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小归与！”
在飞鸟归与还在认真的找书的时候，神里莲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然在书房中响起，毫无准备的飞鸟归与被吓得身体一抖，等反应过来是神里莲后，飞鸟归与松了口气。
他还是很好奇神里莲的去向：“莲君是去做什么了？”
神里莲坐在高高的书柜上，笑嘻嘻的回了句：“看花去啦！”
“现在不去看的话，春天就要结束了！”
飞鸟归与下意识道：“但是明年还会有春天啊。”
“今年是今年，明年是明年。”神里莲认真强调这其中的差别，“世界上所有的所有，就算只相隔了一秒，都和过去大不一样了！所以我们所能认真对待的，只有转瞬即逝的现在。”
看着飞鸟归与不太明白的神色，神里莲扬起笑容，声音清亮：“你还太小啦，不理解是理所当然的！”
可我明年就成年了！
明年才满十二岁的飞鸟归与忍不住想反驳，他抬头看着肆意的坐在书柜上、神采飞扬的神里莲，道：“莲君……今年多大了？”
“嗯……”神里莲被这个简单的问题给难住了，他捏着下巴沉思，最后理直气壮道：“忘记了！”
飞鸟归与露出死鱼眼：这也是能忘记的吗？
但他内心却不觉得有多意外，或许这样的神里莲更符合他对‘精灵’的幻想：自由又散漫，美丽而神秘。
神里莲看着飞鸟归与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还以为对方是不想为难自己，心里还有喜滋滋：朋友这么照顾他（……），他超级开心的！
而且他发现，和小归与说了几句话后，心里仅剩的愤怒现在统统不见了！
果然，‘不开心的时候绝对不要独自一人’真是太对了！
“小归与！”神里莲扬起灿烂的笑容，他展开双手从书柜上跃下，一下就将飞鸟归与给拥抱进怀里——当然，由于身高原因，他双脚并没有落地，而是浮在空中，就好像他能在空中自由自在的行动一样。
猝不及防被抱住的飞鸟归与：“……！！！”
“莲……莲？”飞鸟归与紧张的磕巴了下，视野里黑色的发缓缓落下，他好像闻到了一道浅浅的清幽的味道，他觉得自己思考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抱给抱没了。飞鸟归与脸色发红，轻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有鸟雀拥他入怀。
“嗯！”神里莲重重点头，大声：“有朋友的感觉真的超好啊——！”
飞鸟归与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被猛烈暴击了，他觉得自己要回以神里莲相同的心意，所以他不是很好意思的开口，但声音同样坚定：“我也觉得！”
两个关系又更进一步的好朋友四目相对，接着一起哈哈的笑起来，然后飞鸟归与把整理出来的书抱到书桌上，开始认真教神里莲认字。
接下来几天神里莲不是在和飞鸟归与认字，就是在香取城中四处闲逛，在这期间他抓了数次小偷、解决了多次纷争，香取城在他的看护下变得平稳许多。
从神里莲那里听见他见义勇为二三事的简略过程，飞鸟归与嘴角抽了抽：“怪不得最近城里传闻有恶鬼出没……”
你不会是装鬼把那些小偷和斗殴的人给吓走了吧！
也许他们真是命中注定的好朋友，神里莲还真是这么做的，但他并没有把飞鸟归与口中的恶鬼和自己划上等号，而是好奇地问：“真的有恶鬼吗？可是我没看见欸！”
飞鸟归与无语：“……”
但他认真想了想，回答：“虽然真正的鬼我没见过，但一定是有的。”
神里莲疑惑：“既然没见过，那为什么那么确定？”
飞鸟归与：“这个世界上连忍者都有，那为什么不能有鬼？只是我没见过而已！”
说着，他悄悄看了眼神里莲，又快速收回视线，心想：连你都有。
神里莲歪头，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跑到了忍者那里去，他忽然意识到忍者或许和他想象的雇佣兵不一样，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浅薄，所以果然应该加强对这方面的认知吧？
“忍者是什么？”这是他第二次向飞鸟归与问这个问题。
飞鸟归与看了看求知欲旺盛的神里莲，这一回他很详细的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忍者是以家族为单位的武力集团，其中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是名望最高、实力也最厉害的忍族。当然，要雇佣这两族的人做事相对来说也要花更多的金钱。”
作为大商人的儿子，飞鸟归与最先想到的昂贵的雇佣金花费，但因为从小有个做大商人的父亲抱着他念生意经，飞鸟归与也同样认同这个消耗。
“不管是战争、护送、医疗或者暗杀，只要是能想到的，只要有钱，都可以雇佣忍者来做。”飞鸟归与道：“我父亲说：忍者是很趁手的工具。对外有什么不好做的事、有损名声的事，都可以雇佣忍者来做。”
“成功了自然好，失败了也就损失点钱。利大于弊。”
神里莲听的迷惑不已，先不谈后面的‘忍者工具论’，就说前面的战争、护送、医疗和暗杀，后面三个他都可以理解，但……
神里莲问：“为什么连战争都要雇佣忍者来？不应该派自己国家的士兵吗？”
飞鸟归与也不明白，只是对神里莲说出了自己从小到大从各个地方听过的话，他说：“都可以雇佣忍者打仗了，那养士兵不就多此一举吗？”
“养士兵要付出时间、经验和金钱，还不一定能养出好士兵，士兵一旦战死，多少也要出点抚慰金，又是一笔昂贵的支出。但雇佣忍者就不一样了，只需要付出足够的雇佣金，就可以获得实力很不错的战士，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
