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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方恫吓


“顾徵呢?”顾恺之今天特意早早地便从大理寺回来了,在顾府门口前等弟弟妹妹放学,一看到顾衍之从马车里钻出来,便上前问道。

        生怕顾徵跑了。

        “大哥,他被陛下罚在国教堂跪着抄书呢!”顾衍之转身把后面两个堂妹扶下马车,“你放心,他才跑不掉的,陛下还调了巡防军。”

        “先别急,容我进屋再与你细说。”

        顾恺之听了顾衍之的话,并不觉得意外,顾徵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挑事也好,惹麻烦也罢,陛下允许他进入国教堂,自然也早有心里准备。毕竟是北境待过的人,哪里会好相与?

        反正只需要保证,从现在到大朝会开始的这三个月,顾徵活着就行。

        他又再三强调了不要让顾徵接触别家子弟,尤其是明家、薛家、佘家这种势大的。顾衍之再三保证,顾恺之这才放心离去。走之前又告诉了三个弟弟妹妹一个好消息,顾长青和顾长徊两位不日即将班师回朝,也就大概半个月左右,定能在顾皖儿及笄宴前赶回来。

        尤其是顾皖儿,她都快一年没见到父亲了,想念的紧。

        而且自家哥哥才提到了及笄宴,这就说明,父亲要回来亲自给她撑腰呢,如此一来,母亲说不定也会回家操持!之前她就知道交好的谢家姐姐谢霜要大办,她一直想着顾家低调,自己也就去谢家同她一起算了,反正也只是走个过场。

        现下只在心里乐开了花,一晚上都在傻笑,连做梦都是香甜的。

        与顾皖儿的欣喜不同,第二日清晨,顾徵跪在蒲团上才堪堪停笔。

        “主子,”南佐察觉到顾徵的动作,迷迷糊糊身子一歪差点从旁边的楠木桌案上摔下来,“你抄完了?”

        “没有。”顾徵甩了甩手,把笔放回笔架上。

        “主子可是手酸?”修宴显然比南佐更明白,打这起就又是演戏开始的新一天了,他站起身,收拾了自己睡觉的痕迹。

        “还好。”

        “这也太早了。”南佐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指了指窗外,“那看守的巡防军,睡得和猪一样,昨晚打呼噜打的震天响。”

        “也不知道些蠢货派来能看住谁。”

        修宴:“他们可能觉得有我们在所以没有关系。”

        “那我还觉得他们在外面守着没关系呢!”

        “你就少操点心,”修宴伸手一拎南佐的衣领,就把他整个人揪起来,放到了边上另一处,然后动手收拾掉南佐折腾出来的一地狼藉,“你是蚯蚓吗,在地上扭来扭去。”

        “我睡相不好嘛,这能怪我吗?”

        得了吧,分明就是在折腾我,修宴冷哼了一声,手上却动作不停。

        不到半会儿,周边桌子上笔墨纸砚都整整齐齐的,一寸位置都没挪,就和昨天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哎?怎么这么多人?”昨天那红衣小公子明承被陛下拉了出去,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他那位叫做萧弈的朋友也没有告诉他。

        少年清亮的声音远远就穿了过来:“你们怎么都睡着?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哈哈哈,你们是守着着房子怕它飞走吗?”

        萧弈也在外面:“别闹!我们先进去,老夫子今天要查人背书的。”

        一提背书,明承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嘟囔了几句就乖乖地跟萧弈后面走了进来。

        两个人掀开帘子,入眼就是顾徵还直挺挺的跪着抄书,萧弈没有半点惊讶,但明承就不一样了,他昨天被简琮带出去了,啥都不知道,此刻惊讶道:“你这么用功的吗?难道一晚上都没有回家?也没睡觉?”

        看着萧弈在明承背后投过来的警告眼神,顾徵顿时想起他昨天的话,离明承远一些,细细算来,顾徵扫了一眼自己的手,顾衍之、简琮、萧弈,倒是有三个人都这么对他说过了。

        算了,随他们的意思吧。

        “……”顾徵一言不发,故意偏过头去,像是没听到明承问他的话。

        萧弈也一把抓住了明承的手,把他拉到位置上坐下,有点后悔不该和他这么早到:“你书都背熟了吗?”

        “哎呀背熟了背熟了。”明承不耐烦地甩开萧弈,“你最近怎么这么黏人啊!”

        萧弈头顶落下一排黑线,无力扶额:“你背熟了我还没背熟呢,你来帮帮我。”

        “这背书要怎么帮啊,你自己一点一点念就得了呗。”

        明承像只狗崽子似的,一溜烟凑到顾徵边上,一眼就看见顾徵桌上铺满的白纸,上面满是东倒西歪的笔画,字不像字,画不像画,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软,可怜起顾徵来。

        “你一开始写字不能这么写,我小时候就是握笔……”明承絮絮叨叨,甚至想上手纠正顾徵握笔的姿势。

        “咦?你是左撇子?”

