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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凌晨送季弘远离开,陆含玉清晨生下的双胞胎,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唔……阿娘……”陆含玉睁开眼看见陆母,唔哝喊出声,随着腹部的疼痛,她突然想起自己生了。

        陆含玉瞪大有些红肿的眼睛,“阿娘,孩子呢?”

        “让青衫去喂奶了,一会儿就给你抱回来。”陆母笑道,随即她瞅了眼窗外,凑在陆含玉耳边。

        “你阿爷想办法给季家村传了信儿,也让你家公家婆高兴高兴。”

        陆含玉知道爷娘会把事情想周全,点点头,“哪儿来的奶水啊?”

        陆母指指窗外,故意大声些,“多亏了三郎天资聪颖,得贵人看重,这不,长敬候府的贵人让人送了许多上好的补品过来,还送了两个奶娘来伺候着。”

        陆含玉立马皱起眉,那老贼送过来的,能放心用吗?

        陆母当然明白闺女在想什么,拍拍她,“常医公特地给孩子和奶娘都把过脉了,都是好的,有常医公开的食补方子,你就放心,再说两个孩子,你也喂不过来。”

        不说还不觉得,陆含玉感觉胸前涨涨的,她有些不大好意思。

        “阿娘,我想自己喂孩子。”这是她和季弘远的孩子,她不想假她人之奶。

        陆母笑,“你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催乳不是好受的,你先起来吃点东西,稍微缓缓让奶娘帮你,等你奶水下来,再自己喂。”

        陆含玉不说话了,她虽然不觉得多累,身上还是疼,刚生完孩子,等她休息过来再说其他。

        于是陆含玉好好喝了一碗放了燕窝的小米粥,又吃了两个鸡子,这才让奶娘进来。

        这催乳的过程也就不用说了,陆含玉看着陆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疼,是真疼,真说不好跟生孩子比哪个更疼。

        让陆含玉来说,估计比蛋疼也轻不到哪儿去了。

        陆母早知道会这样,等她催下奶水,抱着孩子开始喂的时候,才轻轻摸着陆含玉的脑袋,擦了擦眼角。

        “现在你可是知道了,这当阿娘的不容易,以后你……不许跟青衫有一样的想法。”

        陆含玉抬头看阿娘,再低头看看只能睁开眼缝的红皮笑崽子,攥着红通通的小拳头,还有些褶皱的小脸一鼓一鼓的,显然是用上大劲儿了。

        她蓦地鼻尖有些发酸,冲着陆母点点头,嗓子眼都有些发哽,“嗯,阿娘从小养大我们不容易,以前不知道,辛苦阿娘了。”

        陆母帮她把吃睡着的小女郎给包裹好放在一旁,将另外一个已经急得嗷嗷叫的小郎放进怀里,帮她托着襁褓。

        闻言也只是轻嗔她一眼,“说什么见外的话,当阿娘的有哪个不心疼孩子,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陆含玉再不能更认同了,尤其是等两个孩子都吃饱睡着后,看着只露出小脸的两只小崽子,她心里软成一片,她也愿意为了这两个小崽子付出一切。

        季三郎也愿意她付出自己的命,起码半条命已经给出去了。

        他心里想,要是这回再考不中,他就撞死在娘子面前以死谢罪,也免得再被臭一次。

        前几日有殷氏九曲还好说,可是个人就免不了吃喝拉撒,到了后头他也不能靠酒活着。

        让人难受的是,四月天,真特娘的好,白日里天天大太阳。

        让人更难受的是,京城在北边,春末夏初多刮风,各种大风,晚上嗖嗖的跟鬼哭一样。

        所以白天,季弘远沉浸在左邻右舍和对面号房的屎盆子味儿里,晚上好不容易天冷点,味道也没那么重,大风又来了。

        他堵着鼻子睡吧,半夜能被自己打呼噜的声音惊醒,听着风哭,他也默默流眼泪。

        等最后一天出来的时候,瞧见陆含宁带着四个兄弟在外头等着,就跟他参加院试时一样,他也跟院试在臭号里出来时一样,颤巍巍就要倒下。

        不,也许比在臭号里的时候还惨。

        他眼睛红肿,又不能出去号房到过道里睡觉,整张脸都苍白得厉害,配上那颤巍巍的步伐,几欲昏厥的神态,怎么看怎么凄凉。

        长敬候府也跟过来接人的陈六,都忍不住跟着上前,打算要是季弘远晕了,他给背一背。

        陆含宁带着兄弟上前几步,跟上回一样顿住了。

        臭,没有第一回那么臭,但不光臭,还馊。

        若是院试那回跟臭鱼烂虾一样,这回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

        连陈六这种死士都没忍住步伐迟疑。

        季弘远悲愤地几乎想要学老太太撒泼打滚。

        你们怎么肥事!

