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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关于我偷偷喝酒


柯丽丝吭哧吭哧地把酒桶搬到店外。她重重地把酒桶放到地上,拄着酒桶长舒一口气。午夜的风有点凉,还带着浓郁的湿气,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街口昏暗的灯光下,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柯丽丝知道,这是那帮暗娼又开始营生了。她们和巷子里的混混是一伙的,提前串通好后,她们就拉着上钩的客人往巷子里带,事成之后狮子大开口,若是不从的,就让混混威胁。

        柯丽丝看了几眼,突然看见一个人从街口缓缓走来。隔得太远,她看不清那个人的相貌,只能看出那个人好像瘦瘦高高的。不等那个人彻底走到灯光下,那帮暗娼就一拥而上,拉住了那个人。一帮人拉拉扯扯纠纠缠缠,不一会就消失在巷子里。

        看吧,正说着,就又有一个蠢货上钩了。柯丽丝在心里想着,不在意地转身进店。

        酒馆老板把最后一张客人用过的脏桌子擦出来,然后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来,把手上的油污在上面抹了抹。柯丽丝走到他身后,小声说:“爸爸,我去睡觉了。”

        “等等,柯丽丝。”老板叫住她。他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串脏兮兮的黄铜钥匙扔到柯丽丝手上。“今天你来看店。”他说道。

        柯丽丝手忙脚乱接住钥匙,一摸一手滑腻腻的油,她偷偷嫌恶地皱起眉。用两根手指拈着钥匙,她一听老板这话,愣住了。

        “可是今天是安洁娜看店……”她赶紧说。

        老板挥挥手,“你二姐去露丝了,今晚回不来。”

        柯丽丝咬住了嘴唇。

        老板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咱们之前一直都是靠着兰古商会进货,这两天我听到风声,说是兰古商会在地下街栽了大跟头,赔了不少,好多分点都不再供货了……都怪那帮该死的地下街混混,害的安洁娜不得不去露丝那穷地方找新供货商……”

        柯丽丝张了张嘴,她几乎就想说出来,她的二姐根本就不是去露丝为父亲分忧的,她根本就是看上了一个露丝的穷小子,想跟他私会!

        老板没注意到柯丽丝神情不对。他自顾自地长吁短叹一阵,然后拍了拍柯丽丝的肩膀,说:“好好看店,小心着地下街的臭老鼠们。最近不太平,不少地下街的老鼠都跑到地上来了。”

        柯丽丝一手背在身后,死死攥住了裙子。她低声说道:“可是爸爸,我已经连续看了三天店了,我很累……”

        不等他说完,老板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累个屁,你再累能有你二姐累?她可是跑到露丝受苦去了,你舒舒服服坐在店里!别这么不懂事,柯丽丝。”

        柯丽丝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老板已经一转身,上楼了。柯丽丝一路追到楼梯口,只听见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柯丽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楼底下,静静站了半晌,她最后一把把桌子掀翻了,发出一声巨响。桌子的边缘有几根凸起的木刺,她在掀桌子时,不小心被木刺在手上划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

        她抱着手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听见楼上传来老板含糊不清的咒骂声:“柯丽丝!该死的,你在搞什么鬼!”

        她这个时候理应赶紧应付一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她还是没忍住。她跨过倒在地上的桌子,一个人趴在吧台上哭了起来。

        安洁娜就是个贱人,她一边哭一边想,那个女人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情郎,借着爸爸宠她,就找借口去看男人,让她不得不一个人在这里看店;地下街的臭老鼠都该去死,为什么要招惹兰古商会,害的他们没法好好进货,让安洁娜又可乘之机,害的她几个晚上不能睡觉;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偏心,为什么只关心安洁娜一个人,明明她才更乖巧……

        该死的,她真的好累,她已经连续熬了好几天夜,一个人孤零零守着这个破酒馆。晚上很冷,她没有多余的毛毯,父亲也不让在没客人的时候烧柴,她就只能一边跺脚一边在店里转悠;她还不敢睡觉,如果睡着了没有及时招呼客人,她要挨骂。她困得白天看东西都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可是父亲还不理解她,不过是早上打扫店面的时候手脚慢了一点,父亲就一个劲训斥她。

