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临川有影（九）
最后宋三娘子——宋丽，真的就像是被人送礼一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送去了晋府，从后面的一个小门迎了进去。
徐姝是跟着宋丽的视角动的，她沉默地飘在空中，房中传来少女凄惨的哭声和男子浓重的喘、息声。
她掩耳盗铃般的捂住耳朵，眼神发空的坐在屋顶上看了一晚上月亮。
后半夜晋叔华又招了两个下奴进去，粗鄙下流的调戏与痛苦的哭喊声交织在一块，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房中的声音才歇下。徐姝攥着手，紧咬牙关，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畜生。”
第二天，她见到了晋叔华的几个侍妾，她们嫉妒她的容貌，狠狠打了她几个巴掌。还让她去做粗活。
宋丽的美丽在这一刻变成了不幸，晚上晋叔华性、欲重，几乎每天都宿在她这里，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还会带别的男人。白天还要接受几个侍妾的刁难。
她没有名分，没有尊严，仿佛谁都能踩她一脚。
可能是幻境坚持不了太久，时间开始加速。
徐姝看着当初低垂眉眼流泪也美的惊心动魄的宋三娘子慢慢被生活磋磨的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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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皎洁。
苏若烟看着面前一片荒草地，转头问许竹然：“就是这里？”
“嗯。”许竹然心口处淡青色的光芒淡下去，“就是这里。”
“障眼法。”苏若烟拦住他欲抬起的手：“我来吧，你消耗太大了。”
“霜雪，出！”她控制霜雪残影翻飞，大地仿佛震动了一下，缓缓裂开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缝。
从上往下瞧去只能看见漆黑一片，不知道这下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走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跳了下去。
落了大约一刻钟，终于触到了地面。四周仍是漆黑，苏若烟拿出一颗可照明的珠子，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许竹然心口青芒亮起，他的面色在昏暗中更白了一点，“最右边。”
两人顺着一条逼仄的路往前走，没有多久出现了一座石宫，苏若烟用灵力震碎石门。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多半影妖已经知道他们来了，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竹然从弥子戒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纸人，将它变大。纸人摇摇晃晃的跨进门，几道带着魔气的攻击瞬间将它燃成灰烬。
“两位仙尊倒是比我想象的来的更早些。”里面的景色骤变，从漆黑破败变得灯火通明。
有几座极高的石像，石像的眼尾向上，嘴角也向上弯，看起来阴邪诡异，令人不适。
“你认识我们？”苏若烟冷声说，“是天魔。”
一团黑气浮现，她哈哈大笑：“苏神女果然聪慧。”
许竹然淡淡盯着半空中的黑气：“你和他做交易，不会有好下场的。”
黑气忽然狂笑不止，等终于笑够了，她突然拔高声音，恶狠狠地说：“许仙尊，这话谁来说，都不该您来说。”
她轻蔑地哼笑着：“修仙界谁不知道您才是天魔最大的走狗。”
许竹然眉眼冷冽，见她冥顽不灵，不打算再开口。青吟出鞘，剑尖直指影妖：“徐姝呢。”
“她，就在那呀。”黑气话音刚落，徐姝的身影出现，她靠在一个燃着火把的石桩下闭着眼睛。眉心蹙起，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同时影妖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二人的面前了，带着魔气的妖力击向他们，霜雪凌空挡住，凝着寒意的剑身飞快往黑气处一刺。
影妖发出惨叫，再次消失。
青吟变琴横于身前，指尖拨动琴弦，青芒涌现往四周扩散，一声闷哼传来。
黑气在徐姝附近再次出现，她冷笑，一块亮晶晶的碎片浮于火把上面，上面黑气缭绕。
同心仪发出哀鸣，苏若烟心口一痛，眼中生出恨意：“是叶驰的灵魂碎片，被魔息包围，所以我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它在临川，但是找不到。”
她脚步微动，要向那火把飞身而去，被许竹然拦住，他紧抿着唇：“看徐姝身下。”
苏若烟这才发现，徐姝身下暗芒不时涌动，交相辉印，形成一个阵法。
影妖却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思考，灵魂碎片落入火中，成千上万的怨灵于火中哀嚎。
许竹然冷笑：“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是有这鬼玄阵法做底气。”
影妖哈哈大笑，声音像火烧过般难听：“为了二位仙尊，我可是煞费苦心。”
说完后再次消失不见。
“我必须进去，徐姝和叶驰的灵魂碎片都在里面。”两人已来到阵法附近，苏若烟下定决心，“许道友你在外面，如若我有不测——”
她的话还没说完，许竹然已经踏入阵中和徐姝倒在一块。
外面需要有人接应，苏若烟叹了口气。握着霜雪，身法玄妙也开始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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