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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神秘之敌 中


  一场有心算无心的偷袭,结局似乎早已注定。猝不及防之下,出发时雇的七艘民船只剩了三艘,百余精锐大都倒在了历时近两个时辰没有获得任何增援的撤退途中,到现在为止还具有战斗力的已不足二十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色将明,全军现在所处的这个回水湾也不利于敌人继续展开进攻。

  “殿下……”看着庆王手臂上渗出的血渍,裴元寿的心中充满了自责。

  “一点小伤而已,敌军来势汹汹以宵小之计偶有斩获实不足为惧,将军亦毋须挂怀。”只是被流矢擦破了皮,稍事包扎之后已无大碍,为人厚道的庆王面色和蔼地将裴元寿扶起,却不打算给他承担所有罪责的机会。“然本王今所虑者乃其到底是何来历,不知将军可否为之解惑?”

  “这……恕臣愚钝!”一整夜都在和对方斗智斗勇,寻找各种破绽突出重围,但裴元寿还真就没办法根据作战风格判断出这股敌人的身份。

  “难道以将军见识之广博,亦无法从敌军所使兵刃中找出线索?”庆王这可真不是在无的放矢,要知道这年头的官军在装备训练上还是存在着一定差异的,很多时候仅凭对方所使用的武器都能猜出个大概身份来。

  “殿下明鉴,非微臣不能,实乃……”一时之间裴元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庆王讲述自己的发现,没有获得短兵相接的机会,他无法得知对方所使用的近身格斗武器是什么,但仅从船上和将士们身上所取出来的那些箭矢就足以让他看得眼花缭乱。

  “哦?”轻飘飘利于骑行时进行快速射击的骑弓箭矢,长约十寸利于步兵经行覆盖射击所使用的步弓箭矢,另一艘船上幸存的翟崇俭和佟二牛俩憨货甚至还给拔来了臂粗的床弩专用箭支。庆王是越听越感到困惑,如此复杂的武器构成,怕是除了大宋的官军精锐之外就连金人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好充分的准备。

  “适才臣详加辨别之后,还发现一更为蹊跷之处。”一般情况下从弓箭的种类上大致可以判断出对方所调动的兵种,而上面的铭文则为寻找这支军队的归属指明了方向。但如今的问题就在于,裴元寿是看得越多越糊涂。骑弓来自昔日的岳家军,步弓应该跟韩家军脱不了干系,而那恐怖的床弩却为虞允文当年在采石矶之战中所使用。

  “鱼爱卿,依靠你之见呢?”一场小规模的偷袭居然牵扯到了大宋朝的三位栋梁,庆王这下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此事和官军有任何联系,也只能把目光投向鱼寒的身上。希望这个经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混蛋能给出点有建设性的意见,至少能缩小一下怀疑的范围。

  “殿下恕罪,臣还真没闹明白这是咋回事。”对于大宋军队的了解远不如裴元寿,鱼寒还能有什么靠谱的想法?但混蛋就是混蛋,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个合适的替罪羊来为众人解除疑惑。“琴心小姐,您就别在那里坐着发呆了,赶紧过来给说道说道呗!”

  “哼!”其实在船上的时候琴心就意识到了身份已经暴露,否则对方绝不可能在最缺乏人手的时候还突然加强了对自己一行人的监视,但她也并不打算现在就承认什么。

  “都这时候了,您能不能别那么矜持?难不成还真要殿下亲自过去请您?”藏身的地方就这么大点,即便是声音再小也难免会被有心之人给听了过去。鱼寒觉得这个时候挑明身份,反倒有利于彼此消除隔阂做出更加密切的配合。“如今咱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了。若这些个家伙真是从北边来的,就麻烦您赶紧去帮忙传个话,凡事好商量别没事就搞得跟仇人相见似的!”

  “若大金国在此拥有如此庞大的实力,依鱼公子所作所为难道还能幸免至今?”作为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被揭穿了身份的第一反应绝对应该是矢口否认,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琴心似乎并不在乎。极其爽快地确认了鱼寒的怀疑,却也没忘顺道奚落上一句。

  “这真不是你们的人?”想吓唬谁呢?就如今这些人里,最能让大金国产生兴趣的应该是庆王吧,啥后时候才能轮得到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适当地表示出了一丝愤慨,鱼寒却并不肯轻易就相信琴心给出的回答。

  “琴心无能,已为公子所识破行藏,再是隐瞒又有用?”到现在也想不通这混蛋是如何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琴心却难掩心中懊恼回应道:“若公子有暇,到不妨多花些心思在来敌身上。”

