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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长梦


乌云如墨,雷霆炸响,而后便下起了潇潇春雨。

        陈妤是被震耳欲聋的打雷声给惊醒的,醒来时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阿妤做噩梦了?”

        沈止倾身上前,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可方才的梦太真实,让陈妤一时间有些难以将梦中人与眼前人区别开来,她略微向后,躲开了沈止的手,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止被这目光弄得微怔,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动作,只低低地唤了一句。

        “阿妤。”

        梦中人与眼前人还是有不一样的,陈妤心想着,目光描绘着沈止的眉眼,梦里的人冷心冷情,连带着眼眸中的神色也会更冷硬几分。

        而眼前的沈止,还没有那么的铁石心肠,是与她相伴走过许多时光的人

        陈妤终于缓了过来,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似被雨水打湿的落花,她轻声说道:“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

        沈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这么能联想的,但他就是偏偏想到的,之前纠缠了他许久的那古怪离奇的梦。

        “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梦,从我入京开始,以我知父兄身亡为终,”陈妤眼中闪烁着迷茫与不解,“我怎么会梦到你杀了我的父兄?”

        “不是的,我没有杀了他们。”

        几乎是陈妤开口的那一瞬间,沈止便笃定了他的阿妤做了与他一样的梦,可是这样的话一出口,他便迎来了陈妤疑惑的目光。

        沈止心绪微动,终究将自己的梦魇也和盘托出。

        “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丝细雨打穿了官道旁的杨柳,柳枝随风也随着雨晃动。

        在官道上疾驰而过的马车里,陈妤听完了沈止那场与她的像极了的噩梦,只是除此之外还听到了些少年人的思绪。

        “可梦里你为什么非要我入宫?”陈妤拧起好看的眉,百思不得其解。

        沈止伸手,指尖微微用力,将陈妤蹙紧的眉抹平,说道:“阿妤,你忘了吗?我早就对你说过,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京城。”

        渭水之畔,少女纯粹的嫣然一笑,让见惯了以笑来掩盖腌臜思绪之人的他一见倾心。

        他不知道那古怪的、极有可能成真的梦到底因何而起,不过他还是有些感激那梦,如果不是有梦境的预告,他大概会重走一遍梦里的路,而不是如现在。

        陈妤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又靠在沈止的身上,说道:“我好困,等到要下车的时候再叫我。”

        所以梦大概只是梦而已,现实的世界里,她的父兄安好,沈止也没那么丧心病狂。

        哦对了,其实梦里也没那么丧心病狂。

        陈妤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好像有什么原本禁锢的枷锁,在她心念闪动的瞬间,碎掉了,不知隐藏了多久的疲惫自灵魂深处涌现出来。

        她真的困了。

        可骤然停下的马车,挥散了她的睡意。

        “怎么了?”陈妤猛然惊醒,想掀开帘子,朝车外看去。

        沈止压下了她的手,面色沉静,低声说道:“刚路过了许州的境内,遇到了些拦路的山匪。”

        “山匪?”

        这一次回北地,除却她和兄长之外,还有一支虎豹营的卫队,寻常山匪怎么会拦他们的路?

        片刻,金石相击喊打喊杀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

        “阿妤别担心,虎豹营的这支卫队,是精锐中的精锐,父皇无论如何,都会将我们平安送到北地。”沈止淡淡地说着。

        而也正如沈止所说,那喊杀声来得快,去得也快,马车很快又摇摇晃晃的,开始上路。

        沈止的眸色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便听得陈妤说:“还有谁想杀你我?”

        厚重的布帘隔绝了车外的绵绵细雨,也隔绝了雨天那一点微末的光,在这稍显幽暗的狭窄空间里,沈止将陈妤抱得更紧。

        “很多,但我想,这一次我们又能得到一根金羽。”

        事情如沈止所料,厮杀过后,虎豹营的将士从那些山匪身上搜到了一根金羽。

        沈止摆弄着那做工极为精致的黄金羽毛,陷入了沉思。

        马车沿着官道,在蒙蒙烟雨中一路向北,在槐花盛开的时候,到达了北地。

        沈止看见,他的阿妤脚步轻快地走到槐树下,垫脚够着树上垂下的洁白的槐花,她只摘了两朵,一朵别在鬓边,一朵别在了沈止的耳畔,而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陈小鱼,傻笑什么呢?”

        陈川朝着她望了过来,而后不敢相信地说道:“你哥我还没死呢,带什么白花!”