        又不是光我一个人臭,你们没见人家都是怎么来接人的?

        哪个不是一出来就嘘寒问暖,背着抬着赶紧走,你们迟疑个屁啊!

        瞧见人家把考完出来的举人背着一边走一边干呕的了吗?

        这才是正儿八经接人的!

        季弘远气得不得了,他不走了!他这么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啊!

        陆家人尤其是这几个男人,个个嘴上都说得好听,一到干正事儿的时候就不正经。

        他不伺候了,爱咋咋地吧!

        季弘远想明白以后,守着陈六他也不好表现出太无赖的一面,可他眼珠子一转,茶艺谁还不会一点呢?

        他呻·吟一声,上回是坐下,这回成了举人得厉害点,他躺下了。

        陆家五人:“……”

        陈六:“……”

        季三郎意思很明白,反正我就不走了,有本事你们让我睡这。

        陈六看陆家人不动,想到主子的吩咐,咬了咬牙,“我背季郎君吧。”

        陆含宁赶紧拦他,“不用,不用,我来。”

        陈六迟疑,见陆含宁还真不是客气,立刻顿住脚步,能不臭谁愿意臭呢?

        陆含宁捏着鼻子,溜达到躺下的季弘远面前,小声道,“六娘生了,双——”

        他话没说完,季三郎跟诈尸一样,猛地蹦起来就往马车上蹿,吓了众人一跳。

        他不光跑,他还中气十足地骂,“你们这帮不正经的玩意儿,一个两个都不知道心疼自家妹子,天天吃那么多饭白吃了,比个娘们还墨迹,咋不早说,快走快走!我娘子肯定想我了,我还得沐浴焚香呢。”

        众人:“……”

        很好,他们现在都知道这季三郎多能演了,不愧是举人,比一般人都会做戏。

        陆含宁拦住气得想揍人的陆三郎,“你急啥,你还想跟他一起洗?”

        他潜台词是,你揍他自己不也得臭了吗?

        着啥急呢,反正以后摩擦的机会有的是。

        陆三郎想了想也是,五个人甚至陈六谁也没进马车,俩挤在车辕上,剩下四个跑着回去。

        等一到家,季弘远不用催,自己就窜进门,还一叠声的吩咐——

        “快快快,烧热水,多烧点热水。”

        “还有干净的衣裳,要软和点的。”

        “再准备把剪子,还有丝瓤,快点儿啊,别愣着了!”

        听见动静迎出来的陆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生了呢。

        她笑着进了后院,跟陆含玉学,“以前这小子都是不紧不慢的,说话像是悠着劲,第一回见他这么着急,都把人给喊懵了。”

        陆含玉揽着睡着的孩子,心里甜得发漾,季弘远哪怕是刚考完出来也想的很周到。

        洗干净是怕熏着她,柔软的衣裳是要抱孩子,剪子是为了指甲和这几天长出来的胡子,想要跟她和孩子亲近。

        在这方面,季弘远一直都很细心。

        家里的婢子不多,一直也用不大上就没添,这会儿季弘远要东西急,不用总喂孩子的两个奶娘都跟着去忙活了。

        陈六则是去清洗马车,回长敬候府报信。

        陆父和常医公趁机进来了,正好跟陆含玉商量商量后头的事儿。

        陆父其实一直都没太弄明白,“大郎跟我说半天我不太明白,你和弘远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是瞒过去了,能搭上长敬候府这条线,但你这福分一说,咱们都清楚咋回事,到时候贵妃若是……咱们可怎么办呢?”

        旁人不知道,他们都知道,现在益州府、梁州府、黔州府三地盛传有个鸿禧娘子。

        但这些都是季弘远传出去,陆家人趁机散播的谣言。

        陆含玉有没有这福荫人的本事,他们当爷娘的还能不知道?

        要陆含玉真是鸿禧娘子,殷家就不会被灭门。

        陆含玉也早想跟爷娘说这事儿,只是这阵子身边一直有人,她又坐月子并不方便。

        闻言她看了眼常医公,“我这次怀身子,用了中三曲,也用了常医公给的药。”

        陆父闻言诧异看向常医公,他咋不知道?

        常医公翻个白眼,“老朽的本事还能都告诉你?总之有我在穿不了帮,一次至少也是俩女郎。”

        陆父轻哼,“陈贵妃想要的是皇子,要俩女郎有啥用?”

        “这就是咱们可运作的地方了。”陆含玉笑着解释。

        “此事还是夫君给我的启发,生男生女谁也说不准,但常医公能摸得出来,到时候就可以推说到我的福分上,若她能一举得男,到时候就是我福分大,要是不能,那就是他们对三郎不够好,沾不到我的福气。”

        陆父沉吟,“你是想让三郎坐上高位,再跟陈老贼撕破脸?”

