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基地集训
……
季老爷子许久不语。
“那一刻，我明白，之前所有付出没有了任何意义，我拼命的提升体能，强化格斗、射击水平，可在蓝军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所有的梦想和期望，让蓝军一击粉碎。”
塑造一个梦想，努力之后却发现更加遥不可及。
最残忍的也莫过于此。
……
季然心灰意冷。
他曾经以为，他要强，自强就可以，现在看，一场中级激烈程度的军事对抗，单兵显得太过渺小，电光火石之间，再强大的个人也难敌瞬息灰飞烟灭。
T旅很强，T旅也很弱，但季然深觉无能为力。
他改变不了什么。
心灰意冷的季然，决定服役期满就离开部队。
既然自己不能做到一个好兵，还留在军队做什么呢？
……
绝对机密的某机关。
偌大的兵员数据库中，中国百万大军官兵全部资料，一级级过滤、筛选，然后调研，简单的商讨，确定……
于是，红蓝对抗演练后，只待退役时间到的季然，突然接到了一纸命令，命令要求，即刻动身前往某基地接受集训。
季然莫名其妙，找班长，班长神秘兮兮，让他去找连长。
军演大败之后的连长仍显落魄，看懂季然的心思，泛起爱才的心思，但这次没有护短，他强笑笑，
“这是新规矩，不要问为什么，想退役还可以退役，部队充分尊重士兵个人意愿，但先去了再说，不是每个人能有机会参加这种集训的。之前旅侦连要你，我不该拦着，是大树早晚茁壮城成长，是老鹰就该往天上飞，去集训吧。”
很多年以后，连长说，这一回，他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那时候，他面临退役，一败再败的T旅即将精编大换血。
军车，军列，集训基地。
基地门前，运载集训士兵的车辆全部要接受检查。
司机有些不习惯，其余卫兵战位警戒，一卫兵上前，敬礼，说话平淡而铿锵，
“同志，这是规定，请下车接受检查。”
司机无奈，一面不情愿，一面下车，嘟哝着，都自己人，没听说中国军队进自家门还要检查的……
集训人员下车，人车分离。
驻地士兵开始检查车辆，车外持枪警戒，车里仪器扫描探测。
司机惊讶，这些士兵真真是在仔细的检查作业，高效，干练，安全检查的时候还顺便进行了简单的车辆检查，以至于不多久检出来5辆军车21处隐患建议需要维修的地方。
队列中等待的季然，还有其他士兵，望了望基地大门的方向。
外界通往基地大门的3条道路，原本宽阔、笔直，却在接近大门的数百米地方人为堆砌数道巨大的钢筋混凝土路障，人员和车辆要进入基地，只能绕着“S”形弯弯拐进去。
似乎这样就避免了来袭车辆的直线加速冲击。
大门两侧，设置多层重火力，对空导弹、空地速射炮、重型狙击步枪。
确保来自地面、空中的袭击目标有效停止、杀伤毁灭！
安全的缓冲距离，可移动坚固路障，弯曲的进门路线，交叉的火力布点，对空对地打击武器装备。
他们不是在站岗，他们是在执行战场警戒。
一路心情平静，茫然，又不知路在何方的季然，在集训驻地门前，身体里一股难以自抑的血脉偾张。
那似心性相惜又久违相遇的奇怪感觉。
空气中弥散的硝烟味，远处起起伏伏又连绵不绝的枪炮声。
他隐隐觉得，似乎这才是自己应该归属的地方。
后来的季然知道，这支部队基地大门的警戒作业设置，是结结实实从内部自我实战对抗中的一次又一次教训里总结、检验而来。
……
受命集训的士兵在训练场集结待命。
他们有来自野战部队的士兵，有来自军校的即将毕业学员。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次集训的目的。
一排基地官兵望着这群集结的士兵，那眼光，平静、淡然，隐去了犀利。
官兵们装束奇特，未曾见过的山地迷彩、作战靴、圆边帽，人人鼻梁上架着眼镜，那或者应该叫新型护目镜，自认为见过世面的季然此时底气怵的像是一只丑小鸭。
季然忽然印象里想起什么，
“特种部队？不，他们……他们……好像更是那支对抗中的蓝军……”
黑夜中，满脸迷彩油，收起顶在季然脑门上枪口的蓝军士兵……
山谷里，望远镜中，被包围的蓝军，令人震撼地发起了决死反冲锋……
来不及胡思乱想，一声哨响，作训场列队，立定。
一名基地中校走上前，讲话，很随意、平淡的讲话。
“你们来这里之前，你们所在的单位不会跟你们讲来这干什么、集训什么、有什么好处，因为给每个单位下达的命令里也没有任何说明，也不需要说明这些原因，服从命令，来就行了。
你们之中，有面临晋升的，有要转志愿兵的，也有即将面临退役的，都无所谓，这里不关心这个。在这里参加集训，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晋升或者退役。但是，我能保证，集训期间，你们将重新认识军人的意义，这也会是你们最刻骨铭心的一次集训。”
队列鸦雀无声，但能感觉到，有人不屑、有人质疑、有人不服。
中校不管不顾，他似乎本来也没考虑过去管去顾，继续道，
“16周！16周的新兵集训营。第一阶段，所有人必须全部坚持过去，国家军费不能白花，这里不干让你来了吃不了苦想退就退、想走就走的事情。第二阶段，每个人将面临随时淘汰，这里能够保证，你会很遗憾自己被淘汰，但请你记住，淘汰、回去之后，你依然是个优秀的士兵，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士兵，放在野战部队，都可以是精锐里的精英。”
队列里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16周？！他们从来没遇过这么长的训练周期。
新兵训练营？！这名字起的似乎太过自信了吧？！
又一声哨响，示意有些躁动的队列保持安静。
中校不多做解释，移步走开。
讲话结束，教官划分组员单位。
……
季然被分配到了新兵特训3连1排1班。
只有连长教官、排长教官、班长教官。
没谁能说明这到底是什么集训、这支部队什么来头？倒是在歇息的时候，有人说中校吹牛吹大发了吧，赢得周围纷纷一片赞同。
到底是一群年轻的兵滑头，跑步射击列队老三样？单兵技能、基础科目，战术训练信手拈来，想怎么考验就怎么招呼，还需要集训？！
有时候不满的声音大了，教官就故作没听到，还是很安静，还是不愿多费口舌去做解释。
但内心骚动的士兵们更坚信了自己的看法：绣花拳部队！
是不是绣花拳部队不知道，倒是从中校和排长、从基地官兵的臂章里，很多人看出了异样，这支部队佩戴的不是制式臂章，
“51师！”
特制臂章上的番号信息，让他们有些难以读懂。
能不能懂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马上要进入紧张的集训日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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