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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容昌盛跟乔家林的案子有关


  “乔小姐,你冷静一点,从案发现场勘验的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因为地理位置较为偏僻,没有监控又没有目击证人,死者的死因也得等法医那边的消息。”

  负责我哥案子的警察话刚落,有一位女警走了过来:“杨队,我们找到了一位目击者,说是在两天前的凌晨见到过死者,当时死者跟一个女人起了争执,经目击者的口述,有点像三天前来那起强奸案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女警口中的强奸案又是怎么回事,跟我哥又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一名年轻男警插话道:“对了,杨队,这三天前才有人告了死者强奸,这死者第二天就死了,你说会不会是报复性杀人?”

  杨队面无表情,沉声道:“你们俩去一趟。”

  我听得云里雾里,女警跟年轻男警出去了,是找那个三天前告我哥强奸的人。

  “杨队,什么强奸,我哥怎么会干出那种糊涂事。”我真不知道在乔家林消失的这几天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乔家林会干出那种事。

  他糊涂,没本事,好赌,又爱吹牛,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干违法的事。

  可事实摆在我面前,我不得不信。

  因为三天前告乔家林的人竟然是关凌的母亲。

  三天前的夜里,乔家林不知道怎么摸去了关凌的住处,欲图对关凌实施侵犯。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法医那边也在这时将验尸结果拿了过来,杨队看了之后,脸上浮现一丝讶异,沉吟了一会儿才告诉我:“死者全身乏氧发白,口唇青紫,耳膜因水压破裂出血,法医从死者肺部发现有硅藻,从河中提取的水检验来看,确确实实是死者在溺水挣扎的时候吸入肺部的,死者体内还含有酒精,除此之外,死者并没有其它伤害,也就是,死者属于窒息死亡,而且还是正常死亡。”

  那些专业的术语我听不太懂,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哥喝醉了,自己掉入河里溺水而死?”

  杨队说:“目前勘验出来的结果确实如此。”

  若是如此,那与乔家林在河边争执的女人,又怎么解释。

  我不太接受这个结果,可又无法接受乔家林侵犯关凌这种事。

  从警察局离开,我立刻赶去关凌家里。

  女警与年轻男警做完笔录正准备离开,我在楼梯口看着站在门口送两名警察的关凌,一想到乔家林对她做的事,我忽然没有勇气过去。

  关凌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是那样短暂,尔后面无表情的送警察离开。

  待两名警察都离开后,我站在楼梯口的阴影里,关凌垂着眸子,面色憔悴的站在门口,我们就这么沉默了很久。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沉默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讷讷地喊了一声:“关凌。”

  她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进来吧。”

  她转身往屋内走,给我留了门。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知道,那事是真的。

  愧疚与抱歉在我心里发酵,事到如今,纵有千言万语,也抹不平关凌心里的创伤。

  她那样害怕男人,就是因为曾经差点被自己的继父给侵犯,而她懦弱的母亲知道却只会哭,并没有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而如今,乔家林混账的在关凌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我有点不敢迈进那扇门,望着屋内坐在沙发上的关凌,我攥了攥手,终还是走了进去,在她身边挨着坐下来。

  “关凌,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我对她的歉意,也是代乔家林说的。

  可我知道,这声对不起太苍白,若所有伤害都能用对不起抹平,那世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人。

  关凌眼眸里满是忧郁,她没说话,从茶几上拿了烟点上,我明显感觉到她点烟的手在颤抖,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这样的关凌看得我一阵心疼。

  负罪感更重。

  关凌狠狠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跟你无关。”

  她的一句‘跟你无关’却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扎在我心口,我宁愿她向我说别的,宁愿她怨我。

  “关凌,我知道我欠你……”

  “小乔,这真的不关你的事,你那哥什么德性,你比我更清楚,你没必要为你哥做错的事买单,你这些年为他扛了不少事。”关凌弹了弹烟灰,纤细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缓缓吐出烟圈,歪头看我:“刚才警察来告诉我,你哥死了,你哥出事的那晚,我跟他在一起,这点你想必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是我杀了你哥。”

  “你不会。”我肯定的说:“初次听到这消息,我很震惊,可我知道,我哥的死跟你无关。”

  “其实我真想杀了他的。”关凌笑了笑,那笑里面有绝望,有令人心颤的恨:“那晚是我约你哥出来的,我当时对他真的起了杀心。”

  我低下了头:“关凌,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歉意。”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哥也没得逞,我就是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老毛病犯了。”关凌云淡风轻的说着曾受过的伤害,长舒了一口气说:“小乔,我觉得好累。”

