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从天而降五百万，而且是五百万“现大洋”？开什么玩笑……
符桃说完那句话又不好意思再看阿雪，红着脸对陶老板说：“陶大叔，你们快别逗我了，我会当真的，哈哈……我们家仙师到底去哪啦？它老人家的伤怎么样了？”
阿雪：“……”
陶老板促狭地看了阿雪一眼，笑呵呵地说：“他没事，好着呢！就是临时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处理完了自然会回去找你。”
符桃这才放心：“哦……好的。”
也不知道仙师大人的私事是什么事，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就走了，想必是很着急的事吧。
唉，如果早点出门就好了。
“对了，我给小猫咪们带了零食。”符桃说着拉开背包拉链，往外掏各种口味的猫条，“本来有很多的，没注意被家里那只偷吃了，现在就这么多啦，下次我再多带点。”
她把猫条全都掏出来放在地上，小猫咪们立刻围了上来。符桃撕开包装，偷偷看了阿雪一眼。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呀？喜欢什么口味？
白又白超有眼色地过来帮忙喂小猫咪，符桃抽了几根猫条站起来问阿雪：“那个……你要不要？”
此话一出，那些迫不及待或者蠢蠢欲动的小猫咪们立刻老实了，甚至后退几步，给阿雪让出了地方。
阿雪：“……不了，谢谢。”
虽然闻起来很香，但是他怎么能跟族人们抢零食吃呢？咕咚。
“哟，这么多啊？不便宜吧？你的零花钱是不是都花这上面啦？”陶老板蹲在地上，就近摸了摸一只小猫咪的脑袋，拆了一包猫条给它吃，又对符桃说，“把你手链给我看看呗？我看代鲤那小子拿出来的是个什么宝贝。”
符桃把手链摘下来递给他，还提醒道：“还有白又白的住处……”
陶老板呵呵一笑：“放心吧，叔没忘，都准备好了。”
他走到院子中间那口小池塘边，对着阳光，眯起眼睛打量着那颗金色的妖丹，啧啧不已。
布布走过来蹭了蹭符桃，她开心得摸摸它，抱着它坐到游廊下休息；阿雪依然拿着那枚“沉甸甸的”芥子，若有所思。
一时间，竟没有人理会那箱闪闪发光的银元，好像它们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是普普通通的玩具似的。
“符桃，你们家仙师大人给你的钱，你为什么不收啊？”白又白忍不住了，她鬼鬼祟祟地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那箱钱币，流着口水小声说，“这么多钱，够买多少猫条啦？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财政赤字呢。”
这么多钱，抠点渣渣就够买好多好多果蔬干啦！
符桃把余光从阿雪身上收回来，说：“为什么要收啊？无功不受禄啊。”
无缘无故给她那么多钱，她怕拿着烫手。
“嗳，和无功不受禄没关系啦，”白又白说，“这是你许了愿才得到的，是因果，你明白吗？”
“可我那是……开玩笑的啊。”符桃心虚地说。
当时她以为那只黑色的小奶猫是骗子，才故意说来逗它，谁承想到头来竟成了逗自己？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果然是“因果”啊。
“唉，随你吧，小傻瓜。”白又白放弃劝说，双手撑着游廊的木板，两条小腿在廊下晃啊晃，惹得还不懂事的小猫咪直扑她。
虽然符桃无法接受仙师大人一下子给她那么多钱，但她很好奇，很想知道这些钱是哪里来的，而且为什么会是银元？仙师大人可是马上就五百岁了呢，推算一下年代，如果是它家长辈传下来的，至少应该是大明通宝吧？
陶老板在研究手链，能问的只有阿雪。符桃把玩着包包上的猫咪挂件，怂唧唧又期待地对他说：“阿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阿雪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她的包包上——这个包包的造型是一只完整的小黑猫，拉链在它的背上。符桃拉开拉链拿东西的时候，就像给它开膛破肚一样，也不知那些比较胆小的族人会不会害怕。
“你知道我家仙师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符桃说，“它老人家没跟我说过呢。我就是好奇，它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元啊。”
阿雪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看得符桃恍惚了一瞬间：真、真美啊……
“它不是故意瞒着你，”阿雪说，“只是，它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如此紧急。”
他说着回头看了陶老板一眼，那一刻符桃忽然有种感觉，好像阿雪有什么事不想让陶老板知道一样，有点……有点像刚刚来劝她收钱的白又白。那是一种很玄妙的第六感，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反正就是觉得阿雪不像从前那样正大光明了。
而且，虽然他从她进来之后就面带微笑，可她总觉得他好像不太开心——当然也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
“说起来，这些钱本就与你有关。”阿雪坐在符桃身边，神色十分自然，好像他们已经并肩而坐了许多许多次一样。
只有符桃的半边肩膀一下子变得酥酥麻麻的，差点让她分心错过阿雪说的话。
“是……是吗？怎么会和我有关呢。”符桃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开玩笑缓解自己的心情，“这些钱起码有百年历史了，难道是我前世存在仙师那里的吗，哈哈……”
她自个儿干笑几声，阿雪也配合地笑笑，说：“那倒不是。”
“你知道，你家仙师的契约是从它被救开始，到收回朏魄的那天结束，”阿雪说，“但其实双方并没有约定具体年限。”
符桃认真听着，逐渐忘记了尴尬。她说：“也就是说，其实仙师大人随时都可以收回朏魄，不再做我们家的保家仙？”
阿雪点头：“是。它一直很感激符家的救命之恩，因此没有急于收回。在你的太祖父母百年之后，它便离开符家，独自远游修行去了。”
符桃举起手来，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朏魄是不是仙师大人的内丹啊？可是妖怪没有内丹的话不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意思显而易见。
“是，也不是，”阿雪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你家仙师本身便与普通妖族不同，何况当年符家是举全族之力帮助它。因此，朏魄离体之后，它没有死，不过是修行受到限制罢了。后来，它便找了个地方睡觉，一睡便是几百年。再后来……”
再后来，随波逐流、了无生趣的他一觉醒来，忽然听说了一个消息。
原来夺走他母亲的朏魄乃至生命的仇敌之一，竟然假死脱身、逃过一劫，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让他如何再睡？他睡不着了。
“大约一百年前，它遇见一件事，需要朏魄的力量，便出山去找你的家人，”阿雪声调平平，波澜不惊，像在讲述一个别人家的故事，“就找到了你的高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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