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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主位三分


岳严的姐姐又一次出了房门,她手里拿着把剪刀去了岳严房间,剪刀对准的刚好是他的左眼。

        那女孩松开手,为了这孩子日后不是瞎子,违背规定的我打掉了那把剪刀,尖处划破了岳严脸颊,伤口很浅,到是剪刀砸在身上的动静让他睡得有几分不稳,他的姐姐见他翻身纹丝不动,等他又安稳住才拿着东西原路返回。看她姐姐的状态似乎精神出了些问题。

        这几天观察所见这家人的确恩爱的只有父母,他们两个有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察不到家里孩子明显的问题。两个孩子房间的窗帘从不拉开,甚至极其有默契的还用报纸和包书皮的纸张又糊上一层,岳严一个人沉默寡言,他的新姐姐更是眼神发直蓬头垢面假期里没有朋友的半个来信。岳严继母自顾自的把她的房间布置得格外粉嫩,甚至买了四柱床加上了帷幔,睡衣也都是公主系甜美风格的,可这些在这个女孩身上极其不搭,甚至有种诡异感。岳严的卧室大多以香槟深蓝色为主,他的父亲给他买来不少运动员海报,一箱的运动器材推放在书桌下落灰,他只平日里看看漫画写写文,一双父母心中自以为了解的甜美的长女和活泼好动的次子都落了空,让人绝望的是这两个人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坚持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理想的人设,从某种意义上这一对格外相配。

        一个家里幸福美满与沮丧绝望居然融合得格外完美,早上六点钟闹钟响起,岳严父母摘掉眼罩互道早安,父亲去厨房做早餐让母亲再睡一会儿,这一对小情侣不关心子女,倒自己小日子规划得甜蜜,单数日双数日轮流起床做早餐,节假日礼物也不间断。“我们的小公主和小王子也起床了吗?”岳严的父亲说让他们放假再多睡一会儿。如果不是看过这家人的状态,真难把小王子和小公主和那两个人结合起来。

        父亲起床喝了杯凉水,从厨房里拿出无菌蛋烹饪,他总是擅长做蛋类食物,煎蛋里放了胡椒,他的女儿说过不下40遍会过敏,又冲泡了果汁,岳严喝了会起红疹,又一次的踩雷,不出意外他应该要用之后的时间雕刻愚蠢的萝卜花了。

        等雕刻完两朵奇形怪状的肥硕“多肉”萝卜花放到孩子的餐盘里他已经没有了吃早饭的时间,带上自制三明治和妻子说了再见,自我感动的出了家门。岳严的继母在床边看着丈夫的背影笑得甜蜜,吃过早餐回了卧室化妆。

        “成年人的浪漫真诡异。”口袋里的瓶子晃荡了两下,算算年龄我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希望我还没变异。”这下瓶子也不再晃荡,不禁让我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些行为也变得费解。岳严继母化好妆后格外美丽,有少女的活泼也有成年女人的魅力,让很难再长高长大的我看了很羡慕,那女人出门前幸好也喝了凉水,这样能保证她之后的安全。

        屋里气氛降到冰点,活在梦里的两个人离开了,接下来就是岳严姐弟。实际情况比想象的好太多,日上三竿时岳严才起床,大概因为不爱运动也不晒太阳的缘故高高瘦瘦的岳严有些驼背,眼睛有几分睁不开,面色苍白有点吓人,开门的时候不适应外面的光线,用手捂着眼睛去浴室洗漱。抬眼看镜子里面注意到脸上的伤口,叼着牙刷用手挤了一下弄破了血痂,手指捻着手中的东西有点出神又不知所措。抬眼再打量自己看头上有根呆毛,按了半天没压下去,随即没在意又接着刷牙,我觉得有趣也跑去按他的呆毛,手穿过他的头发现实中的人没有半点感觉,飘得高了些口袋里的瓶子掉出来在地上摔碎吓得岳严一声吼叫跳出了跳大神的舞步,黑水立刻蹿回口袋,也顾不得碎玻璃我也只能飘到天花板上,整个人爬在上面,抓着没扎起来的头发生怕再出差错,只因岳严一脸惊恐伸手对着空气试探,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随即清扫碎片时还不忘挥舞扫帚和空气斗智斗勇,刚刚他怕是看到了什么。

