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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协议约定


“邵野,门不要关着,你出来我们谈谈。”

        也不知是不是刚看过原身日记的缘故,邵野手一抖飞快地退出界面,以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点了关机。

        隔着木门,徐美英的话充满了压迫感,是邵野从来没有过的、与原身之间的感同身受,仿佛外面站着的是诱哄他的狼外婆。

        等到电脑最后一丝蓝光湮灭掉,邵野才走出卧室。他背过身时顺手带上了门,迎上徐美英不满的目光,用行动回以无声抗议。

        “为什么没有去上补习班?你月考才考了几分啊,就开始逃课了。”

        不是几分,是好几百。换做邵野以前的班主任,看到成绩估计做梦都要乐醒了,可在这里却只沦为屈辱和压抑的标志。

        “补习班真能提高成绩吗?”

        “当然,”徐美英想都没想就说,“你刚开始上的时候成绩一下子就进步不少。”

        只有初中学历的徐美英并不知道,这是这些高高在上的老师们彼此之间惯用的小伎俩。他们很多人将补课时重点强调过的题仅是换了个名字,转脸就放在了几天后的课堂自测上,既让学生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又给予家长孩子们成绩有所提高的假象。

        “要不然呢,难道靠你自己?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态,为了你的补课费我专门换了现在这份工作,你爸又经常出差,管你的时间少了,就开始松懈了,想着为所欲为了?”

        “不是。”邵野拧紧眉头,梗着脖子矢口否认,但很快这话就被淹没在徐美英一系列情绪激动的表演里。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明明记得你小时候最是听话了,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妈妈说什么是不是都没有用了。”

        “我活得那么辛苦,全都是为了你啊,你上次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我差点都被你绕过去了。”

        “你怎么可能学不好呢,你就是跟我闹。你们小孩子现在都是叛逆期,家长老师说什么都要反着来,但现在也是成长最关键的时候,你跟我逞能不好好学习,吃亏的永远都是你自己。连大学都考不上,像个废物一样,你说你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现在哪个好单位不要学历,你难道还想像我和你爸一样给人卖力气干活,那我们这么多年为你的付出,培养你花的钱、花的精力,都打水漂了?你叫你那些叔叔婶婶、还有你姨他们都怎么看咱们家,我真的丢不起那人!”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姨”指的是徐昌的妈。

        眼泪此刻成了眼前这个女人最锋利的武器,邵野突然想起被打湿的书皮上还有这样一段话:

        【真的那么做的话,妈妈会伤心的吧。可是我也会伤心啊,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了,她一点也看不见我的绝望。她或许根本不爱我。】

        道理邵野都懂,可是当面对母亲动之以情的种种言论,他那时候大概已经有了无比清晰的念头,什么也无法改变的他继续前行已成负累,而一了百了既不麻烦别人,或许也能让母亲后知后觉有一点后悔。

        可如今的邵野不一样,他与原身最大的区别在于先前的十几年他都是一个人独自过活,像极了野草哪歪哪长,他并不需要通过别人的言行来反馈自己的好或是不好,全凭本心而活。

        原先的邵野受困于亲情的束缚,徐美英稍有情绪上的失控最直接受影响的就是他。往往都是她自己还未痛上一分,剩下九分便被邵野全揽到自己身上。

        这不是正常亲情该有的模式,邵父常年出差,留下徐美英和儿子相依为命,多数时间徐美英是把邵野当成自己所有物一样的存在,而这个“所有物”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也怨憎这份掌控,但在内心深处却容不得在母亲眼中看到她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那对他来说简直称得上毁灭性打击。

        邵野提着口气,带着原身的愤怒与不甘,压低嗓音嘶吼:“你根本不清楚徐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论是什么样的人,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擦掉了眼泪,徐美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比起母亲,她更像作为掌管邵野世界的神,不容置喙。

        邵野用一种不驯地眼神望向她:“那你呢?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弥补你遗憾的工具?”

        没想到徐美英比他还大声:“我也是为了你好!”