        “倒霉哥哥,你好能联想,”陈妤一阵无语,不过很快就朝着陈川做了个鬼脸,就飞快地跑开了,“不过,我才不摘!”

        “陈小鱼,你给我站住!”

        沈止就这样静静看着,不过刚回北地,便已经撒起欢的陈妤,就像是入了水的鱼儿,灵动而有活力。

        所以,他的阿妤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呆在京城?

        这一场打闹,终于以陈妤的讨饶作为结束,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摘掉了鬓边的槐花,也摘掉了沈止耳边的那朵。

        “不带就不带,”陈妤将槐花收进了香囊里,又悄悄地对沈止说道:“殿下,偷偷告诉你,槐花还可以煮饭,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去摘一筐回来。”

        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陈妤,这好像是只有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地方才能有的,灵动而又自然的模样。

        他不讨厌,而且很喜欢。

        “好啊。”所以沈止低声应下,唇角荡开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

        陈妤也笑了起来,在那棵开满槐花的槐树前,她比纯白的花还要纯粹。

        “殿下不许笑我。”

        北地,镇北王府。

        在城门口那棵大槐树下的玩闹耽搁了些许时辰,因而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不过北地的居民几乎都认得陈妤与陈川这对兄妹,故而他们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就传回了王府。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情形——

        镇北王黑着脸看着两个不想着早点回家,而是一心在外面玩的两个倒霉孩子。

        “爹,我都离家那么久了,你不想我吗?”陈妤试图撒娇卖萌。

        “所以,你们上午到的北地,在城门口玩到晚上才来见为父。”镇北王无视了陈妤的卖萌撒娇。

        这招不好使,陈妤左看看右看看,又拉着沈止说道:“爹,我还没给你介绍人呢,这是三殿下沈止。”

        镇北王看向沈止,没有任何神情波动,直至沈止开口说道:“亦是阿妤的未婚夫。”

        “什么时候的事?”

        镇北王依旧神色严肃,仿佛没将沈止的话听进去。

        “好久之前了,京城里传信的人还没告诉爹吗?”陈妤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心里有些疑惑。

        “陛下下的旨?”镇北王的声音与表情俱是平静。

        却在陈妤点头的那一刻,迅速说道:“本王这就让陛下收回成命。”

        “你们都回去好好歇着。”

        话音一落,镇北王便不容分说地将所有人都一并赶了出去。

        陈川也对镇北王的状态感到的莫名其妙,他神色古怪地打量着沈止,长相、品行、才学、身份这些东西沈止都不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其实很高兴胆小鬼妹妹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所以他这老爹在搞什么鬼?

        “为什么一直没将与陈小鱼定亲的消息传回北地?”陈川冲着沈止问道。

        沈止摇了摇头。

        “我派人来过了。”

        先前陈川进京不知他与阿妤的亲事,他便意识到了这点,于是便派了自己的人来了北地,可是消息依然没有传到,甚至连派去的人都没了。

        陈妤方才就感觉到了镇北王的态度有点奇怪,她的父亲好像一听到沈止的身份时,就出现了厌恶的情绪。

        她爹厌恶皇子?

        陈妤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把奇怪的想法也一并敲碎,顺手拉起了沈止的手,说道:“我爹一直都很不苟言笑,殿下不要介怀,我给你找个歇脚的房间去。”

        “陈小鱼,你让仆役带他去就好了啊?”

        一旁的陈川眼瞧着陈妤拉着沈止的手心花怒放,话说,这家伙能护好他的胆小鬼妹妹吗?

        陈妤手一僵,神思微动,随后冲着陈川说道:“陈大河,你给我嫂子找好休息的地方就行了,不用管我。”

        说完,她更紧紧地拉起沈止的手,飞快地跑了,临跑之前,还向一个字都没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极低的谢笳眨了眨眼睛。

        “陈小鱼,你!”

        陈川转头看向谢笳,昏黄的灯光映出了他耳根有些滚烫的红,他没了方才与陈妤较劲的吊儿郎当劲儿,憋了半天,才对谢笳说道:“谢姑娘,跟我往这边来。”

        结果他也没让仆役接手这事。

        陈川在前面慢慢地走,谢笳就在后面一步步地跟,灯火的光有时会晃到她的脸上,若此时陈川回头,便会发现,谢笳的神色极冷,冷得就像是荒原之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她冷眼瞧着方才这一出出的状况,垂下了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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