  “别去想了。”我握着关凌的手,试图给予她一点力量。

  乔家林的案子很快就结了。

  关凌约了乔家林去河边,也起了杀心,可她最后并没有下手,警察那边也给出了乔家林属于正常死亡的鉴定结果。

  或许这就是天意,是乔家林的命。

  若他当初不执意来北城,不执意留下来,他的命也许就还在。

  乔家林的死已经通知了在老家的爸妈,听着我爸在电话里悲痛欲绝的哭声,我抱着乔家林的骨灰,有点不敢踏上回家的路。

  回老家的头天晚上,容一寒如往常一样来了。

  他掀开被子将我捞进怀里,在我脸颊轻轻一吻。

  在我脆弱的时候,他的怀抱成了我最大的依靠,我没推开他,假装睡熟。

  楚风知道乔家林出意外死了,我走的这天早上,他送我去机场:“你哥的事,真的很抱歉,若是早点找到他,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是他的命。”我吐了一口浊气,问他:“你可以告诉我五爷是谁吗?”

  “你要找他做什么?”楚风警告我:“你哥的事是个意外,小乔,别再胡思乱想,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听他这样说,我隐约感觉到这个五爷很不简单。

  我知道楚风不会告诉我,我也就没再问了。

  不过我始终有一个疑惑,乔家林为什么忽然去找关凌,又如何知道关凌的住处。

  那伙人带走乔家林却又在当天放了,又是为什么?

  医生说乔家林欠了钱,可我这也没拿钱去还,怎么就放了?

  这一切的疑惑随着乔家林的死也埋进了黄土,恐怕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回到老家这天,下着大雨。

  我爸知道我今天将会带着乔家林的骨灰回来,冒着大雨在门口等我。

  见到我渐渐走近,怀里的骨灰盒也越来越清晰,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的儿啊。”

  看着一夜之间白了发的父亲,看着他因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悲痛欲绝的哀恸大哭,我忍不住眼眶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

  乔家林是我爸的命根子,这命根子没了,我爸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瘫痪在床的母亲也因乔家林几度哭晕厥了过去。

  乔家林的死除了家里人悲痛之外,那些邻居表面上宽慰着要节哀,背后无人不说活该,报应之类的话。

  这就是人性。

  办完了乔家林的丧事,我坐在院子里发呆。

  那些路过我家门口的人无不好奇的伸头往这边看,我近几年很少回来,我爸跟乔家林之前具体在老家怎么吹嘘我不清楚,我这才回来几天,就已经听到不少有关我的流言。

  有说我出去卖了,有说我傍上大老板了,至于结婚什么的都是假的,堵人嘴而已。

  不然这家怎么可能支撑得起。

  我麻木的听着,对往昔一味向家里人妥协的做法有过悔恨。

  乔家林走到今天,我家走到今天,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天冷了,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加上我人偏瘦,肚子也没到月份,并看不出什么,若是再因肚子传出点流言蜚语,这地方真是没法待了。

  “小乔,小乔……”我妈在屋内喊我。

  我回过神来,抹了抹眼角,这才进屋:“妈。”

  我爸在乔家林的屋里睹物思人,我妈因为下半身瘫痪,只能躺在床上。

  “小乔,你过来。”我妈冲我招手,两鬓已白,因长期没有晒到太阳,皮肤白的有些病态,乔家林的事给她打击不小,那双眼睛再这么哭下去,恐怕要瞎了。

  之前打电话回来,我妈每次接到都是报喜不报忧,我竟不知道我寄回来的那些钱,我爸根本就没有花在我妈身上,更没有好好照顾我妈,让她因为长期一个姿势躺着,卫生等问题,身体更加糟糕。

  这是我对母亲最大的愧疚。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我将我妈扶起来,让她靠着枕头坐着,这也舒服不少。

  我妈摇头,微眯着眼睛,拉着我的手,叹气:“妈知道这些年你为家里吃了不少苦,小乔,你还是早点回城里去,别管妈了,是这个家对不起你。”

  “妈,你都说些什么胡话呢,你是我妈,我不管你又谁来照顾你,以前是女儿不孝,以后让我好好孝顺你。”我反握着母亲苍老的手:“我都想好了,带你一起走,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我还盼着有一天妈能站起来,陪我去走更远的路呢。”

  看到母亲仿佛油尽灯枯,我后悔被自己所谓的底线束缚,若我早早赚很多很多的钱,就能早点带我妈离开,她也许就能站起来了。

  我妈望向窗外,浑浊深陷的眼睛里含着泪花:“你哥在这,妈不想走,小乔,这个家本来就跟你无关,是妈害苦了你,妈知道,这些年你爸你哥逼你拿了不少钱,苦了你了……”

