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小窥门径
秦雨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尴尬得不得了。红着脸“嗯”地应了一声，就挣扎着要站起来。这太掉价了，竟然还晕倒了，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还是如此。真臊得他满脸通红。
胡香雪一看秦雨刚一醒过来就挣扎着要起来，脸色微微一暗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却也放开了搂住他怀里的双手。
秦雨站起身来，看了看这遍地的狼藉，吓了他一大跳，惊讶地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
胡香雪也站了起来，在他旁边站定道：“我也不知道呢。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天上阴云密布又是雷霆又是闪电的。树叶吹得到处都是。有好些小点的树都刮倒了呢。我种的花也东倒西歪的。
那时你也朝着天空不停地比划着什么，估计和你修炼的东西有关吧！可把我吓坏了呢。”
秦雨愕然半晌，没想到这竟然是自己弄出来的。这也太夸张了吧！就修炼个真言，竟然就成了这样了。
难不成刚才真的引动了天地的力量，怪不得每写一笔都感觉艰涩无比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是刚才的状态又是怎么样的呢？秦雨回想半天也没回想起来。索性又盘腿坐下闭上眼再次去感受那一丝玄之又玄的“道”来。
胡香雪看他又开始修炼起来，张着小嘴想说些什么，想了想又闭了回去。只是眉头却紧紧地锁着，眼神里尽是浓浓的担忧。毕竟他刚才才晕倒了呢。又去修炼会不会又伤上加伤呢。
但她明白他的所想的事情，她不能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尽她自己所能去帮助他。
只是可能是秦雨太急于求成的缘故，这回却怎么也感应不到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事情越想它越得不到，有时候无心插柳却成了。
也是秦雨有些着急了。他不得不急，现在他只有些许的武艺在身，并无任何的法术，这对于那些能高来高去飞天遁地，动则移山倒海力拔乾坤的仙人来说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介凡人，而是一个有重任在肩的神祇。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自他诞生成为了这个庙神的时候起他就已经不是了，他有责任守护这一城的安宁，他没得选择。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使命。而他所将要面对的也不再世俗的凡人，而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修真者和其他未知的力量。
他一直觉得那天的道士来得诡异，去得也诡异。表面上看是自己战胜了他，但是实际上秦雨并不认为是这样。虽然那一仗也打得辛苦，但是他始终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一切仿佛都是那人引导的结果。
他始终不明白那个道人的用意，他为什么要大费周张地送个葫芦给他？又或者说他是看上了自己什么地方？又或者是要自己为他办什么事情？
那个土地又为什么要送书给自己？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刚接受了人间帝王赐封前途远大吗？那他为什么不去求那些神通广大的神仙，这样不是更好些吗？
还有，他听小雪说他刚诞生的那晚有万兽入城，皆欲得之而后快，而后自己大开杀戮。这样刺激的事情他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身上又有什么是它们有它们迫切需要的吗？是唐僧肉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如临在渊紧迫感和种种未知的疑团，不断缠绕在心间，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搅得他一阵心麻意乱。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清静经来，上次清静经帮了他很大的忙，有了它，他才能从那道人手中逃脱。这一次说不定也能帮上忙呢。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他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念着清静经，渐渐地杂念尽去，慢慢又进入了那种不可名状的空冥状态。
在那里，没有天地万物，没有时间流逝，没有躯体，没有感知，无我无他，一切皆无。一切有如盘古未开天地之前混沌的模样。
道经云：似醉非醉，得道之始。无我无他，众妙之门。想必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秦雨感受到了这种状态却不敢得意，丝毫的情绪波动都会让与这玄之又玄的“道”失之交臂，那时悔之晚矣。
他接着又默念了几遍清静经，才罢休。
这才感觉着九字真言的字形，手上开始书写起来。
随着他的书写，天上的异象又开始积攒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比刚才那一次更加迅猛了许多，不一会儿，天空就阴暗了下来，黑色的云朵把天空遮挡得密不透风，不时地有阵阵闪电划过，闪出刺眼的光芒，雷声震耳欲聋。
好像要下起倾盆大雨了一般。
