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整顿公交

　　我说：“你认为郑大牛当派出所所长够不够格？”

　　赵洪亮说：“我觉得根本不应该让他进公安队伍，更不应该让他当所长。”

　　我说：“你这个警察局局长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不把好关？”

　　赵洪亮说：“当时我还是个副局长做不了局长的主。很多人都赞成使用郑大牛这个人我也没有办法。”

　　我说：“现在你是局长了，你打算怎办？”

　　赵洪亮说：“我打算撤掉他所长的职务，甚至开除公职把他清理出去。”

　　我说：“警察局不是你个人开的，免掉他的职务应该有个说法。也就是说必须出师有名获罪有据。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你很难办成这件事。”

　　赵洪亮说：“领导说的很有道理，单凭他失职这一条很难服众。何况公安局支持郑大牛的人很多，甚至个别市委领导也很赏识他。”

　　我说：“就凭这么个无德无才无能的小混混为什么很多领导赏识他？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赵洪亮说：“这不是明摆着嘛！他善于请客送礼用金钱美女贿赂领导干部赢得领导的欢心。所以，他在官场如鱼得水稳坐所长这把交椅。”

　　我说：“你说他贿赂领导有证据吗？”

　　赵洪亮说：“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证据。”

　　我说：“你是公安局长，应该知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如果没有郑大牛失职渎职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的证据，就不可能搬到他。想找到证据还得在案子上下功夫。如果郑大牛是小偷的保护伞，偷来的钱流向哪里？这些钱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你好好想想吧！”

　　赵洪亮说：“是啊！小偷被警察抓进来不花钱能放出去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揭开这个秘密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我说：“赵局长，一定要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你好好想想吧！让交通局局长说几句吧！”

　　姚平安说：“苏领导，是我失职没有抓好交通战线的工作，请领批评我处分我吧！”

　　我说：“你先别检讨自己的错误，说说怎么办吧！”

　　姚平安说：“听到小偷儿的供词我非常震惊，我万万没有想到售票员和司机帮助小偷儿在公交车上行窃，太不像话了！回去我马上把9路车上的那个售票员和司机开除公职，不能让他们祸害乘客了。”

　　我摇摇头说：“开除两个人能解决问题吗？全市的公交车有多少辆，难道不存在类似的问题吗？”

　　姚平安说：“对，我得好好查查这种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我说：“公交车上的问题不仅仅是盗窃，还有为旅客服务的问题。你们的公交车早上几点钟发车？”

　　姚平安说：“都是六点半和七点之间发车。”

　　我说：“我在9路车站上等车，由于司机和售票员不按时上班8点钟才开来第一辆车。乘客们都急着上班，挤车把人都踩伤了。公共汽车和出租车是三河市的门面，代表这三河市的形象，该管管公交战线的问题了。”

　　姚平安说：“我很惭愧，我没有抓好工作，我一定深刻检讨自己的失职。”

　　我说：“公安局和交通局的问题很多，要求你们马上把所有的问题都彻底解决不现实。我看先从公交上的问题入手逐步深入。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进行联合行动，首先解决盗窃集团在公交车上作案的问题。”

　　赵洪亮说：“我建议组织公安局和交通局的机关干部突击暗访公交车，抓捕车上的盗窃犯。抓住盗窃犯严加审讯不能轻易过关。”

　　我说：“对窃贼罚款起不到震慑作用，罚了款他们会继续上车盗窃，给乘客带来更大的灾难。对屡教不改的盗贼送收容所改造，不能让他们在社会上扰乱治安。”

　　赵洪亮说：“对小偷儿罚款释放后还会继续盗窃，而且更加疯狂。”

　　我说：“回去查查那些罚款用到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流入个人的腰包。”

　　赵洪亮说：“据我所知派出所都有小金库，那些不能报销的消费都从小金库里出。”

　　我说：“小金库是不合法的，回去马上清理小金库。”

　　赵洪亮说：“清理完了一定向您汇报。”

