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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关于我解锁主角


在过西甘希娜区的关口时,我和利威尔拿出了车夫为我们准备的通关文书。越远离王都,关卡对地上许可证的检查力度就越轻,可能这些士兵也想不到,居然会有地下街人一路跑到了玛利亚的瓮城吧。

        那个检查文书的士兵挺年轻,黄头发平头,看起来很精神。

        “欢迎来到西甘希娜,希望你们在这里过上幸福的生活。”他对我们笑了笑,说道。

        “谢谢。”我对他道谢。

        此时的西甘希娜,绝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但是一些早起的商贩已经开始贩卖了。我和利威尔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分头去找格里沙耶格尔。如果他真的成功治愈过疟疾,那在当地应该是个名人,打听打听应该就能问出来。

        利威尔一开始不太想和我分开,但是我再三保证拿到药之前,我不会离开,他勉强同意了。最后我们约好,中午时在关口附近见。

        走在街上,薄雾还没有散。那些缥缈的雾气像纱一样,挂在房檐下,让人视物不清,但并不影响我的视力。我向那些商贩打听,果不其然,他们大多都知道格里沙,在经过一番询问后,我大概知道了格里沙的住处。

        去向人家求医,总不好空手,于是我就买了一点当地的水果。那是一种很小的果子,我觉得看起来像苹果,但是当地人不这么叫。在买时,我发现,这里新鲜的野味、动物皮毛很多,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这里离巨木之森很近。

        说起巨木之森,我就不由得想起伊莎贝尔。虽然疟疾致死率不高,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不能让她一直受罪。我不由得加快脚步。

        在走进一条无人的街道后,我在雾中前行。街道两边是一排一排的房屋,房屋与房屋之间,有大约一人半宽的空隙,空隙对面是另一条街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隙通气不畅,这里面的雾气尤其浓郁,我有点看不清对面。

        看到空隙,让我想起希娜的小巷子,那里面永远挤满了乞丐和流浪汉。因为王都要保持整洁,他们不能在主街上乞讨,只能被赶到背巷去。这么想着,我随意往空隙里一瞥。

        一个人影正在空隙中行走。看身形,应该是个男的,他穿着深色的衣服,手上还提着一个包,步履匆匆雾气太浓,我看不清他的脸,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凡的路人。

        但是在我发现他的那一瞬间,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板一下子窜上来,我脑子嗡的一声,头皮都要炸开了。

        像我们这种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通常都会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只感觉我脑子发蒙,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熟悉到让我战栗。

        那是玛奇玛小姐的感觉。

        。。。。。。

        利威尔站在几个铺子附近,看着那些铺子。少见的,他有点踟蹰。

        这一路走来,我看了不少那个女人和陌生人自如交谈的样子。但是轮到他,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寸步难行。

        看了几眼,他最后还是没有上前。

        他拐进一条小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他想找一两个落单的人来问问。

        这条小路的两边几乎全是住户。不同于王都高大气派的楼,这里房屋低矮,而且都是独栋。路也不像王都的规整,歪歪斜斜,路边还有杂草和野花。泥地上直接铺着石板,永远也找不到适合步调的距离。但若是要从二者之间选出更优者,利威尔觉得自己会选这里。

        在小路的尽头,有一户人家起来了。这是一栋很小的房子,屋前摆了一些花草,大门敞开着。在房檐下,一个书架被摆在那里,上面整齐地摞着一些书。一个满脸白胡子的老头正在屋里和书架之间往返,不断把一摞一摞的书搬出来,在书架上码好。

        利威尔走到书架前。老头刚巧去屋子里忙活,没在外面。利威尔问道:“你在卖书?”

        里面很快传来老头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不卖,我只是担心他们发霉,拿出来晾晾!”

        利威尔的目光在书上漫不经心地游移。老头出来后,他问道:“你知道格里沙吗?格里沙耶格尔?”

        老头看了他一眼,弯腰把手上的书一本一本往书架上放:“年轻人,你可真没礼貌。”

        利威尔垂眸看着老头,他突然感觉有点好笑。

        在希娜,若是一个地上人遇见了他这样的人,要么会对他退避三舍,要么会对他一脸厌恶但是言听计从。因为每一个希娜地上人都知道,这样的人一定来自地下街,这个混混流氓聚集的地方。

        但是这个普通的老头却对他不假辞色,也许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没有礼貌的小年轻。这么想着,利威尔无意识抚弄了一下腰后别着的风笛。那个女人吹完后,被他随手挂在了腰上,这么一个被硬塞来的破玩意竟然还跟着他一路跑到了西甘希娜。

        他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老头的话动怒。这又一次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了地下街。

