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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纸样的感情


  钱未东出来时竟然看到了白盛清,按理说,这场婚礼请的都是商界大佬和他们的家人,钱莫好歹是钱家小少爷,白盛清只能算个外室,或者说是妾室,不该出现的。反正闲着,钱未冬便跟了上去,发现白盛清没有去找钱纪阳或者钱莫,反而上了二楼。不一会儿,陈埤星也上了二楼,两人似乎在争吵些什么。钱未冬对这种明星金主之类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反正父亲也不会娶她,只要钱莫确实是钱家的孩子,钱未冬也不介意分一半家产给他。后来,楼下突然热闹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伴随着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楼下又安静了。钱未冬听了一下,听到“小杂种”、“私生子”、“有娘生没娘教”,心里一紧,赶紧下楼。一下楼,看到的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小钱莫穿着婚纱在哭,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指着他的鼻子骂,杜虞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钱未冬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自家弟弟,不能平白让别人欺负了去。钱家的人平时以德以礼服人,唯独是护短这个毛病改不了,一遇到自家人和别人闹矛盾,一定是对方的错。此时此刻在钱未东的心里,自然是秦夜不对了:一个大人跟个五岁孩子谈教养,说起话来还那般刻薄,所谓的千金小姐,指着别人的鼻子骂人,也配谈教养?

  陈埤星也下了楼,他倒是不偏帮自己妻子,直接训斥了秦夜。没想到秦夜更生气了,边砸东西边骂:“有个狐狸精娘,就有个不男不女的儿子!”陈埤星正要发作,秦夜就被赶过来的秦江打了一巴掌,有些话,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也绝不可以说出来,他们平时可以看不起白盛清,但当着钱家人的面就必须收敛。

  秦江让秦夜道歉,秦夜却哭着跑了,钱纪阳脸色也很不好,问钱未冬发生了什么事,钱未冬也答不上来,其他宾客便帮着答了。原来是小钱莫觉得无聊,跑到后台,把秦夜的婚纱弄坏了,秦夜觉得自己唯一的婚礼砸了,就冲钱莫发了火。当时小钱莫看中了那套婚纱,觉得漂亮,就往身上套,居然让他给套好了,但是婚纱太长,走路会摔,小钱莫拿起剪刀咔嚓两下,然后打扮得美美地出场。当时全场都笑,说钱莫是“史上最美小新娘”,谁娶了就有福了。本也是句玩笑话,哪知小钱莫眨巴眨巴眼睛,来了一句,要哥哥娶,于是大家笑得更欢了。大家正笑着,秦夜就来了,指着钱莫就骂,再加上杜虞一直不做声,也就没人敢说什么,只能任由小朋友被骂哭。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知道钱家的人向来护短,便讨好地说:“本来嘛,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出于好奇,弄坏点东西,再正常不过,只批评两句就行了,哪知道秦总反应会那么大,居然骂莫莫不男不女。莫莫这娃娃,长得倒确实挺可爱,白白的胖胖的,像个瓷娃娃,穿着婚纱还挺像那么回事,但也不至于不男不女呀。”也不知道秦夜怎么想的,就那么骂了,这不是存心给自己父亲和丈夫树敌么?毕竟,漪北这一块儿,到底是钱家最大。

  秦江代女儿向小钱莫道了歉,又给他几粒糖,他才收住了哭声,往钱未东怀中躲。从那以后,小钱莫就被贴上了“哥哥的小新娘”的标签。钱未冬和钱莫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甚至连钱纪阳回到家里了,钱莫也还是会粘在钱未冬身边。倒也难怪钱莫会被秦夜吓成那样,要知道,每次听到“杂种”这两个字,就意味着要受到虐待。这孩子其实很少哭,一般都很安静,很乖巧,实在难过了,也只是紧咬着下唇。难为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钱未冬从此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地对他好。

  李子荆再次得到与沈家有关的消息,已经是他带罗海军去沈家后的第二年了。沈玉嫣的小叔沈虎文是罗海军的顶头上司,当初沈虎文被人陷害,罗海军在分析了一大堆形势后,决定帮他。后来沈虎文又拜托罗海军帮忙做了些事,罗海军做得都挺不错的,沈虎文一是为了拉拢罗海军,二是真的觉得他很不错,劝哥哥沈虎门招了罗海军当乘龙快婿,而罗海军深知在官场上若想如鱼得水,必须上面有“老师”提拔,下面有心腹办事,进入沈家阵营,是他如今最好的选择。送上了人情,李子荆就托口有事先走了,罗海军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没作挽留。明明是八月,李子荆却觉得有些冷了,他甚至还打了几个喷嚏,也许是鼻炎又犯了吧,李子荆这样想着,走出了礼堂。李子荆不愿意承认,尽管是他自己先放的手,但,终究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毕竟,这是他年少时曾追求过的东西啊!回到李家,李岚已经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着李子荆回来吃。对于李家的人甚至是她的爸爸,李岚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有哥哥李子荆让她觉得自己在李家还是有存在感的。第一次去依赖一个男人,是李子荆让她觉得女人可以凭借柔弱的外表和温柔的内在去获得幸福,她渐渐学会去做一个妹妹,去做一个女人。