　　我说：“姚局长，公交车的运行服务一定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对售票员的服务工作要检查考核奖罚分明。对迟到早退不按时发车收车的要有处理办法。服务员的着装和礼貌用语也要有具体规定。”

　　姚平安说：“各种规章制度都有就是没有严格执行。”

　　我说：“有章不循等于零，必须严格检查考核。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整顿公交战线的秩序，三个月以后仍然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你就辞职让别人干吧！”

　　姚平安说：“好，三个月内一定把公交上的问题解决好。三个月后你可以再一次暗访公交车，如果没有改变面貌就把我免职。”

　　我说：“咱们一言为定。”

　　姚平安说：“好，一言为定！”

　　我说：“姚局长先回去吧！赵局长的事情我们再议一下。如果需要联合行动我让赵局长找你商量。”

　　姚局长离开办公室以后，我问赵洪亮：“你想怎么干？”

　　赵洪亮说：“公安局的问题比较复杂，领导班子成员不团结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刑警队队长任人唯亲拉帮结伙另立山头，影响公安局的正常工作，请苏领导帮助我们理顺关系。”

　　我说：“领导班子不团结的原因是什么？病根在哪里？不确诊病因仓促用药是治不好病的，反而会加重病情。”

　　赵洪亮说：“三河市很多大案要案都是不了了之，严重影响三河市的治安环境，老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我说：“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赵洪亮说：“我总觉得有人从中作梗掩盖事实真相，很可能有人受贿故意为肇事者开拓。”

　　我说：“我建议你先从公交车上的盗窃案入手，突击抓捕窃贼，亲自审问窃贼偷的钱财流向何方。你怀疑有人受贿就得有证据，必须有行贿人出面作证。”

　　赵洪亮说：“让行贿人出面作证很难，都怕自己陷进去不能脱身。”

　　我说：“这就需要动动脑筋了。抓住窃贼的弱点，利用窃贼和受贿人之间矛盾冲突让他们说出事情的真相。任何顽固的堡垒都有薄弱环节，都能想办法攻破。”

　　赵洪亮说：“对，只要功夫真铁杵磨成针，我一定下功夫攻破这个堡垒。”

　　我说：“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进行突击抓捕，如果走漏消息窃贼就会躲避起来。抓到窃贼秘密关押不能让他们和外界联系。对拒不交代的惯犯从严处理，不能再让他们到社会上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赵洪亮说：“抓捕盗贼的工作本来应该刑警队管，如果对刑警队长保密似乎不合情理。他一定会提出质疑，我也应该给他一个说法。”

　　我想了想说：“想绕开刑警队队长好办。建议你成立一个公交安保工作调查小组，由你亲自负责审理偷窃案。等这个调查小组工作结束了就自动撤销。”

　　赵洪亮说：“这个办法确实好。可是调查小组不让刑警队长参加他一定会有意见的，很可能告到马文强那里。”

　　我说：“如果他有意见就让他直接问我，我还要追究他失职的责任呐！马文强已经不是市委副领导了，组织上的问题用不着他管。调查小组是一个临时机构，报组织部备案就行了。我可以给组织部打个招呼。”

　　赵洪亮说：“我拟一个调查小组人员名单，写一个工作计划交给你审查一下，你给我把把关。”

　　我说：“不必了！公安局的工作你具体负责，我不再干预。可是，我要看你的成果。如果三个月内公交车上盗窃案不能攻破，交通安全问题不能解决，你就主动辞职吧！”

　　赵洪亮说：“公交车上的盗窃问题不难解决，要解决公安干警的贪腐问题阻力很大。请领导给予支持。”

　　我说：“你就大胆干吧！我支持你。只要有贪污腐化徇私枉法的证据我一定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对三河市公安局的问题我早有耳闻。刑警队队长丁万祥仗着马文强的势力横行霸道不把赵洪亮这个局长放到眼里。我也想清理公安局的干部队伍将丁万祥免职，可是没有他的罪证实在不好下手。我盼望着赵洪亮从公交车盗窃案入手撬开窃贼的嘴巴，提供有力的证据。

