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去的信息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小男孩一下子睁大了眼，并试图挣扎，却因为麻药无法做出太大的动作，甚至都没法接触到近在身前的n。
“看来不是这个。”分析了一下小男孩的反应，n轻声说道。
当然，一点龙血就能够解析出很多东西，也是宝贵的研究资料。
只是它应该不是这条龙最大的秘密。
眼下研究所和n自己还面临着多方威胁，就算他对龙再好奇，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实验室那边，在监控画面里，中原中也已经被魏尔伦强制“开门”，即短暂让荒霸吐露面，带来的副作用是整间实验室被毁，中原中也似乎短暂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魏尔伦应该会继续完成他目的，即“杀死n”，需要放出“那个”应对……
n想道。
于是他准备远程操控第二实验室里的东西，并拿出小龙之前威胁他时使用的枪械，作为安慰性质的自保工具。
可就在他调试武器的时候，误以为对方是要枪击自己的小龙瑟缩了一下，哀求道：“不要杀我……我，我可以救你弟弟。”
原本已经起身，正要转身离开的n在听到“弟弟”这个关键词的时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作为早已经抹去个人的痕迹，只是成为进行秘密研究的幽灵，生活在横滨之中的研究人员，弟弟是n少有的与真正的自己联通的通道。
他是个正直的警察，到今天为止，都应该跟龙或者欧洲的“暗杀王”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怎么了？”n转动眼球向下看去，语气平直地问。
“来之前，魏尔伦带着我去了一趟警察局。”钟离回答。
毕竟是原谍报人员，魏尔伦能够查到n和这间研究所，那么查到他有一个在警察局任职的弟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而那个魏尔伦会专程到警局去一趟，小男孩话中的含义不需要细想也已经很明朗了。
“你怎么救他？”n问。
亲人离世的冲击并没有在n的脸上体现出来，但是他的情绪明显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当时警局人很多，魏尔伦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没有使用重力异能，只是把他引了出来，还有……还有全尸。”似乎是害怕n会暴怒，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说。
“所以呢？”n继续问。
“龙的血肉。”小男孩紧张地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颤抖说：“可以让他复生。”
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对于身为研究员的n而言，人体构造是再熟悉不过事物，人的死亡意味着机能的停止，即使能够再起，带来的伤害也是不可能逆转的，所以“复生”的难度甚至远超关于“荒霸吐”的研究。
可是既然这世上存在有自我矛盾型特异点，又出现了龙，这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
人类对异能的了解有限，对人体同样如此。
“那么我需要怎么做？”n问道。
“在，在手腕上剜一小块就可以，我，我不会叫的。”小男孩说。
听见这话，n把枪械放在了一旁，重新拿出那把刀具，上面的寒光让原本观察着男人的动作的小男孩，不由得移开眼。
n伸出刀具，靠近了原先被划开的地方，但没有马上下手。
“现在就取，到了使用的时候会不会失去效力。”他突然问道。
“怎么会？”小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效力与是否变质无关，如果担心口感，你们人类不是有低温保存装置吗？”
“我知道了。”n笑了起来，说：“你可以闭上眼吗？可能会有点疼。”
小男孩点了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因为紧张眼珠还在皮肤的遮盖下微微颤动。
然后那把银色的刀具被举起，越过小男孩的手腕，指向了他的胸口，用力地刺出。
[剧情人物n试图杀死宿主，启动紧急应对措施，对当前人物恐惧值调至100，宿主将获得一条可用于反制的信息或能力，请问是否自动采取？]
“否。”钟离说：“我需要取出他的记忆里关于中原中也和魏尔伦的信息。”
[提示：宿主可以获取相关信息，但无法将剧情人物脑中的信息消除，这违反规则。]