        他蹲下来,帮着老头一起码书。

        老头看他也来帮忙,不由得挑了一下眉。他也没客气,转身就又回了屋里,把这些都交给利威尔。利威尔蹲在原地嗤笑了一下,但是还是一本本码。

        放在最顶层的书没有放稳当,被他一晃,就有几本掉了下来。利威尔伸手一下子接住,那本书在他手里掀开,散了他一身的灰尘。

        他脸顷刻黑了,立马站起来,原地掸自己身上的灰。那一本又脏又旧的书也掉到了地上,翻了开来。

        利威尔是深色衣服,灰显得很明显。他拎着衣服角拼命抖搂,但是还是留下了好大一块印字。他拧起眉,眼神很不好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书,准备把它拎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然后一下子定住了。

        那是一张图片。乍一看,那好像是一片平原,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这片平原未免太光秃秃了,上面没有任何草木,而且整片平原通体的明暗笔触几乎为无,也就是说,它整体几乎就是一个颜色。

        利威尔的视线往下移,看见图片的下面是一大段描述的文字,其中几个字理所当然地映入他的眼帘。

        “沙之雪原”

        他把整本书合上翻过来,在书脊上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壁外实录》

        。。。。。。

        我把人追丢了。

        在感觉到不对的瞬间我就追了上去,但是雾太大,我只能看见对方隐隐绰绰的身影。我最后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按倒,但是那人一个转弯,进了一条主街。

        街上到处是来来往往的早起商人,那个人就像一滴没入海洋的水,转眼不见了。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左顾右盼,但是就是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我很想不管不顾在这里呼唤恶魔,但是最终我没有。

        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摆摊的上班的买东西的,大家都行色匆匆,就只有我面色仓皇地站在原地,我已经感觉到周围人有意无意在避着我走了。阳光照在我身上,看着周围人惊异的眼神,我渐渐冷静了下来。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我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

        那不可能是玛奇玛小姐。

        首先外貌就不对。虽然玛奇玛小姐的眷属中不乏能改头换面的恶魔,但是与她相处多年,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那个人一定不是玛奇玛小姐。其次也不可能是玛奇玛小姐的眷属,当年那些不听话的都被我杀了个干净,听话的现在都在我这里。

        我无意识地揪紧了左胸的衣襟,在这一层皮肉肋骨之下,那颗心脏正在一下一下跳动着。

        我能这么笃定,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非常清楚玛奇玛小姐最后的结局,以及她现今的下落。

        我走到路边,不再一直堵着路中间。站在路边的小摊边上,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气烟气,我觉得我渐渐缓过来了。随着心绪平静理智回笼,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

        在所有事情结束,我只身离开贝西姆德鲁克后,我从来不曾有过尘埃落定之感。我独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是既没有找到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我既没有得到精神慰藉,也没有安身之所。

        早年,在我饱受孤独和过去折磨时,我偶尔会一时兴起,将我那乏味又罪恶的故事讲给陌生的旅人听。这些人有女人有男人有老人有小孩,有路边快要冻死的乞丐,也有喝着热咖啡招待我的富豪。他们有的在听后给我浮于表面安慰,有的对我施以惊惧和厌恶,有的阿谀奉承,有的给我温存的床。但在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之后,他们大多都会跟上一句: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还能开始新生活吗?我还有权利开始新生活吗?我不知道,但是这过去万万不可抛弃,我已然罪大恶极,可若是连这些也一并丢下,那我便是猪狗不如了。那便负重前行又如何呢?有时我尝入梦,梦中那些逝去的面孔笑着对我说:不若就让自己好受一些吧,接受崭新的开始吧。

        也许可行。既然你们也这么说,那我便试试吧。可笑我那时像个蠢货一样,竟然还对梦中自我的臆想深信不疑。很快,在我杀恶魔时,我不自觉地动用了我那承自玛奇玛小姐的力量。

        一双手臂从我身后拥抱住我,柔软的身体紧贴上我的后背。我转头,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后如遭雷劈。我躺在恶魔四分五裂的尸块中哈哈大笑,这既是感叹也是意料之中。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一天逃不出过去的枷锁。我就是一条被拴牢的狗,左转右转转不出笼,可笑的是,这是我自己画地为牢心甘情愿。

        支配之恶魔司掌支配之力,这不仅意味着身体上的乖顺,更是心理的服从。从我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终生都将站在她的掌心上任她予舍予求。

        我站在小摊边上一连抽了好几根,直到老板都对我翻白眼了。为了表示歉意,我就在摊子上又买了一点东西,添进了给格里沙医生的见面礼当中。临近中午,我晃悠到了关口。

        利威尔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我过来,我们打了一个对眼,不由得都有点发愣。

        利威尔的脸色很不好,他看起来居然有点魂不守舍;我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副魂飞天外遨游太虚刚刚归舍的样子。

        利威尔看我脸色更不好,很快回神,脸上表情一变,“怎么了?”他问我。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把一男的认成了我的前大老板,我前大老板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没什么。”我摆了摆手,想了想,为了防止他追问,我又加了一句:“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你就别问了。”

