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新式训练
在激烈的比赛中取胜的往往是那些把技能锻炼得更深刻的选手。我们能成为顶尖选手并没有什么秘诀，而是对可能是基本技能的东西有更深的理解。每天都要学得更深一点而不是更广一点，因为学得更深可以让我们把潜力中那些看不到、感受不到但又极具创造力的部分挖掘出来。——国际象棋大师&业余太极推手世界冠军，乔希·维茨金
季老：“基地的51师就是对抗中的那支蓝军部队。基地里，很多东西与外面都不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当时却让人难以名状。如果说军人入伍，注定要塑造保家卫国的坚定军人信仰的话，这里，训练不断让人成长，使我们更加勇敢、坚强，能够不负所托，称为国家所能信赖的人……”
……
参加集训的，除了来自军校的部分优秀学员，剩下全是来自一线野战部队的基层士兵，服役1-2年、表现优异的士兵。
优秀的士兵难免自傲，不好管理。
基地教官们没有给下马威。
他们也不需要给什么一百杀威棒。
更重要的是，基地教官有办法不让他们再去质疑任何东西。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无暇去质疑，教官们做到了。
体能良好的季然气喘吁吁，他在按照要求进行单兵训练，越障。
基地的教官很变态，哦不，是这个越障场地设计的很变态，结合基地内复杂多变的地形，设计了加长、加强、加难版本的这个所谓越障训练场地。
短促突击+行进间射击，
“哒！哒！哒！哒！哒！”
新型突击步枪，季然五发单点，两个靶标被放倒，一旁的班长教官作不满状。
突击到尽头，赫然是400米射击场地，裸视、无光瞄辅助。
平日正常的射击靶显得那么微小，教官的要求不高，击中即可。
于是稳住呼吸，20发子弹射击，旁边仪器计算显示：7发上靶。
季然摇摇头，冲向下一个攀高目标……
……
气喘如牛的季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场地很好，很刁钻，自己却很菜。
此时的教官们还算宽容，没有时间速度要求，没有战斗负重要求，就想探探他们体能的极限，顺便为优秀且骄傲的士兵们去去浮躁。
几圈训练下来，体力不支的士兵们甚至集合后队列开始七倒八歪。
连长教官很不满，于是哨响下，重整队伍。
“你们今天的表现，作为军人，很不称职！根本不配中国军人。你们自己想想，如果这个训练场就是战场，你们有多少人能活着走出来？！中国很强大，但还不够强大，但不要以为我们的对手就很弱，他可能更能打，你所未知的强大和能打！如果国家战事马上需要，你们今天的表现，能配得上是国家所信任、所放心、能够承担重任的人吗？！你们不是！你们太蠢了，我不知道，你们还能更蠢一点吗？！国家真不应该拿出那么多军费花在你们身上，你们是罪人，应该受到惩罚！但你们这么拙劣的表现确实在我预料之中，没让我惊喜，也没让我失望。所以，今天没有惩罚，你们会按时吃饭、休息、睡觉。”
此刻，连长口中的吃饭、睡觉似乎更是一种格外赏赐和羞辱，自视甚高，也自知不足，士兵们更想接受惩罚。
连长教官继续来回踱步，
“后面的基础训练，我明确几点原则：第一、所有的训练课程，课堂上教官只讲一遍，我劝你们用最佳的状态记下每一点；第二、所有课堂布置的作业，必须当天完成并提交，不然会有惩罚；第三、所有的实际操训，教官会亲身示范一遍，也只一遍，示范没有意义，只会让教官更累，目的就是让你们知道你们面临的每一个科目和任务，其实都是可以做到的。我的要求，教官做到的，你们要尽快做到，不然后面会被淘汰；第四、绝对服从教官，这里的训练带有危险性，教官的存在是为了在尽可能短时间内让你们适合新型军队的需要，也要为你们的生命安全负责，训练过程你们肯定会骂教官，训练结束，也许你们会感激教官，也许。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也只说这一次，听明白没有？！”
“是，教官！”士兵们齐刷刷回应。
居高临下的连长教官很不满，单手附在耳朵上，作听不清状。
“是！教官！”士兵们集中气吼出一声惊雷。
连长教官很随意挥下手，示意各级教官各自带走。