        怕就怕陈贵妃要真生了皇子,会杀人灭口,就算怕福气反噬不这样做,也肯定不会让季弘远爬得太高。

        陆含玉摇头,“不,只撕破脸没用,我要他们诬陷我阿爷的铁证。”

        “怎么查?”陆父忍不住立刻问道,他也想给大统领报仇。

        陆含玉垂下眸子,笑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都是夫君的主意,他说已经给陈家下了套,只等着功成名就后,陈家往里钻呢,只让咱们配合他行事便可。”

        陆父见她脸上甜蜜又信任的笑,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你就这么信任那臭小子?万一他不靠谱或者辜负了你,咱们这么些人的命岂不是都要跟着葬送?”

        “外父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季弘远震惊地站在门口,捂着胸口一脸心碎墨阳。

        陆父早听见他动静了,就是说给他听的。

        闻言臭着脸扭过头,“你既然是六娘的夫君,为啥不能说清楚?你可知道,跟随六娘的有多少人?当年……”

        “够了!”陆母打断他的话,她上前拍陆父一巴掌,“别把你心里的怨气冲着小辈们发,三郎凭着一个农家子身份,能走到现在,就已经说明他有多努力了。”

        她见季弘远默默流泪,有些心疼他,训斥陆父就更不留情面,“再说就凭你那脑子,你能想明白啥?当年你陆三刀坏了十六和胡老多少事儿,还用我给你数吗?”

        陆父:“……”不是,我还不能拈酸吃醋了?

        他见陆含玉低下头不看人,心里更酸了,哼哼,“我没那个意思,这小子是香是臭我还是知道的,我就看不惯他总这么吊儿郎当。底下人都看着呢,万一别人觉得他掌控了六娘,或者六娘过于信任他,觉得六娘没办法带他们报仇,到时候……”

        不用陆父多说,常医公和陆母也都明白。

        殷氏旧部这些年出的内贼有一部分是坏了良心,还有一部分是等不起了,以投靠陈老贼的方式,想方设法报仇。

        但没人知道,那些以背叛为名离开殷氏旧部的人,到底还有没有活着。

        总之出了内贼后,殷氏旧部有时候会死人,有时候不会,但是谁也没再见过那些人。

        季弘远呜呜哭出声来,脸上更震惊了,“外父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嗯?大家都看向他。

        季弘远见陆父看过来,立刻抱住胸,“你咋知道我是香还是臭的?”

        众人:“……”

        陆含玉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来,“阿爷你别气了,是我不让三郎说的。”

        陆母拉着想要跟女婿亲近的陆父,“是家里……”不干净了吗?

        陆含玉知道阿娘的意思,摇摇头,“不是所有人都能不喜形于色,咱们周围又时刻有人盯着,等三郎做了官,我能进宫的时候,盯着的人只怕会更多,不知道才能更好瞒过去。”

        别看陈嗣被季弘远讹了几次就以为他笨,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咬人一口。

        家里现在人多眼杂,陆含玉相信季弘远的本事。

        他答应过的事情都做到了,所以她宁愿所有人都不知道,只全力配合季弘远,也不想以后被发现,连累其他人。

        陆含玉是知道的,季弘远什么都不瞒着她。

        瞒着陆父陆母,是不希望他们再想起当年的惨案,也是怕吓着他们。

        若她和季弘远能成功,将来殷家便可以翻案,若是不成,有陆父陆母在,两个孩子也能跟着他们。

        连累季弘远一个,她已经很愧疚了,不想让爷娘再经历一次。

        陆母更心疼还默默流泪的季弘远,她有些不赞同,“前头阿娘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这是殷氏旧部所有人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或者你们小两口的事儿,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在身上。”

        季弘远眼神早黏在陆含玉圈在怀里的两个小崽子身上了,闻言只抱住陆含玉,委委屈屈看了眼陆父,然后正气凛然道,“我愿意为六娘付出一切,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扛,外姑不必多说了,这是我们夫妻二人共同的决定。”

        陆母眼圈发红,“弘远你……”

        季弘远靠在陆含玉肩膀上,“这真的不算什么,我知道外父看不上我,但我只想让娘子过的好一些,你们就给我个证明的机会吧。”

        陆母瞪陆父一眼,轻声安慰,“你外父就是不会说话,咱们都知道你的好。”

        季弘远幽幽看了眼陆父,“真的吗?我不信。”

        陆父腰间一疼,咬着牙,“真的!你不信咱们练练。”

        季弘远:“……那就算了,我有点困,想先睡会儿。”

        陆母看季弘远盯着孩子,心下了然,推着陆父出门,“那你们好好休息,等你醒了再说。”

        没一会儿奶娘收拾好外头,该回来了。

        陆父出了门气得要命,“这臭小子别的不说,就气人的本事最厉害。”

        陆母和常医公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笑意,既然季弘远不愿意说,他们也不多问,只要他有把握,他们都配合就行。

        等人都走了以后,季弘远才擦干净眼泪,捧着陆含玉的脸仔细看,“娘子瘦了。”

        “瞎说,我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胖了不少。”陆含玉想也不想反驳道。

        季弘远眼神幽怨,“所以你果然是有了孩子,就一点都不念着我了。”

        陆含玉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希望我吃不好喝不好,没办法喂孩子?”