  白盛清的阳和影业正在各大艺校招生,邓惠萤刚进高中时,出于好玩,报了学校戏剧社团,因为在演戏上有很大的天赋,人又长得很好看,后来被星探挖掘,那时的她性子又倔,又不爱读书,所以填志愿时,偷偷划掉了母亲让她填的金融专业顶尖的大学,去年九月份又报了艺校。因为表现优秀,还是被评审一眼相中,报给了白盛清。陈安妮在白盛清面前把邓惠萤夸上了天,原来,当时面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通过舞蹈和弹琴已经刷了两次,还有几十个人,面试官灵机一动,就拿来阳和影业去年的报表,让这些学生分析数据,看看今年那个艺人进步了,为公司做的贡献大,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只有邓惠萤熟练地打开电脑,几分钟就用SPSS把数据分析出来了,又在那里给众人讲解,陈安妮也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正态分布什么t检验w检验是什么,只觉得她特厉害,毕竟她是艺校的啊,竟然还能熟练地分析这种东西。

  要说起来,白盛清与邓惠萤的关系还真挺复杂的:白盛清与钱未冬的那些恩怨纠葛,再加上邓敏枝、万陌、沈玉嫣,共同架起了两人之间友谊的桥梁。白盛清本来不打算签下邓惠萤的,毕竟她在杜虞眼里就是只狐狸精,若是邓惠萤跟她签了约,恐怕就一辈子也进不了钱家大门了。可邓惠萤不这样想,她觉得白盛清挺好的,她愿意签,而且邓敏枝也放心。

  签约以后,白盛清总会避避嫌,不和邓惠萤走太近,直到后来,邓惠萤和公司里另一个演员闹矛盾,白盛清才第四次见到她。那个演员是演偶像剧出身的,有些爱耍大牌,还经常欺负新人。当时拍一部电视剧,邓惠萤不会站位,挡了对方的镜头,对方认为她是故意的,便打了她一巴掌。白盛清知道后,直接支付了五百万的违约金,与那个演员解了约。没过多久,那个演员就被人拍到当小三,再加上圈里人爆料耍大牌,墙倒众人推,很快便销声匿迹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白盛清本来打算顺便把女主的戏份给邓惠萤,却被她拒绝了,推荐了陈安妮,后来电影放出来后果然观众们都在那里评论说陈安妮就是他们心里的女主。那之后,白盛清也就不再刻意避嫌了,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两人现在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呢?邓惠萤的身世,那些连邓敏枝都瞒着的秘密,白盛清却知道;白盛清和钱纪阳的真实关系,钱莫的身世,也只有邓惠萤知道,虽然相差了七岁,但两人总能有共同话题,能够敞开心扉谈天说地而无所顾忌。

  好景不长,这“潜规则”的事终于也落到了邓惠萤的头上。邓惠萤在片场遇到了个叫蔺何的想潜规则她,这蔺何家有三兄弟,大哥蔺晨是混黑道的,老二蔺何是个专门潜规则女演员的大师级导演,老三蔺忆则是个专门潜规则男演员的杂牌导演。邓惠萤毕竟有白盛清护着,也没吃什么亏,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便给钱未冬打电话哭诉。钱未冬本来还安慰她,后来她越哭越起劲,正好钱未冬手头上有件麻烦事,就说了她几句:“我妈本来就不喜欢你,说你读的艺校,是个戏子,再跟白盛清签约,和谁不是签,何必找上她?你一签约,我妈天天找我闹。不停地说,戏子就怎么怎么不干净,圈子里怎么怎么乱。我是被闹烦了。”邓惠萤被他说了一句,心如死灰:“所以你现在还总是去相亲对不对”钱未冬懒得和她啰嗦,直接挂了电话,约穆宁出来。

  钱未冬一直都是脚踏的几条船,在他看来,他作为漪北首富的儿子,该多一些选择,再者说,他和这些女人又没睡过。但他同时又是个双标的人,他可以花心风流,女人却只能忠贞不阿。穆宁是假,可她够假,钱未冬这时是真信了她温柔大方,钱未冬虽然交过不少女朋友,可其实见识也少,哪来那多花花肠子,区分她是白莲还是绿茶?反正,就觉得她不会管自己,不会惹他心烦。

