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极寒-3
雪没有停，也没有变大的趋势，一直维持着不大不小的水平，落在地面上积累着，越积越厚，刚开始还只是薄薄的一层，等莫望将小区周围的商业区走了遍，开始往回去的时候，雪已经积到小腿肚了。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群热血朝天地铲雪场景，大部分都是兴奋的原住民，而刚上岗的铲雪工，都临时扮演着安保维护人员，在尽力维持着秩序。
曹居澜穿着统一发放的橙色荧光马甲，举着一个喇叭在努力地喊着。
“树下有人的时候，不要摇树啊喂！”
“铲起的雪不要往人扔！”
“说了多少遍了，盐是用来化雪的，不是让你现在拿来玩天女散花的，你给我放下。”
“你把你手里的雪球给我丢了，这是我第七次逮到你想砸我了！”
“呵呵呵。”她旁边就是门卫大爷，捂着热水袋，笑着看着这一片的混乱，等曹居澜喊累的时候，还给她递上润喉糖，说：“小花，休息休息，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来，瞧瞧，多有干劲。”
不吃白不吃，曹居澜接过糖，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然后她看见了走回来的莫望，曹居澜将喇叭塞到门卫大爷的手里，朝着她跑过来。
“怎么样？”曹居澜问她，“有合适的工作吗？”
莫望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曹居澜就看见莫望鼓鼓囊囊的羽绒服衣兜，问她，“你带了啥回来了吗？”
莫望将拉链拉开，随即哗啦啦的，晶币撑破袋子掉下来。
曹居澜慌忙伸手接住，“这是钱？我擦，你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
“没……”莫望话还没说完，那边门卫大爷就在喊，“小花小花，你快回来！”
曹居澜将晶币塞进莫望满满当当的衣兜，然后将拉链小心拉好，“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要到十一点结束，结束了我就回来。”
莫望点点头，带着在整片商业区的收获走回了一开始的小居室。
抖下鞋子上粘着的雪，将那晶币都扔到餐桌上堆着，莫望脱下外套走向厨房。
“好冷好冷！”没多久曹居澜就回来了，然后她与端着锅走出来的莫望四目相对。
“所以，这，是啥？”曹居澜有些迟疑地指着，锅里乌漆麻黑的糊糊问道。
莫望沉默着没有回答。
“所以将近一个小时，你就搞了个这……”曹居澜接过莫望手里的锅，将人赶到沙发坐下，“我来吧，我来吧。”
没多久曹居澜就蹲着一锅新的晚饭出来，“今晚有些迟了，我就做了点胡辣汤，冬天喝，贼舒服。”曹居澜将锅放在了餐桌上，旁边就是那堆亮晶晶的晶币，她沉默了一下，说：“今天也算一天，所以刚刚发了工资了，你冷不，我先把温度调节器开了哈。”
“我擦！这玩意儿居然是按次收费的，一次五十晶币。”
莫望将晶币拨到一边，拿出碗筷盛胡辣汤，曹居澜也坐了过来。
温度调节器很管用，没过多久，室内温度就开始上升。
“我看储藏盒里没有多少菜了，明天我们要不要出去买点菜啊。”曹居澜问她。
“不用，没事，我来想办法。”莫望回答她，“明天你去扫雪的时候，叫上我。”
“好的”曹居澜也没问为什么。
因为今晚提前扫过雪了，所以预定的是明早八点去扫雪，但是还没到六点的时候，曹居澜就来敲莫望的门了。
莫望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拉开了门，仅仅是才过了不到一天而已，曹居澜就已经习惯了。
“时间提前了，雪一晚上都没停，半夜的时候就扫过一轮了。”说着曹居澜打着哈欠走到了窗边，“诶，我擦啊，这雪这么多？”
楼下的积雪又积了起来，扫过的地方又有半米多高了。
莫望找了个袋子将那堆晶币装了起来，提着跟在曹居澜后面，两人沿着前任用身躯闯出来的道路，来到了门岗处，莫望看了看温度计，零下一度。
曹居澜去集合，莫望则是提着晶币，去找门卫大爷。
“哟，小草，这么早啊，跟着你姐姐下来的啊。”门卫大爷还是那样，乐呵呵的。
“嗯，”莫望点点头，问他，“你这里认识可以送菜的吗？什么都要。”