        楼上父亲的动静渐渐小了。柯丽丝哭够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站起来。

        心里再怨,她还是得去干活。她认命地去把桌子搬起来,之前为了发泄掀翻了桌子,到头来还是给自己找活干。她伸手一用力,牵动了手上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的心里又委屈起来,眼泪再次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店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柯丽丝一愣。她一连在晚上看了三天店,从没有客人会在这个点光顾酒馆。她连忙从翻倒的桌子边上站起来,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站在酒馆的灯光与外面漆黑的街道的交界处,柯丽丝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见对方有一头白得乍眼的头发。老人?柯丽丝想着,她迎上去,露出笑脸问道:“哎呀,是客人吗?”

        那个人停顿了一下,接着缓步走进了酒馆。

        这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的头发雪白雪白的,那不是浅浅的铂金色,而是正儿八经的纯白。那头发半长不长垂下来,额头前面的头发碎碎的,有点长。在刘海下,她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一双眼睛半敛着。听见了柯丽丝的招呼声,她微微低下头看着柯丽丝,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一张脸,若纯粹说是女人有点奇怪,若说是男人又太过柔美。她不笑时,大抵是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她一笑,恐怕这世上无论男女都没人能拒绝她。

        “我想喝一杯。”她说道,“你们现在还营业吗?”

        “……营业!营业!”柯丽丝差点看傻眼,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只觉得丢脸极了。

        她怎么就看一个女人看了这么半天!

        柯丽丝慌慌张张就往吧台跑。跑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那张桌子还没扶起来!客人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乱七八糟倒在地上,一定不会有好印象。柯丽丝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回跑,她想先把桌子摆好。

        那个人看着柯丽丝跑来跑去。她看见柯丽丝伸手想去扶桌子,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柯丽丝一下子停住了。对方的手好凉,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很快,她就感觉到对方的手掌上有一点点茧,那略微粗糙的一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擦过,然后一触及分。

        她很快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她说道,“但是你的手受伤了,你这样搬会蹭到伤口。”

        柯丽丝触电一样把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手背上那一点感觉要烧起来,她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这太奇怪了。她在心里胡乱想着,真的太奇怪了。看见漂亮的女人,我应该心生嫉妒,但是这个人……

        这个人走到了柯丽丝身边。她比柯丽丝要高。她伸出手,扶住桌子,柯丽丝只觉得手里一轻,桌子就被轻而易举抬了起来,放回原位。

        柯丽丝愣愣地放下手,她抬头看向这个人。这个人感觉到柯丽丝的视线,她看着柯丽丝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眨眨眼,又笑起来。

        她的眼型本来是很锋锐的那一种,但是一笑起来,长长的眼尾轻轻弯起来,眼下勾起两道卧蚕,一双眼就显出潋滟的柔情,生生变得温和起来。尤其是在这张笑脸对着你时,几乎有一种深情的错觉。

        柯丽丝这次连脖子都红了,“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道谢。

        “不客气。”对方笑着说。

        柯丽丝晕头转向地走到吧台后面,那个人也走到吧台边上坐下来。“您想喝点什么呢?我们有产自玛利亚的葡萄酒,也有黑麦啤……”柯丽丝说道。

        “给我一杯黑麦啤,谢谢。”那个人说道。

        柯丽丝点点头,她弯腰从酒桶里打了一杯酒,然后放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那个人伸手握住酒杯,但是她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酒上。她舒了一口气,放下酒杯,指了指柯丽丝的手,问道:“你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柯丽丝下意识用手捂住伤口,她笑着说:“不用不用,一点小伤。”

        那个人还在看着她的伤口,“尽快处理吧,”她说道,“伤口里面有木刺。”

        柯丽丝一愣。她低头看向伤口,之间被划开的皮肉里,确实有几根尖尖的木刺。

        柯丽丝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人居然一眼就看见了?想到这里,柯丽丝不由得偷偷看了这个人一眼,难道她一直在观察着自己吗?