  “行,俺就信你!”说得很是果决,其实在琴心承认自己身份的那一刻,鱼寒就已经排除了来敌与金国有关系的可能。

  金人派琴心寄身青楼坐镇江陵,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大的阴谋,鱼寒猜不到也不愿浪费那精力。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琴心原有的任务中绝不会包含参与到如今这档子破事中来,因为这原本就只是个意外,之前谁也不会想到世上会冒出鱼寒这么个混蛋为了发家致富而想出这种馊主意去糊弄大宋官家。

  用了数年时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为琴心量身打造出了一个花魁的身份作为掩护,足见她原本需要执行的任务有多么重要。即便这次因为事关重大仓促间又抽调不出更多的细作前来洞庭湖,而不得不临时委派琴心负责主持与大宋争夺所谓传国玉玺的行动,金人也没有任何理由轻易就将她作为弃子。

  昨夜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的火船,漫天如狂风鄹雨般袭来的箭矢,已经表明了来犯之敌的决心,人家显然是没打算在发起奇袭之后留下任何活口。即便是金人接到了琴心的密报,同样存着打草惊蛇的心思,想要逼迫庆王等人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就贸然开始寻宝,也不太可能发起如此疯狂的进攻。

  毕竟这年头谁家也没能真正掌握远程精确打击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之下就算大宋方面的统帅有所顾忌不忍辣手摧花,琴心的安全也无法获得任何保证。而她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原先制定的那个可能更为庞大的长期计划又由谁来接替?

  昨夜是金人直接调动洞庭周边细作发起进攻的可能性不大,也基本可以排除是大宋境内那些为他们效力的朝臣表中心切自作主张。要知道,那些个数典忘宗的败类可不傻,人家心里清楚得很,对大金国的主子们来说它们不过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的走狗。而琴心才是金国竭力培养的情报界精英,这份量孰轻孰重还用得着说么?就算事后主子们不太好意思立即做出惩处,谁就能保证日后没人会拿此事做文章?

  “那依琴心小姐之见,昨夜之敌又是何人?”得出了和鱼寒相似的结论,庆王也没有纠结与琴心的真实身份,毕竟只有先解决掉了眼前的麻烦才能有机会去考虑其它。

  “小女子不知!”很是坦诚的回答,但琴心也知道就她这次所带出来的那几个护卫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想要突出重围必须获得庆王的保护。“若是殿下愿意忘记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一切,小女子或许能够想起点什么。”

  “本王只能允诺事后绝不为难,任由小姐自行离去!”庆王也是首次见到在身份暴露后还如此淡定的敌国细作,在权利许可的范围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让步,他甚至隐隐感觉琴心的真实身份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如此,小女子还得多谢殿下了!”似乎很明白这已经是对方能够做出的最有诚意的妥协,琴心起身微施一礼,只是这其中有多少真心感谢的成分很难说得清楚。

  “俺说小姐您就别磨蹭了,有啥话就赶紧说出来,咱还等着想法应付敌人呢!”天籁那个之后鱼寒等人是可以更加方便地观察敌情,但同样他们的藏身之处也将暴露无疑,现在能多一分准备的时间就等于是多了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殿下可知岳州防御使晁大人?”没功夫去搭理那个咋咋呼呼的混蛋,琴心依旧保持着淡雅的风度等待着庆王先给出回答。

  “这……”别以为皇帝的亲儿子就是那么好当的,历史上关心了自己不该关心的事而掉脑袋的可不在少数。扭头望了望裴元寿,发现对方似乎也没什么印象,庆王也只能给出一个早在琴心预料之中的答案。“本王不知!”

  “晁应臣,字长怀,贞元元年宋国进士,正隆元年任岳州防御使至今……”不由自主地使用了大金国的年号,琴心也没考虑到面色难堪的庆王到底是何心情,却径直笑问道:“不知殿下对此可有何见解?”

  金贞元元年,那不就是大宋绍兴二十三年么?好不容易完成了年份的换算,庆王一下就发现了此人确实存在问题。在正常情况下,一个进士能用三年的时间爬到从五品州防御使的位置,升迁速度绝对算不上太快。但此人从绍兴二十六年到现在都没能挪个窝,那可就有点违背大宋官场的常识了。

  “小女子本不是搬弄是非之人,然如今这情形也着实顾不上那么多了。”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一个基本上没人会相信的解释,琴心随后说出来的话却让显得有点怪异。“若殿下已对此人起疑,不妨再猜猜其母是何方人士。”

  听到这个问题,庆王感到了尴尬,鱼寒却感到了好笑。“瞧小姐您这话问的,咱无缘无故就跑去打探一个防御使大人他老妈是人是妖,若是让人产生了误会,那还不得闹翻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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