“大爷倒是认识个，但是这天气，怕是不好弄哦。”
莫望将身后的袋子拿到面前来，“我可以加钱。”
大爷伸手将钱袋接了过去，说，“那行，大爷我就帮你看看哈，也不一定能成，来，小草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后面到了我给你说。”
莫望找到的小草手机除了证明身份和刷钱之外，什么的功能都不能用，小花的倒是可以加群聊天，或者这也是她可以加入铲雪工的原因。
于是她拒绝了大爷的提议而是说，“来了，你给小花说就行。”然后莫望补充说，“有什么合适的也可以买，我补钱。”
因为莫望没说要和曹居澜去，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曹居澜没有敲莫望的房门，不过还没走几步的她，看到了门卫大爷通过扫雪安保群，私聊了她，“小花，小草托我买的菜到了，你看你们啥时候来拿。”
因为离门岗没多远，曹居澜一边回着消息，一边快步走去门岗，还没走到就看见门口堆积的菜。
大爷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一边招手一边喊：“小花小花，菜在这里了，你看看哈。”
曹居澜对方给到自己手里的长长的名单，还有些懵，“不是说只有菜吗？为啥还有这些。”
曹居澜顺着一行行往下看，保暖的帐篷衣服等等，为啥还有木柴？”
“小草说，有合适的都买的嘛，你看看啥时候结下款呢。”门卫大爷依旧笑呵呵。
“我回去问问小草。”曹居澜有些迟疑。
“没事。”莫望安慰曹居澜，一边套外套，一边往外走，第二天，莫望看了眼温度计，零下二度。
门卫大爷还算是地道，蔬菜大部分都是耐冻的，保暖衣物都很合适，只是那将近一吨的木柴有些不好说，不过莫望还是面无表情地签了单子，将手机的余额扫给了大爷，将近六位数的余额，只剩了五百。
看着豪气的莫望，曹居澜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莫望问她，“你系统格子有空吗？”
“有有有。”曹居澜回答，“有空一些。”
“嗯，你先装，挑你想要的。”
“行，不过你装得下吗？”曹居澜问她。
“嗯。”
曹居澜虽然听她这样说，但是望自己系统装的时候，也是将信将疑的，直到看她挥手毫不费力的，就将半卡车的木柴收进空间。
因为小区在坚持不懈地清扫，所以今日份的积雪和昨日没有太大的区别，雪仍然是那样，不大不小地飘落着。
大概是挣了钱，门卫大爷高兴，大手一挥给曹居澜放了一天假。
曹居澜跟着莫望回去，莫望示意曹居澜打开手机，将五百晶币的余额，转给了她，“五十一天，我给十天的。”
温度调节器，五十一次，一次约十个小时，一般白天不开，都是晚上开，以免在睡着的时候，出现什么突然降温的意外。
“行，后面的我来补。”曹居澜说。
“嗯。”莫望没多说什么。
因为有了食物的补给，中午，曹居澜做了一锅羊肉汤锅，还在里面煮了许多的其他菜品。
莫望默默地给自己又盛了一碗，说，“以后中午不用管我，我不回来吃。”
“啊，啊？你要出门吗？”曹居澜想起刚到这里的时候，说要出去一下，结果回来就待满晶币回来的事情。
“嗯。”
“行，正好，扫雪工中午包顿饭。”曹居澜停顿一下，问她，“不过，你中午吃啥啊？”
不怪曹居澜这样问，前天的糊糊给她深刻的印象，因为莫望还可以一本正经的说出里面她都加了什么食材，更重要的是，她还可以拿出对应的食谱，虽然她看上面每一个步骤都很正常，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那样。
她甚至一度怀疑，莫望是不是来自什么不同的种族，那是她们特殊的饮食习惯。
“我外面吃。”莫望这样回她。
“你钱都给我了，还有钱在外面吃吗？”曹居澜问她，不过问完，她就想起来莫望的壮举，她捏着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再说话。
不过真的等莫望出门的时候，曹居澜还是没有忍住开口说，
“就是，如果可以的话，你要不要考虑换一身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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