        柯丽丝忍不住又有点脸红。她也坐下来,开始笨手笨脚挑伤口里的木刺。

        那个人看了柯丽丝一眼,随即又移开视线。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柯丽丝不太会处理伤口,本来有点止血的伤口又被她豁开了,血渗出来。她疼得直吸气,下意识抬头想再看看那个人,却和她一下子对上了视线。

        那个人也正垂着眼看着自己。凑近了一看,柯丽丝才发现,这个人不仅是头发,连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在那一小片白绒绒的睫毛下,一双黄绿色的眼睛正幽幽地看过来。

        白色本来就是一种很不近人情的颜色。可能是这个人之前太温和且平易近人了,冷漠在她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来。但是这种犀利的黄绿色,就像原石外面白蒙蒙的壳稍稍碎裂了一点,露出了里面惊艳的冷色调的玉石,刹时撕裂了这种温吞,使这个人一下子锋锐了起来。

        但是还是有点不一样。这双眼睛的颜色固然犀利,但是里面的神情却并不可怕。它看起来迷离又漫不经心,就像万千个来酒馆买醉的糊涂蛋一样,内里是各式各样的痛苦迷茫,外面罩着一层温吞,就好像活在梦中一样。

        但是也许是这个人长得太好了,以往最让柯丽丝鄙薄的稀里糊涂,放在这个人身上,就好像一种动人的、令人心碎的忧郁。就好像有万千苦难兜在那一层薄薄的黄绿色下面,最后被一个温柔但又疏离的微笑一带而过。

        柯丽丝又开始愣神了。那个人看着柯丽丝愣神,忍不住再次出生提醒,“小姐,你手上的血就要滴到地上了。”

        “啊!”柯丽丝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她赶紧用手帕擦着手背,再回过头去,那个人已经移开了视线,继续喝她的酒。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整条街寂静无声。在这个同样安静的酒馆里,唯一能听到的声响就是这个人吞咽酒液的声音。

        柯丽丝有点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小声问道:“需不需要我为您把壁炉烧上?”

        那个人的酒杯正抵在唇上,闻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柯丽丝,目光在柯丽丝冻得有点瑟缩的肩膀上停顿了一下。“烧上吧,麻烦你了。”她放下酒杯,说道。

        柯丽丝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她觉得心口一下烧了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冷,所以才要烧壁炉的?这么胡乱想着,柯丽丝去把壁炉里的柴火点着。

        等她再回来时,看见这个人把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吧台上。这个人喝得好快。

        “您要再来一杯吗?”柯丽丝问。

        那个人点点头。柯丽丝继续打了一杯酒,这次她私心多加了一点。

        这个人继续默不作声地喝酒。柯丽丝看着她,她很想和对方说说话。

        “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柯丽丝试图起一个话头。

        这个人听到后不由得放下酒杯。“为什么这么问?”她问道。

        “一般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来酒馆。”柯丽丝说,“而且,您喝得很急……一般心里烦闷来买醉的人,才会喝这么急。”

        那个人不再说话。半晌,她笑着说:“我没有烦心事。只是做了梦,睡不着,就想喝两杯。”

        “您一定有。”柯丽丝笃定地说道,“我和爸爸经营酒馆很多年了,什么样的客人我都见过。您一看就是来借酒浇愁的。”

        这个人忍不住笑起来。她一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抬头间苍白的脖子上喉头轻轻颤动。然后她把空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好吧,那我就是来借酒浇愁的。”她笑着说,“小姐,再来一杯。”

        柯丽丝看着她的笑容一阵脸红心跳,但是又为她愿意接话而高兴。“好嘞。”她快活地应道,“来,请用,喝了我们家的酒,什么愁都能忘了!”

        那个人笑着道谢。壁炉烧起来了,室内的温度缓缓上升。也许也是多了一个人的缘故,柯丽丝觉得往常难熬的夜晚都快活起来。她甚至开始有点庆幸今晚她看店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您的烦心事向我倾诉。”柯丽丝小心翼翼地坐得离那个人近了一点。她试探着开口。

        那个人轻轻摇晃着酒杯,看着杯子里的酒来回晃荡。听到她的话,那个人说道:“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情,没什么可聊的。倒是小姐你,你才看起来有很多麻烦事啊。”

        柯丽丝赶紧摆摆手。“我的才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提不上麻烦。”

        她低声笑了一下,感觉像是安抚,“很多烦心事就是生活中的提不上麻烦的小东西,一点一点汇聚成大麻烦的。你可以说出来,把这些麻烦解决掉——反正我们现在都很闲。”

