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终局
夜晚降临，海拉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她脱离生活太久了，骨髓里的观念还是很久以前奥丁告诉她的。而那时，奥林匹斯传出神明往生的概念，都会被人认为是谣传。
“天黑了。”赫卡忒道，“看来你确实对我一无所知。”
因为厚厚的云层，月光不太能透出来。
但这已经足够赫卡忒魔力暴涨了。
她再次飞到了半空，银白色的能量似乎肉眼可见得浓郁了一些，让海拉皱起了眉头。
“你和夜晚有联系？”她意识到不对，这才问道。
“你应该早点问我的，海拉。”赫卡忒如此道，“我也说了，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赫卡忒的母亲，是黑夜女神尼克斯。
但她也不想废话解释自己的出身，在中庭人的记载中，她的生父母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定数，那在奥林匹斯之上，或许这保持神秘更好些。
她再一次抽出了绳索，只是这次有了法力加成，不再是会被海拉躲开，而是会根据海拉的动作，随着她的运动轨迹运动。
偶然之下是必然。
这是赫卡忒一直认为的。
这还不够，她朝着海拉飞去，同时在海拉对她掷出匕首之时飞快利用能量进行弹反，在绝对的魔力面前，即便是再敏捷的人也会无路可退。
海拉跃上芬里尔的背部，试图逃跑。
赫卡忒一点也没有客气，她双手向上抬起，做出一个用力的动作。四周的景物便是在瞬间颠倒过来，阿斯加德的一砖一瓦飞起，挡住了海拉和芬里尔的去路，并在他们后退之际围住了他们。灰白色的砖石并不够坚硬，芬里尔一爪子就能随意摧毁。
因此，赫卡忒直接将那砖石监狱送入了湖水内部，沉入进去，并向内施压。
湖水倒灌入监狱内，让芬里尔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海拉却还在使劲想要挣脱，用匕首妄图凿开那砖石。
赫卡忒进入了湖中，她无视湖水，在湖水之内自由呼吸，属于伊莱恩深色的头发在水中飘忽，昏暗的湖水内冒出白色的光，看起来越发的神圣。
赫卡忒隔空掐住了海拉的脖颈，让本就无法呼吸的海拉更加痛苦。
“你应该在今天白天就跑的。”赫卡忒说。
海拉挣脱着，对着力量来源用力一拍。
水波荡漾。
这也是海拉最后的挣扎。
等到索尔赶来，只看见了从湖中飞出来的赫卡忒。
“海拉呢？”他问。
赫卡忒指了指湖底，“要么彻底杀了她，要么就找个好地方继续囚禁。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们阿斯加德了，雷神索尔。”
只是丧失了行动能力，不代表她是彻底死亡。
神明的死亡需要特殊的情况，和一些特殊的条件。
透支，或者是自愿死亡。
索尔惊讶于赫卡忒的能力，他再一次看见了妙尔尼尔的残骸，上前捡起还算有点之前样子的锤柄——上面缠绕的布条是属于弗芮嘉的。
奥丁送给索尔妙尔尼尔，而与之配套的是带有弗芮嘉祝福的丝带，缠绕在锤柄上。
而此刻，那丝带和妙尔尼尔都失去了原来拥有的光泽，黯淡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否也象征了奥丁与弗芮嘉真的就此陨落了？
洛基想上前，却被劳菲按住了肩膀。
“你可真是向着他——”
劳菲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基甩开了手。
索尔感受到了洛基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大概是在安慰。
索尔抬头看了看他，问：“都是真的？”
洛基知道他说的是死亡，他点点头，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
他已经在弗芮嘉那时候哭过一次啦！
再哭，会是什么样子？
他放空脑袋，想要赶走一切悲伤的情绪。
索尔摸了把脸，把那丝带解下来，缠绕在了自己的手上。
站起身，面对洛基：“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她？”
“海拉？”洛基问。
索尔点头。
“杀了吧。”洛基道，“她显然不能悔改了，不是吗？”
奥丁因为这一仁慈，失去去了自己和弗芮嘉的性命，付出了代价。况且，这也是建立在父女情意之上的，而他们兄弟俩，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情感。
所以与其可能给未来埋下定时炸弹，倒不如早日铲除这毒瘤。
而弑神，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需要做许多的准备。
并为奥丁和弗芮嘉举办葬礼——而他们连尸体都没有。
洛基只觉得这一切荒谬极了。
阿斯加德的王和王后一直到死连个尸首都没有。
劳菲在洛基的保证之下，退回了约顿海姆。伴随着他那暗示的眼神和嘴脸，让洛基一阵又一阵的反胃。
赫卡忒却还没回到躯体之中，她飞到了阿斯加德的云层之上，痴痴看着月亮。
最后，她在月亮的照耀下，回到了躯体中。伊莱恩回到躯体中，只觉得刚刚似乎是一场梦——
