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爆炸
“呵。”陈定年又忍不住轻笑：“或许你当真会干此事。”连陈安岁都敢打，还会有什么事不敢做？
当然，柳鹤这些话不可能当真，也只是试探试探。
刚想说出自己的打算，就听陈定年又开口道：“我只是与你说一声。”声音依然云淡风轻。
说完，缓缓起身，款款的同柳鹤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柳鹤坐在原地没动。
哎呀呀，果然，会读书的人一大堆，能让天下文人都称赞的却是寥寥无几，这又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陈望为他们两人创造机会，陈定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顺着他爹的意思。
两人怕是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柳鹤出门的时候，陈望居然亲自来送她。
“有空多来走动。”
柳鹤微微一笑：“自然。”
说是来给陈安岁赔礼道歉，最后面都没见着，柳鹤甚是遗憾。
在周围找了一圈，阿罗生不见踪影。
“怪事。”柳鹤喃喃，四处张望。
阿罗生向来“粘人”，莫非脑子忽然灵光了？
不再多想，她打算去看看虎子，几个月不见，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长胖。
……
雪莲送到了宫中，太后如获至宝，十分欢喜，在皇帝耳边念叨了几句。
皇帝暗道柳家还算懂事，顺手赏了柳逸帆一个禁卫军慰勇当当，虽然没品阶，但也算官。
大夏重文，官制严格。即使你是世袭爵位，若不参与科举，也无法掌握实权。
上京的世家公子哥大致分为两类。
一类是书香门第勤奋好学，年纪轻轻就考取功名的。
另一类是玩世不恭，靠着祖荫混日子的。可即使如此，他们依然能凭借着王公贵族的身份一生无忧。
当朝为官的寒门子弟不在少数，大多品阶低微。即使你考上了进士，朝中无根，朝外无财，也只能走到那一步。
客观来说，勤奋好学的贵族子弟无论是在学识见第还是人脉关系，都比寒门子弟强上许多。
这也是寒门无法成为真正掌权之人的原因，有些东西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但总有不信命，敢与天斗之人。天道酬勤，当朝左仆射商景商大人，出生寒门，最后却是官至二品。
左仆射，也可称之为左相，管理吏户礼三部，具有弹劾百官之权。若说尚书令是六部一把手，那左仆射就是二把手。
平日在朝堂之上也就这大叔话最多，直言纳谏，皇帝又气有没办法。
商景的大儿子商绝如今也在朝为官，品阶不低，可惜次子无才，天天跟在陈安岁屁股后头跑。
不是一派人，不进一家门，陈望和商景何其相似。
反正封赏的圣令当天就下到了柳家，柳林和大夫人大摆晚宴。自家宝贝儿子总算走出了第一步。
大家欢声笑语的谈论，柳逸帆坐在桌边恨不得把柳鹤提回来打一顿。
也不知晓她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封了他的官，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不过也好，前日夜里答应柳鹤的事还没打听出个结果，若是做禁军入了宫，想必也能方便些。
此时柳林心中也翻江倒海，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有几分手段。
傻人有傻福吧。
柳婉儿和柳逸帆同柳鹤相处时间较多，只觉得傻子才觉得她是傻子。
可其他人不同，在他们眼里，只有傻子，脑子不好使的才会当着百官的面驳斥陛下，才会当着禁军大统领的面硬是下死手打了陈安岁。
……
今夜注定是欢乐的一夜。
柳鹤揉搓着虎子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吧唧一口亲了上去，亲了虎子一脸的油。
虎子也不管，继续吃手里的烤鸡。吃完了嘴里的东西才问道：“鹤姐姐，小生哥哥去哪了呀？”
柳鹤思索片刻：“大概是看中了什么人吧。”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涌上一丝疑虑。
阿罗生今日确实奇怪，他有更甚于传统江湖人士的通病，视承诺如命。
说好在外面等她，人却不见了。到现在为止岂码过了两个时辰。
狗蛋今天下午消失后，也不见人影。许是怕被阿罗生盯上。
越吃越放心不下，总是心慌。柳鹤干脆放下碗筷：“虎子，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找小生哥哥。”
虎子懂事的点点头：“姐姐万事小心。”
姐姐现在有些焦虑，虎子盯着柳鹤的脸，窥见神色。
太阳已经落山，天被笼上一层黑沙，透着微微亮光。
街上一如往日繁华，这日复一日昼夜温差开始凸显，今夜似乎比往日更冷些。
柳鹤把找人的消息穿出去，久久没得到回复。
越是武力高强之人，行踪越是不定，找起来也越难。
况且即使她盖天信息网再强，在这个只能靠飞鸽传书的世界，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人。
找人业务也是所有业务中最困难，号资最大的。
“轰！”
就在此时，一道轰鸣之声传来，声音很远，至少在郊区。
柳鹤愣愣的望着那个方向，别人不清楚那是什么，可是她知道。
爆炸声……
这上京……怎么会有这么大批量的火药？！
朝廷对火药管理极其严苛，京中除了工部，凡走私者……杀无赦。
在几百年前，王妃叶宁氏创造火药，后用于烟花和新爆竹的制作。
火药的巨大威力也逐渐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造成好几次重大伤亡。
历代皇室这才加以管制。到了现在，更是零容忍。
平日做烟花炮竹购买火药都要在规定时间，去户部下面设置的管制司申请，然后资质合格，再由户部侍郎、尚书、仆射签字审核。最后还要盖上门下省的章。
过程繁复，烟火商必须要在年前四个月申请，才能赶得上时间。
现在才入秋，不可能是烟火商。
工部就更不可能了，工部的作坊根本不在那边，而且弄出这么大动静，大概是不想活了。
谁这么张狂？
柳鹤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最近只顾着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盖天的事情就没上心。大批火药流入上京这么重要的事情，狗蛋居然没和她说？！真当她死了？！
没再多想，柳鹤聚力双腿，飞速向城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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