        季弘远不肯服输,“那你为啥让我背锅?”

        他明明把他给陈老贼写保证书的事儿,以及后面要怎么算计陈老贼,都跟陆含玉说了,她刚才的话他也听见了些。

        要不是季弘远随机应变,插科打诨,肯定瞒不过去。

        陆含玉赶紧软下来,俩孩子到了吃饭的时候,已经醒了,听见动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衣裳看呢。

        她把孩子抱起一个塞给季弘远。

        “是我错了,你看看,这是咱们家闺女,是姐姐。”

        季弘远抱住柔软的孩子,突然忘了要跟娘子要好处的话,颇有些手足无措,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不知道是孩子软,还是襁褓软,反正他一点都不敢用力,又怕太松会摔了孩子,脸色有些发白。

        “啊?你,你看,她是不是在看我呢?”

        陆含玉抱着另外一个孩子偷笑,“是是是,她这是认出自己的阿爷了,你哄哄她,要不然一会儿该哭了。”

        季弘远不知道小孩子看不见,但他看着睁大眼睛的小崽子,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本来的疲乏劲儿都飞了。

        他这才有点真实的感觉,他真的当阿爷了。

        “哈,哈哈哈……你看,她还斗鸡眼。”季弘远捏了捏孩子的鼻梁,突然笑道。

        小时候老人说,多捏捏鼻子,鼻梁能更挺拔些。

        陆含玉:“……”这当阿爷的新鲜劲也太短了点。

        季弘远为了喜庆,穿了身鲜艳的衣裳,孩子这才盯着他看,突然被捏了鼻子,小崽子估计也饿了,嗷嗷哭起来。

        季弘远立刻慌了,“她,她咋了?”

        陆含玉将孩子换过来,背过身开始喂奶,“饿了呗,还能咋。”

        季弘远探过头去看,眼神立马有些泛酸,“小崽子们太幸福了,刚出生就会抢他们阿爷的东西。”

        陆含玉红着脸敲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季弘远嘿嘿笑。

        就在俩人抱着小崽子傻笑的时候,陈嗣这边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陈嗣冷着脸看着陈三。

        陈三满头冷汗,“咱们安排在太医署的人,被姚御史纠到错处给下了大狱,监察院负责上达天听的人也被停职,姚御史已经上了折子。”

        “废物!一群废物!”陈嗣猛地摔了个茶杯,“连家里的纨绔都管不住,白费了本侯那么多功夫!姚家肯定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给我彻查!”

        陈三躲都不敢躲,脸上被滑出血来,额头上也见汗了,“是,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在监察院就没人了,若是有人告御状……”

        陈嗣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监察院的事情不急,让吏部的人重新安排人进去便是,重要的还是太医署的人,找个人灭了齐太医一家子,要是贵妃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事情传出去……你们都得死!”

        “诺!”陈三和陈五陈六都跪下了。

        陈嗣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他看着陈六,“你这几日不必去季家了,盯着些贡院的动静,这次季弘远必须进翰林院。”

        两榜进士里前三名也就是状元、探花和榜眼可以直接进翰林院。

        其他人还要经历一次考试,选拔合适的人进翰林院,这是每个想要往上爬的进士都摆不脱的路子。

        但正常情况下,翰林院新晋的进士要在那里呆够三年,得了考评才有下一步的进展,有些被下放,有些能入朝为官。

        陈嗣等不及了,季弘远的名次必须高一些,他要让季弘远尽快进入中书省,若是能进御史台更好。

        绝不能让姚家把控住弹劾百官的权利!

        “派人去梁府,无论如何,季弘远必须是前三!”

        梁霏听了来人的禀报,不动声色答应下来,等人走了,他发了会儿呆,胡子都揪下来几根。

        “嘶……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别人不知道陈嗣的多疑,梁霏自然知道,要不然他不可能蛰伏这么多年,还没能弄死陈嗣。

        季弘远才进京一年,就让陈嗣上赶着给他送前程,亲生的都没这待遇。

        不过,这小子咋知道姚家会发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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