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传教
一个萨满为什么要去教堂忏悔呢？每个宗教都有其独特是神学体系，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我们正向祭司询问着情况，门外忽然走进几个东正教教徒。
“哦！孩子们，你们帮助兄弟姐妹回来了啊！”祭司见到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东西都送到了吧？”
“送到了，而且今天又有新的兄弟姐妹加入，下次我带他们来做礼拜。”
“好的好的，你们真是天父的好孩子，你们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哦。”祭祀在胸前画着十字，送走了他们。
“你让他们去送什么？”见一群人行色匆匆，王警官问着。
祭司笑道：“菜地里的蔬菜成熟了，我让他们取一些给村子里的兄弟姐妹送去，蔬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绿色健康。”
王警官点了点头，笑着：“祭司还真是好心肠。”
祭司谦卑地说着：“大家都是天父的孩子，都是兄弟姐妹，理应互相扶持嘛。”
王警官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问着：“周寄翠上次来做礼拜，要忏悔？她要向天父忏悔什么？”
忏悔的时候一定会向天父说明自己的情况，自己有什么罪孽，哪里需要悔过，是不能说谎的。王警官希望能从她的忏悔内容中得到一些线索。
祭司面露难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作为神职人员，不能把她忏悔的内容告诉你。”
王警官突然严肃起来：“宗教从来都不是罪犯的庇护所，你作为一个公民，有义务配合协助警方调查。”
祭司尴尬地笑了笑：“嗯……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具体内容了，她好像说自己害了人，其他就不清楚了。但不管什么罪孽，只要来忏悔了，天父都会原谅她的。”
一个老人，夜里离奇失踪，失踪之前又来教堂忏悔，说自己害了人。一个七十岁的老人，能害谁呢？究竟是离家出走还是遭到报复绑架？
但从祭司尴尬的微笑和略显委婉又坚决的语气来看，想从忏悔的内容入手获得线索是不可能了。王警官准备换个角度，继续问着：“能带我们去看看菜园吗？”
祭司微笑回答：“当然可以。”
我们穿过教堂，来到了教堂的后门，祭司从宽大的长袍里面取出一大串钥匙，足足有十多把，这么一大串钥匙随时带在身上，份量可不轻。但他很容易就从众多的钥匙中找出教堂后门的钥匙，推开门，眼前是一个菜园。
菜园里种着各种时蔬，虽然规模不小，但要是想分给众多的教徒，怕是远远不够的。
“这些蔬菜，怕是不够分吧。”
祭司缓缓解释着：“我们主要是给一些儿女不在身边的空巢老人，或者是家里比较贫困的兄弟姐妹。除此之外，我们也会有一些省市大教堂的赞助和政府的资助。蔬菜不够，我们会额外去买，或者直接给他们一些钱。”
王警官接着问：“周寄翠老人有分到蔬菜吗？”
祭司先是一愣，但很快回答着：“孩子们去给她送过，但是他儿子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知道，听孩子们说，她儿子不仅不要，对孩子们的态度还不是很好，三言两语就给打发走了。”
王警官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着：“你知道她之前是个萨满吗？”
祭司笑着回答：“知道，我们大家都是天父的孩子，难免会走过一些弯路，既然又回到了这里，之前的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这里的很多孩子之前都是萨满教徒。”
听祭司的说法，有很多人都是之前信奉萨满教而后信奉东正教的。
见我们都突然沉默下来，祭司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补充着：“他们都是自愿入教的，不是我们逼迫的。”
殊不知越急越错。
我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严肃地说着：“对嘛！宗教信仰自由嘛！”
祭司躲避着我的目光，连连附和：“对对对，自由，自由。”
见他有些心虚，王警官继续问着：“这个教堂坐落在村子里，想必教徒也都是附近的村民吧。”
祭司渐渐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嗯，主要都是附近的村民。”
“现在这个时代，传教一定很不容易吧，你们都是怎么传教的啊？”
祭司又是一愣，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我，我们……大家都是天父的孩子，传教比较容易。”他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传教的。
现在刚刚下午，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目前来看从这个祭司嘴里也套不出什么线索了。
“嗯，好的，那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就回去了，你如果又想到什么，记得联系我们，宗教不是罪犯的庇护所。”王警官笑着说道。
“愿天父保佑你们，阿门。”祭祀在胸前画着十字。
我们赶回村子，准备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车上我向王警官讲述着疯女人梁曼的故事，不知道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王警官和我闲聊着，如果是普通人，我一定会告诉他我的想法，只不过他是个警察，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警官看出了我的顾虑：“没事，你只管说你的看法就好，现在宗教又不是什么禁忌，不怕说。”
确实，现在很多大学都开设了宗教学的学科，还有好多学校专门学习宗教。艾民师父曾经告诉我，对于宗教神学，要一不问真假，二不问好坏。
“我觉得有，因为举头三尺有神明嘛。”
“哈哈，宗教是一种文化嘛，既然是文化就会有不同的观点，宗教也是劝人向善，可以促进社会和谐。”
教堂离村子不远，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村子。王警官穿着便衣，我们走访起来也方便一些。
前面一个老人端着簸箕，向路边倾倒垃圾，农村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固定的垃圾箱垃圾场，自家院子前面的路边，是就是自己家的垃圾场，反正这些垃圾晒干之后都会变成柴火。
只不过他倒的垃圾，全是陶瓷碎片。
“大叔！”王警官向老人打着招呼。
老人扭头看向我们，显露出十分害怕的模样，扭头就往院子跑。
不做亏心事，他跑什么？
我和王警官一路追到他家门口，才拦住他。
老人突然回头向我们作揖，哀求着：“我信，我信，我都信了还不行吗？”言语间满是恐慌。
他的反应让我和王警官一头雾水，连连解释着：“大叔，我们是过路的，来打听些事情。”
“啊？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们并不清楚老人在说些什么。
“谁们？”
“东正教的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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