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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别有用心


  借着大理国边军入侵的契机开始培植自己的力量,扯着开办书院的大旗在暗地里编练私兵,还想出了那么个听上去有些别扭却暗合大宋国策的名头来糊弄世人。掩耳盗铃到了如此地步,真要说起来鱼寒这混蛋也确实够无耻的。

  “淑玹,那孽障何在?”忙碌一整天直到亥时将近才终于有了些空闲,朱熹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直接就把上官蒨妤给叫到了自己屋内,也不说给人家沏茶看座什么的,直接就提出了一个有些问题的问题。

  要知道,在本地能被朱熹称之为孽障的家伙,除了鱼寒就只剩下了凌文佑,按道理说要找这俩混蛋直接去旁边竹楼就行了,完全跟上官蒨妤扯不上什么关系。也幸亏这西南蛮夷之地没那么多迂腐的讲究,再加上又还有他那两位红颜知己在场,倒也不用太担心善良淳朴的本地村民会跟那些在江南的对头一样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

  朱熹初时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些,但他如今实在是被逼无奈才会有了这种很可能会遭致非议的举动。三个月了,书院开张到现在足足过去了三个月,那俩混蛋露脸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先贤是说过书术乃是小道,君子六艺里那其余四项才更为重要,但也没说教授这两门课程的师者就能够不务正业随便玩消失啊!

  三个月里就干了两件事,鱼寒最开始做的那些倒也真让朱熹感到了些许欣慰。掌握着丰富资源和成熟营销渠道的大书商们没有大力推广毕升在百年前发明的的胶泥活字排版印刷,让天下无数有心向学之士失去了熟读经典的机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利益作祟,在现有雕版足以应付日常所需的情况下,谁也没那心情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搞技术创新。而这一次鱼寒为了能够满足教学所需在西南蛮夷之地复现此技,倒也不失为一件公德。

  制定出了教学计划,要求身边之人必须有选择性地教授知识。鱼寒那句“最高明的愚民政策并非是让百姓们不学无术,而是要让他们读你愿意让他们读的书,接受你愿意让他们接受的观念!”。有些混蛋有些无耻的理论,却也有些让朱熹感到了眼前一亮。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借教学的契机篡改圣人之言,强行推广那套迂腐至极的愚忠思想,培养出一大串意志坚定的门生弟子去和朝中那些现在还只会抠字眼的对头们分庭抗礼。

  有了一些好感,也有了一丝好奇,却并不足以让朱熹完全释怀。若只是凌文佑也就罢了,看在其先父的面子上,朱熹也不会太过计较。但鱼寒作为本地唯一的朝廷命官,书院的创建者,他怎么能带头胡闹呢?

  丢下两千余青壮摇头晃脑地读书习字,书院名义上的负责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各寨的头人们到是没有多大意见,毕竟在他们看来闹事的贼子不可能经常有,或许挨过几次痛揍之后也就不敢在来罗殿地区胡闹。能够利用这次机会让后生们多学文识字,那可才是真正受益无穷的,将来就算不能去考状元也还可以凭借学识带领全族摆脱这个蛮夷的称呼,成为在其它藩蛮眼里和汉家读书郎一样值得尊敬的族群。

  “先生切莫为那混蛋气坏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接过慧慈手中热茶依足弟子之礼递上前去,对于朱熹此时的愤怒,上官蒨妤完全能够理解。

  任谁要同时教导两千余学子也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只是生搬硬套照本宣科也足以让无数的师者望而却步。但朱熹做到了,在鱼寒三天两头失踪的情况下,他主动承担起了书院的日常事务,带领着法海等人不遗余力地为众多学子答疑解惑。短短三个月里,朱熹已经比初来罗殿的时候显得苍老许多。

  这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大儒。即便是心中有着太多的怨怼,即便是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依旧言而有信为了一个承诺在苦苦支撑。或许他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或许他会有意识地将自己的观点强加给门人,但仅凭这份坚持他也无愧师者之称。

  上官蒨妤为能够拜入朱熹门下而感到庆幸,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某个成天占自己便宜的混蛋扔给恩师当出气筒。遗憾的是,她现在也只能面带苦笑地解释道:“那混蛋前些日子倒是对弟子提及过最近会外出一趟,却并未详细说明去处,故而弟子实在无从得知其动向。”

  “他居然连你也隐瞒了?”鱼寒对于上官蒨妤的那点心思早已是人尽皆知,如今突然到了这个回答,朱熹略感惊讶之余却隐隐觉得那个混蛋的失踪或许并非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或许他真是有什么不便为人所道的要事需要去处理?