        踢开地上仅剩的残渣岳严跑到他姐姐门口砸门,“刘佳佳是不是你搞的鬼,肯定又是你装神弄鬼!”一顿砸门没有回应,跟在岳严背后也好奇里面人在干嘛,进去看到刘佳佳带着耳塞眼罩补眠,她昼伏夜出习惯了,太阳还在的时候刘佳佳很少出来。

        一对怪异姐弟过得还算相安无事,他们作息时间不同,可能刘佳佳害人惯了自己睡觉的时候习惯锁着门,听他父亲说刘佳佳的母亲生气的时候很暴躁甚至拿刀砍人,这事他总和岳严母亲说来博同情表达自己对前妻的不满,心中只岳严母亲有一人,岳严母亲把这事说给了岳严,让他对姐姐好些,这孩子看不惯刘佳佳目中无人的做派在她睡觉时弄出极大的游戏噪音,刘佳佳来他房里时这人嘴贱说了句“怎么你也有样学样要拿刀砍我啊,现在不流行卖惨了。”刘佳佳二话不说去拿了剪刀剪了他的鼠标线、网线,两个人撕打过不只一次,家长心里却乐观的想着不打不相识,说不定感情会更好。

        岳严嘴贱,刘佳佳心狠,两个人谁过得都不好,被剪了网线后岳严也学乖了点再不在白天弄噪音。把自己那杯果汁倒掉洗好杯子倒了水,一个人做在餐桌前吃早餐。

        这家人需要服用药剂的人大多服用完毕,刚好他们家在市中心离商业区不远,口袋里的黑团子还在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大概这东西有些像寄居蟹,可以换壳,但没有壳保护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飘到小区门口掏出手机导航找饰品店,岳严家居然还是学区房,不过是数一数二的学府,家里一双儿女谁都没考上。

        学校还没开学,后面的文具店开门的不多却因为临近学校都是大店面,灰色招牌里面灯光各色各样很吸引人,大概是没开学的原因里面只有零星几人,在在这家极大的店铺里很显眼,收银台位于两扇大门之间,店家扇着扇子没抬眼,也没多余店员,自顾自进去大致到了礼物区,琳琅满目摆着各种小玩意儿,要还在世这些东西都是我最爱逛的,其中一个里面有海星贝壳的手掌大小的深蓝色海洋瓶挺好看,口袋里黑团子很灵性的团了个球,也摸不着,扒着衬衣装饰口袋看着它也觉得满意,身后几个女生嬉笑走过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像个神经病。赶紧假装无事发生拿着瓶子端详,开口处做的假酒瓶样子实际是吸铁石也符合老板要求,赶紧去结了账,发现比厉夫人买的贵了十倍不止。

        “能打个折吗,我还是个学生零用钱少。”仗着死了长不大了来和店家卖惨,店家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衬衫,听懂我的话摘下方框眼镜来打量了个来回,大概遇到这样的孩子太多了,很熟练的介绍产品。“这是新到的货,瓶身材质特殊非常耐摔,不用液压机你弄不烂的,我们这很多小女孩用它装墨水,别看是吸铁扣拧下来还有一个备用的。”说着拿出礼物包装盒果然还有一个更换的头。

