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活着
但秦雨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说胡香雪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了。是她陪着自己度过了最初的那段最彷徨的时光。他绝对不容许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而此刻她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死不明……
“放开她！”秦雨两眼含泪脸上却满含怒气。他把葫芦一收，枪一召便向化蛇飞去。几百丈的距离顷刻便到。秦雨在化蛇巨大的身躯面前就好像一只上窜下跳的小老鼠。
再强大的小老鼠也只是只小老鼠而已。哪怕他在拼了命地张牙舞爪也改变不了。起码化蛇是这么认为的。从它脸上一直挂着戏谑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秦雨手持长枪便要向化蛇身上刺去。化蛇却夷然不惧，轻轻摆动身躯便躲了开去。有时甚至躲都没躲，只用尾巴轻轻一扫便把秦雨扫到了一旁。那模样就像猫戏老鼠似的。直恨的秦雨牙根紧咬，却偏偏奈何它不得。
境界上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跨越得了的。直到现在，秦雨都看不出来这个怪物到底有多强。只知道这东西是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也不知道经历了几个万万年。这么长久的存在哪怕是再不如人类一样可以修得无上功法，光是日积月累的法力就不是他一个刚得人仙果位的小神可以抵挡得了的。
只是在书籍里看到过有关这种怪物神通描述的一句话：声如妇叱，见之则洪。可以判断这怪物有很强的控水能力，可以引发洪水，或者甚至可以制造洪水。这一点已经无须怀疑，从刚才的雾气以及那天在仙霞城外破庙处那数百根手臂粗大的冰柱就已经验证了。
最令人恐惧的是据书籍里的语气判断，这怪物心性亦正亦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主。最关键是这样的一个怪物偏偏还法力高强的离谱。而秦雨又是才得人仙果位的小神，这就好比老鼠对上大象的效果。
秦雨现在就是面临这样的一个艰难境地。他一边伺机给它来上一记重创，一连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这些念头。越想他越是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必输的结局。一想到这他便觉得嘴里发苦。
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哪怕是成为了人仙也一样。境界是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对力量的渴望又一次占满了他的内心。只有拥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刚刚跨越一道劫难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那怪物尾巴一抖，原本卷在尾巴上的胡香雪便被抛到了它的手上。看着秦雨的双眼充满了戏谑。张开了那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嘴巴发出又细又尖的声音道：“哈哈……看不出来她在你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呢！这样吧，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过来让我吃了，我便放了她。要么……我先把她吃了，然后再吃你！”
顿了顿又睨了秦雨一眼：“如何，乖乖投降至少还有一个人能活得下来。要是不听劝，两个人都得死。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境界上的差距何止以亿万里计。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人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是一样的结果。”
“唉……谁让我慈悲心肠呢。要是换了以前的我，早就上前一口吞了。哪里还会跟你这许多费话。现在难得我心情好，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秦雨看着胡香雪低垂着头，心里已慌乱如麻。化蛇这半诱导半逼迫的话语更是让他彻底失了分寸。在他心里只要小雪好好的，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只是以后再也不看不到那个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了。
“此话当真？”秦雨颤抖着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这话一出心里头莫名地难过又有些轻松。
化蛇抬起高高的头颅，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雨。道：“当真！”此时化蛇的神情又变得真诚无比，仿佛刚才那逼迫的话不是从它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那……你先把小雪放了，我要确定她还活着。要是小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你什么也得不到！”
