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了贼船
事情的发展如此迅速，以至于让灰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
“不过说最快要三天吗？而且我也没说过要加入他们啊！”
不过灰羽转念一想，这倒好了。
律好歹也是国际组织，成员自然也是体制内，那福利待遇能差吗？灰羽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在双休日的时候泡在网吧里可劲造的模样了。
“灰羽先生，现在告诉你可能有些晚了，经过我们专业的评定，决定留下您在组织内以进一步研究您的传承形态。”
虽然没有说明，但灰羽听出来对方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这，感觉真的像是被绑架了。”灰羽哭笑不得：“我是要被送进实验室里了吗？”
“不，您将以律组织正式成员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不过会有为期一个月的实习期，在这期间您需要学习各方面的知识来满足任务需要。”
“福利待遇如何？”
感觉这个问题好像挺没档次的，但是既然是出来打工的，你肯定是要问清楚，更何况是这种特殊的工作。
毕竟，龙哥在地铁里牺牲的画面他还历历在目。
“薪酬的话第一阶段是每个月两万元，干满三年之后每年增加五百元，除特殊任务时期每周享有两天假期，轮休制，法定节日也是如此。”
有一说一，到底是公家的组织，福利待遇是真正规啊。
别的不说，光是月薪两万就足以让灰羽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一个月得能多抽多少个十连啊！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这里是劳动合同，每个角落都签一下名，之后我会带你了解下总局的部署，还有去领取你的武器和制服。”
灰羽接过劳动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大坑之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塔丽娜的手机响了：“喂？局长？紧急会议？好的我马上过去。”
一通电话打乱了塔丽娜的节奏，她在将灰羽的合同放进文件夹里收好之后对他说：“抱歉有突发事件，接下来的事情就让罗克带你去吧。”
塔丽娜用电话叫来了正在办公室里摸鱼的罗克，这是一个年纪和灰羽相仿的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短发，戴着一副金边圆眼镜，看起来挺文艺的样子。
“你好，我叫罗克·布里斯塔，隶属于第七小队。”
“你好，我叫灰羽，是刚刚加入的新人。”
俩人很有礼貌地互相微微鞠躬，塔丽娜说：“罗克，带他走下流程，今后他就归你们第七队了，我会和你们的队长沟通的。”
“知道了副局，请跟我来吧。”
总局的规模还是很大的，罗克带领灰羽一路参观了各个设施，这一路上罗克都很少说话，给灰羽的感觉是一个沉默的高手。
这一路参观很快就来到了食堂，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但是食堂里并没有多少人，灰羽只看到在远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奇怪的女子。
说她奇怪，是因为她的服装很“怪异。”
在总局里，灰羽看到的所有人都统一穿着律组织的白色制服，而这个女人居然穿着一身黑白的洛丽塔。
她留着黑到发亮的高马尾，红色的瞳孔炯炯有神，精致的就像是从油画中走出的角色。
“嘶，那个人是谁？”灰羽低声问道。
罗克也注意到了那个而女子，以同样低的声音回答说：“没见过，不过长得可这漂亮，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画面，像极了在课间两个兄弟在悄悄讨论一旁的漂亮女同学。
确实，灰羽他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位佳人的面前摆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黑椒牛排，然后她缓缓地拿起了围巾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动作优雅的像是古代的贵族。
“好优雅，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阶级差距”这是灰羽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情。
然后，她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装着沙拉酱的瓶子，对准牛排挤了下去。
“沙拉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吃法”
正常人的话挤上一点沙拉酱就够了，但是她好像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灰羽和罗克用震惊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着牛排上的沙拉酱越来越多，看着瓶子缓缓瘪去。
最终，瓶子被挤空了，整个牛排已经被沙拉酱给淹没了，虽然她依旧是挂着一幅冰山脸，但灰羽能感受到她心满意足。
“小姐，这可不太优雅”灰羽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她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微微抬头，发现灰羽和洛克正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将要拿起刀叉的手指停滞在了空中，双方默默对视着，气氛陷入了迷之尴尬。