        “不是,我要这么抗摔的瓶子干嘛,这难道是解压瓶吗?”虽然听着心动,但价格还是一看就是糊弄小孩子的,沾了墨水入了手账坑,破产姐妹里的成员自然没有便宜货。

        “的确是,而且是多功能瓶,里面东西不要可以倒出来自己装饰,也可以当解压瓶摔着玩,摔坏了来找我,我陪你个新的。”大概寄居蟹黑团子已经等不及要搬家了,在口袋横冲直撞,我只能捂着肚子赶紧付款走人,胡乱把里边的东西倒了让黑团子住进去,这个瓶子中规中矩设计上偏复古,在我看来还是透明的艾菲尔铁塔瓶、南瓜瓶、星星瓶还有小白马彩虹瓶好看。

        “寄居蟹,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喜欢深色的壳?”那家伙进了新家就不再理我,把它对着阳光观察时才发现它又在里面跳舞想冲撞出去,原来这东西是怕光,这黑乎乎一团水在瓶子里还挺像半瓶墨水,揣到口袋里拍拍它让它安分下来,坐着公交车去往下一户需要提前布置的人家。

        之前跟着老板倒是也给这些人下过药,那时候她总嘱咐下手要快,可药剂这东西下手快也要慢慢等对方服用。严益禀和赵珉然的小区离市区太远了些,坐公交车绕了大半个市区在车上睡了一觉都还没到。忘记自己是个鬼没显形,再醒来的时候车上已经有人在打扫卫生了,埋怨口袋里的寄居蟹也不提醒一下,它居然真的老老实实装起墨水,再没吵闹,这怕是换个造型换个心情,顺便把人设也给换了。

        从小区后面翻墙飘进严益禀家,他们家好不热闹,和家庭和睦幸福美满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拉着窗帘就是一副大型家暴现场,也顾不上给谁加油,飘到厨房给他们家每个人的水杯里下药。严益禀家用饮水机,之前没怎么关注他们家,如今看来最废药剂的就是这种人家,虽然人少,可杯子真多,大概有喝牛奶的喝咖啡的喝水的喝果汁的,现在的成年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有不管孩子管礼物的还有不管人权管喝水的。

        飘到猫爬架上看那孩子被打也没什么办法,寄居蟹又活了一样动了动。“怎么想下注?那小哥得加油啊,这样活不下去的。”因寄居蟹想跑出来只能去了他们家别的房间,如果严益禀能成为日后的叶彤的话根本活不下来,当初的叶彤死相凄惨,□□黄鼠狼姐弟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鹰派不能插手,一个连父亲都无法打赢的严益禀没办法带着一个宅男通关,何况这里边还可能掺杂赵珉然和更多的人。

        客厅里传来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再飘出去时严益禀跌在地上一身的伤,看着凄惨,倒是旁边的男人正了正衣服,去厨房倒了水没再看严益禀一眼拿包离开了房子。

        “成年人的正经真难懂啊……”严益禀回了自己房间再没出来,在客厅等着他喝水的叶彤一口气等到了下午五点。“开始前打晕了灌进去也没什么吧。”准备执行自己计划的时候严益禀房间门开了,这个时候在叶彤眼里这个人虽然在哭却散发着希望的光芒,直到他自己手里拿着个水杯。“我也想打人了。”再耗下去赵珉然那边今天只内很可能完不成任务,在严益禀接水时一个纸团从眼前飞过去,他好奇转头去看我便在他杯子里下了药。

        纸条里什么也没有,他又怀疑是不是风吹来了垃圾又去关窗户,等着他慢悠悠终于喝了口加了药剂的水才算完成了这一单。

        赵珉然和两个男生比起来幸福太多,只这个女生有点奇怪,我想我需要收起一开始的想法,如果外在条件不恶略这个女生也很适合游戏,赵珉然在家中就是小公主,长得灵动可爱,笑起来眉眼弯弯有几分娇憨,她母亲带来的蛋糕里加入了药剂,在家长面前表演完懂事的公主回到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变了,眼神里充满了不在乎和无所谓,长发挽到一边也有了几分妩媚,自己换上了吊带睡裙,画了个精致的烟熏妆,对着镜子练习甜美微笑。

