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心动与蝴蝶美少年

　　“孩子长大了嘛，有自己的朋友了，当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黏大人了。”顾曼珍嘴上说的一派轻松，心里到底难掩今昔对比的失落和苦涩，那感觉就跟看了几本青春疼痛文学，霎那间悲伤逆流成河。

　　她居然被小家伙打进了冷宫，失宠了啊，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呢。她顿感郁闷地放下手中的小说，望着窗外庭院里空落落的秋千，真的有些想念小家伙了呢。

　　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秋天，家里的存货都看得差不多了，顾曼珍计划去书店淘几本新书，她去了大学城附近的文轩书店，一推开书店玻璃门，鼻间就嗅到一股书本散发的油墨香，让人感觉很亲切。星期六的下午时分，书店里挤满了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成年人等各种各样的顾客，他们都低着头默默地翻阅着书籍。

　　顾曼珍走到书架前不时翻开一些书浏览，认真地寻找着让自己心动的作品。她不知不觉经过了一个个书架，从那些站在书架边看书的顾客身边经过。

　　这家书店不仅卖书也同时贩卖歌碟、影碟之类，此时书店里正在播放着《时速五厘米》山崎将义弹唱的　《,ce　》，那舒缓的吉他弹奏的前奏特别能够勾起人们的记忆，带着此去经年的淡淡感伤。这是顾曼珍平时喜欢听的一首曲子，歌词大意也是记得的。

　　（还要失去什么东西　，才能让我得到宽恕　，还要承受多少痛苦　，才能与你再次相会　　

　　回到那与你嬉戏的时光　　......ce　被记忆禁锢的我　　

　　ce　已无法选择下一个归宿　，我一直在寻觅　，寻觅着你的身影　　

　　对面的房间，巷中的窗口，虽然明知你不在那里......夏天的回忆萦绕在心头

　　想起无意间消逝的心动，我一直在寻觅　，寻觅着你的身影）

　　这首歌的歌词让她想起自己年少时和宋郁文的那些已从指尖轻轻划过的青葱岁月，或许自己总是相亲失败的真实原因是自己并未从那些往事中彻底走出来，那个让她心动的少年的身影还是鲜活地留在她心里。

　　此时书店的背景音乐切换成了Stack《酔恋花　suirenka》，哀婉的女声如梦幻般让人在时光掠影中沉醉。

　　（......哭泣着　欢笑着　爱恋着，想要那段时光再回来

　　无法实现的想法在夜空中奔驰，发烧的面颊上　这一滴，烈焰中映照的眼泪......）

　　她沉浸在音乐的伤婉中，仿佛昨日重现：前方那个倚在窗前看书，当风扬起白色的窗帘，身影若隐若现的清隽少年，他身材匀称挺拔，低垂着眼睑静静地靠在窗前看书，嘴角微微上翘，长长的睫毛如小刷子般，眼形弧度极为优美，干净清澈的像一幅画，清新动人宛如一段钢琴曲，美好得叫人不忍打扰。

　　他缓缓抬起了头，那精致秀雅的眉目亦如记忆中的清晰，他朝她粲然一笑，像一缕柔暖的阳光又像一阵俊逸的清风更像是一捧晶莹的初雪，是那样的明媚清艳剔透，似乎比记忆中还要美好俊朗几分。

　　这画面实在太过真实和记忆中那个窗边的少年几乎一模一样，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是那样的急切，亦如当年情窦初开般，好似是陷入魔怔，怔怔地望着那个俊美少年，忘记了呼吸，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定格。此时书店里又响起了那首林晓培的　《心动》。

　　“曼珍，你还好吗？”他那少年特有的清朗纯净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脸上浮出一抹清艳的淡淡笑容，眸中带泪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的面颊，仿佛抚摸世间珍贵至极的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又恋恋不舍。

　　“你怎么了，曼珍。”　他看着她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很想你。”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亦如年少时那样，让他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我也想你。”他伸出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心里感到柔情缱绻。

　　过了良久，顾曼珍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不是幻觉：“你是佳澍。”你不是当年的郁文哥哥。

