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有禅榻,泊于浮华 > 33.风云变(七)

33.风云变(七)


  我叉着手,站在白水街路口的槐树下,一脸不耐地看着身后慢吞吞的一坨被包裹掩埋的巨物。

  丰蒙便在这堆物事之下,举步维艰。

  我:“你太慢了,我瓜子都嗑完了。”

  丰蒙:“说话善良点,这些可不是我的东西。”

  我摆手:“那也不是我的东西啊。”

  丰蒙把肩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扔在了地上:“你说白大哥一个大男人,哪儿来的那么多东西?”

  我伸着脚尖开始点数:“这件貂衣,隔壁王记医馆的王富婆送的,呐,这条高腰裤,后厨新来的丫头艳艳送的,还有这双藤编露趾鞋,八成小茹送的,啧啧,完全穿不上啊,扔了吧。”

  丰蒙叹为观止:“姐啊,你什么时候送我点东西?”

  我:“你看,我的东西都被你扔完了,我是来空空,去也空空,你应该送我东西。”

  “白大哥怎么还没来,”停顿两秒后,丰蒙扭开头开始转移话题,“说好的午时三刻见面呢?”

  我:“那狐狸说不定自己下山跑了,靠谱人对靠谱事,我们应该找木原大哥。”

  “你看木原大哥最近很少上山了,”丰蒙说,“多半是生意火爆,人一忙就不好找……诶对了,我听小茹说,前天下午到处找我来着,什么事情来着?”

  我凝神细想,恍然,正欲和丰蒙说道两句,突然远处山坡处,终于看到一个细长的身影牵着一个庞然大物缓慢地从坡面一点点上来。

  丰蒙靠近我:“那是……白大哥?”

  我:“走路那么风骚,应该是了。”

  “那后面牵的是……”丰蒙惊呼,“牛?!”

  对于狐狸最后的办事结果,我和丰蒙表示不甚满意。

  首先,牛这种牲畜不如马快,不如马高,也不如马潇洒,拉的东西多,关键档次低,万一碰到阿莫如她们驾着马车从身边经过,给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我们是装没看见还是装不认识,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狐狸听完之后,匪夷所思:“瞧把你们能的,有马我会选牛?反正,除了牛就是驴,再不然就是跑山猪,你们自己考虑。”

  ――――――――――――――――――――――

  重新回到客栈,恍若隔世,胖老板又胖了,木原明卿又黑了,卫亘看着更加不顺眼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坐晕人更是全身都得短。此番回来,胖老板倒是殷勤许多,点头哈腰,端茶倒水,一张大饼子脸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菊花。

  我看着他:“你这么热情,虽然情有可原,但是确实诡异。”

  “诡异是因为还没有适应,适应之后就是欣喜,”胖老板打了一个响指,“接风洗尘,架势得摆好。”

  胖老板话音未落,我眼尾恰扫到挂在二楼窗台的一副巨大横幅:热烈庆祝梅桑姑娘,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眼皮顿时狂跳,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爆竹声起,噼里啪啦之声响彻云霄,屋檐之下,红光乍现,火花四射。

  我被溅起的鞭炮皮弹到了脸。

  我努力平复下跌宕起伏的心情,转过头真诚地看着胖老板:“是这样的,我原谅你了,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去找王翠姑。”

  胖老板期期艾艾:“那个……”

  我:“且,我发誓,我也绝对不会动你那双红底绿线的长靴。”

  胖老板表情顿时很激动。

  我又道:“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些事。”

  胖老板拍着胸脯:“你说!”

  我:“告诉我在这十来天中,那个把我搞成重度残疾的罪魁祸首,卫亘,所有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要漏过。”

  ***

  金俏堂,作为一家颇具规模的赌坊,它完美地展现了不舍昼夜的开业模式,从白到黑,打手赌手应有尽有,端茶倒水的却是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每天都有人穿着裤衩被扔出来,或者狂笑着冲出来,总之,这是一个吸引力很大地方。

  因为,我又找不到丰蒙了。

  秉持着亲姐弟之间微弱的心灵感应和常识,我再次把他从赌桌上揪了出来。

  丰蒙很不满:“我的手气被打断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我:“少废话,我有事跟你说。”

  丰蒙:“你上次想跟我说的到现在也没跟我说,这次又要说,行吧,那一起说吧。”

  我:“差不多,刚好都是一件性质的事。”

  丰蒙:“什么事?”

  我很严肃:“关于狐狸的事,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

  胖老板告诉我,这些天卫亘每天行迹正常,胃口良好,睡眠充足,偶尔会半夜如厕。除此之外,唯一交流过的人就是狐狸,他经常看到两个人在屋顶晒太阳,谈情说爱,腻歪得紧。虽然他私以为大庭广众之下稍有放开,但如今他看见卫亘都绕着道走,更别提说意见了。

  根据胖老板的描述,我个人觉得,狐狸呢,多半是受了卫亘的指使,放弃千花楼的姑娘,转而没事就跑上山借看望我,从而窥探我,故作一副关怀模样,而记忆中的狐狸从来就是阴辣狠决,从不会关心人探望人。而那天却还非要我答应他,一定要去南疆解毒。以狐狸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人人都知山鬼毒是假,偏就他狐狸不知呢。

  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狐狸和卫亘达成了某种共识,一定要让我去南疆,二,他脑子进水了,疯了,因爱变傻了。

  丰蒙听完我一袭分析,很迷茫:“所以呢?”

  我道:“所以,我决定远离这两个是非男人。”

  丰蒙:“噢,所以你把我从赌桌上揪起来就是告诉我,你要远离他们?”

  我:“对啊。”

  丰蒙:“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拔高音量:“当然有关系了,看见你在赌坊玩得那么开心,身为姐姐的我自然就不开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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