        离开赵珉然家里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这小区路灯稀疏,加上赵珉然家在小区中间位置靠近花坛,风吹过沙沙作响有了点同伴出没的气氛。

        面前几株草木摇动,口袋里的寄居蟹也躁动不安,一只灰皮红眼的耗子蹿了出来,看着恶心又可怖,转身飘走,耳边传来风声,随即金属光芒闪过,脖子上被人打中一下跌入花坛里,如果不是已死现在大概又要殒命。

        “目标是那个女人?”这人说话轻佻,抬眼看时是个长发瘦削的男人,笑得温和灿烂,就像刚刚是给人送了个礼不是把人打了一顿。这人生得好皮相却是个下手极狠的。他见我不打算开口欲言又止,脸红着说了句得罪了,双手握着的拐攻过来,到近处时双拐两头突出尖刺腹部被捅了个对穿。

        “袭击鹰派……要付出……”不等说完,他掏掏耳朵拿出个空沙漏。“游戏没开始,要付出什么?”开始之前他们没有奖品的确没什么付出,规则没办法限制鬼的行为,奖品才行。打开瓶子里面的寄居蟹还是墨水一样呆着动弹都不动弹一下,摇了两下晃悠两下也没别的反应,这家伙如今没半点作用,虽然老板把它给我的目的的确不是用来防身,但至少我以为它能有点用处。

        “药水对我们没用,我看到你刚刚下药了,被保护的目标人物是那个女的对吧,规矩我懂,还是会按流程办事,不让您难做。”这人嘴上说着是赵珉然却不知道跟了多久,想必给了答案也不会相信,反而不谈得好,他跳上花坛一把抓过我的衣服,把寄居蟹当做了保护药剂塞到我手里,随机一把抗到肩膀,腹部的伤口流下的黑水染了他身上的衣料。

        “又麻烦事儿又多。”这人抱怨着蹭着被怨毒的鬼独有的古怪血液,从脖颈上抖落出个项链坠。“咔哒”一声笼门打开,里面飞出八只绿眼乌鸦,飞出瞬间啃食掉灰耗子的肩膀肉,那灰耗子扔下了我一路倒退用手中双拐刺向乌鸦,刺中从乌鸦身体穿过留不下任何伤口。眼看不敌留下句“今日孔侑多有得罪,鹰派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告辞。”转而化作老鼠钻入花坛。那几只乌鸦排着队箭矢一般向我飞来,却只是化作光钻入笼子,又一“咔哒”声,笼上银雀依旧,没半点生气。

        幸好时间不晚,回去还有公交,寄居蟹闹腾的倒欢却是没什么用的。“要你何用啊,还浪费我许多钱财。”说着弹弹寄居蟹的瓶子,再打开瓶盖时它还是软软一摊没什么用途。

        回想那死灰耗子的话这个时候的鹰派最脆弱,除了战斗力强却不愿意出面的老板,哪个出来都面临危险,所以之前给了许多东西不是小老板怕事情搞砸是怕新人在外面丢人。

        下车时寄居蟹又不安起来在口袋里弄出好大动静,车站站了个人,一身黑衣,带着帽子,脸上带着黑口罩,走过时一把被拽了回去,腰间有把枪。“说出目标人物,我知道你死不了,也能让你活不好。”不等回话只听一声熟悉的萝莉音响起。“回来啦。”小老板大晚上穿了一身白,配上她不会眨眼的眼睛这个时候却格外心安。手里的寄居蟹瓶子自己打开了盖子,地上出现了个无底洞,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了,路边停着的出租车也不见,犹如小时候最初相遇时的情景,地上的黑洞越来越大,那个男人惨叫着跌了下去。“我没事?”浮在黑洞上方听老板说:“你是鬼。”

