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起建州 034章 乐于助人的老
电光火石间张扬就拿定主意，只得骑老蔡这个驴找找其他的马。
“喂，肚子不疼啦？”老蔡看张扬愣着发呆，讥讽道。
“呀，突然好了，走吧。”张扬也不在意，笑着说道。
老蔡点了点头，领着他走出废墟来到了曾到过的那间山神庙，庙前的石墩上绑着两匹马，一个干瘪的老和尚盘坐门口，闭眼念着经。
“佛爷，这位是张扬。”
老和尚正是方七佛，二人刚接近山神庙时，他已知晓，起身向张扬合掌施礼说道：“老衲方七佛，拜见少主。”
张扬听他称呼，也是吓了一跳，这老和尚闹哪样，莫非以为我是方腊的徒弟，才如此客气，这可是大高手啊。
“大师有礼啦，唤小可张扬便是。”张扬连忙摆手推脱道。
“哼，你这小子莫得意，佛爷莫与他客气。”老蔡看方七佛如此尊敬张扬，有些吃味，摆下脸来说道。
方七佛也不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老蔡知他对方腊的忠心，也随了他，解下马匹，喊着二人离开此地。
张扬一看三人两马，这事咋整啊，面带疑问的看向老蔡。
“少主单用一匹，老衲与蔡施主共乘一匹。”方七佛开口说道。
老蔡无奈的点了点头。
张扬这时尴尬的很，为什么呢？没驾照啊，来南宋这些久也没时间学习骑马。
“大师，客气啦，不过，那个，我不会骑马。”张扬有些羞愧，吞吞吐吐的说道。
老蔡哈哈一笑，纵身上马，双脚一夹马肚，不一会儿就消失。
“少主随老衲一道吧。”方七佛面轻声说道。
只见他一脚踏在空中，紧随另一脚迈进空中，犹如踏上隐形的阶梯一般，待接近马儿后翻身上马。
张扬也是惊讶张开嘴，难道这就是纵云梯，不过那不是武当派绝学？他赶上走上去，拉住方七佛干枯的大手，身子一轻，就落在马背上。
方七佛用手抚摸马颈处，说道：“马儿，有劳了。”
马似乎听懂他的话，长叫一声，撒开蹄子就追着老蔡去了。
张扬在后面，闻着浓重的檀香味，扯着僧袍，两旁树林飞快倒退着，不一会儿就出了小道，官道上老蔡立着马候着他二人，三人相聚后，也不多言向浦城方向驰去。
夜幕降临，福建路、江南东路、浙东路交汇处的一片大山里
张扬三人绕开了浦城县城，弃了官道，准备横穿三路交汇的大山，走捷径到浙江东路，再经衢州前往临安。
好几个时辰骑马下来，张扬大腿内侧皮磨的生疼，此时只能扒开腿，坐在火堆旁，面色苍白，咽了口口水，盯着火堆上架着的油渍渍的兔肉。
方七佛坐在不远处的树下打坐念经，老蔡则不停翻滚兔肉，不时还撒些盐粒。
“老蔡，不用给大师采些野果？”原来一路上干粮用尽，张扬才有此一问。
老蔡抬头瞥一眼方七佛，摇了摇头，又继续摆弄那只兔子，神情专注让张扬感觉眼前站着是一个顶级御厨，又想到那么难吃早膳，美好画面瞬间破灭。
“莫非大师不忌荤素？”张扬伸过身子，轻声的问道。
“少主见笑了，老衲修的是自在佛，但随吾心，却是没那么多讲究。”方七佛面色平静，朗声说道。
“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师随性洒脱，果然是一代高僧。”张扬连忙恭维道。
“老衲，观少主腿上不变，手中有些膏药，是否需要老衲帮忙涂抹。”方七佛面露关切询问道。
张扬脸色一边，心想：我擦，这个老和尚莫非是玻璃啊！大腿内侧也要来摸啊，要是**儿这样的美女倒是不拒绝了。
“多谢大师赐药，在下自行涂抹，不敢劳大师贵手。”张扬摆手拒绝道。
一旁老蔡晓得张扬所想，面带冷笑，说道：“不识好人心，佛爷的药需真气化开。”
张扬才知道误会了方七佛，面带歉意的看向他。
“不碍事的，少主自行运功也是可以。”方七佛也不在意，从怀中掏出药膏，丢向张扬。
张扬伸手接住后，放入怀中，想着一会吃完到附近找个地方自行涂抹。
“呜呜呜……”
满月之下夜空传来一阵狼吼，应该是兔肉的香气引来的，不过有火堆它们也不敢主动靠近。
老蔡割下半个后腿肉，起身递给方七佛。
方七佛也不客气，拿起肉就撕咬开来。
老蔡再返身，割下兔头，一口白牙咬下去，吧唧吧唧就开吃了。
张扬看他二人吃了这么香，猛咽口水，起身移步到火堆，口中谄笑道：“老蔡不但手艺不错，还很会吃哦，兔头味道最佳，剩下的小弟尝尝。”
他飞快的从兔子扯下腿肉，一边后退一边狼吞虎咽吃着腿肉。
等他回到原来位置，兔肉已经吃下大半，虽只加一些粗盐，竟也如此美味。
三人默默的吃着，四周只剩下兔肉油脂滴入火堆传来呲呲呲的声音。
“张扬，我们开诚布公吧，大家不要有所隐瞒，不然就在此地各奔东西算了。”老蔡用手帕擦试着双手，沉声的说道。
