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初露锋芒
我：“听您讲，教官还是个很特殊的群体么？”
“是。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军内专业的教官，他们可以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季老爷子开心笑着，
“又让人心生崇敬膜拜不已。我们慢慢才知道，他们不止在教我们如何做一个更称职的军人，还不知不觉正面影响了我们的做人理念，最重要的，也是最要感激他们的，他们通过不断的朝夕相处、言传身教、身体力行，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如何去做一个正确的领导者，如何与人沟通，如何去带一支团队、去做一个管理者。作为中国百万大军中的普通一兵，这是我当时不敢想的事情。”
“就像他们一样？”
“是的。”
……
野营，生火，净水，防袭……
E2，又一处未知敌情的区域，季然所在的班担任侦查任务，任务依次优先级：一、务必查明敌情并回传信息；二、视情况消灭全部敌军；三、配合主力部队消灭敌军；
这一次，季然担任临时班长。
E2点，连队必经之路旁，一座孤立的山头据视着交通咽喉，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季然放下观测仪，通报班员情况，
“三点钟方向，目测敌方20余人防守，可视配有机枪重武器，山头阵地高度约200米，山体陡峭，易守难攻。”
“班长，武器配备情况不明。”士兵提醒，“贴近侦查，佯攻诱导开火？”
“不着急。”季然重新架起观测仪，似乎在确认发现的什么，“一点钟方向，连体山脉，距目标最近约700米，高出目标150米左右。”
“可以侦查一下，占领那个地方，远距离打击山头之敌，或者予以牵制，接应连队主力。”季然有点兴奋。
“现在是晚6点，按照约定，连队凌晨4点钟就要到了。”士兵提醒他。
季然点点头，一面安排出两个三人战术小组，钳制两处制高点的衔接线，
“敌军应该在两处制高点都布置有兵力，互为犄角。你们的任务是潜伏隐藏，关键时候制止两处敌人的相互支援，我带领剩余的人侦察下高山上的情况，想办法拿下那里，有问题没有？”季然进行最后确认。
“没问题。”潜伏小组士兵都服从的点点头。
任务安排完毕，重新分配弹药。
季然带领余下班组人员逐渐消失在夜幕里。
……
季然选择了迂回路线，在背侧悄悄摸上山。
开启观测仪夜视模式，他们发现了山林里藏匿的敌军踪迹，季然不再让士兵靠近目标。
他知道的是，对手可能会很强大，装备很先进，贸然靠近容易打草惊蛇。
他不知道的是，51师的官兵已经熟悉了对号入座的表演并按照设置融入角色，这支承担阻击任务的部队，根据此次野练强度，教官给他们的要求，一般战备警戒足矣。
如果进入战时状态，这不到一个排的兵力如果启用更多技术装备加上占据这般地利，堪称简装通行的集训连队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季然布置好多个方向的远距离侦查监测，并为观测手安排警戒哨，力求万无一失。
还有十余个小时的时间，他有足够的耐心寻找敌军的破绽。
不忘发送出侦察情报，并报告自己的行动计划，然后关闭联络，保持无线静默。
他悄悄潜伏游移着爬行出去，近一点，再近一点。
后面的士兵为他揪着心。
但很快不用揪心了，季然似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动不动钉在那。
三个小时，季然纹丝不动，就这么观察敌军。
无线静默，通话关闭，后面的士兵只能一面观察警戒，一面静等。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打个手势，示意士兵们跟进，于是观察哨和警戒哨前移。
“那个下方位。”季然指了指，“似乎是个方便的地方，三个小时里有两个人都去了那里。脱离阵地较远，正好阻碍了阵地方向的视线，可以搞一下。”
“怎么搞？摸过去，近距离突然强攻？”士兵问。
“可能成功，但损失会大。看他们，这时候了，几个方向都还留有警戒哨，从下往上，树枝遮挡，手榴弹不好扔。”季然说，“人多容易暴露，我们三个人过去，等到下一个再有人方便的时候，干脆利落办了他，后面交给我。我挂了，副班长顶上，马上组织强攻。”
士兵们能猜到，他是想佯装敌军，回到敌军阵地里……
季然在三个小时里，也模模糊糊摸清了敌我大概装束，可以浑水摸鱼，重点在于出其不意。
风险是，如果接下来几个小时后不能遂愿，在连队强攻之前，他们也得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
他们运气不错，在又经过四个小时的漫长紧张等待后，终于一个敌军士兵前往小解，于是黑影里季然三人突然出手，虽然笨拙，竟也悄无声息。
被死死捂住的敌军自觉地停止挣扎，再不配合，他就要窒息了。
于是季然松开手，被捉的士兵表示自愿阵亡，然后饶有兴趣盯着这行人下一步的动作。
没那么多时间，季然匆匆按照敌军士兵的装扮胡乱摆弄一番，带着子弹上膛的步枪，转身就去。
再晚就露了马脚，敌军会起疑心。
他伪装的很像，斜挎着枪支，边走边提着裤子，做出放尿后的舒爽感，随意并且六畜无害地走向敌军阵地。
后面的士兵们心都提到嗓子眼，却又那么想试一试。
季然混进敌军阵地，扫视了一圈后随即动手，
哒哒！哒哒！哒哒！
先是几个短点干掉背对他的警戒哨，然后掏出两枚手榴弹扔进刚被惊醒士兵熟睡的环形阵地，然后飞身扑开。
敌军猝不及防，士兵们在枪响一刻已经围了上来。
他们想支援，但季然更快更利落。
敌军全部被消灭，季然他们还有事做。
枪声就是讯号，已然惊动另一处阵地上的敌军主力，一旦交战，扮演敌军的51师官兵就要认真起来，发现被包抄了后路，于是分兵支援，于是下山，但马上被季然安排的潜伏小组逼退了回去。
高低对射，火力悬殊，下方的潜伏小组士兵难免吃力。
季然已经在布置阵地，700余米，居高临下，十余发筒射火箭弹，9名士兵，这是一场夜视下的精准远射、考验技艺的运气游戏。
季然的士兵们有的是耐心点射敌军。
终于，随着第三发火箭弹落入对面山头，敌军停止了射击，宣告全部阵亡。
季然也见识了敌军的射击水准，即便占据地利对射，他们9人还是有5名士兵被击中“身亡”。
幸好交火速战速决。
……
凌晨四点，集训连队顺利通行。
侦察、攻击与警戒任务结束，季然带领士兵归队，把临时班长职务交给教官。
……
教官在考评系统留下任务评价：
从悄悄进入侦查区域，迅速摸清敌我态势，然后作出判断，决定绕开主要目标先攻取相距700多米的高地，同时设伏，阻断敌军两阵地之间可能的相互支援，然后用了足足不低于3个小时的观察时间，苦苦等待4个多小时，在最后一刻发起行动，短短10分钟结束全部战斗，提前50分钟完成任务。
此一战，展现了这名士兵侦察袭击作战的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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