        利威尔看起来有点担心,但是他也没再问。我看了一眼他,也没问他是个什么情况。

        这地方风水不好。最后我一锤定音。

        交换了一下问道的信息,我们确定了格里沙的住处,就一起往那里走去。出乎意料,这位广为人知、受人尊敬的医生,居然住在靠近巨壁的城郊,那是个住户不多、而且大多都是穷人的地方。

        到了地方,我上前敲门。敲了几下后,门应声而开,一个妇人站在门后。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和利威尔发色一样,都是纯黑色,头发长长的垂下来,在胸前柔顺地挽成髻。她的脸很短,下巴尖尖的,两只眼睛很大,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看起来有一种缺少元气的虚弱感,好像刚经历过生产一样。

        她看着我们,眨了眨眼睛。不等我自我介绍,她就笑起来:“是来找格里沙的吧?来吧,请先进来!”

        我和利威尔对视一眼,道谢后进屋。女人随手一指餐桌,示意我们坐在那里,然后就匆匆走进了里屋。那里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一会,她又转出来,手里抱着婴儿。

        我的视线一下子扎在了那个婴儿身上。

        “你们二位怎么称呼?”女人坐在我们对面,笑着问道。

        利威尔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是利威尔,她是……”说着,他把视线向我转过来。

        “……我是雷伊。”我用力捏了捏眉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这鬼地方风水不好吗?看一个婴儿,我却越看越觉得不对。自从踏上这个小镇,我的直觉就开始一惊一乍起来。

        利威尔听见我的话后,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我是卡尔拉。”女人说。她低头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婴儿,可能是见我一直盯着他不放,她跟我说道:“他是我的小艾伦,艾伦耶格尔。”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我随口夸了一句。eren最早起源于土耳其语,意思是神圣;jaeger既可以英译也可以德译,在德语中是猎人的意思。当然,这只是根据我的世界的语言来翻译,在这里这两个单词有什么意义我也不得而知。

        艾伦在卡尔拉的怀里很不老实,他一直在扭来扭去,一会伸手一会蹬腿,还把卡尔拉的头发放到嘴里,换来卡尔拉小声的斥责。我看着他,这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儿。

        看着艾伦久了,他身上那种些微的让我不舒服的感觉也淡了。我只能在心里打个凸,然后暂且归结于我神经过敏。

        在这里小坐了一会后,我听见门外有人靠近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人。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卡尔拉对我们说:“一定是格里沙回来了!”说着就跑去开门。

        卡尔拉打开门,接着她惊喜的声音响起:“基斯先生!你也来啦!”

        我也站起来。来向人家求医,主人家回来了客人却一直坐着,总归不太好。我向身后看去。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步履坚定目光森严,这一看就是个军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稍微愣了一下。越过他,我看到了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利威尔放下水杯慢慢抬头,卡尔拉笑着回头想为我介绍,被称为基斯的人微微颔首向我打招呼。他们的表情在下一秒纷纷定格,似乎来不及为眼前突发的状况做出回应。

        等我回神时,我已经一把掐住了那个男人的脖子,把他狠狠掼到了门框上。

        门框几乎被我这一下撞散架,筱筱落下粉尘。那个男人被撞得头晕眼花,他想张开嘴大口呼吸,但我马上收紧手上的力道,手指捏动经络的声音马上在屋子里的每个人耳边响起。男人的头发上有一块渐渐湿润了,我看到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耳廓渐渐滴落。

        那个叫基斯的兵很快反应过来,他脸色一沉就上前要制住我。但是,有一个人反应比他更快。利威尔用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上,让他被迫跪倒。卡尔拉想放声尖叫,但是利威尔的手死死扣住了她的嘴。他拖着卡尔拉,越过我快速把大门关上了。

        现在,封闭的屋子里只有被我掐着脖子的男人,被利威尔放倒的基斯,还有紧紧抱着孩子被利威尔钳制的卡尔拉。

        之前,我手下这个男人面对我的突然发难,只是一脸懵圈。但是在意识到卡尔拉受到威胁后,他瞪着我的目光马上带上了凶光。

        基斯想挣扎,但是利威尔踩住了他的后脖颈。卡尔拉发不出声音,她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浑身发抖,以一种破釜沉舟的姿态死死护着艾伦。

        “怎么回事?这男的有问题?”利威尔最先打破沉默,他皱着眉问我。

        我没有搭理他。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从我看到这个男人后,我就再管不上周边了,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离我而去,我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胸腔里的这颗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就要脱离我的身体,我觉得我的耳膜都在鼓动。他就是我在小巷里看到的那个人,那个有着熟悉的玛奇玛小姐的感觉的人。

        一次两次,我可以勉强归结为错觉,但是第三次呢?

        “我问你,”我盯着他,缓缓出声,我的声音低沉到嘶哑,甚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

        “你的身上,为什么有被‘支配’过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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