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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她


  看着眼前男人那一脸莫测的笑意,燕云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不出声是何意?”

  燕柏犀利的鹰眸中带着些许轻佻的趣味,目光上下打量着女子,弯下腰凑近,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之意。

  “本王觉得娘子这般貌美,性情行事甚得本王心意,摄政王已经决定抛弃娘子,不如娘子考虑考虑本王如何,正好省了和离再拜高堂敬天地。”

  燕云歌被男人逼得迫不得已后仰,一双桃花眼里却是闪着寒光,红唇冷冷勾起,“你当我傻吗?”

  她想要离开豫王府,这个被外祖与先帝亲手为她打造禁锢的变相的牢笼。

  哪怕是为了她自己,也要离开这个她极为不喜,甚至厌恶的地方。

  “可是本王……”燕柏抬手挑起她落在肩上的青丝,戏谑的望着她,“是真舍不得你啊……”

  “你舍不舍得与我有甚关系?”

  燕云歌冷嗤一声,抬手用力推开他,站起身微微仰头看着那双阴鸷的眸子,“少说那么无用的废话。”

  若是他知道真正买凶杀人的是她,怕是不会这么悠然的戏弄她了吧?

  “你究竟和不和离?”

  莫非他想反悔?燕云歌眼中划过一道狠意,若他执着不放她离开,那就是想要拿命来交换了。

  燕柏有些失望的收起手直起腰,正了正神色,“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本王要考虑一番。”说罢他忽然恶意的一笑,“娘子莫不是惧怕本王,所以迫不及待要离开王府?”

  “我什么时候怕过。”燕云歌眉头紧皱,随后不满的催促他离开,“夜深了,你去找你的侧妃吧,三日之内回复我。”

  燕柏被燕云歌毫不留情的赶出门,看着“嘭”的一声紧紧关上的门,燕柏眼中划过一道幽暗的光芒,随后转身离去。

  他来燕云歌这里的路上遇见了他那位唐侧妃,和木兮院里的女子一样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是安静贤惠的模样,极为有趣……嗯,便去唐侧妃那里吧。

  燕柏的出尔反尔让燕云歌心情极为阴郁,第二天早膳都没用太多,看了一晌午的棋谱,直到秦府派人过来,说秦清要走了。

  临夏惊诧不已,“江南秦家的动作竟这般快?”

  燕云歌将棋谱放回石桌之上,站起身,“走吧,去送送她。”

  到了秦府时,秦清已经收拾好了不多的行囊,正在马车旁等着燕云歌,豫王府的马车出现时,秦清眼睛一亮,提着裙角便急匆匆赶过去。

  “云歌!”

  原本待在秦清旁边的中年人呆愣一瞬,随后跟上前,“小主子……”

  燕云歌下了马车便看见一袭素白锦裙小跑而来的秦清,同时看见跟在秦清身后的黑袍中年男人。

  “云歌,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的伤会重到来不了呢。”秦清满心欢喜,自打燕云歌受伤她便没有看到她,只能从秦楚氏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古代交通那么不便利,秦家人到京城都花费了近二十天的时间,日后见到燕云歌更是难上加难。

  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燕云歌笑道,“你要走了,本宫自然要来送送你。”

  她身边难得遇见像秦清这般心思干净的姑娘,她欲离去,她自然要来相送。

  她从袖囊中拿出一枚雕刻精致细腻的玉铃,亲自系在秦清的腰间,“日后有难,拿着这个去鼎盛当铺,他们便会庇护你。”

  “你失去了记忆,江南每一处都不熟悉,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你好歹也是秦府嫡幼女,这风范威望都要立起来,那些下人才不敢对你失礼轻视,明白吗?”

  秦清自打醒来就待在燕云歌身边,这时离开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难过又不安,“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本宫现在可是虎落平阳,你来京城找本宫,是想被人耻骂欺凌嘛?”燕云歌可不指望秦清这个小丫头来保护自己。

  她抬头望向一旁默然的中年人,下巴微昂,她唇角笑意带着几分凉意。

  “本宫虽管不着江南,但是京城相识之人倒不少,秦府可要好好照顾秦清,若有人敢欺辱她……”

  燕云歌摊开手,临夏会意,上前将一把匕首放在她手里,匕首乃是黑金玄铁打造,匕柄上镶着一枚透润的羊脂玉,暗藏锋芒。

  燕云歌直接把匕首扔到秦清怀里,看着她慌乱的接住,警告的扫过中年人,“若有人骑到你头上,不管何人,莫要手软,出了认命算在我燕云歌头上。”