“那么提取相关信息。”钟离说。
【宿主！宿主你在干什么？不应对的话，你会死的！】系统紧张地叫了起来。
在与系统签订合作协议，并作为人物卡被投到这个世界之后，宿主的生命就与人物卡绑定了。
像这样并非存在多个人物卡的情况下，撕卡就意味着死亡。
“别担心，我有应对的方案。”钟离安抚道。
团雀明显没有相信，仍在焦急地扑扇翅膀。
“你仔细听听，他来了。”在系统将相关信息传入钟离脑中后，短暂的时停结束了，钟离最后对系统说。
伴随着这句话，紧急避难处的大门被一脚踹飞，n的动作进行到中途就被强行打断了，闻名于黑暗世界的“暗杀王”，轻易地拎起男人摔到一边，然后抱起了小男孩。
银刀已经刺进了钟离的胸膛，血液侵染了主色调为白色衣服，它们是黄金的颜色。
“我拿到了，‘中也的过去’。”钟离有些吃力地说。
“有什么发现？”魏尔伦轻声问。
“他有一半的可能是人类。”钟离说：“他和你不一样。”
“……嗯。”魏尔伦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说：“有了结果，我们的合作也结束了。”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是钟离已经完全理解了。
“所以在被我杀死之前，你可别死了。”戴着帽子的男人说。
“当然……”说完，因为失血和身体损伤，小男孩昏迷了过去。
在人物卡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离用尽最后的力气，重新化为了小龙。
而因为开了门之后陷入狂乱的境地，接着被赶来的太宰治解除了异常状态，在亚当的帮助下追踪着魏尔伦的脚步来到紧急避难室的中原中也，见到的就是站立在一片狼藉之中的金发男人。
他的手中躺着生死不明的小龙。
少年原本因为一路上亚当不合时宜的冷笑话，已经稍稍褪去的愤怒，又被这一幕瞬间拉升，爆发出了极快的速度，朝魏尔伦攻去。
但对方只是简单做了闪避，将小龙放到了地上，便使用重力异能离开了现场。
这样的做法，是原先那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暗杀王”不可能采取的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中原中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追踪对方的去向，而是跑向了躺在地上的小龙。
它还活着，但也快死了。
在接触到小龙还带着温度的身体的一瞬间，中原中也就意识到了这点。
“找到救治小离的方法，没有任何条件限制。”对着已经把自己设置为第一指令发起人的亚当，中原中也咬牙说道。
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机器人搜寻出了相关的资料。
“那么中也大人，抓紧了。”亚当记起了之前中原中也的抗议，这次没有采取“夹”的方式，而是抱起了少年，风也似的奔向了那个最优解。
与此同时，意识空间里的钟离，正在接受着团雀生气的啄啄。
不过系统表面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实际碰到宿主的时候，还是因为与生俱来的亲近和信任感，减去了大部分的力道。
“事情很顺利，我们的任务不会在这里失败的。”钟离试图缓解团雀的情绪，说道。
【可是宿主很危险！这样突破规则的方式太疯狂了，万一没有成功怎么办？】系统高声叫道【你保证没有下次！】
“说起来。”钟离移开了视线，说：“你可知道为什么n会采取符合我预想的行动？”
【……咦？为什么？】笨蛋鸟鸟被轻松转移了注意力，想了一会儿，问道。
“如果‘龙的血肉’这件物品并不需要‘新鲜’，意味着活取不是必要条件。一小块就能实现复生，如果是一整只的话……”钟离解释了起来。
【他想把宿主当冻肉卖？！】团雀受了惊，从钟离肩头跳起，大声说【简直太可恶了。】
当然什么血肉复生，都是钟离诓骗对方的谎话，只是因为从魏尔伦那里得知对方弟弟的信息，而且那位警官也确实在魏尔伦的清除名单上罢了。
如果放在平常，谨慎又狡猾的n不会如此轻易上钩，紧张的情况、对弟弟的关心、复杂的人心与未知生物对研究员的吸引力，缺少一个条件都很难带来相同的结果。
但把握所有条件，考虑到可能的意外，也正是设局者应该具备的素质。
为了理解中原中也与魏尔伦之间的关系，真正提升已经不仅仅被他当作目标的少年的人生满意度，钟离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剩下的，就看他所信赖的“新主人”能不能救回自己了。
毕竟要是小龙死亡，魏尔伦的“顺序”就会重新激活，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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