        嚓的一声,雪白的剑光就在明承快要摸上顾徵的手时出现了,一柄剑搭在明承脖子上,冰冷冷的,还泛着银色的光泽。

        “你做什么?”萧弈大惊失色,衣角带翻了好几张桌案上的笔架。

        修宴执剑贴着明承的脖子,那剑再悄悄偏一点,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外面看守的人听见萧弈的惊呼,一股脑儿涌进来。

        手中刀剑四面八方对准顾徵。

        顾徵抬了眼,淡淡吩咐修宴把剑拿下来。

        修宴不急不慢收了剑,扫视这一帮巡防侍卫和一被堵在门口进不来的几个学子,冷声道:“劳烦各位都离驸马爷远一些,不然一旦驸马爷出问题,北境公主婚事有误,到时候,东朝可就不太平了。”

        好家伙,这一招果然管用,别说来找麻烦的,学子们就连八卦也只敢低声交谈,深怕南佐和修宴听见一剑劈来。

        而明承小公子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和委屈的模样则一直持续到午间,别扭着被拖去食堂,又被萧弈用一盘清蒸鱼哄好了。

        国教堂另一边却没这么平静。

        女子学堂这里,因为姑娘多,不少人都是自家小厨房送饭,用不着去食堂和儿郎们挤得头破血流,热热闹闹,都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今天的话题皆是围绕着顾徵。

        好像国教堂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在这里得到最新消息。

        “我听隔壁的盛三姐姐说了,那顾徵长得可丑了,一脸流脓长痘,肥头大耳的,而且蠢笨如猪,连字到现在都写不正呢!”

        “可不是,他可是从北境来的,在顾府里关了三年呢!就在那种关狗熊,关野狼的铁笼子里,每天喝血吃肉的,和野兽一般无二,连话都说不全。”

        “哎你们知不知道就刚才,就早上的时候,公子学堂那边,闹了一出呢?”

        “怎么怎么?”

        “你怎么还不知道啊,是那明三公子,得罪了顾……巡防军都进去了。”

        “我的天呐,剑都拿出来了?北境的人也太嚣张了吧!”

        “谁说不是呢!”

        有了两个长舌的,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加入进来,然后源源不断,真的变假,假的变真。

        “啊?明三公子啊!那不就正常了嘛!他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脑子一向不大灵光来着,别指望他能分清楚……”

        听到自家哥哥被编排,明颜实在是忍无可忍,咚的一支笔砸到前桌,墨汁稀里哗啦淌在那群姑娘的衣裙上:“你们又在无中生有!”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扑上来,替自家小姐擦裙角。

        “谁啊!”那造谣的姑娘本要发脾气,扭着细腰肢转过身来,看清楚是明颜,想着明家势大,不敢造次。

        只阴阳怪气地眯了眯眼:“呦呵,咱们明二小姐生气了呀,都忘了明二小姐就在这学堂里呢,咱们不好说她哥哥的。”

        其他几个被波及到的姑娘,身上也溅了几滴墨,不敢对明颜发火,只对着自家的丫鬟骂了个劈头盖脸,指桑骂槐。

        “哎——”有一个磨粉擦香的姑娘凑了过来,撺掇道,“明家一向中立正直,什么浑水都不淌的,怎么会主动接触一个叛徒呢。”

        “我可听说了,昨天明三公子可是为了那人冲撞了俞老先生。”有人怕明家势力,自然也有不怕的,比如现在走过来的这位宋家嫡女宋道婉。

        “是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公子还和那顾徵勾肩搭背的,同坐一条船呢?也不知道是谁仗谁的势!”

        女子学堂里各府的女孩子启蒙年纪不一,什么年龄的都有,而明颜被几个大的气得浑身发抖,斗嘴又斗不过,只反复辩解道:“我哥哥没有!”

        可她明显的底气不足:“就算有,那顾徵你们凭什么左一个叛徒,右一个叛徒的喊,人家还是顾府的四公子,是北境的驸马爷,你们这么编排人,怎么不怕遭报应?!”

        “报应?明家妹妹,要是真有报应也该报在他身上,干我们何事?”

        “九皇子是个什么恶臭玩意还用我们多说?你自己不清楚他做过什么吗,大街小巷都在说,怎么我们就不可以?”

        “叫他叛徒都算轻的了像他这样的人就改下阿鼻地狱!”

        “是啊是啊。”一堆人叠声附和。

        “昨个儿是你哥哥,今个儿帮他讲好话的又是你,你们明家一大家子,是不是还想和顾徵串通一气,投了北殷王哪?”被砸的姑娘见众人帮她说话,现下有些洋洋得意。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

        “难不成你还想替了那北境公主,嫁给顾徵不成?人家虽然是北境的,却也是金枝玉叶,可不像你,见到个姓顾的就要攀高枝。”宋道婉本来就嫉妒她与顾皖儿交好,此时幽幽道,浑身散发酸味。

        “我什么时候攀过高枝?”

        “嚯——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那个好闺蜜是谁吗?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亲热,还不是因为她是顾家的人?!”

        扑哧——身后突然有人笑出声,在此起彼伏的言语围攻中格格不入。

        观战的人均是一惊,谁这么大胆子!哪家没训好的奴才,也敢在宋家和明家争吵的时候出声!

        简直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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