        小老板飘远了,身后的一切恢复正常,没有人发现这里少了个人。“你是说,刚刚那个是人?”追上她询问,这里面亡灵妖怪神明分不清,小老板只叫他们恶鬼,也是群饿鬼,因为有精怪在始终没怀疑过这里面会有正常人类。小老板没再回答,一路回了宿舍,她还是坐在吊灯上,寄居蟹和银丝鸟笼还在我身上,游戏还没开始,任务也没完全完成。

        翌日有了之前的经验和寄居蟹说好有什么异常就立刻报备,它很听话,立刻就安静下来装作普通的墨水瓶。打车去了岳严家楼下的那个文具店,依然是之前那个带着眼镜的店长在玩蜘蛛纸牌游戏。他也没看过来,估计来店里闲逛的人也不少,果然在爱豆区有不少女生在挑选明信片。我根据网上的图片去放着笔记本的地方挑选,却选不到和网上一样的死亡笔记,虽然是糊弄小孩,但太假了也不怎么好。

        去了柜台那老板还是目不转睛,甚至喝了口茶水,我只能咳嗽两声问道:“店家,有长这样的笔记本卖吗?”说着递过去了手机里的图片,那人慢条斯理推了推眼镜说:“往里走左转第二排到第五排的货架都是。”

        “我像要动漫周边那种,一看就特死神特中二病那种,能去漫展cos那种。”这个人抿唇缩小了纸牌界面,在商品清单中搜索动漫周边。“去第四排展示柜后面拐角,要是动漫周边也没有就没了。”

        转身去到他说的地方,有几个穿着jk制服的女孩拿着三只松鼠的组合明信片去结账,大概从制服颜色上能看明白她们的本命,想来我当年也是个快乐的追星女孩来着。

        二次元展示柜这边的灯光明显不对,更加晃眼一些,寄居蟹不安的扭了几下又故作镇定的安静下来,在灯光下看我昂贵的抗压瓶都变成了绿色。“死亡灯光了……”吊顶有几顶各色不一的假毛,墙上挂着一排排cos服,玻璃柜台里都是cos道具,其中那本有点卷边的死亡笔记还真的挺还原。

        从里面拿出笔记本跑到外面正常光线下看,本子上有些做旧的纹路,几页纸有些泛黄的迹象,纸质也属上称,看看液压机才能压垮的解压瓶,这个笔记本不知道又要多少钱。前面一个小姐姐买完了复习资料,到我这里老板又报了个比瓶子还贵五倍的价格。我觉得他也许算上了灯光费。“是这样的……我这样的学生吧……”仗着18岁离世,已经老阿姨的我恬不知耻再次卖惨,只是不等我抹不开面子的说完这个老板依然忽悠起他的道具。“我这个笔记本有防水涂料,拍摄cos图水下都没有问题的,一本多用,你也可以上课使用,我配套有可擦笔,你看这是套盒。”后面的小姐姐有些抱怨,没办法付了钱拿着笔记本和单据想回去问问报销不报销,只盼望以后岳严能活下来,这种活以后交给他来做才好。

        把目标人物拉入局这种事让一个人做的确说不过去,奈何厉家夫妇去了严益禀处,邱老师去了赵珉然家,小老板应该在这周围但即使带上眼镜也是没有她共享的视线的。

        飘到岳严家里时环顾一周只有岳严自己一人在家,按理说他的姐姐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也不管真与不真,看着他这个本就有鬼屋潜质的房间,抓着寄居蟹扔到了他书柜上的玻璃门上,随即捡回寄居蟹,在玩游戏的岳严看着破了的玻璃有些后知后觉又害怕的站起身蹭到门口跑去姐姐房间,举起手砸门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家里还有人吗?”岳严喊完又听一声玻璃碎了的声音,这一次是他房间里的另一扇玻璃门。玻璃残渣里掉落只笔,岳严也没敢靠近,颤抖的说了句你好,一个黑色笔记本掉到了他头上。