但眼前的月亮和脚底的云层，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我或许应该离开了。
她这样想。
她下落，看见了为逝去奥丁和弗芮嘉点灯的阿斯加德人民。
洛基还是不见踪影。
看了一圈，才是在花园里找到独自一人的洛基。
“我得离开了——”伊莱恩道。
洛基转身，看见她，后退一步，把自己埋进黑暗里，道：“你去找海姆达尔就好。”
伊莱恩顿了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到来会让弗芮嘉——”
“你是该道歉。”洛基道，“是因为你不够强大，才让母亲不得不把自己的法力填给你。”
伊莱恩知道他心里是伤心的，所以或许，自己当他此时的撒气对象，也没什么。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站着。
“你不是想回去吗？还留在这做什么？”洛基道。
伊莱恩眨了眨眼，准备转身找海姆达尔去。
洛基却又说了一句，“索尔那个傻蛋永远都不会知道有多少人为他付出了多少事。”
伊莱恩离开了。
她打开通讯器，在里面看见了布鲁斯给她发送的讯息。
【一切都在正轨上了。】
她站在原地，突然想抬头，看见了飘在空中的祈福灯。冥河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光点，朝着远处飘去，很美，但这是由人的去世带来的。
索尔似乎在焦急地寻找什么人，或许是洛基。
但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赫——伊莱恩，你看到洛基了吗？”索尔这样问。
伊莱恩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如果洛基想被找到的话，索尔一定会找到的。
“你知道海姆达尔在哪吗？”她问索尔。
索尔指了指河边，“在那——你要离开了？”
“我的使命完成啦，或许我得为自己活一段时间。”伊莱恩道，“你还会回中庭吗？”
索尔不确定，“或许吧——海姆达尔说我得尽快封王。”
伊莱恩若有所思。
她在河边看见了海姆达尔，便是请他送自己回去。
“我以为你至少会等海拉被处死之后再走。”海姆达尔这般道。
伊莱恩摇头，“我以后或许还会来——赫卡忒是这样告诉我的。”
下次来，或许是见证洛基的命运了。
海姆达尔送伊莱恩到达通往中庭的入口，插入了自己的剑——也是彩虹桥的钥匙。
彩色的光在瞬间包围伊莱恩，再一睁眼，已经到了一开始洛基带她离开的地方。
终于有信号的手机开始滴滴作响，无数条讯息被瞬间接收。
打开——
是彼得。
【你去哪里了啊啊啊啊啊伊莱恩！】
【总之你看到讯息回我好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蝙蝠侠说你没事，但是我还是很担心】
【你甚至都没有和我道别欸】
……
伊莱恩开启了传送门，到了彼得的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彼得打开门，看见了穿着奇怪长袍的伊莱恩，瞪大了眼睛：“伊莱恩？!”
伊莱恩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阿斯加德特产，我回来啦——很抱歉没和你道别就走了。”
“是谁，彼得？”陌生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彼得侧开身子，一名金发姑娘凑了过来。
“你一定是格温·史黛西！”伊莱恩向她伸出手，“伊莱恩·霍普，彼得的高中同学。”
“你知道我？”格温握手，问。
伊莱恩朝着她眨眼，“当然，彼得在之前总是向我提起你——”
格温注意到她的打扮。
伊莱恩应对自如：“我最近在做希腊神话的角色扮演，看起来怎么样？”
“棒极了！”格温上手摸了摸衣服的布料，惊讶道，“料子也太好了,天啊彼得，我以为你这种宅男是不会有这么有趣的朋友的！”
彼得尬笑两声。
“呃——”伊莱恩觉得自己可能还是离开比较好，“或许我应该走了？”
“不不不，你刚回来，在这呆一会？”彼得挽留，“梅姨念叨你很久啦！”
“我还有事……”伊莱恩找借口，“改天再说？”
彼得想了想，只得同意，“过两天我们学院会举办舞会，你可以来玩玩——我是说，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看情况。”伊莱恩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男朋友还等着我呢！”
话说出口，伊莱恩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格温放下了警惕，“你有男友了？”
“是啊——”伊莱恩胡诌，“他在家等着我吃饭。”
彼得眨眨眼，一头雾水。
“你看上去今天心情很好？”他问。
“是啊——”伊莱恩笑道，“我应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可以真的为自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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