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入友谊的阵队
“这双别用了，我给你拿新的。”书画看着呆滞的曾尧，直接帮她把筷子拿出来，擦了擦，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起身给她拿来一双新筷子。
曾尧不知道自己脸颊现在的大约多少温度，感觉如果这个温度拿去烧开水的话，是快要滚了吧。为什么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回答的，总与她上一句话无关？
“曾表妹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曾尧，没想到你是这么有趣的人，你这朋友我交定了！”钟一田捧腹大笑。
“边儿呆去，别跟我表妹套近乎。”欧阳不同意。
“还表妹，人家同意了吗…”
康年听着两人幼稚的对话，忍不住打断，“行了，快点菜。”
“尧尧，筷子。”书画将新筷子递给曾尧。
“谢谢你。”
“跟我客气啥。”
这边欧阳点好了菜，催促着钟一田快点，转身又问汪洋：“吃什么？老样子？”
“嗯。”
菜上齐了，大家边聊边吃，主要的话题还是新人物——曾尧。
“曾尧，我听说你是声乐艺术生，学唱歌的吗？”钟一田这嘴巴跟机关枪似的，问题没完。
曾尧纳闷，她艺考的事总共也就和冯老师以及她们宿舍的提过，除此之外，也就董纳纳和书画知道。但，她们应该不会主动和其他人提起。
董纳纳跟介绍自家孩子似的，骄傲地炫耀着曾尧：“那可不，咱们家尧尧可会唱歌了，还是唱跳俱佳型的！”
唱跳俱佳型？钟一田以为曾尧学的是韩国风格的歌舞表演，作为一个韩国男团舞迷，他更加来兴趣了：“尧尧，你会跳防弹少年团的舞蹈不？”
因为钟一田突然改变的称呼，曾尧觉得有点不自在，其实她也很喜欢欧美和韩国的现代舞，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不会。”
董纳纳知道钟一田这个人聊起韩国男团能烦死人，于是给曾尧开脱：“人家学的是美声和民族舞蹈！”
美声和民族舞蹈？汪洋抬头看了曾尧一眼，脑海里回荡起阿宝唱《山丹丹花开红艳艳》的高音，浮现出东北风BGM下穿着东北大红碎花跳着扭秧歌的舞蹈演员的样子。
汪洋挑眉，外在和内在差别还挺大的。人不可貌相。
钟一田虽沉迷韩国音乐，却也知道美声和民族舞，夸赞道：“很厉害啊，尧尧！”
汪洋不解了：最近这种风格很火？
曾尧被夸得不好意思，希望有人快点有人转移一下停留在她身上的话题。然而却有人推波助澜——
“曾表妹会的能不厉害吗，改天，哥请客，KTV给咱们亮一亮美声！”
钟一田和董纳纳第一个举手同意。
书画笑，表示这主意不错。
康年说白天去，晚上不安全。
汪洋……专心应对着他的排骨饭，没有任何看法。
而曾尧的内心是拒绝的。在KTV唱美声？会遭到赶尽杀绝的吧？
“在KTV唱美声是不是有点奇怪？”她试图拒绝。
“别啊，你唱啥都行。”钟一田纯属想听专业人士唱歌，怎么唱都没意见。
“曾尧你给他们唱唱，让他们知道啥是天！籁！之！音！”董纳纳持续炫友。
曾尧不知如何拒绝，都是书画和董纳纳的朋友，再推辞就是矫情了。
欧阳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看着曾尧没有拒绝的意思，立马拍桌子下作出决定，“行，下下周的周五正好康年生日，我请客！怎么样阿年？”
“你们玩就玩，生日我可不想过。”
“这可不行！”董纳纳立马反对！
“就是，既然都以你生日为名义了，就得把样子做全！”钟一田附和。
结果挨了董纳纳一记拳，“会不会说话！”
欧阳出来圆场：“行了行了。也当做欢迎曾尧加入我们友谊的阵队，阿年这生日也过。”他瞟了康年一眼，“过个生日委屈你了还是怎么地。”
于是曾尧被迫加入了他们友谊地阵队，不爱过生日的康年被迫过起了他的生日。
曾尧觉得，这群人还真能闹腾。她看了看旁边的汪洋，依然不受影响地吃饭，她怀疑他是否在这个友谊的阵队里。汪洋吃饭动作不慢不快，说不上享受，看起来也不厌恶。雕像虽是静态，但都能让人看出它包含情感，可汪洋这个大活人，怎么样都是毫无情绪的样子。
汪洋确实与众人脱线，他吃完饭，不犹豫片刻地询问：“走没？”
声音很有磁性而且低沉，像是那种经常用老式收音机收听的深夜电台主播，撩人而平静。让嘈杂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好像只有汪洋一个人来这的目的真的就是单纯地吃饭，吃完完事。
书画看表：“六点三十五分，走吧。”
曾尧松了口气，这饭吃的颇有“鸿门宴”的感觉。
汪洋瞥见了她好像获救一般的姿态。
曾尧见他看自己，又不由自主地紧张。