　　她有些狼狈地退出了他的怀抱，慌忙神色困窘地解释：“我刚刚不太舒服，借你肩膀靠了靠。”她也不知道刚刚怎么的听着音乐就出了神，竟然把眼前的少年和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叠了，大概因为佳澍本来就是那人的儿子，长得有几分像他也是自然。

　　她仔细打量他，只见他穿着白衣黑裤，手上拿着一本书，背上背了一个灰色的背包。

　　宋佳澍脸上可疑地燃起一片红霞，好容易才挤出一丝笑容，摸摸鼻子讪讪道：“没关系，我就说你刚才脸色有些不对。曼珍也是来买书吗？真巧啊。”

　　他初中以后就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和顾曼珍紧紧拥抱过了，刚才的拥抱那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应该是欣喜和甜蜜吧，看来曼珍待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亲昵，即使现在见面少了。

　　刚才真是把他吓了一跳，自己不经意地抬头，眼前却突然出现了曼珍的样子，他还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她却走向了他，当他看清她那迷离柔情的眼神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她身体不舒服啊，他微微松了口气。

　　“你选好书了吗？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找个空气好的地方你也好休息休息。”少年有些羞涩地轻声建议道。

　　她想两人差不多近三个月没有见面了，佳澍现在高三了，课业繁重，听安月说这孩子除了出去晨跑打球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她脸上笑吟吟地说：“选了两本，咱们去哪儿呢？”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户外的饮品店，可以坐在外面晒太阳看风景。”宋佳澍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向书店门口走去，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顾曼珍付了钱把书装进提包里，跟着少年出了书店慢悠悠地在街边走着。外面气温比开了空调的图书馆室内冷得多，宋佳澍从背包里取出灰色风衣外套重新穿在了身上。

　　金秋的阳光温热恬静，微风和煦轻柔地吻过眉梢，湛蓝天空澄净如洗，空气格外清新，少年的掌心温暖而柔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落叶纷纷的街道此刻成了两人的背景。

　　她偷偷打量着身边的少年，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那个小小的佳澍已经一去不返了。在她心里面总是习惯性地把他当做需要照顾的孩子，也许直到今天她才正视了这个已经初具大人样的少年。

　　宋佳澍虽然才十六岁，但身高已经很可观了，差不多有一米八了，好像每过一段时间再见他，他都在长高。少年身材修长挺拔，气质纯净飞扬，鲜活精致的五官笑起来如同天使般美好。

　　顾曼珍为两人点了鲜榨果汁，在外面选了个风景独好的位置，两人一边晒太阳一边聊起天来。

　　“听你妈妈说你这段时期很用功啊，佳澍明年一定能够顺利考上帝国大学的。”顾曼珍觉得对学生还是以鼓励学习为主比较好。

　　“我会努力的，现在学习任务重，我很久没有去看你和阮阿姨了，阿姨不会怪罪我吧。”

　　少年有些忐忑地问道，这几年他和她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担心和她们变得越来越疏远了，可他现在真的不好意思再像小时候那样黏糊她们，但心里却还是时常挂念着她们。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曼珍，她今天穿了一件复古文艺民族风提花鹿皮绒大花朵风衣外套，剪裁精巧特别修身，墨式的花样印染，素雅简洁又温和绽放，搭配着她那随性蓬松的卷发，使她看起来典雅优美又不失俏皮，她身上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又有几分少女的清新俏丽，让他怎么都看不够。

　　“我妈妈的确是有念叨你，你们感情好嘛，不过你现在已经是高中生了，她也知道你现在需要把主要精力花在学习上，哪能还跟小时候似的成天想着玩。”

　　宋佳澍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时表情认真地对她说：“我也挺想阿姨的，要不你回家时告诉阿姨下个周末星期六我要来你们家玩一天。”

　　“你现在作业应该很多吧，不必为了看望我们特地挤出时间过来。”顾曼珍连忙推迟。

　　“我把作业带过去就是了，我还是睡爸爸以前住过的那间客房吧。”宋佳澍微微一笑，态度十分坚持。

　　接着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曼珍，明天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吗？”顾曼珍一双美目睨向他，佳澍害羞的表情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啊，真让人忍不住想调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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