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家兄妹
高一二班数学课。
数学老师董建城穿着一件咖啡色夹克衫和牛仔裤，看起来成熟却不死板，头发乌黑发亮，身材在已婚男人行列里算是很少不发福的，讲课时还总喜欢在数学题里插笑话，深受学生的喜爱。他口头禅就是：“同学们赶紧听课，讲完这段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课上，陈皓雪见董建城刚讲完了重点准备开始说八卦，便悄悄问黄小妹：
“黄昊大哥他……是不是知道你的事了？”
“没，我才不会告诉他呢！”
“那就好……我早上听洋平哥说，昨天晚上你哥给他打电话问怎么盗你的□□号密码，还咨询往手机上安装间谍软件监视所有电话信息，他说你最近总是傻乐，不太对劲的样子……”
“不是吧！”
“你别激动，洋平哥劝退他了，他说这样不太好，不道德。”
“我哥真是个禽兽！”
“黄昊大哥也是关心你嘛，毕竟我们都是学生，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皓雪，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不希望我追求苏哲。”
“老实说，是的。”
皓雪其实一开始就是想要说这个。
“为什么啊，豆沙包也说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她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就因为大家是朋友，就不能做情侣了吗？这样对我多不公平啊。”
“不仅仅是朋友，关键是你哥！你哥要是知道你为了苏哲早恋，会把他揍死！而且从苏哲以往的感情经历来说，都是他甩别人，一个和平分手的都没有！你看看胡灵，我们可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董建城瞅见了窗边低着头叽叽喳喳的俩女孩，突然感叹道：“现在当老师可真不容易，为了让你们听课想方设法地讨好你们。其实你们不爱听课我是能理解的，但是不爱听我讲故事就太伤人了吧！”
董建城将手上掰断的粉笔投中了黄小妹的刘海上，留下一块白色粉笔印。
黄小妹正难过，被老师突然点名空投，反应过来时，全班正望着自己，她“呜——”得一声掉下了眼泪。
“……”董建城手里留着半截粉笔不知所措，“呀，手劲儿使大了。”
——
高二十班，申健一，吴艳，史泰龙，楚洋平，苏哲睡成一排，恰逢班主任路过，便将五个人都拎了起来叫出去。
“申健一，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你们四个，在外面站会儿清醒清醒！”
“真他么困……”史泰龙揉了揉眼睛，“哎，你们说老班叫一哥干什么啊？”
楚洋平：“听说要整校风了，像八字胡同里，还有门口天天打架的，学校里抱着亲嘴的，都要灭了。”
苏哲：“那这不是放屁吗，咱们学校，整校风？”
吴艳：“下周教育局来巡查，起码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就这几天抓紧一下，下礼拜能糊弄过去就行。”
史泰龙：“那叫一哥是要……以暴制暴？”
楚洋平：“这倒不太可能，不过这种事找一哥总是没错的。对了，二黑，你和胡灵分手了，你们的节目怎么搞？”
“不搞了。”苏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些对象里胡灵算是在一起最长的，我们都觉得她对你很好，分了有点可惜。不过你的事我们就不插嘴了，但兄弟得提醒你，小妹你可碰不得，要不然黄昊大哥不会放过你的。”史泰龙说。
苏哲：“我知道。黄小妹要是真对我有意思，我会尽快说清的。”
下课铃响后申健一才回来，正如吴艳料想的那样，“是下周教育局来人检查的事，学校让我们想想办法帮忙。”
“这好办，放话出去，下周有人敢闹事的话我们挨个收拾了。”吴艳说。
“这还不够。总会有人不听话的，尤其高一的一些爱惹事的人。真出了事也晚了，学校很重视这次检查。”
“那你是打算……”
“我想从校外找一些人压一压他们，具体方案吃饭的时候说吧。”
中午放学时间，密密麻麻的学生从校门挤出来。
一高大男子鬼鬼祟祟，穿着一件黑色帽衫，黑色运动裤，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藏在校门口对面的大树后面，注视着从校门出来的人。