  但那又应该是什么呢?执行公务?不可能,子玉兄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况且最近并无生人前来寨中。再者说了,就鱼寒那正九品和武州别驾兼职罗殿招抚使的身份,能有什么公务是需要偷偷处理的?

  外出探查大理国边军动向,准备窥准时机挟怨报复?且不论此举是否有违朝廷指令,就是双方现在的实力对比,那混蛋也绝不肯做出这种注定会失败的疯狂举动。要知道书院内是集中了两千多各族青壮,但根本就还没有开设任何武学课程更别提什么进行正规军事训练了,否则朱熹能不遵循先贤之言让翟崇俭等人分担一些自己肩头的重担?

  上官蒨妤不知道鱼寒的动向,朱熹也猜不出那混蛋消失的原因,其实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就连跟在鱼寒身边的凌文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搞明白自家兄弟到底要做些什么。“贤弟,咱不辞而别把书院的事扔给了恩师,你就真不怕他因怨生恨干脆回了临安?”

  “凌兄你想啥呢?那可是朱熹,他答应了的事能不尽心竭力?”古人都说了君子可欺之以方,鱼寒能够想象出朱熹现在有多么的愤怒,却也同样相信那榆木脑袋肯定不会突然撂挑子不干去找他的子玉兄诉苦甚至直接跑回临安去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外出游学。

  “可是咱这一出来就是月余,愚兄还真担心恩师即便不走,也得被那么繁重的教学任务给累出啥毛病来!”好歹还是有那么个师徒的名分在,凌文佑也总算是说了句公道话,为朱熹的身体状况表示出了些许担忧。

  “能者多劳么!凌兄放心好了,就元晦先生那身体少说也还能坚持个大半年的!”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法海大师和黑大夫这俩帮凶,鱼寒居然也学会了一些相面算命之术,断定朱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累得有什么性命之忧却还是没忘稍微安慰一句。“只要咱把这事给办完,回去后就该轮到元晦先生天天喊无聊了!”

  “那倒是,恩师正值壮年,累一下也应该没什么大碍。”仔细想了想,凌文佑也觉得自己当初就能在金人铁骑下逃亡大半年而没出点问题,朱熹现在只是站在讲台上面对两千余学子应该不会表现更差。“只可惜了那些个青壮,咱打着建立书院的名头招募他们虽然没花一分钱,却也因此错失了组建自己力量的机会。”

  “谁说俺是在浪费机会?”捡起路边一块泛黄的石头,仔细观察后却发现并不是自己苦心寻找的东西,略感失望的鱼寒这才停住脚步,用一种颇为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凌文佑。

  “那可不是么?”早已习惯了鱼寒的这种目光,凌文佑自顾自地感叹道:“这都过去了三个月,贤弟你还把他们扔在书院里成天跟着恩师念叨子曰诗云的,依愚兄看来这次回去后他们怕都变得比咱还像读书人了!”

  “若他们被元晦先生调教了三个月还没点书卷之气,那才是小弟最为担忧的!”

  “啥意思?莫非贤弟你是想让他们将来面对敌寇屠刀之时念上句‘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直接把对头给笑趴下?”凌文佑当然不会认为鱼寒能有这样无聊,却也实在想不通让一群注定需要走上战场杀敌立功的青壮去跟着朱熹念书干嘛。

  “凌兄若还记得小弟请求元晦先生教导的那些东西,当不会有此调侃之语!”

  “恩师教导的东西?”凌文佑有个好老师,但他本人并非什么好学生。每次面对朱熹言传身教的时候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哪还能抽空去关心自己的恩师在书院里都讲了些什么?努力回忆着,试图从偶尔路过时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里寻找出答案。“贤弟莫非说的是……”

  “润物细无声,凌兄既已知晓小弟之谋,又何必多言?”对于凌文佑能够经过提示立即猜到自己使的那些小把戏,鱼寒并没有感到惊讶。他甚至相信朱熹在闲下来后也能看穿这其中的阴谋,却也不愿意现在让太多人知晓事情的真相,毕竟这有的事能说却不能做。

  “损!贤弟,你可太损了点!”本地民众淳朴善良大字不识,却又偏偏有着极强的求知欲,这对于任何一个教育工作者来说就犹如一张上好的宣纸想怎么用都成。而这三个多月里朱熹很累是不假,可实际上他只负责教会那些青壮四个字“忠孝节义”!

  别以为大宋官家能从这四个字里占到多大便宜,在朝廷只懂得收税和稀泥的西南地区,朱熹想要让本地民众尽快接受这些观点,就必须在前期充分利用鱼寒施下的恩惠与树立的威望。等那位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的大儒劳心劳力好不容易取得了些成效准备开始宣扬君臣纲常时……嘿嘿,不好意思,学子们该换换口味进行军事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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