下一秒那人便移开视线。
＊
自上次和理科十班一群人吃饭已经过去了一周，曾尧经常在学校碰到欧阳和钟一田。
其实曾尧不是什么不开窍的人。只是不主动而且慢热，在欧阳和钟一田的热情攻势下，她也能放开和他们讲话、开玩笑，偶尔一起吃饭。康年见得不多，主要是因为学生会事多。碰见了会互相点个头问好，有时不忙，也会出现在饭桌上。
倒是汪洋，几乎不见人影，自习室不去，也没见和欧阳他们在一起。
不过这样也好，曾尧还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人交流。
课间——
曾尧打完水回到座位，原小会马上凑过来贴住她：“好尧尧，求你件事儿！”
给她抄作业？陪她去小卖部？还是教她唱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曾尧大概猜到她求自己一般是为些什么。
曾尧含笑不语。
原小会也不卖关子了，身子越过自己的桌子抱住曾尧的脖子，撒着娇说：“下午放学陪我看篮球赛去吧！”
“什么篮球赛？”曾尧不喜欢运动，对这些不太关心。
“我们学校和一中的友谊赛啊？你还不知道呢？这宣传打得那么火热。”
“你喜欢篮球？”
“可喜欢了！”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去了我也看不懂。”曾尧委婉地表示自己不感兴趣。
然而原小会作为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却有着一颗孤独的心，她不依不饶：“就当陪我嘛，你放心，站在你面前的，是全二中最专业的篮球解说员。”
一旁写题的韦维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面阻止原小会对曾尧的‘绑架行为’，“猿人，篮球界没有孤独者，坚强点，自己去。”
“写你的题！”原小会不满韦维这个坏事精。
一转头，却又可怜兮兮地求着曾尧：“曾尧——”
“好好好，我投降。”
为了世界和平。
＊
一中和二中作为A市高中的杠把子，一直秉持着相互交流相互促进的来往理念。除了不时地开展学校教学探讨会议，篮球联谊也是两校看重的方式。会议能加强校领导的交流，只是一个层面，篮球赛，则能让学生有交流的机会。
曾尧没想到，这个篮球赛这么大的排场，不仅有一中校领导和一中校篮球队，还有一百来名一中学生代表团。
“曾尧你看，蓝杨浩！”原小会看到自班同学，格外兴奋。
蓝杨浩是她们班的体育委员，曾尧倒是不懂他也是校篮球队的。但她下意识地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果然，他穿着红黄色交错的球衣，和其他队员一样自己做着热身运动。曾尧凭借着好视力，看到他有流畅而姣好的肌肉线条。皮肤白皙，在一群运动型男生中间尤其亮眼。校篮球队的平均身高数据已经十分可观，而他的海拔在里面依然十分显眼。
董纳纳的审美还不错。不过，她能受得了汪洋这冷傲的性格吗？
不一会儿，曾尧看到穿着同样球服的欧阳往运动员集合区域跑去，欧阳大表哥也是篮球队的？估计那粗野的气质能吓跑一中的人吧。
“没见着儿二田那小子，估计在宿舍看视频看过头了，说好来帮咱拿东西，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去了。”欧阳对汪洋生气地抱怨。
汪洋闻言目光扫过观众席。
“怎么办，康年忙着接待。书画和董年年参加动漫社团活动去了。”
汪洋并未马上作答，他的目光停在观众席某处，确认了一下人群中皮肤白的异常的那个女孩。他看向欧阳——
“你表妹二号。”
表妹二号？欧阳不解。
看着欧阳一脸问号，汪洋用下巴指示观众席某处。欧阳顺着他的指示望去——那不是他可爱的表妹曾尧吗？
表妹多就是好啊。
曾尧一直关注着欧阳和汪洋的动态，忽然就看见欧阳和汪洋拿着东西走向了自己。
晚风有点大，曾尧留着不薄不厚的刘海，乌黑的秀发刚刚过肩，披散着，全被风给吹乱。她用手稍微整理。
“尧尧表妹——哥需要你帮忙。”欧阳讨好着说。
她能帮什么？总不会是加油打气吧……
原小会震惊，曾尧这么不善交际的人，怎么还认识理科五班的人？
“怎么了？”
“帮我们看一下东西呗！”欧阳说着递过来一个书包。
曾尧接过。“好。”
“麻烦。”修长有力的手递来一件耐克外套和一个保温瓶。
曾尧有点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她能说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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