　　赵洪亮从刑警队和派出所抽调了十几个信得过的公安干警组成公交车安保调查小组。这么大的动静必然要和刑警队队长打招呼。丁万祥知道后果然大发雷霆提出异议。

　　丁万祥说：“我是刑警队队长，刑事案件理应我来分管，调查小组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赵洪亮说：“苏领导在公交车上丢了钱包非常生气责成我限期破案整顿公交秩序，如果你想替我负责这项工作可以直接给苏领导打电话，我求之不得。”

　　丁万祥说：“我并不是想当调查小组组长，也可以给你当个助手嘛！我这个刑警队队长置身事外太不像话了。”

　　赵洪亮说：“我好说，你给苏领导打个招呼吧！苏领导既然有话在先我不敢擅作主张。”

　　丁万祥说：“好吧，我问问苏领导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是想到黑宝县调研，顺便了解一下公交车上的情况。没有想到竟然被窃贼暗算了。既然发现了问题就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决定过几天去再去宝县，先解决一下公交车的安保问题。三河市公交上的混乱给老百姓带来很多麻烦，影响了三河市的形象，我不能不管。

　　第二天刚上班我就接到了丁万祥的电话。

　　丁万祥气呼呼地说：“公安局成立公交车安保调查小组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成立调查小组是我的注意。”

　　丁万祥说：“侦破刑事案件是刑警队的责任，赵局长竟然不让我参加调查小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没好气地说：“这应该问问你自己啊！”

　　丁万祥说：“问我自己？我实在不明白。”

　　我说：“公交车上经常出现乘客被盗的案件你知道吗？”

　　丁万祥说：“我知道。”

　　我说：“既然你知道公交上盗贼猖狂作案为什么不采取措施解决这个问题？”

　　丁万祥说：“公交车上的盗贼我们抓了多次，可是这些盗贼屡教不改实在让人头疼。”

　　我说：“既然你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责令赵局长亲自抓这个工作不可以吗？”

　　丁万祥说：“当然可以！可是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我说：“既然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你就别管了，我看赵局长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再找别人。我不相信治不了这些盗贼。”

　　丁万祥说:“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我说：“啊！你的意思是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就是不打算解决。”

　　丁万祥急忙分辨道：“不不不，我是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哪能放任盗贼疯狂作案坐视不理呐。”

　　我说：“为什么至今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呢？”

　　丁万祥说：“都怪我没有下狠心整治他们才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我说：”说来说去问题还在你身上，为什么不下决心解决公交车上的盗窃问题呐！”

　　丁万祥说：“毛贼们小偷小摸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我总不能统统把他们枪毙吧！”

　　我说：“你们过去抓到小偷是如何处理的？”

　　丁万祥说：“以批评教育为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对情节严重的盗贼拘留罚款写检查，认识到错误以后释放回家。”

　　我说：“你们这样处理效果如何？”

　　丁万祥说：“效果不太理想，没有彻底解决问题。”

　　我说：“对盗贼罚款以后释放是个严重的错误。”

　　丁万祥说：“难道他们偷了乘客的钱不管不问还让他们挥霍掉吗？”

　　我说：“他们偷来的不义之财应该没收，可是罚款后释放出去继续盗窃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能让他们的盗窃行为愈演愈烈变本加厉。”

　　丁万祥说：“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的毛贼长期关押在公安局不放吧！”

　　我说：“既然你没有办法解决公交车上的盗窃问题就别管了，我相信赵局长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丁万祥说：“我干什么呢？总不能置身事外吧！”

　　我说：“三河市南郊的抢劫杀人案你破了吗？二马路的银行盗窃案你破了吗？育新街百货大楼的爆炸案你破了吗？三河市的治安混乱到这种程度你作为刑警队队长是干什么吃的？还问我干什么，这些大案要案和你无关吗？如果这些案件你都破不了就辞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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