申健一走到他的身后猛地拍了下肩膀。
“喂——”
“阿一！我去，这你也能认出来？”
此人正是黄昊，申健一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米八三的个头，和史泰龙一样高，一样的块头，加上外增高五厘米的发型，和小小的黄小妹比起像个巨人。黄昊从小混迹娱乐场所，能说会唱，个性张扬，衣着时尚，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富帅，江湖人称——黄日天。
“你改行做侦探了？”申健一打趣道。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怀疑最近有人骚扰小妹，我来这盯着看看有没有图谋不轨的小畜生。”
“这不是打我脸么？我在还能让你小妹受欺负不成。”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最近……哎，小女孩很难说啦……”
申健一意识到黄昊已经发现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还不知道小妹喜欢的人是苏哲，否则会第一时间就质问的。
“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你帮个忙。”申健一说。
两人到了学校对面饭馆的一个包间，吴艳，史泰龙，楚洋平，苏哲都在，申健一将学校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黄昊：“需要我做什么，说吧。”
申健一：“我需要一些社会上的闲人，五十个吧，脸生的，我这找点，你也给我找点。”
黄昊：“这没问题，要干什么？打群架吗？”
申健一：“其实不用做什么，只要这段时间在学校附近高调地出现。
八字胡同里每天早上七点多以后会陆陆续续聚集一些人，这些人都很典型。要在他们来之前，我们的人先聚集在胡同里，学生见胡同里的人一个都不认识的话不会有人进去的。剩下的人，就在学校附近分摊聚集，可以在各个餐馆里坐着歇歇，聊聊天什么的。上课时间就轮着班来，上下学高峰期人一定要足够。
我们这边放话出去，这一个月内不能出事，但只怕是有少数不听话的和不知道消息的。所以学校附近的范围内，要是有霸凌、打架事件的，就插个手管管闲事，态度嚣张的就直接动手，不必太认真，目的是能把人吓住为止。
我们的时间不多，怎么样，明天能不能开始？”
“五六十个人没问题，你不用找了。明天我亲自带队。”黄昊说。
“不用，二三十个就行，剩下的我叫，你不要从店里抽太多人出来，也不必专门过来，不能耽误了你赚钱。”申健一知道黄昊家ktv酒吧里的人是最符合的，他必定从那里抽人出来。
“我们这感情还说这个啊？再说我呆在店里也就是看个场，泡泡妞什么的，没我也亏不了。而且……我也想在这多看着点小妹。”
“那我就不拦你了。最后花多少钱记我账上，毕竟多少都会耽误你生意，不能帮了忙再让你吃亏。”
“阿一你这……”黄昊不喜欢他这种算清楚的样子。
“别拒绝我，你一天还要打我两次脸么？对了，你店里要是有闹事的或者谁需要收拾可以拉在学校门口处理。但是特别要注意，不要让他们提起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不管有人问他们来头也好，还是打了人，都不要解释。”
“这样几天下来，再嚣张的人也不敢轻易有什么举动了。”吴艳说。
“恩。对了，给自己人都说一下，一定管好大家，别误伤了谁。大史，你特意叮嘱下豆沙包，这件事别张扬出去。一周的时间应该够了，等巡查的人来了我们就撤下一半人。”申健一说。
“还有学校里面搂搂抱抱搞对象的……也在校风管理范围之内吧？”楚洋平问道。
“学校里太高调的，抓男不打女；校外穿校服的管，不穿校服的不管。都拉去教育教育。”申健一说。
“大史，听见没，在学校拜天地的时候记得先脱衣服。”楚洋平笑着说。
黄昊要了几瓶啤酒，瞅见苏哲，便开玩笑道：“你小子，现在对象是哪个？大哥给你参谋参谋！”
“谢谢昊哥，我现在单身。”苏哲面无表情，但心虚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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