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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男人的傲娇


沈家榆很快定了两个托福班,依旧是小班,学生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的,基础不错有决心肯努力,带一带就能出成绩。期末考试在即,她和他们约定,考试一结束就集训,连上二十天。

        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地顺利,连寒假使用教室的申请也很快批下来了,她却不像最初那么狂喜亢奋。

        高兴肯定也高兴,但她的心总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学业事业再顺畅再成功也填不满。

        周末很快来了,沈家榆顺着脚步走到校门,鬼使神差地随着人流坐上了公交车。

        车身摇晃着往前走了好一阵她才突然清醒:这辆公交车是通往市第二人民医院的。

        她只慌乱了一瞬,随即心一横,去就去,怕什么?

        这事梗在她胸口已经快一周了,一直恍恍惚惚怅然若失,她终究无法做到冷面冷心,若无其事。

        站在医院门口的沈家榆非常茫然,她并不知道她那个弟弟叫什么名字,住哪一层,也许出院了都不一定。

        既来之则安之,她深呼吸,逼自己走了进去。

        这个年代的医院规模不大,戒备也没那么森严,她很顺利就进了住院部,茫然地穿过一层又层的病房。

        她并没抱多大希望,这么盲目地找,找到的几率太小了,但很快在三楼的病房里看到了沈母。

        病房的门大开,沈母背对着她,对面椅子上大刀阔斧地坐着唐远山。

        他怎么在这里?沈家榆的心跳立刻漏掉了半拍。

        唐远山今天格外不一样,穿着打扮都是富公子的派头,眉间也有抹隐隐的傲慢,身边的桌面随随便便扔着大奔的车钥匙。

        旁边站了个中年男子,略佝偻着背,特别关注他,一说一笑,姿态迎合谦卑。

        唐远山一手搭椅背上,懒洋洋地和他们说着什么,一抬眼看到了沈家榆,立刻触电似地站了起来,说:“你忙完了?”

        所有的眼睛都聚光灯似地看了过来。

        沈家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沈母显然没想到她会来,高兴得语无伦次,给她介绍自己的男人,还有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一叠声地催小男孩叫“姐姐”。

        那男孩大约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眼睛大且清澈,好奇地看着她,脆生生地叫了声“姐姐”。

        沈家榆一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从来都没人叫过她姐姐,但很快镇定下来,柔声说:“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姐姐,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定期复查就行,明天就出院了。”

        那男人抢着说,热情洋溢。

        沈家榆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虽然他满脸堆笑,但眼珠子太过灵活,让人非常不喜。

        “坐,坐,家榆你坐。”

        沈母慌乱地把床沿抹了又抹,让她坐,唯恐她嫌这里不干净。

        沈家榆心中五味杂陈,缓缓坐下,并不和她多搭话,只是找话和小男孩聊。

        上一世她其实见过他。

        沈母过世后她日夜不安,失眠了大半个月,最后决定过去祭拜一下。寻到这个弟弟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小她十岁,当时才三十来岁,但看上去比她还要苍老。他开了一家破旧的五金店,媳妇是个龅牙,但涂脂抹粉,坐在一把藤椅上吆喝他干这干那,态度极其轻慢。旁边的人说他一个耳朵听不见,是个半聋,好不容易讨个老婆,百依百顺,就差供起来了。

        那一世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来省城动手术。

        沈家榆很难把上一世那个被苍老沉默得可怜人和眼前这个乖巧可爱的男孩子联系在一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做完手术的他应该不会再过那种没尊严的悲惨人生吧?

        聊了几句后她起身,说要走了,唐远山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沈母和她的男人不顾他们的推辞,把他们送出去好远,热情得过分,尤其是那个男人,就差对唐远山点头哈腰了。

        等他们终于回去后,沈家榆忍不住调侃唐远山:“你咋不戴个大粗金链啊?”

        他今天浮夸得就差把钱穿戴在身上了。

        唐远山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正色道:“我是来给阿姨撑腰的。”

        他把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沈母生下儿子没多久就发现他左耳有毛病,为这个没少被男人和新婆婆念叨,说他们家族的人从没生过这种毛病,肯定是沈母的基因有问题。这次来治病更甚,一花钱一开销那男的就没好脸色,骂骂咧咧,说娶她太晦气了。

        沈母有次忍不住顶嘴,说不一定是她的问题,她生的女儿不仅漂亮健康,还在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大学读书。

        这是她第一次提沈家榆,被她老公和婆婆联手好一通嘲笑,说她吹牛不打草稿,也不买个镜子照照自己。

        被挖苦刻薄的沈母有苦说不出,心塞气闷,这才赌气摸到了沈家榆的学校,人生地不熟的,平日她哪有这个胆量?

        这话她不敢和沈家榆提,反抓住唐远山当成倾诉对象,当时她不过发泄一下,没想到唐远山听到了心里,当时没啥反应,今天却专门跑来给她长脸。

        沈家榆心潮涌动,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谢谢!”

        素昧平生,他比自己这个不孝女有心多了。

        唐远山用食指呼呼转着车钥匙,笑得非常倜傥:“说句谢谢就行了?为了演这一整套戏,我还专门找我爹借了辆豪车。”

        “那还要怎么谢?要不我以身相许?”

        沈家榆慢慢笑了起来,可那语气,那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唐远山啪地把旋转得车钥匙收到了手心,神色严肃起来:“沈家榆,不许拿这种事开玩笑!”

        “如果我没有开玩笑呢?”

        沈家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做决定只是一瞬间,一股冲动。

        唐远山瞳仁微缩,忽地一笑,说:“你改主意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家榆脸皮再厚也有些微微发热,但还是作出大方自然的模样,说:“改主意了!你之前说的对,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定终身,没什么可怕的。”

        唐远山不说话,也不笑了,紧紧盯着她,仿佛想看透她最真实的想法。

        直到沈家榆有些恼了他才悠悠地来了一句:“知道了,我回去考虑考虑。”

        什么?沈家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拒!绝!她!

        唐远山明显被她傻眼的样子取悦了,轻快地吹了声口哨,按响了车钥匙,说:“上车,豪车不能白借,我送你回学校。”

        沈家榆憋着气,猛地拉开车门,特意避开副驾驶一人坐在后面,一路上都气鼓鼓的,觉得自己的面子掉到了地上,他倒傲娇起来了!

        唐远山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边开车边吹口哨,吹了一路,是首很欢快的经典小曲: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就不告诉你

        一直开到宿舍楼下。

        沈家榆下车的时候也气呼呼的,板着一张小脸。

        他像没看到一样,也不下车,把头伸出车窗,吊儿郎当地举手她说了声“再见”,开车扬长而去。

        男人真不经惯,沈家榆对着车屁股卷起的一溜轻尘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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