  我妈说着说着落了泪。

  那天,她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

  她让我离开,别再被这个家困住,对于乔家林出的意外,她一点也没有怪我。

  自那之后,我妈变得缄默了,整日整日的望着窗外。

  我家被浓郁的悲伤笼罩。

  后来,我妈还是走了,她死的时候,嘴角上挂着笑。

  都说快死的人会看到想看的人,我想,我妈大概是看到了乔家林。

  在床上瘫痪了十几年,本就生不如死,现在连儿子也没了,我妈可能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我妈的死并没有让我爸流一滴泪,下葬那天,我只听到他站在墓碑前低声说了一句:“你是解脱了。”

  死或许对于我妈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乔家林与我妈接连没了,我爸没再出去赌了,整个人跟转了性子似的,每天就坐在屋前抽着水烟,不说话,目光眺望着远处。

  不过他在看向我时,眼里会起波澜,不过那是恨,是阴森森的冷,让人毛骨悚然。

  他在埋怨我,乔家林的死,他归咎在我身上。

  我爸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现在这个家只剩下我跟我爸两人,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我妈头七刚过,我爸忽然找到我,面色平静的说:“小乔,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北城。”

  从我回来就没想过再回北城。

  “爸,去北城干什么,现在妈也走了,我已经打算过阵日子,我就去县城找份事做,这样离家也近,也能常回来看你。”

  找事做的话自然是借口,但现在我也没想好怎么跟我爸说我怀孕的事,只能暂时这样打算着,往后的话,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听我的话,我爸立马变了脸:“你少说去县城的鬼话,你是不是想把爸撇下,我之前可是听你哥说你在北城找了个有钱人,怎么,怕你爸去给你丢脸还是怎么的,就这么不想让爸跟着你享福。”

  “我们已经离婚了。”依我爸的性子,我知道不说实话,他能跟我闹翻天来。

  我爸愣了一下,压根不信我的话:“你少拿这样的话糊弄我,你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北城,你又不肯去北城,你哥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是不是你害死你哥的。”

  乔家林的事让我爸更加的偏执。

  “警察说了,哥是死于意外。”

  我的一切解释我爸都不听,执意要去北城。

  如果我不去,他就一个人去。

  事情已经朝我无法意料的方向发展,我不可能让我爸一人去北城。

  兜兜转转,我又跟我爸回到了北城。

  而刚到,沈旭就来找我了,且告诉了一件令我意外的事。

  他惋惜道:“小乔,我听说你哥出事了,还希望你节哀,唉,当初我提醒过你,别再跟容家人搅和,你偏不听,只要你与容一寒还有一点联系,容昌盛就不会放过你,你怎么偏不听,这次是乔家林,下次不一定是谁了。”

  我眉头一皱,疑惑道:“容昌盛,这跟容昌盛有什么关系?”

  沈旭也是特别惊讶:“我听说你哥不是得罪了容昌盛吗?”

  “我哥从来都没见过容昌盛,怎么会得罪他。”

  沈旭笑了声:“小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为了容一寒,替容昌盛掩盖啊,如果是,那算是我多事了。”

  我真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冷声道:“别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有话就直说。”

  “我听说你哥把容昌盛的女人给睡了,依容昌盛的性子,我想他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你哥吧。”沈旭说:“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你哥这前脚得罪了容昌盛,后脚就死了,不觉得蹊跷?”

  “你的意思是五爷就是容昌盛?”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会是容昌盛。

  我忽然想到楚风当初的话,他那意思好像我该认识五爷。

  如果五爷真是容昌盛的话,也难怪楚风会说那样的话。

  “你不知道?”沈旭也感到意外:“小乔,你可曾经是他的儿媳妇,可看你却好像对容家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啊,其实这事容昌盛也做得出,当初他为了让你跟容一寒离婚,可下了不少功夫。”

  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让沈旭几次三番的陷害我。

  我暗暗攥了攥了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哥得罪容昌盛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医院看过你哥,他自己说的啊。”沈旭说:“不过你哥好像也不知道他自己得罪的人是容昌盛。”

  我原本已经慢慢接受了乔家林死于意外的事,可沈旭忽然告诉我,这可能跟容昌盛有关。

  我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

  “你不是容昌盛的狗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对,容昌盛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狗,用了就一脚踹开。”沈旭眼底划过一抹阴鹜:“我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却只给了我一个无实权的人事部部长。”

  我从沈旭眼里看到了不甘心。

  沈旭是一条毒蛇,若是没训练好,是会反咬主人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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