“而忍者往往为了完成任务，是会付出一切的。不然一旦有一次失败，就会失去雇佣者的信任，如果他们想要重拾信任，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神里莲：“……”
听起来似乎很对但又似乎哪里都不对。
神里莲：“那平时一个国家的正常防护怎么办？还是雇佣忍者吗？”
飞鸟归与：“有家忍和武士啊！而且国内一般也会养不用上战场的兵卒。”
都不上战场了，那还叫士兵吗？！
他感觉自己快被这奇怪的逻辑给绕晕了。神里莲晃晃脑袋，想把并不存在的水给晃出来，他想了想，又问：“那忍者是什么都会吗？”
飞鸟归与回答：“这倒不是，但有很多类型的忍者。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神里莲继续问：“那既然他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一定要做忍者？他们不可以去做其他吗？”
“……可以吧？”只是纸上谈兵的飞鸟归与快被神里莲的问话给绕进去了，“肯定有转行的忍者，但我不知道。”
也对，飞鸟归与才多大，满打满算十一岁都还没满，能知道这么多都是因为他有个见多识广消息四通八达的大商人爹，天生起跑线就在大多数人的终点。
于是神里莲不再追问忍者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大名和贵族：“既然什么都可以由忍者来做，那大名和贵族们要做什么？”
飞鸟归与那双琥珀色眼瞳也泛起了迷茫：“管理国家？”
神里莲想到他来到香取城后的情况，以及城主府天守阁中那个肥头大耳只配做花肥的城主，更加困惑：“他们管理什么了？剥削吗？”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如让我上位，这种低级程度的剥削，太上不得台面了。”
“……？”飞鸟归与不知道问题怎么拐在怎么剥削上面去了，他好奇问：“那什么才算上得去台面？”
神里莲抬起下巴，轻哼一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然后他又问了些其他的，直把飞鸟归与给问的两眼发晕，不过神里莲倒是大致明白了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从大方向来说，这个世界上，贵族主导政治，忍者司职战争，商人负责经济，平民从事生产，分工相当均衡。
但分工也过于均衡了，也过于分裂了，有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既视感，这是很不正常的。而平民在这条分工链中是最弱势的群体，他们既没有权利，也没有力量，更没有金钱，只能随波逐流，浑浑噩噩。
就算神里莲在过去没过多关注这些，但也知道一个国家不该这样，而且那些大名和贵族的心也太大了吧，竟然不想着拉拢有力量在手的忍者，反而像是对待蛊虫和工具那样去对待他们，也真不怕被反噬。
神里莲自己就是个成功反噬了上位者的存在，他才不相信那些忍者没什么想法，除非是已经被潜移默化的‘豢养’了，不然不可能意识不到这情形的不对劲。
“忍者……是怎么出现的呢？”神里莲若有所思。
飞鸟归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还没出生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了。
“啊，对了，说到千手和宇智波，好像他们又要开战了。”这是飞鸟归与从他父亲寄来的信里知道的，他老爹在一个月前雇佣了忍者护送他前往岩之国谈生意，结果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倒是他老爹的信先到家了，大致内容是岩之国要和铜兆国开战，原因信上没写，但两方分别雇佣了千手和宇智波，商议要在平信之原交战，而他爹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多方面考虑，决定在岩之国待到这两族打完再回家。
不过飞鸟归与的消息有些滞后，千手和宇智波不是要开战了，而是已经开战了——
平信之原上，穿着黑色紧身衣、戴着轻甲的宇智波们安静肃穆的走上高地，站在队伍略前方的宇智波斑沉默地看着不远处蓄势待发的千手们，他一眼就看到了站的比较靠前的千手柱间，而千手柱间也同样抬头朝他看过来。
这是宇智波斑在单方面宣布两人完了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宇智波斑第一次踏上与千手一族的战场。
期待吗？或许吧；错愕吗？也没有。
宇智波斑遥遥注视着千手柱间，冰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张狂肆意的笑容，他黝黑地眼瞳一下变换成魔魅的血色，如血月般的写轮眼绮丽又诡异。
在这战场上，尽情地来取悦我吧！千手柱间！
果然是宇智波啊……
千手柱间仰头看着那道身影，短暂地开了下小差。
站在千手柱间身后的千手扉间震惊的戳了下自己哥哥，咬牙切齿：“大哥你发什么呆？上了！”
于这荒寂之地中，血腥之花开始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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