“啊！我没啥隐瞒的呀。”张扬满脸无辜的说道。
“难道你没练得奇功《抱扑子》？”老蔡厉声喝道。
张扬心中暗想还以为他忘了了，眼珠一转无奈说道：“是师父让我不得告诉任何人的。”
老蔡看张扬把事情推到方腊身上，自己也无法继续追问下去，口中却不服软说道：“哼，我自会求证于人。”
“《抱扑子》算是天下奇功，少主如此谨慎也是有道理的。”方七佛插话说道。
“那我问你，是何来历？我可多方查证过，你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老蔡继续追问道。
“我的身份特殊，师父特意嘱咐我要守口如**。”张扬老神在在的说道。
“你……”老蔡指着张扬，怒视着他，没想到他这么无耻，知道自己不可能向方腊求证，什么事都推脱到他身上去。
“蔡施主，既然大帝托你我二人相助少主，必是深思熟虑，少主是可信之人。“方七佛打了个圆场。
老蔡看二人连成一气，只得哼哼作罢。
张扬瞬间感觉腰杆直了不少，转而向老蔡发难问道：“嘿嘿，礼尚往来，该轮到我了，你又是何人？与方腊是何关系？”
方七佛也把关注的目光看向老蔡，老蔡把救他的原因推到方腊身上，他本是随性之人也不去深究，现在张扬挑起话来，他也动了嗔念。
老蔡看二人表情也是无奈，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也无法取信于二人，面无表情说道：“年少遭难被主人所救，并被赠予不少钱财，而且在其帮助下开始经商，感其所恩，奉其为主。”
“没啦？”张扬看他以春秋笔法描述出来，有用信息没露半点，只听他说是方腊的人。
“还有什么？”老蔡面色平静的反问道。
“你不是冥界的人？不是那判官，修罗，罗刹什么的？”张扬狐疑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不是，虽方腊是我主人，但却没入冥界，只是知晓冥界一些秘辛。”老蔡不露声色的摇头否定。
张扬看他也没啥异常，莫非真的如他所言，又把目光看向方七佛。
方七佛知他所想，开口解释道：“冥界组织严密，界中规矩只认得令牌不认人，老衲也只识得几方鬼帝，其他众人身份只有当今大帝才知，或许还有判官。”
张扬心想：这不是完完全全红色地下党吗？也只能靠从细节中去发现蛛丝马迹。
“和媚娘是何关系？”在沉默不久后，张扬突然开口问道。
“此前从未见过。”老蔡脱口而出。
“方腊没提及？”张扬有些不信的追问。
“主人不喜别人窥探**。”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解开心结，共赴临安相互也有所依仗”方七佛来个总结。
张扬也只能按下各种心思，暂且与他二人合作。
“不知大师座下摩尼教众人如何？”张扬岔开话题，问道。
“阿弥陀佛，前日收到小徒秘信，本次却是死伤惨重，小徒带着几人勉强逃脱，老衲已命他速回江南西路，隐匿在罗霄山中徐徐发展，等待时机。”
张扬听他所言，估算了方位，不正是井冈山根据地的位置，这老和尚倒是有眼光，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红色道路啊。
“老衲，观少主真气倒是奇特，但武学有些杂乱，长此以往，却是容易引来心魔作祟，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危机生命。”方七佛慎重的考虑片刻后说道。
张扬顿时感觉心里暖呼呼的，这老和尚是自己来南宋之后碰到为数不多的好人，自己学武无名师亲自教导，全靠揣摩瞎练，隐隐感觉哪里不对，经他一提茅塞顿开。
“多谢大师，不知有何方法挽救。”张扬站起躬身施礼道。
方七佛坐的回礼，沉吟片刻，才说道：“老衲倒是有门功夫，可融合斑杂真气，而且是佛门功夫宏正浑厚应该适合少主，不过功法从易到难，不知少主是否有此恒心？”
张扬心想：武学一道如逆水行舟，阻力越大，成就也越大，上乘武学哪个不要练个十年八载的。
他心中一喜，本来《抱扑子》就不像正经的内功心法，最多算个改造基因的方法，现在看老和尚这副神色，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
“请大师传功。”张扬半膝跪地，口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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