        我惊叹着自己完美的计策,只看到岳严直勾勾盯着我,这不在我计划之中。

        “你好。”这个男孩又重复了一遍,大概惊吓过度衣服歪了也顾不得,呆毛又立了起来,应该是他这一天就没有好好梳头发。“你好。”再重复的这遍带了哭腔。

        “你好你好,我没恶意的,我是实习死神。”听了我的话岳严看看手里的本子,再看看我飘在半空的位置,强装镇定的说了句怠慢了,稍等,居然去厨房拿了饮料和苹果。只是岳严颤巍巍的扶着椅子把东西放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对着空气一通探索,再飘到他眼前也似看不到我一样满脸茫然四处张望。

        回到房间里的岳严拿着套盒笔和cos笔记本非常认真的思考人生,我就在这个孩子身后,想看看面对人生重大选择他会怎么办。他又打开了之前普通笔记本上胡乱写的继母和姐姐的名字,只要抄上去就完成了,和想给严益禀灌药一样,这一次也想让岳严赶快写上这两个名字。

        外面响开门声,岳严起身去看,站起来瞬间又被吓得跌倒在地,他的确又看到了身后的我。

        “你好。”再多来几次他怕是不会再说别的了,隔着门板刘佳佳对里面喊:“别弄出噪音!”无人应声随后疯了一样砸门板,这种事之前她控制不住情绪时也发生过一次,只这回加上这室内无光,碎玻璃满地,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飘在空中模糊了下半身的我,岳严已经没办法冷静面对,在疯了又讨厌的姐姐和一个陌生的死神里他没声响便做出选择。外面人砸门声音减弱可能是累了,脚步响起那人离去。

        眼前的孩子像忘记了怎么说话,用极小极微弱的声音问:“我杀人了的话,会怎么样?”这怂包见一只鬼就缩到了桌子底下,人高马大的蜷缩着也碰掉了箱子里落灰的运动器具,外面又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刘佳佳似乎狂躁症又犯了,拍门喊:“让你别出声还出声,找死是不是?”

        我好笑的对他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岳严张张口又闭上,最后还是乖乖听话,外面的咒骂声不断,我只是飘在半空看着他笑,目光时不时撇向门上,大概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希望丢脸,竟然也撞着胆子和外面的人对骂起来。

        刘佳佳最后还是骂骂咧咧离开,房间安静下来后我传达了交换条件。“你可以把想杀掉的任何人的名字写上面,无所谓几人,也无所谓写不写死法,有附加条件我也会尽量满足,只有一点,事成后你要拿一半光明交换,大概一只眼睛眼前会变得雾蒙蒙的高度近视那样,没有其他的。”那孩子嘟囔着剧情里不是这样写的,看着眼前的我目光都聚焦到我漂浮的高度和消失的双腿。

        岳严最后只写了刘佳佳一个人的名字,要求是自然消失,永远不被找到,包括尸体。岳严看着字迹逐渐消失,这种他们平日里常见的消失笔在这一刻在他眼中都变得神奇起来,为了不穿帮我还是立刻没收了笔和本子,只因为本子上露出来了忘撕下来的价签。我斥巨资买下的道具还不能暴露出来。

        “不能留着这个吗,那我怎么联系你。”不理会他的话给他打开了房间门,对面刘佳佳的房门已经打开,里面没有人。岳严不可思议的跑过去看,又去家里厕所、厨房、阳台、主卧都找了一圈,在家里大喊三遍有人吗,无人回应。

        “现在我能要报酬了吗?”岳严说了声稍等给刘佳佳打了电话,无人接听,随后整个人瘫坐在地。“需要看到她的死状确认一下吗?”岳严说着不必了,扶着墙到了自己卧室。

        相比于当初被捅了好几刀才被做了交换,我的目标人物可谓无痛完成交易甚至还提前完成了心愿,虽然小老板说这样会让味道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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