        “又是为了我好。”邵野低声笑了,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吵了。

        在徐美英身上,邵野感受到了深切的无力,就好像再努力的沟通也只是在反复撞击一堵无法偏移的厚墙。

        “只要考上大学就行了吧。”他的话音里带着疲惫。

        “什么?”徐美英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要求,”邵野表面上冷静地谈判,实则插进兜里双手僵硬地捏紧拳头,“是不是只要以考上大学为目的,你就可以不管束我的私生活、不再逼我上补习班、不跟徐昌再有经济往来。”

        留给徐美英思考的时候很短,但不影响她后发制人的要挟:“至少得是二本。”

        这对他来说很难。

        邵野一咬牙,不应倒显得他怕了。

        徐美英有一句话说得对,他既然决定换种活法,那么考大学对他而言说什么也不吃亏,哪怕是为了给自己挣条出路。

        自己学总比被别人按着学强,原身遭受的那些他一点都不想亲身尝试。

        “成交。”这一瞬间,邵野感觉自己前所未有地踏实。

        自打来了这,他总有种一直被推着走的感觉,浑浑噩噩的,没有一个真正落到实处的目标,又或者说是敢想不敢做。如今被这么一激,倒是敢了。

        “那你要是考不上呢?”不怪乎徐美英不相信他,之前的邵野也保证过多次要好好学习,可惜都没有做到。

        邵野在内心里做了番天人交战,终是给了徐美英一个信得过的交代:“如果我高考失利,那么结束以后我会去天苑复读。”

        天苑是什么地方?城南中学从高一起就口口相传的魔鬼学校,专门为复读生打造的囚徒乐园。放眼整个省内,它都是赫赫有名却又低调到不行的学校。名气自然来源于复读生超高的通过率,低调则是另有原因,跳楼的传闻在那个地方屡见不鲜,几乎每隔不久就会再度上演一场淋漓血案。

        看着儿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转了性子,竟敢拿出去天苑复读作赌,徐美英多少就有数了。她心里始终相信,若邵野真是自己想好,没什么拦得住他。

        对上邵野不羁的眼神,徐美英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考不上,到时候就算哭着求着我也会把你扭送去天苑去。”

        “我言出必行,但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敢说出这话,邵野就有着绝对的认真。

        母子俩就这样敲定了此事,徐美英甚至让邵野立下字据保证,免得他反悔。

        而邵野大笔一挥,自然是不带犹豫的,连带着他当晚的作业也格外认真,不会的还百度了一下,幸亏解自秋给他开的流量不限制时长,若是跟电脑一样只有30个小时,早就被他嚯嚯光了。

        接下来邵野连着几日过得都十分自律,甚至每日晨起去操场跑圈。倒不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五千米,而是他如今心定了,就更加不能接受这具弱得跟副瘦鸡样的身体。和成绩一样,锻炼身体总是不吃亏的,他还想着要长命百岁呢。

        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回到教室的邵野婉拒了周亮提供的作业本,问道:“你最近怎么老是抄别人的?”

        周亮听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抵触情绪,不过还是干笑了一声:“你才比较奇怪吧,都被骂成那样了,居然还自己写。”

        邵野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一丝不快,便也没再表态。

        倒是过了一会儿,周亮自己扭过头:“邵野,我实在写不完了,左右就你有空,能帮我抄一份试卷吗?”

        确实,孙文静还在忙着背单词,而周亮这份满是选项的卷子近乎可以用崭新来形容了。

        邵野看了一眼表,还有十多分钟打铃,来得及。

        “放着吧,我帮你。”他随意地应下。

        反而是周亮,明明是他有所托在先,对邵野干脆的应承显得很诧异。

        “看什么?”邵野瞥他一眼,“不是说来不及了吗,快去写你的。”

        邵野从侧兜摸出支黑水笔,咬开笔盖说干就干。等他抄完第一竖行正要翻面,赶巧看见周亮没写名字。

        想到这里,他不经心叹:这呆子,也是迷糊蛋一个。

        慢慢地,他挂在嘴角的笑容渐隐,专心地抄起后面的答案。

        清晨的教室被这些沙沙的写字声以及各种读书声里充斥着,有一种安宁且阳光的假象。

        直到邵野侧后方传来敲门声:“孙平威、贾渡、杨文杰……邵野。”

        是徐昌。

        “刚才喊到名字的人,都给我出来。”声音像是腊月天里冻过的寒冰,冷酷且严肃。

        相较于邵野的震惊失神,此时的周亮好巧不巧地埋下了头。

        如果说人的目光可以化为有形,那周亮的后背该有千疮百孔了。邵野的探究没有得到回应,直到他慢吞吞地出教室前,周亮终于顺着那对如有实质的目光偷瞄回去。

        只一眼,邵野就看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他也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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