  穆宁陪着钱未冬喝酒,陪着他聊天,一副温柔贤惠、不记名分的样子,钱未东絮絮叨叨地讲着他和邓惠萤的过去,穆宁也不吃醋,微笑着听他说、安慰她。钱未东说:“我还记得,当初我故意打碎了萤火虫的杯子,然后算利息分期还,一个十几块钱的杯子到现在还没还清。”穆宁笑道:“没想到钱大公子也有这么狡猾的时候。”钱未东否认道:“不不不,这办法并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郑剡那个家伙出的主意。”想起郑剡,钱未冬觉得有些惋惜,郑剡这个人看着不靠谱,其实也是痴情人,可惜了,人家向惹蝶不喜欢他。最惨的是,郑剡当初为了应付和娄青雪的相亲,拉了同志酒吧夜朦胧的台柱子莫笙陪他去——说起来,郑剡认识莫笙,还是因为向惹蝶,莫笙算是她半个经济人——求了“笙哥”半天,冒充他男朋友,哪知道娄青雪是个腐女加“大嘴巴”,从此郑剡花名在外,向惹蝶最讨厌他这种花花公子,动辄上头条,还都是些“百万包养男歌星”,“调戏‘〆-伪娘团’团长”,“出入夜朦胧”的新闻,明明喜欢女的,还一天到晚跟个gay一样,如今打上了标签,向惹蝶更不可能看上他了。

  邓惠萤刚和钱未冬吵完架,很伤心,被娄青雪拉着喝了点酒,从酒吧走出来后就神志不清了,邓惠萤往左边走,娄青雪往右边走。娄青雪运气好,碰到了经常和邓惠萤搭戏的易蜡冠。这个明星长得很漂亮,脸很精致,但从来没有过绯闻,一直兢兢业业的,和其他人关系都很好,之前当过几年的歌手,慢慢积攒了些人气,就开始接些电视剧了,却是从来不肯拍广告或接受访谈或娱乐节目,也很少参加饭局。只是,他一个没背景又不接受潜规则、不炒作的艺人,没人捧就只能留在三线了。之所以肯定他没背景,很简单,他脾气太好,被人故意为难找茬时总是低头认错,至于不接受潜规则,那更简单了,就凭他的长相,如果想要,怎么可能没人捧,怎么可能不红。后来有次拍电视剧,当时的投资商想潜规则他,跟导演蔺何合伙,硬把他拉到酒吧包厢里吃饭,灌了不少酒,然后就动手动脚的了。哪知他喝多了撒起泼来,力气异常大,当场就把那人打了,还揪着那投资商的头发,把酒全灌人鼻子里了。那是他头一次强硬起来,风格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竟有几分黑道大哥的作派,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却又没人敢上前去拉架,只能看着那人被打。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该倒霉了,可蔺何不仅没有换掉他的角色,反而对他客气了许多。没多久,那个投资商家里就出了事,一夜之间破了产,那投资商也遭了绑架,回来时身上没任何伤口,却已经疯了,似乎受了挺大的惊吓。大家这才知道这个人背后也是有势力的,而且似乎还是黑道势力。这事也没人报道过,估计被压下去了,毕竟记者也是人,也要命。

  这易蜡冠也是个无聊的人,不送她回家,直接把她抱宾馆去了,开上一间房,睡上一张床,拍上几张照,发给易天祁——两人经常一起逛夜朦胧——还发了一条消息:“你女朋友被我睡了。”易天祁看了一眼他发来的照片,回了一句:“哦!”如果说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了一块,一定会怀疑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那么易天祁对易蜡冠是绝对放心的,因为——易蜡冠喜欢男人,那是一个叫莫笙的牛郎,两人相伴二十多年了。易蜡冠见他没反应,也就觉得无趣,酒劲上来又有些犯困了,就扔了手机在旁边睡下了。易蜡冠其人,本名朱镜辞,是茶馆“南国醉”的老板,请了掌柜小二每日开门营业却从不收费,每个月还会选出一位顾客,让他带走馆内任意一件古董。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在馆中不得言谈,也不能写字,所有交流全凭肢体。他和夜朦胧的幕后老板、昔日芥帮老大、现在坐拥金山退居二线的“毅爷”朱毅谨是亲兄弟。一九八零年秋,朱毅谨作画题词:“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画挂出来是在2000年的中秋。隔了二十年,画还被保存得很好。有人打听作画的人,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年轻时不肯听从父母安排,自个儿跑去退了与郑家七小姐的婚事,被父母“追杀”,只好跑去跟人家混帮派,最后还混成了老大的贵公子“毅老大”,而“三哥”段珏则只是他安排在夜朦胧的管事罢了,当然,这个“管事”也不是谁都招惹得起的。不过,邓惠萤就没娄青雪那么好运了,她遇上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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