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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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陆令姿没有头绪，但凡遇到这对夫妻中的任意一位她索性未来避而远之，“你和他说了些什么？傅以森是个控制情绪能力一流的人，可他刚才……”
“你这么了解他哦？”牧纪泽叼了根狗尾巴草，也没遮掩，“让我帮了忙的人感到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牧纪泽的指缝间刻意比出了一点点的样子。
“我觉得你没必要挡在我前面，”陆令姿扭头，错开与他四目相视的眼，“我丝毫不会感激你的。”
牧纪泽：“可我看你刚才的神情分明很感动。”
陆令姿换了个话题，无心留恋，“我要去主会场再吃点东西，已经饿坏了。”
夜色渐深。
女人的背影纤细窈窕，撞入记忆的最深处，伴随着相处而日益加深。
把陆令姿送回家楼下以后，牧纪泽找云叔小聚了下。
“为什么有些人对于我来说，就是莫名的熟悉呢。”
“可是我如今身价百亿，要是真我有过露水情缘，不也应该倒贴我吗？”
“你说错了，有些人不会为外物所改变。”
“还有你发给我照片那姑娘是顾家抱错了的假千金，而你和顾氏并没有太大的联系，见面的可能性不大。”
“可能你也是人，你也会心动的。”
“我能心动吗？”牧纪泽眼底那抹玩味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较真，“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就算我在外面风评再差他们也一刻没有松懈过。”
“牧纪泽，你也该有个归宿了。”
“归宿？”
牧纪泽松了松领带，神色惯若平常，惺忪的眼皮低垂，眼角的红痣在酒吧忽明忽灭的光线里越发浓郁，“我不满三十，属于霸道总裁最年轻最受欢迎的那一款——”
比起自夸这更像自嘲。
那边特调的酒由酒保鞠躬递上。
“如果你有真心喜欢的姑娘，那你就应该让她了解真实的你，而不是拿桃色新闻引起别人注意。”
“云叔，我不知道——”
“牧家所有产业没有全都交由我一人，老头子心思埋得深，谁知道哪天又变卦了，或者从不三不四的女人那里带回家一位私生子呢？”
“你可别因为你爸放弃对家庭事业同等的追求。”
“或许吧，”牧纪泽意兴阑珊，重新穿起了他最厌恶的西装，“他那愚昧可耻的基因也刻在我的骨子里，就不去祸害别人了。”
下一个瞬间，从陆令姿朋友圈刷到她夜里偷偷买的栗子，他却又想尝上一口那会有多甜。
而当陆令姿下一张四宫格里集齐了“栗子奶奶”“栗子千层”“栗子酥”与“栗子派”时，牧纪泽整个人预感到未来上班生涯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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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姿手工制作半个夜晚。
收到的第一条评论竟然昔日死对头黎棠，“给我同城快递寄来。”
陆令姿正常礼貌地拒绝：“是给我女儿吃的。”
下面黎棠骂人骂得一发不可收拾：“你想让我喊你妈吗？”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还没来得及组建家庭的人，他们就不需要关心爱护了吗？”
陆令姿：“现在就寄。”
然后私下好心劝解，“晚上吃这些会发胖的。”
“小气鬼！”
好歹是帮了小青梨一个大忙的人，昔日冤家如今化敌为友，陆令姿故意调皮地说完这一句后从某团找来了跑腿小哥。
陆令姿把剩下最完美的可以像面包店里装饰品的甜点装进青色的包装袋里，小心翼翼封好口袋，然后找最贵的快递拜托别人送到小青梨手中。
次日，等了一早上，还没等到陆令姿献殷情的牧纪泽坐立难安。
陆令姿按照行政部其他同事的作风，除了重要批示以外，其余打电话进入这里的事件标记好轻重缓急，也不去牧纪泽眼前晃悠。
剩余几个做得不算漂亮勉强撑得起台面的甜点，从她早上一进门，就被瓜分干净。
“令姿，手艺不错。”
“陆令姿，你倒是心灵手巧。”
要是放在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令姿绝不可能动手去做这些糕点，但自从有了小青梨以后，一切能让小孩快乐的事她都愿意尝试。
牧纪泽中午时分，终于感受到陆令姿不会再来了。
可从行政主管嘴边的酥屑上他察觉到了猫腻，“嘴巴不擦干净吗？”
“不好意思，牧总，刚刚小陆做的千层太好吃，我一时忘了擦。”
“走走走。”
以前，小牧总不是那么难讲话的主啊。
今儿怎么因为这么点小事来责怪自己呢？
行政主管来不及细想，就和同事预约了陆令姿下次带什么口味的过来，同样作为回礼，这周末的欢迎会，他们出钱给陆令姿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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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陆令姿欢迎会更早的是赵导新戏的闭幕仪式。
小青梨躺在苏莱怀抱里呆了一整个下午，终于意识到相聚是短暂的，而分别时早晚的事。
“青鲤，以后姐姐不拍戏的时候去找你，好不好？”
“你要出现在我们幼儿园门口，让那些小朋友都看看，大明星是我的朋友呢。”
“小青梨，你也有虚荣心的吗？”苏莱戳了戳小青梨的咯吱窝，小青梨就在苏莱腿上打滚。
苏莱有时无法理解小孩莫名的好感，“为什么你第一眼就觉得我是个好人呢？”
小青梨尤为珍惜片场最后一次的表白。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正凝视着苏莱。
“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苏莱被小孩夸到脸红，“她们说我是个苦相脸，只适合演悲情戏，在漂亮出色的脸蛋中显得气质平平——”
“谁啊，眼光这么差？”
小青梨气鼓鼓的：“我发誓我要找到那个人，而且送他一副眼镜。”
“马屁精！”
那件事情平息以后，网络上黑白立现，风向立马就转，不过片场中央原本走得越近的两人反而恢复寻常，分道扬镳。
“薛叔叔。”
“这部剧十月就播，到时你可以守在电视机前耐心等待……”
“帅出苍穹的薛叔叔？”
小青梨已经猜得出薛卓易的台词，薛卓易虽然是个大人，但实际上更像别扭的小孩。
薛卓易：“干嘛打断我，我有这么自恋吗？”
原本掩唇而笑的苏莱和他对视了半秒钟，紧接着又失了笑。两人之间总有一层隐形的隔膜，而小青梨也发觉了。
小青梨本着大家都是好人，都应该好好相处的念头办了一件蠢事。
她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
但她没有想过，这段独处时光不是一个安静的午后，而是在密闭没有空调的环境里关了他们整整一夜。
大半夜。
薛卓易在剧组散伙的前一夜，被迫在狭窄而的环境里和前女友待上一整晚。
他起初口中念念有词。
“陆青鲤，你这个蠢孩子！陆青鲤，你这个杀千刀的！”
而他们各自的经纪人助理都在临别晚宴上，两位经纪人相视一笑，对彼此艺人的动向有了大致的猜测，就差第二天签保密协议了。
小青梨这时俨然在热闹的庆功宴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苏莱姐姐和薛叔叔在化妆间隔壁的储物室呢，我们不找他们过来吗？”
大人们作出了“嘘”的表情。
小青梨困惑摇头，“那他们不出来一直在哪里干什么啊？”
“小孩子不能明白那些的。”
然后，小青梨一整个晚上耳边都有关于“旧情复燃”的绯闻，她托腮想着，要是遇上了臭爸爸，她才不要她妈妈和他“旧情复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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