  秦清捧着匕首欲哭无泪的点点头,燕云歌这手笔会不会太大了点,这送别礼她觉得沉甸甸的有点拿不动。

  然而日后某天,当她咬牙狠心将匕首挥出去,拿着玉铃脱离困境后,万分感谢燕云歌的心意,不然她便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中年人微微沉下头,心中已经打算这此话一字不漏的交代给秦老家主。

  燕云歌的名声他们这些江南大小世家自然是有过耳闻,早些年先帝宠爱万分,现如今又是摄政王的外甥,坊间传闻一直不断,没想到小主子失踪之后,竟是与京都的热议人物搭上了……

  燕云歌目送秦清离去,直到那几辆马车在人群中转过大街的拐角消失后,才收回目光。

  站在府门外看守的家卫小心上前,道,“小姐,可要进府里坐一坐?”

  燕云歌抬头看着府匾上,那墨迹挥洒的秦府两个大字,提起裙角带着临夏踏上台阶。

  婢女领着主仆二人到了府中后院的凉亭,才知秦楚氏已经备好了茶点与水果,只差燕云歌了。

  “母亲这是在看什么书?”

  燕云歌看着秦楚氏手里收起的卷册,好奇的挑眉问道。

  秦楚氏拿着书册将名字给燕云歌看,“是棋谱,你最近喜爱下棋,娘也学一学,日后陪你解闷。”

  燕云歌接过一旁婢女的递来的凉茶,轻啄一口,兴趣盎然。

  “好啊。”

  秦楚氏放下书册,拿起放在桌角的请帖,“既然你不在掌管王府大权,就多出去走走,在府中闷着也不好。”

  她将请柬递向燕云歌,看她放下茶盏接过,继续道,“这是李太傅夫人送来的请帖,是十二那日,要约着望族世家的女眷一同前往京郊的庄子游玩,离猎兽场也极近。”

  “你若愿意就陪娘去赴宴,不愿意就去猎兽场骑马狩猎也行,莫要在府中闷坏了。”

  近日燕云歌情绪极为不正常,她派人悄悄打探,原是有卿见了云歌一面,将话说的明明白白。

  燕云歌展开请柬,帖子文雅漂亮,字迹干净整洁,娟雅秀丽,倒不像已是四十多岁的太傅夫人写的。

  十二,不过后日而已。

  “可以,那我陪你去,到宴场结束之时,我再去接你回京城。”

  在秦府呆了一个时辰多,燕云歌看了看天色,起身与秦楚氏说了几声,便准备回王府。

  上了马车,燕云歌靠在马车窗边,听着车外喧噪的声音,掀开窗帘的一角,只见前往人群聚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热闹,最终将马车也堵了去路。

  马车停下,燕云歌垂头思量几许,还是有些好奇的起身,扶着临夏的胳膊下了马车,往人群中央走去。

  后面的百姓看见一个贵气十足的闺秀一袭青色锦袍往这边走来,心中敬畏谨慎万分,自动撇开身子露出一道缝隙,就这样燕云歌轻易便走进最里面。

  中间乃是一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少女跪在地上,身旁一位老妇人苟延残喘躺在草席之上。少女一身污垢,但依稀能看出五官长得极为标志,此时少女身旁已经有几个壮汉挤进来,瞧着许是勾栏院的打手。

  卖身救母?

  燕云歌眉头一挑,顿时失去了兴趣,转过身,却见一袭墨色锦袍的男人进来,让燕云歌欲离去的脚步死死钉在地上。

  小舅舅……

  男人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强悍气势,让人不敢靠近,留出一片空间,却能看清男人那张冷峻俊郎的脸庞,幽暗的凤眸深沉,气质矜贵而冷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随着男人的目光,燕云歌落到那少女身上,果不然便看见少女眼中的痴色,眼中阴戾之气一闪而过。

  林允昌上前丢了两锭银子,少女欢喜的捧着银子正要起身,却见一旁又来一个温柔的姑娘,她解开腰间鼓鼓的银袋直接塞进少女手里。

  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凛然,“我家小姐要你,你要跟我们走吗?”

  少女犹豫的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银袋,悄悄瞥一眼不远处高大英俊的墨袍男子,纠结的拧起眉头。

  临夏暗暗瞪林允昌一眼,继续道,“小姐会帮你照顾好你的亲人。”说着,她抬起下巴意示地上那虚弱至极的妇人。

  少女眉间更是犹豫万分,她只不过是用那个命不久矣的养母来为自己找个下家……银子重要,但是那位公子瞧着更让她心动。

  楚有卿自然看到燕云歌站在他的对面,那双桃花眼里的复杂情绪,让他看一眼便心软的不得了。

  林允昌为难的回头看一眼自家公子,楚有卿轻轻颔首,林允昌顶着临夏似刀子般的视线,将自己的银袋解下。

  林允昌无意中知晓那个丫头打着救母的幌子为自己谋安身之处,看见燕云歌出现时便告诉了楚有卿,楚有卿担心,这才下车让林允昌将那丫头买下来,到时随意打发了。

  不远处,燕云歌广袖下的手攥紧,将心底那份嫉妒与质问的冲动压下去。

  他要这女子做什么?难不成娶妻纳妾一起办了吗?

