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洛阳四少
洛阳四少：金家的金七，姚家的姚妖，方家的方刁，孙家的孙小胖，均是洛阳四大家族的公子小姐。
孙小胖，人称胖仔，长的肥头大耳，常年带笑，一幅乖宝宝模样，其实心机深沉，笑的越甜，反而越恐怖，最大恶名，因为一点争执，暗中废掉了对手的子孙根；
方刁，人称刁哥，在家中排行老二，又称刁老二，性格阴毒，为了争夺一把兵器，打死了自己的亲哥哥，手段残忍，令人望而生畏；
姚家的姚妖，长的出尘如画，风华绝代，被称为洛阳首花，但她最大的名声却不是她的美貌，而是灾难!
出生时母亲难产而终；
三岁时父亲带着她郊外赏花，被仇家围攻致死；
六岁时和哥哥上街，一辆受惊的马车将哥哥生生轧死……
总之，和姚妖在一起的，总会伴着莫名其妙的伤亡。
据说，姚妖和金七的关系非常好，总是伴随在金七身旁。
金家的金七，又称七妹儿，金老爷子想要女儿，金夫人生的第一个却是个儿子，起名金大妹；金老爷子一鼓作气，让大小老婆接连生了七个孩子，无一例外，全是带把的，这个七妹排行老七，所以叫金七妹。
七妹儿的生母，是金老爷子从外面捡回来的一名女子，到金家不到十个月，便生下了七妹儿，因此外面传言，这名女子是带孕进的金家，七妹儿并不是金老爷子的亲生儿子。
七妹儿长相甜美，貌若桃花，最喜扮女装招摇撞骗，洛阳被他蒙骗的不计其数。但是七妹最大的名声不是他的骗，而是他的“废”。
洛阳四大家族的金家，都是千年以上的老牌世家，金家子弟从三岁便开始伐髓修道，个个都拥有不凡身手。
唯独金七妹，天生与道隔绝，身体宛若一把漏勺，各种灵气一入身体，便被排斥在外，无论多好的灵药，吃进他的肚中，除了多些黄白之物外，再没有其它变化。
在这个以气入道、进而修仙的大陆，没有了与自然的亲近之力，也就彻底告别了修行道路。
胖仔的阴，刁哥的狠，妖儿的灾，七妹儿的骗，被称为洛阳四恶。
随着路人进一步的解说，刀爷的心愈发冰凉，老于世故的刀爷知道，断子绝孙之仇，短期之内是无法得报了，只能隐忍，寻找机会。
刀爷踌躇许久，咬咬牙，转身又走向了酒肆，希冀寻找一点机会，或许能让胖仔原谅了自己，解除身上的融雪功。
酒肆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唯有四人，应该被称为四恶，端坐在八仙桌旁。
掌柜的亲自动手，整治了一桌上好的酒席，洛南伊水的杜康酒，清醇甘咧，散发着浓郁的清香，每人一坛，四只泛着炫丽颜色的三彩瓷杯，轻轻一碰，入了胸肠，只是各怀心事，却不足为外人道。
“不知七妹儿把我们叫到这个偏僻的地方，究竟有何事？”刁哥抹去唇角淡淡的酒渍，不耐的问道。
“刁哥何必这么急躁。”胖仔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四人自小便朝夕相处，年纪大了，却因家族督促修炼，反而少了来往，今天好不容易相聚，该先叙叙旧情才对。”
妖儿不说话，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注视着七妹儿，乌黑明亮的眼眸，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恬然的情愫，也有浅浅的哀怨。
七妹儿甜甜一笑，比女人还女人的脸庞，令这个破旧的酒肆都增添了几分光彩。
他站起身来，为妖儿添满了酒杯：“几日不见，妖儿出落的越发动人了。”
妖儿脸颊抹上了淡淡的红晕，令刁哥和胖仔的神情为之一动，随即又略有几分忌惮，转过头来，不敢再看。
“我要走了。”七妹儿缓缓坐下：“离开洛阳，离开这个狭小的洛阳。”
三人闻听，有点诧然，洛阳虽小，却是中原数得着的城市，历经十多个朝代，均建都于此，城池巍然壮阔，商铺林立，人口千万，何来狭小之说？
“听闻邙山深处有仙人，我要到那里，寻找仙人，拜师学艺。”七妹没有理会三人诧异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今天叫三位来，只为告别，待我学艺有成，再来与三位重聚。”
“分别虽然令人难过，但我们马上也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分别也是早晚的事情。”胖仔温柔的说道：“分手之前，七妹儿把我们叫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七妹微微点头，顺势说道：“这次离家，家中人并不支持，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七妹站起身来，为刁哥和胖仔加满了酒，略有点羞涩：“所谓穷家富路，你们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穷山恶水，需要好好筹划一番，银钱就断断不能少了，所以只好请三位援手一二，等我学艺归来，必有回报。”
“早上出门时，金家有书信送了过来，我顺手看了一眼。”刁哥略有不耐，斜视着七妹儿：“信中什么内容，想必你能猜的出来。”
“孙家也收到了金家的书信，里面的内容，应该是一样的。”胖仔呵呵笑道，脸上的肥肉轻轻颤动：“我第一次看到金家这么做，竟然广而告之，四处宣扬，仅仅是告诉我们，你被逐出金家，不再是金家的子弟。”
“所以，不要再骗我们了，这辈子你恐怕都不能再踏进洛阳半步。”刁哥站起身来，狠狠的将酒杯中酒一饮而尽：“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念在金家同为四大家族的份上，念在我们从小在一起厮混的份上，才会对你容忍。如今，你被金家赶出家门，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称兄道弟!想从我手里拿银子，做梦!”
