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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离别


  “师父。”刚掀开房门便是这一声清脆的问候,院子里元安站得笔直,再不是当初那吊儿郎当的形态,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的样子颇让樊钰觉得有些欣慰。

  自然,语气就缓和下来:“恩,来得挺早。”径直走到大槐树下的那方石桌落座,手里随时端着的那顶紫砂壶一抬,晶莹透亮的水在光线里划成一条弧线倾泻而下,有一滴不听话的跳出,落在美髯上都清晰可见。

  潇洒的姿态,元安早已习以为常,她每次看着这番场景时,只是咽咽口水,她想喝这紫砂壶里香气四溢的茶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喝?”樊钰挑挑眉。原来是元安直愣愣的表情意欲太过明显,赶紧摆摆手直说“不想不想。”笑话,她敢在老虎嘴里抢食吃吗。

  “想喝也不给你喝。”

  “……”

  这方才想起正事似的,转眼看了一眼院中站立的元安“要去边疆了?”

  “是的,今日特意来向师父辞行。”

  “什么时候走?”接着问道。

  “明日出发。”

  “这么赶?也好……”微微沉吟,眉头微皱。片刻才见话声继续响起:“今日一别,你我师徒之缘也算是尽了。虽你不该出师,但事发有因,为师也不便强留你学成,只望你日后勤加练习也足矣。”说到最后,竟有些不舍,轻叹口气,拍了拍元安还不够坚实的小肩膀。

  元安早已是泪眼汪汪的模样,见平日里严苛的师父今日这么亲切,一股脑的情绪跌沓而来,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抱住了樊钰,鼻涕眼泪的直管往身上蹭,嘴里呜呜的念叨:“师父,元安舍不得您,呜呜。”

  樊钰差点就一个措不及防让这小鬼撞得往后栽个跟头,眉毛往上一跳,孰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可元安这小可怜哭得着实伤心,着实专注,忍了又忍把这小鬼提起来扔垃圾堆的冲动,最后只得无奈的抽着嘴角僵硬着左手轻柔的拍着元安哭得一抖一抖的小肩膀。

  临走前,元安强忍住还一个劲往外泄的眼泪鼻涕,格外的正经,端正的站在樊钰面前,‘噗通’一跪,三个谢师恩就此磕下。

  樊钰一直看着小徒儿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还一直看着,一阵清风徐来,树叶簌簌作响,最后只能望望碧蓝的天,一声叹息,起身,往屋里走去。再也没有人愿意傻乎乎的东西城跑,只为给他买到一口好吃的美食。

  告别还没有结束,一位位,一家家,元安扳着手指数个清楚,最后只能仰天一叹,她这人缘可是真好,平时不觉得,一告别起来可是从上午跑到晚上尚不知能否全部都告知。

  香薷收拾东西而过,问知了自家小姐愁事儿,两手一摊便是个主意“这还不简单,小姐您给每位朋友写封辞别信笺,再让小厮一家家送去不就得了,还真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人愁自己朋友多的。”说着,摇着头便去忙活自个儿的事了。

  元安一听猛地从床上弹起身,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状。隔着老远香薷就听见自家小姐兴奋的喊:“香薷你真是太聪明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香薷皱皱可爱的小鼻子,心里哼道,我一直很聪明的好不好。

  涵衍气喘吁吁的跑进房间时,元安正趴在案几上吭哧吭哧的一封接着一封的写着信笺。听见响动,抬头便见涵衍已走到了自己桌前,于是笑开颜:“涵衍,你怎么来了?还满头满脸的汗,看这脸色简直红得可以。”

  要是往日,涵衍定是温声细语的小模样接她的话茬。今日不仅脸色不正常连带着整个人都不正常,表情严肃,语气也是硬梆梆的:“你明日便要跟着伯父出征?”

  “是啊,没想到传的挺快,你都知道了啊!”笑着打哈哈,好似在她看来就跟出趟远门没什么两样。

  涵衍见这不正经的模样,胸中的火气都让勾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冲到元安身边,一把夺过手中的笔按在桌上,怒气腾腾的话语冲斥而出:“你还能笑得出来,知道边疆是什么地方吗?那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待的地方吗?打仗万一波及到可怎么办?谁来护着你?”一连串的问题唬得元安呆滞的看着面前震怒的人。

  涵衍喘着粗气,满眼通红:“是不是,我今日不来你就打算一封破信打发了我?”话语里充斥着难过,却也还带着期待。纤尘不染的信纸上已让笔尖的墨团印染出了一大片还在渐渐蔓延。

  元安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此时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低垂了眼不敢去直视现下阶段怒火中烧的涵衍,平日里从来彬彬有礼,温暖如煦的儒雅小公子,今日却不知为了哪般发了这样大的火。

  “我,,,”抿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往椅子里窝了窝,脑子里半天都是空白的。

  重振精神,抬头看了眼又迅速的低下头:“那个我,,,你知道去边疆一直是我想要去的,,,”

  话音刚落,就让涵衍的一把挑起下巴,不得不抬起头来与他直视。涵衍此时已没有了怒火的一丝痕迹,精致无暇的面容此刻满满的全是悲伤不舍,声音凄凄:“姐姐,你舍得丢下涵衍而去吗?说好的一块长大呢?说好的谁也不离开谁呢,你要说话不算数?”连环炮似的质问,堵得元安是哑口无言。

  漂亮的眼睛里元安清晰的看见自己那茫然无措的模样,只能呐呐道:“这次爹爹愿意带我去,我不能不去。说不定很快仗就打完了,我很快就能回来了,我就去看看,看看边疆跟我们京城有什么不一样。”元安只见涵衍眼中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嗫嚅着不再开口。

  涵衍放了钳制着元安下巴的手,他知道的,劝不回她的,那里是她做梦都想到达的地方,他怎么能留得住。

  也不挪地方,就地而坐靠在元安坐着的椅子凳旁,轻声细语的嘱咐:“去那边记得多带上些衣衫,那边衣衫不如这边做的精细。你去的时候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哦,应该是和伯父同乘一骑的,哪有马车能给你坐的。马背上的日子肯定不好受,记得在马背上把坐垫加厚一些,算了,一会儿我去给你加厚一些。吃的肯定也是干巴巴的,待会儿给你备些软和的,你不是爱吃鲜花饼吗可以多带些。到了那里要听话些,伯父应该没什么时间在家,你一个人可怎么办,,,”断断续续,说到这里顿住了,抓抓脑袋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突然,云开雾散,灵光一亮,猛一抬头:“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吧!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去给父皇说,,,父皇,母后是不会同意的。”话声渐落,原本亮的不敢直视的眼睛也黯淡无光,垂下了脑袋搁在曲起的双膝上,落寞得绝望。

  空气中也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听,元安蹲下身子,轻轻抱住涵衍久久未动。

  谁说年少不知悲,只是情意深与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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