  少女从未见过这么多银两,感激的捧着银子朝楚有卿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随后激动的起身欲往男人身边走去。

  临夏将她拽住,声音拔高,“我家小姐看你伶俐才要了你,你母亲看着病得极重,看诊可是要花不少银子,你这些银子连她康复都不够。”

  少女眼中迅速划过一道不耐,她病就病死了,管她什么事?她还未见到过这么俊美不凡的公子,她长得也算漂亮,若进了公子府中,怎么也能做个妾室,慢慢爬上去做个主子。

  这个女人忽然冒出来,非要将她拉到她那所谓的主子府上,想要坏了她的算盘,怎么那么烦人啊。

  这般想着,却听周围人群议论,低语入耳,让少女涂满污垢的脸一白。

  “都说了这些银子不够诊治她母亲的,怎么还往那公子那里跑啊?不是卖身救母吗?”

  “一个要死的娘能比得上富贵又俊俏的公子,你傻不傻啊。”

  “我看那个小姐还不错,地上这个老太婆看着病得挺重的,这些银子说不定还真不够……”

  “哎,别说了,咱看那丫头怎么选……”

  临夏看着垂着头颅的少女,轻轻晃了晃她,“你想好了吗?”

  少女不甘的看一眼那冷冽矜贵的男子,闷头转向临夏。

  林允昌瞬间没了计策,只能回到楚有卿身边。

  “公子……”

  楚有卿看着少女接过临夏的银子,跑去不远处的药铺,低声道,“日后再向豫王府要过来就行了,无妨。”

  这个丫头利用母亲为自己铺路,心术不正,断然不能留在云歌身边。

  燕云歌定定的看着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挺拔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上了楚王府的马车,调转马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鼻头微微泛酸。

  人群已经开始散开,青衫女子立于混乱的人群中,闭紧了眸子,压下眼底的湿意。

  忽然觉得后背有一股凉意,燕云歌猛的转身,紧紧扣住那只欲趁乱摸向她后臀的贼手。

  “姑娘饶命……是我色胆包天,再也不敢了……”

  眼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看着那人惊慌失色的脸,抬脚蓄力熟练的往男人两腿之间狠狠一踹,耳边男人呼痛声响起,燕云歌抽出匕首,朝着那只欲侵犯她的手狠狠刺去。

  然而一只大掌阻了她的动作,耳边青年清越带着几分朝气的嗓音响起。

  “姑娘,他没有得逞你便要划了他手筋,废了他整条胳膊,会不会太残忍了,这可不是个姑娘家该做的事啊。”

  燕云歌抬起头,水润的桃花眼含着浓浓的狠厉,望着拦着她动作的那人,青年长得眉清目秀,模样极为干净,瞧着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

  她冷嗤一声,用力挣脱青年的手,“京城之中最有用的一句话便是少管闲事,你不知道吗?”

  “我刚来京城,还不知道这规矩。”青年笑着露出略微调皮又孩子气的小虎牙,“多谢姑娘相告了。”

  燕云歌看着已经慌乱逃窜的贼人,看着笑容极为干净的青年,神色冷淡转过身子,看着刚从铺子拿着药包出来的临夏。

  “临夏,事情办好了?”

  临夏小跑过来,望着药铺点点头,“契约已经签下了,那姑娘叫做阿元,年芳十六。”

  方才,燕云歌将阿元眼中对楚有卿的痴色看得清楚,没有半分好感。“带入王府,随便找个地方侍奉。”

  “好。”

  临夏应下,这才发现还站在自家小姐身后的青年,疑问的眸光看着他,但看小姐没有任何动容的神色,便收回目光,“小姐可要回府?”

  而青年不甘被主仆俩无视,自顾自的伸出脑袋,“姑娘你住京城哪儿的啊?我来自云国都城,我叫沈纪择,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云国?许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眼了。

  燕云歌皱起眉头,转过身,冷漠的眉眼里带着浓浓的阴郁之气,让沈纪择小心翼翼闭了嘴。

  “本宫燕云歌,讨厌云国人。”

  “临夏,回府。”

  沈纪择看着渐行渐远,上了马车的主仆二人,不解的挠了挠头。

  为什么讨厌云国人,他可是个好人啊。

  这就是一棒子打死一群人?