诚然，盯着一位女性用餐是不太礼貌的事情。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对方似乎误会了他们的眼神，灰羽和罗克看着那位小姐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盘子的一端将盘子微微向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不，小姐，我们不是想和你抢吃的”灰羽默默吐槽着，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带着罗克走到一边。
“她是总局里的人吗？”灰羽问。
“不知道，看起来应该是巡查组的人。”罗克猜测道。
“巡查组？”
“嗯，那是一个由强者组成的独立于总局之外的辅助组织，她们会往来于各个城市之间，除了审查工作进度和贪腐之外最大的作用是可以当作应急人员来使用。”
或许是灰羽和罗克的到来让她感到了不适，她决定换个更隐蔽的位置，她缓缓站起了身，那盘牛排也凭空飘起，跟随着她飞向一边。
这时灰羽才注意到对方是漂浮着离开的，看起来就像是幽灵一样。
“嘶，‘天象’这条传承的传承者啊”罗克喃喃道：“这条传承的强者在组织里也没几个。”
望着对方的背影，灰羽忽然明白了什么，那就是永远不要招惹在体制内不好好穿制服的人。
“现在还没到饭点，总局的伙食完全免费，不过如果你吃得太多的话还是要尽量克制一下副局说你以后归属于第七队了，那我就带你去第七队的活动室看看吧，那里应该还有人在值班。”
活动室并不大，只有一间标准教室的大小，正中间是一张红木会议桌，基本设施应有尽有，而在活动室里只坐着一个把双腿翘到会议桌上的人。
听到推门声之后她迅速将双腿抽回，望着大门说道：“罗克，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副局找你有什么事吗？”
“来了个新人，我带他参观一下总局。”
“哦？”她立刻来了兴致，面带微笑地走到了灰羽的面前，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女性，瞳孔如大海般透彻，说话的声音偏中性，而且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的，大概是个女汉子。
不，女汉子应该都没她成分那么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黛尔·西恩，平时代价都称呼我为‘代哥’。”
“我叫灰羽，很高兴认识你。”灰羽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你是哪条传承的传承者？”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自己都不知道”灰羽在心里默默吐槽。
“呃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叫做‘失衡’。”灰羽如实回答说。
听到这里，阿黛尔眼前一亮，脸上写满了兴奋：“哦！从来没有听说过诶！是全新的传承吗？！感觉好有趣啊！”
恍惚间，灰羽有种动物园里来了一只稀有动物的即视感。
“灰羽，她是局长的女儿。”罗克用食指戳了戳灰羽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灰羽愣了一下，他属实看不出这是一名官二代，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人的野蛮同桌。
“你来的正好，今天下午就有一个很重要的团建活动，本来新人是不应该直接参加的，你就跟着一起过去大家培养下感情吧！”
“不愧是官二代，这种事不用请示就作主了。”灰羽在心里感慨万分。
“大叔他们也会去吗？”罗克对阿黛尔说。
“大叔他们还在执行任务，今天就由我们三个代劳了，花已经准备好了，吃过午饭就出发。”
罗克回头看向灰羽：“那稍候你吃过饭就跟我们一起出发吧，武器可能一时半会还批不下来，一会你跟着我去拿套制服。”
午饭过后，灰羽乘坐着总局的豪华白色轿车一路向西，来到了西部郊区的一座公墓。
这个团建活动就是去烈士公墓祭奠，这里埋葬的都是组织内牺牲的烈士，那一张张黑白的照片有老有少，在一座崭新的墓碑上，灰羽找到了龙哥的照片。
尽管对方曾用枪指着自己，灰羽还是毕恭毕敬地为他献花并鞠躬，因为换做是灰羽他可能也会做出和龙哥同样的选择。
罗克是全程陪着自己的，阿黛尔则跟着塔丽娜，好像是在弥补局长临时外出的空缺。
“希望有一天我们不会躺在这里。”罗克打趣道。
“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可以躺在离厕所远点的位置。”灰羽笑着回答说。
“灰—羽—”
忽然，一股阴冷的声音在灰羽的耳边响起，仿佛是女鬼正在呼唤着丈夫的名字，悠远，空灵。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灰羽问道。
罗克愣了一下：“没有啊。”
“灰—羽—”
声音依旧从一旁传来，灰羽只觉得浑身汗毛林立，任谁都不想在公墓里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确定自己不是冲多了产生了幻觉，因为这声音是如此的真实，仿佛对方正将脑袋搭在灰羽的肩膀上低于。
他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很快就发现了怪异的源头。
那是一座没有碑文，没有照片，没有人祭奠，风化严重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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