秦雨却好似听不到一般，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在书写着九字真言。渐渐地紧跟在他手指划过的虚空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只是这道光芒却没有停留，稍纵即逝。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光点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透过它的划痕，依稀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字迹。
天空越来越暗了，近处的事物也只能大概看出个轮廓来，远处更是黑漆漆地一片，天上不是有闪电划过，那一闪而过的光芒照得天地惨白惨白的，雷声也更大了……
小狐狸都躲到了它们的大姐头胡香雪那里，身子瑟瑟发抖，眼神里尽是恐惧。有些在不安地来回跑着。
又是这样的动作，又是这样的场面。这对于它们幼小的身躯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稍有不慎就是便有可能被碾成粉末。
胡香雪把它们赶回了洞府，自己却又回来观看起来：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虽然她也知道这样做也于事无补，只是能让她心安些罢了。
秦雨又体会到了那种对于他来说的久逢的滞重感，他不惊反喜。这代表着他又沟通到了天地的力量，他缓缓睁开眼来，眼中肃然一片，无悲无喜。静静地看着他手中书写的字迹。
他写的字迹还未成型，只是拖着的尾巴更加地长了。有时候甚至能看到一整个笔划。秦雨如同一个刚学写字的稚幼儿童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几个字。不过却也没错，在修仙路上他可不就是一个刚刚在学书写笔划的幼童么？
天空更黑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云朵上不时有长长的闪电划过，雷声更加地大了，仿佛天地间只剩雷声，再无其它。风也越刮越大了，刮得大树摇摇欲坠，发出‘呼呼’的声响。枯枝败叶更是漫天飞舞。
胡香雪眼中的担忧更浓了，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在蕴酿着什么……
秦雨写的笔划留下的字迹更长了，甚至能看到半个字体。手上的滞重感也越来越强，每划出一笔都好像要扯着万钧的重量。仿佛有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手上一般。
每写下一笔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那种虚脱感直让他每时每刻都想要放弃，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成为别人脚下的泥土，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他更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要守护的人深陷苦难而无能为力，他不甘心，也绝不能够……
天上黑云翻涌，地上万籁俱静，天地间唯有雷声滚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雨还在坚持着。他书写的速度更慢了，如同龟爬一般，几乎看不到他的手在动。只是天上的字留下的痕迹却更长了，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在黑夜中有如一颗金色的火球。
那字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临”字，只差着最后的一横就大功告成。此时秦雨正在写着那最后的一笔。秦雨费尽了最后的一点力量，终于把那一横写完。失败了无数次的的秦雨终于把一个完整的字写完了。
那巨大的“临”字就那么竖立着悬挂在半空中，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显得异常地神圣和**。
“轰隆”的一声巨响传来，听久了闷响雷声的秦雨和胡香雪，猛然间听得这一声巨响，耳朵瞬间失鸣，脚下一阵无力，险些就要摔倒。
两人不约而同朝天空上看去，只见那云朵之上的闪电渐渐汇聚成了一道巨大又长长的雷霆，估量那道雷霆起码有几百丈长，约有水桶般粗。此时竟然还在吸纳着周围的闪电。整个天地间都被这道雷霆照得亮瞠有如白昼。
那道雷霆带着厚重凝实无可匹敌的气势向那巨大的“临”字奔袭而来。似乎天地间只剩这刺眼的雷霆，再无他物。仿佛它就是这天地的主宰，在这道雷霆之下，万物都要听其号令，避其锋芒。
或许只是一瞬间，或许是无数个纪元那么漫长，那道巨大的雷霆轰然砸向了那同样巨大的发着刺眼金光的“临”字，两物相撞发出了“轰隆”的一声巨响。
在那一刹那，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如此渺小，如此地不堪一击。那巨大的“临”自然也难逃破灭的命运，一道道裂纹在从字的中间漫延而出，一条条的裂痕看得人触目惊心。裂纹越来越多，几乎遍布字的每一个角落。像干涸的湖泊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养份。
裂痕裂无可裂，一块块消散着向四周弥漫开来，漆黑的夜空中尽是这样细小的点点星光，如同天女散花般美丽，又如萤火流星般散发着最后的生命。
秦雨紧闭着嘴看着天上发生的一切。事实上在那道雷霆在劈到字体的时候，已经波及到他了，他已经受了重伤。只是他一直强撑着没有倒下而已。
待到字粉碎成无数的光点时，他再也撑不住了，雷霆冲击的余波向四周激荡开来，秦雨脚下顿时离地，竟被这能量冲击得向后飞了出去……
天空上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雨点打在凌空中飞退的秦雨身上和脸上，有一阵阵侵入心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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