        柯丽丝张了张嘴。作为酒馆的主人之一,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应付各种客人。酒鬼们来到酒馆,要的往往不仅是酒,还是一个能听他们把生活中的垃圾全部倒出来的听众。柯丽丝长到这么大,听了一耳朵的牢骚。今天有关个油腻的胖男人说他下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跑了,明天那帮妓女又涌进来哭诉说又有人白嫖……

        柯丽丝熟知太多太多人的不幸,所以她早就练就站在制高点上在在心中暗暗嘲笑这些人的功力。可是在今晚,在这个好看到雌雄莫辨的人面前,在她抱着奉献的心情准备好笑容,迎接又一个人的垃圾时,这个人却让她把垃圾倒出来。

        这感觉让人不知所措,既是被拉下制高点的惶恐,又是难得吐露心扉的激动。

        这个人从旁边又拿了一个酒杯过来,把自己杯中的酒倒了一半进去。然后,她把这一半放在了柯丽丝的面前。

        “就当是我请你的。”她说道,声音好听地风吹过森林的树叶摩挲声。

        。。。。。。

        “……所以地下街的臭老鼠都该死,”柯丽丝趴在桌子上,她面色嫣红,眼神迷离,一边放在桌上的酒杯翻倒着,里面没有一滴酒液,“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和兰古商会作对,为什么安洁娜永远那么命好,为什么爸爸总是偏心……”

        她显然已经醉了,嘴里胡言乱语,说话含含糊糊。模模糊糊间,她好像听见那边传来的一点回应,就好像在肯定她说的话。

        “您也这么觉得吧?是吧?”她忍不住抬起头,努力眯起眼睛,看那个人。

        在朦胧的视线中,她依稀看见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端着酒杯。在她手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大堆空酒杯,几乎把整个吧台都占满了。

        那个人似乎回应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柯丽丝支撑不住脑袋了,她又趴了回去。

        恍惚间,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们聊了几乎一整夜,柯丽丝把这些年受过的所有气一股脑地全倒出来。可是她巴拉巴拉口水四溅说了这么久,这个人却对自己的事情只字未提。

        整整一夜,她甚至没告诉自己她的名字,也没问柯丽丝的名字。

        希望靠近这个人的是柯丽丝,想要知道这个人的苦闷的是柯丽丝,最后倾诉个不停地还是柯丽丝。这个人就一直这么静静坐在吧台,漫不经心地一杯接一杯地喝,她所在的地方自成方圆,柯丽丝始终也没能进入。

        她把自己的所有狼狈都翻出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一吐为快,可是这个人,她可能根本就没仔细听她在说什么。就好像一个百无聊赖的看客喝着酒,觉得需要一个丑角助兴,于是三言两语充当了听众,倾诉者说个没完的时候却不自知自己已经成了他人的戏剧。

        可是丑角也没能引起看客的兴趣。纵使丑角一吐为快自我感动,可是看客却一直站在台下,眼睛涣散又冷漠地注视着丑角看不到的地方。

        就好像一开始,她一眼就看到了柯丽丝的伤口,提醒柯丽丝伤口里的木刺,可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出要为柯丽丝处理一下。她看着柯丽丝笨手笨脚再次弄伤自己,却只是温声说:血就要滴到地上了。

        在接近黎明时,雷伊站起来。在起身时,她也终于不胜酒力,微微踉跄了一下。她扶住桌子缓了缓,然后慢慢直起身子。

        那个女孩已经彻底趴在一边睡着了。雷伊看了看她,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币,压在一个显眼的杯子下面。出于好心,她又把这个胡言乱语了一整晚的小酒娘抱起来,放到了一边一个旧旧的沙发上。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离开了酒馆。

        黑夜就像一个大碗,被掀起一条缝,透出一点光亮。此时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街上空无一人。虽然很久都没有离开过地下街,但是雷伊没有停下来欣赏一下难得的黎明。她扶着墙一路往郊外走去。

        在路过一个巷子口时,她脚步不停,很快走过去。在巷子深处,几个混混正横七竖八倒在一起,旁边还有几个晕的姿势稍微好看一点的衣着暴露的暗娼。

        雷伊越走步子越乱。终于,在一片断墙边上,她停下来。她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在漫长的强忍后,她终于痛苦地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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