到那些药?”

  沧粟摇头,她也打量他:“云哥没事吧?”

  “没事”云飒摇头,回眸望了一眼身后,那些人还在与吴山遥争锋相对,然后对沧粟道:“走吧,我们离开。”

  沧粟惊讶道:“那些人怎么办?”

  云飒道:“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过火,应当无事。”

  沧粟贼兮兮的盯着云飒上下打量,拖着语调道:“云哥,你很了解吴山遥哦,有内容~~”

  云飒默默横了她一眼,一抬手一个爆栗敲在了她脑袋上,沧粟立马故意可怜兮兮的捂着脑袋做泪眼状。

  云飒如何不知自己力道不重,见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小狗似得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又似那她没办法的给她揉了揉:“看你还敢胡说。”

  沧粟嘿嘿咧嘴直笑,眨巴着眼好奇道:“云哥,吴山遥长得这般美,你真不动心?我好好奇云哥会对什么样的人动心?”

  云飒脸上没了笑容,他看了沧粟,眸中一闪而逝的涩然,没吭声,转身就走。

  沧粟懊恼的追着大步走的云飒离开,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而这边,药童跌跌撞撞的跑出楼来:“圣女大人,阁楼闯进了小贼,盗走了宝药。”

  吴山遥瞥了药童一眼,眸光流转,笑吟吟的看着浑身青黑的青峰:“可还继续?”

  青峰苦笑摇头,嘴里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后,和他一样的倒了大片,其他站着的人,浑身颤抖,想走又不敢离开的模样。

  吴山遥看向竹林的方向,半响,悠然一挥手,一股青色粉末洒向众人,冷声道:“今日我心情不错,不想杀人,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不离开的,便永远离不开了。”

  众人哪里还敢再待,壮志而来,落荒而逃。

  吴山遥回到阁楼,望了望药房,穆寒景留下的□□,全部被拿走,挥了挥手,让药童离开,她慢慢的踱步,走了盏茶功夫,来到了竹林,推开门,进了竹楼。

  望着里面的摆设,吴山遥倚着门,静静的看着微风轻摇的竹林,红唇轻叹:“云飒...”

  西陵红枫岭深处,一个山洞内,泷于卿眯着狐狸眼,看着眼前一脸邪肆的男人:“所以,在下猜测,阁下为了那些留在魔教的□□,一定会去找少岳,江湖之人,人人皆知,魔教妖女吴山遥与南璃海域云家少主有过节,却不知那是假象。

  少岳曾救过吴山遥,吴山遥对少岳...利用这点,若少岳前去取药,吴山遥就算知道,也不会为难,反而会明里暗里的帮衬着,少岳也知会这样,所以,他原本是不打算帮你的。不过...”

  穆寒景勾唇问道:“不过什么?”

  泷于卿叹道:“不过你既然在此,那说明,你一定是以我等的处境说服少岳帮你,虽我告诉少岳不用担心我等,可以少岳的脾气,他定然会想尽办法来救我们。唉,虽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我们似乎拖累了少岳。”

  穆寒景道:“足智多谋,泷家于卿,本君佩服,说起来,云飒也聪慧过人,不弱于你。”

  泷于卿笑道:“自然,少岳只是只想自己所想,而我喜欢想很多。”

  穆寒景手一摊道:“本君来了,要做什么,你说。”

  泷于卿眯着眼,若沧粟在此,一定知道泷于卿又开始算计人了:“既然如此,你来此,只我知道就好,我们这次就来个大...”

  却说云飒带着沧粟一路下了青萝山,却没回那客栈,而是顺着向南。

  看着远离了青萝山,云飒停了下来。

  沧粟擦了把汗,将包裹打开,拿了水袋递给云飒:“云哥,你也累了吧,喝口水。”

  “嗯!”云飒伸手接水袋,沧粟习惯性的放手,水袋“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里面的水撒了出来。

  “呀!”沧粟一惊,赶紧拿起水袋,里面的水已经更少了。

  不知不觉,夏日已经渐渐来临,此时日上中天,天气渐热,抹了把汗,沧粟望着水袋犯愁:“云哥,我们快没水了,这附近有没有溪流什么的?”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沧粟抬头看向云飒,只见云飒静静的站在那里,眸中的焦距似看向她又似透过她不知看向何处。

  “云哥...”沧粟试探着喊他。

  云飒眸子看向沧粟说话的方向:“我在。”

  “你...你没事吧?”沧粟有些担心。

  云飒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忽而伸手向沧粟道:“粟弟过来。”

  沧粟赶忙听话的走到云飒面前,他的眼睛...近处一看,云飒的眸子有些散,往日间明亮的眸子,此时似蒙了一层雾气。

  下一秒,便见云飒抬手,试探性的伸向沧粟。

  沧粟一看,云飒手伸的地方是自己的胸口,赶忙一把抓住他的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云飒没有反应,顿时大惊失色:“云哥,你的眼睛...”

  忽然想到那药童丢的那些□□,她还以为被云飒内力震开,便没事了,没想到云飒还是中了毒。

  想到当时云飒想也没想的就将自己护着,抽了抽鼻子道:“云哥,你真傻,那穆寒景都说了我现在也算是百毒不侵,当时若是你自己躲的话一定能躲开,你又何必护着我。”

  云飒手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抽出来,却又止住,他浅浅一笑,道:“为兄那时哪还顾得上这些,那所谓的百毒不侵若不管用,那该怎么办?更何况,为兄见那瓶瓶罐罐力道可不小,为兄若是躲开,粟弟岂不是很惨?”

  沧粟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就为了怕那百毒不侵不管用,就怕自己被瓶瓶罐罐砸的很惨,而宁可自己中毒,也不自己躲开。

  在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她会越来越贪恋他的爱护,他的温暖,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云飒看不见她的表情,见她半响不说话,也大概猜到她在担心和自责,便轻声安慰道:“粟弟莫担心,为兄能感觉到中毒并不深,眼睛也只是一时看不见罢了,并无大碍。”

  沧粟怔怔的看着云飒的眼睛,脑海中疯狂的冒出一个念头来,如此,是不是可以不离开了?

  她不能丢下这样的云飒,一个人离开,不是吗?

  这样,她是不是就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只是你不想离开的借口,难道你不知道云飒中毒的原因吗?如果没有你,云飒闪开绰绰有余,又怎么会中毒?

  你还想再拖累云飒吗?

  你还想让云飒在为了你而受伤吗?

  不!不想云飒受到伤害,一点也不!

  可她贪恋那种温暖,她贪念那种幸福。

  该怎么办呢?

  她到底该怎么班办?

  陷入矛盾和自我唾弃中不可自拔的沧粟,仿似陷入了黑暗之中,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忽而,一点温暖触醒了她,沧粟回神,一只骨节分明,圆润如玉的大手,触碰到脸颊,温暖阳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黑暗。

  云飒好听而温和的嗓音带了担忧:“粟弟怎么了?”

  沧粟望着云飒,静静的望着,半响,然后伸手覆在触碰到自己脸颊上的大手,仿似想要永恒的留住这种温暖。

  她展颜,轻声道:“云哥,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我做你的眼睛可好?”

  沧粟心底叹息,‘老天,请再让我自私一回吧!’

  云飒浅浅一笑,没有焦距的眼,依然美得摄人心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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