“哈哈哈哈……你威胁不到我的。你的那一点法力给我挠痒痒都嫌轻了。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就勉为其难地顺应天道。少一点杀孽罢了。还天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吗？”化蛇啼笑皆非的表情配合它丑陋的嘴脸，显得无比的怪异。
化蛇手一甩，便把胡香雪向秦雨抛来。
秦雨一把接住胡香雪。此时的胡香雪面色苍白，手脚软绵绵的。秦雨往脖颈处探了探，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雪他还有气。虽然是细微了些。但总算是没有了生命危险。只要她安好，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哪怕是让自己去死！应该也是值得的吧。”
秦雨凝视着胡香雪的脸庞，很久很久……。直到化蛇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才恋恋不舍地收了目光。便把长枪架在胡香雪的身后，长叹一声：“去吧……”
那长枪与秦雨同时降生，也颇具灵性。闻言便知主人心意，嗖的一声便带着胡香雪向下方飞去。
秦雨看着下方的方向，心里默念道：“永别了……小雪……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永别了，但愿以后你们不会再碰到像我这么不靠谱的先生。真的再见了……”
那又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的秦雨的哀思：“我已经践行了我的诺言，你也该实现你的诺言了。怎么样？是你心甘情愿过来，还是我把你打得半死然后再把你擒下来。”
秦雨缓缓地回过头来注视着化蛇那丑陋的嘴脸，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吃我吗？”
化蛇嗤笑一声：“你这问题问得很愚蠢，饿了就吃东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饿了难道不用吃东西的吗？”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明知我同你一样，也是一个庙神。在神册里注有名字。吃了我，难道不怕天庭的人找你麻烦吗？”
“知道！那又怎么样！我向来不在天庭管束之中。他们能耐我何？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除三清四御五方六帝和西天的几个佛祖外，其他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但是你认为那些那么大道行的人会来管你这点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吗？”
“不不不，不会的。他们很忙，忙着探寻大道。忙着抵御天地大劫去了。你不用指望着会有哪个人来救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是要吃的话。吃哪个不是吃，为什么偏偏挑上我？”秦雨冷着脸道。
\t“你这人真的很啰嗦。哪来的那么多的问题。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不打算认账了？”化蛇眼中凶光毕露。
秦雨在一瞬间汗毛都立了起来，被这种上古凶兽盯着实在是不好受。但此时是得到答案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可能就会死不瞑目。于是按下心中的害怕，也强行与它眼睛对视着。
“说啊！”秦雨奋力吼道。
“这个不能说，好了，该实现你的诺言了。”化蛇眼中寒光一闪。
“好吧……。”秦雨徐徐飞到化蛇面前，好似认命了一般。
“这样才对嘛！做人嘛就得言而有信。嗯，你做得很好，下辈子肯定能投个好人家。”化蛇那巨大的头颅贪婪地笑着。
秦雨慢慢地来到化蛇的面前，明面上认命似的，但暗地里却紧绷着神经。寻找着致命一击。
身体上的巨大差距，同时实力上也有着巨大的差距。秦雨明白，化蛇虽然狡诈暴戾。说的却也是实话，他的拼命一击只能给它挠痒痒。但是化蛇的一击，却能让他粉身碎骨。正是这实力的差距让他感到绝望。
站地化蛇面前的秦雨小得如同老鼠与大象的差距。化蛇的爪子缓缓探向秦雨的同时，眼睛也紧紧地盯着他。没有因为实力的差距而有丝毫的轻敌。
秦雨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反抗，就那么任由它抓住自己。
秦雨被化蛇慢慢递到了嘴边，准备往那张巨大的嘴里送。化蛇脸上这才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秦雨突然睁开眼睛，眼里暴出一道寒光：“就是现在！”心念一动，一道寒芒带着万钧之势自远处疾射而来，直奔化蛇咽喉。
不料就在咫尺之距被化蛇那双枯瘦青黑的爪子抓在手里。长枪颤动不已，竟一时无法脱开身来。
“很抱歉，我食言了。”秦雨凝视着化蛇的眼睛道。
“呵呵，没关系，反正你今天也跑不了。早晚也是个死，你这是何苦挣扎呢！乖乖的还能少受点罪呢！”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即便活着总是有许多的困难，但是总是活着的好。那起码是证明我存在着。这个‘我’就是我，不是别人。别人也替代不了‘我’的存在。”
“这个世界在我眼里也就在睁眼闭眼之间，睁开眼它便存在。闭上眼它便黑暗与虚无的。我很享受那种存在的感觉。任何阻止我存在的物体，我即使要付出所有代价也要摧毁它。而你也不例外。”
“我知道你很强大，心智也很高。我有很大可能会斗不过你，但是我不会因此而退缩。我会不择手段同你战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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