胖仔缓缓站起身来，肥厚的手掌光洁白嫩：“金老爷子似乎伤心的狠，只要把你带回金家，生死不论，均有重赏。生死不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生死不论!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让金老爷子如此愤怒!”
“这个我知道。”一直沉默的妖儿缓缓说道：“金老爷子的七姨太，也就是他的生母，今天凌晨病故。而他，却在应该守孝的时候，摸进金老爷子九房小妾的房间，趁他的九姨娘沐浴之际，非礼了她。”
“你还能如此禽兽!”刁哥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禽兽，我发现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了。”
“这个我们都不知情，金老爷子在书信中也未提起，家丑难杨啊。”胖仔笑眯眯的说道：“不愧是妖儿，天天缠着七妹儿，到底是比我们多知道一些内幕。”
“你怎么知道的？”七妹惊诧莫名，看着这个整天腻在自己身边的妖儿，突然感到有些陌生：“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这样。”
“我每天都会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妖儿冷冷一笑，笑容带着一丝狰狞：“因为我是魔体，凡是和我在一起的，都会被我沾染上疯魔的气息，我每天都缠着你，就是希望你能尽早疯魔，尽早死去，只是我也不知道，你竟然坚持到了现在。”
“难道我们以前的欢乐，都是假的？”看着眼前略显疯狂的妖儿，想起曾经两小无猜的种种，七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是你的十三岁生日吧!”妖儿美丽的容颜扭曲了起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多少年的等待，为的就是这一天，在你十三岁生日的时候，让你痛苦的死去，让你万念俱灰的死去，让你体悟到尘世的痛苦，让你下辈子都不想再做人。”
“每一天，我都在强颜欢笑，扮做你的乖乖女，我受够了这一切。”歇斯底里的发泄了半天，妖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不过还好，终于过去了，你死了，我就不用再经历这种痛苦，我终于能平静的生活了。”
说到这里，妖儿身体一颤，眼睛中疯狂悄然消失，似乎灵魂又回到了身体中，有点茫然。
刁哥和胖仔惊恐的望着妖儿，仿佛不认识一样，刚刚的妖儿，和以前大不相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惊惧之色更显浓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恨你，似乎从出生开始，你就是我的宿命，要令你痛苦，令你痛苦的死去。”恢复成冰山的妖儿，喃喃的低语，蓦然声音提高了几分：“今天，就把这一切都结束了吧，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妖儿离开了，唯留下一缕馨香，淡淡的，香入梦中，袅袅的脚步，伴随着摇曳的裙摆，宛若天上的仙子，妖冶却不容亵渎。
“当你和妖儿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只是我不敢，我是个懦夫，我不敢靠近她。”刁哥手腕一抖，扣住了七妹的咽喉，眼神有些疯狂：“你虽然死了，但是比我还要幸福，至少，你曾经和妖儿在一起，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
骨头破碎的声音，七妹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妖儿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着愤怒，还有失望和痛苦……
刁哥也离开了，背影萧瑟，原本挺拔的脊背也变得弯曲。
七妹躺在冰冷的地面，胖仔双手温柔的拍着他的肚腹，语气异常的温柔：“虽然你死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来一记融雪功，你和妖儿走的这么近，我不放心啊，下辈子，你投生做个畜生吧，这样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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