……
班长教官在课堂上授课。
授课方式很特殊，班长教官端着水杯，不时喝口水，他需要保持精力和体能，尽快把团队作战能力推到一个更高的水平。
季然后来才知道，教官背地里做的事情更多，更辛苦。
士兵们则佩戴着虚拟VR设备，观看或者体验着虚拟世界的近距离里，班长教官在一一讲解步兵基本战术技能、武器理论知识、各式武器拆卸组装射击使用和使用过程的安全原则。遇到更专业细致的原理讲解，视野里的一旁字母则配合着视频示范或者图文解说。
士兵们的大脑飞速运转，像磁盘一样不断写入记忆每一分每一秒的内容点。不需点拨，他们已经发现，如果不去高度紧张投入最佳状态，每一次的错过，都可能带来致命危机。
没有纯粹的新兵，基地在挑选兵员的时候，最低学历卡在了大学。如果实际训练不合格，不是学员不够聪明，只能是不够用心。
这样的教学方式，教官只需要在更新内容的时候重新录制，并可快速高效推广使用。
教学结束，士兵们摘下设备，长吁一口气，缓解下紧张感，
“半小时的问答时间，有什么不明白地方需要提问的吗？”班长教官问。
士兵们相顾无言，那么大的信息量，消化都需要一段时间，能提出什么问题呢？
班长教官意料之中，
“那就强化一下吧！”说完按动一下按钮，一道屏布徐徐拉起，教师的另外半区慢慢展露真容。
“我——”士兵一阵惊叹。
整整一倍的空间被隐藏，两名武器教官的监视下，浮现大家面前的是一排排制式单兵武器，突击步枪、轻重机枪、轻重狙击枪、迫击炮、火箭筒，反坦克导弹、便携式对空导弹……
“上午剩余的时间，这里的全部武器必须熟悉，组装、拆卸、上弹、瞄准校正，弹药是道具，随便体验，不明白的随时问教官，现在开始！”班长教官下令。
于是士兵们拥上去，武器就是生命，所有人惊喜之余带着紧张和激动。
……
惊喜没有持续多久，上午还在课堂学习体验，下午，他们就被赶到了训练场上接受各种五花八门的任务和折磨。
对，是折磨。
季然先跳进一个射击壕，一块帆布，放着五把突击步枪，季然端起一把，据枪射击，然而扣动扳机后没有发射，检查完弹药，季然捡起第二把枪，依然无法发射……
急的冒汗的季然终于意识到什么，于是手忙脚乱拆卸枪支，检查零构件，拼装一支正常的枪支出来，顶弹上膛，打光一只弹匣，然后重新拆分正常枪支，恢复各枪无法正常射击状态。
等他跳进第二个射击位置，直接傻了眼睛。
“我靠！！！”
他面前，是杂乱一堆各式枪支构件与弹药，他需要通过辨识零件组装出自己所能用的枪出来……
你也许以为课堂上学到了就无所不能，这种想法很危险，你永远不知道会在训练场，不，战场上会遇到什么，教官们只想让大家准备得更好，活着上去，安然下来。
……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照例，休息之前，要完成每天都会有的海量作业。
除了特殊的纸体要求外，作业要在床尾的智能设备上完成并提交。
基地集训16周第一阶段，满满的课程与作业。所有的课程，教官只讲述一遍，然后马上进行实际训练模拟检验成果，有时候前一个小时在上课，下一个小时就被拉到了训练场上比划，上午还坐在教室里，下午就已经搞起了小规模演习，今天学了一段协同作战，明天又把前几天的东西翻出来强化了一遍又一遍……
集训有规矩，一方面每天训练不合格的“新兵”必须强行补课，不许掉队；一方面，所有人必须完成当天的作业，保证充足的休息。
但每天的课程都会留下大量的夸张到根本不可能去完成的作业，大意的掉队士兵完成了补课训练，却又面临作业不能按时提交的处罚，教官们才华横溢花样百出的各式惩罚。
季然和其他所有士兵，因为没能完成当天的作业，被要求倒贴在墙壁上做上下俯卧撑。
这里的任何惩治，让人心服口服，而且深怀心甘情愿接受惩治、技不如人的羞耻感。
每人都会为错失当天的作业遗憾不已，那不亚于又错过一堂新课程。
慢慢的，士兵们有了这样的概念轮廓：做事要分轻重缓急，作业永远不可能完成，那就牢记目标，优先保障完成最重要的任务部分。
士兵们适应的同时，开始自发学会了总结、提升，教官们终于开始欣慰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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