  燕云歌幼时跟着一帮小公子上跳下窜,撒欢儿的野,从不乖乖像其他姑娘似的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学着女子该学的东西。

  更何况燕云歌极其喜欢打猎这项刺激畅快的项目,与同年龄的小姑娘们没什么共同话题,所以闺房好友都少的可怜。

  于是,这场游宴,燕云歌与任何人都不算熟悉,所以到了庄子,便干脆利落的带着临夏骑马,准备前往不远的狩猎场。

  这一日天气阴沉,清晨还下着丝丝细雨,如今雨停了,但是清风一过,还能感觉到几分凉意。

  秦楚氏跟着燕云歌到了庄门外,看她一袭单薄的素白劲袍,接过身后婢女递上的绯红披风为女子穿戴好。

  燕云歌利落的翻身上马,三千青丝全都束起,露出干净的脖颈,女子扭过头看着秦楚氏,扬声道,“母亲回去参宴吧,午时一刻我便回来。”

  这是她的女儿!

  秦楚氏看着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气势犹如一位将军一般极为英姿飒爽,露出骄傲的神色,“好,那你小心些。”

  上次燕云歌被人暗算劫持一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放心。”

  燕云歌答应着,随后马鞭落下,随着马儿奔驰而去,女子一袭绯红披风随风扬起,成为这片天地最美的存在。

  待秦楚氏走回庄内,门外一袭白衣的女子推着轮椅缓缓出现。

  看着秦楚氏端庄优雅的身影渐渐消失,江冷漠的眉眼垂下,“天这般阴沉,怕是一会还要下雨,主子可要先回京都?”

  “江,我。”

  纤细的指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抚上那条遮住眼睛的锦带,楚捏着锦带将它摘下,然而眼中唯有朦胧一片,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无法躲避和赎回的代价……

  江垂下头,看着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桃花眼,微微叹息,将那条白锦替她重新系好。

  “放心,她会一直存在的,永远。”

  燕云歌不过到了猎兽场短短半个时辰,雨便淅沥沥又下起来,看着雨势渐大,只能和临夏从密林中驾马而归,回到猎兽场为客人准备的院子中。

  好好的一场刺激之行,变成坐在屋檐下喝茶赏雨,捧着热茶已经坐了两刻钟的燕云歌心头郁结。

  临夏看出燕云歌的不耐烦,目触屋脊下的挂着的油纸伞,再看一眼屋外的雨丝,她走过去将油纸伞摘下。

  一把白底红梅油纸伞出现在眼前,临夏柔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小姐可要出去走走?”

  燕云歌接过油纸伞,拢紧披风踏进雨幕之中。

  女子一袭红衣,细白的手撑着红梅油纸伞,眉眼浅淡走在细雨之下,带着别样的风情,令人一眼惊艳。

  楚有卿看着在他眼前止了步子的女子,心中思绪已经翻江倒海,剑眉星目中,却还是一派沉稳冷冽之色。

  燕云歌定定看着神色自若的墨袍男人,视线淡淡扫过他身后四五个人,或多或少她都认识,毕竟都是一起胡作非为过的幼年同伴。

  其中一人被推出来,有些尴尬的后退一小步,“云歌,你也来猎兽场玩啊?”

  男子身后那群人无力扶额,这是什么话,来这里不就是找乐子打猎吗?

  燕云歌他们极为熟悉,但是自打燕云歌被定亲及笄,已经数年未聚在一起了,而且燕云歌此时已是人妇,听说楚有卿与她有了莫名的嫌隙,数月前他派兵押送燕云歌前往云中寺,让这些人以为两人已是彻底决裂了。

  燕云歌清亮的眼睛看着极为淡然的墨袍男人,唇角轻轻勾起,“小舅舅与诸位刚来?”

  “是啊,这不是看雨停了一些,便出来了。”一人略微突兀的出声,看一眼态度不明的楚有卿,又归于沉寂。

  现在的燕云歌已经与数年前不同,越发漂亮精致,贵气十足,已经没了当初那份嚣张耿直,不怕天不怕地的冲劲,但是隐约可见的高傲倒是还在。

  比如她总是下意识微微昂起的下巴,使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多了几分傲然,让人不敢轻易接近触碰。

  所以此时相遇,这些人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倒是燕云歌没有觉得疏离尴尬,她抬眼看着疏细的雨丝,将油纸伞拿开,眼尾微微上翘,她不看墨袍男子的神色,只是带着几分挑衅之意望着他身后那群贵公子们。

  “那么久没见了,要不要来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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