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塞北风雨

　　蒙兀源出契丹，与契丹民族有密切的联系，契丹兴起时蒙兀人以契丹人自居，但是到了辽武宗耶律喜寿时代却发生了变化。

　　喜寿是一个大契丹主义者，他追求最纯粹的契丹人，这样那些世居于胪驹河北的蒙兀人就被视为异类，后来喜寿发动侵隋战争，蒙兀领袖合布勒率领族众全力支持，喜寿为表彰合布勒的功绩封他为蒙兀国王，此后不久喜寿病逝，三年后合布勒也病逝了。

　　随着东辽日益衰微，对乌烈州、杭爱州的控制越来越弱，那些曾经被辽帝国裹挟压迫的部族纷纷占山为王，经过数十年激战逐渐形成塔塔部、蔑儿乞部、克烈部和乞颜部，其中乞颜部就是合布勒的后代。后来东王耶律宗敏授予蒙兀王（乞颜部可汗）讨伐诸部维护稳定的权力，蒙兀王成为东辽在乌烈、杭爱的代言人。

　　1088年，完颜阿骨打攻破上京，东王耶律宗敏死于社稷，宗敏死后皇太弟耶律宗真在小城仪坤即位，宗真命令各地发动勤王之师，当时的蒙兀王查铎奉旨起兵讨伐金国，蔑儿乞部不请自来，说是要与乞颜部共进退，查铎当然欢迎，可是令查铎没有想到的是，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蔑儿乞部接受了金国人的礼品撤回去了，查铎被出卖，结果白城一战乞颜部战死2万精锐，部落男丁所剩无几，此时蔑儿乞人又来攻打，乞颜部在胪驹河畔的大本营——靖边、河东二城先后丢失，乞颜部冒着风雪撤往更北边的斡难河。

　　女真崛起以后，完颜阿骨打的目光盯上了这片广袤的土地，1097年，刚刚恢复元气的金国就开始了西征，阿骨打以狮、熊两旗分别攻打蔑儿乞部和克烈部。

　　当时蔑儿乞部被塔塔尔人击败，逃往杭爱山区去了，塔塔尔人占据了河东、靖边。

　　却说狮旗来到河东城下，对面的敌人竟然是些白肤蓝眼睛的怪人，由于摸不清敌人的脉路，这第一战狮旗打了败仗。

　　旗主萧邀略一方面紧守营盘应付敌人的挑战，另一方面赶紧刺探敌情，怎么敌人的眼睛是蓝色的，他们是鬼吗。

　　一个月后，萧邀略得到了情报，那些蓝眼睛的并不是鬼，而是被辽帝国裹挟而来的白种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人。

　　这下萧邀略放心了，为了让将士们也放心，他约请敌军将领在阵前对话，塔塔尔人还真实诚，金人一约他们就来了，结果萧邀略也没说什么，一箭就把塔塔尔人派来的将军给射死了。

　　金军将士都看的真真的，原来塔塔尔人也会死，他们确实不是蓝眼鬼，于是再也没有对敌人的畏惧。

　　这一方塔塔尔人可不愿意了，你们怎么杀我们的使者，还讲不讲骑士精神，于是催动骑兵发动进攻，狮旗将士早有准备，凭着硬弓快马，塔塔尔人的攻势很快被金军击溃，首胜之后，金军一鼓作气拿下河东。

　　河东城破之后，金军看到了世界上最白的女人，虽然脸蛋给鬼似的，但是身材好呀，那皮肤白的，和奶一样，玉峰高耸，比黄种女人另有一番风味，于是金军杀光了城中男子，将白种女人都给分了，其中为阿骨打选了十二名最美的。

　　城中白女虽多，但是军营里的男人更多，根本不够分的，于是狮旗很快发动了对靖边城的进攻。

　　河东的惨状已经传到了靖边，出于对金军的恐惧，塔塔尔人不敢迎战，于是放弃了城池向西撤退，萧邀略的狮旗虽然不战而得城池，但是再也没有虏获白种女人。

　　与此同时，熊旗旗主梁骏正陷入苦战。在乌兰察布草原，梁骏的熊骑兵与克烈部的勇士已经厮杀了三个月，草原上的牧草已经被染成了红黑色，在双方对峙之时，一些隋朝商人冒着生命危险从大同赶来与交战双方做生意，生铁、箭矢、茶叶、面粉，甚至棺材都是炙手可热的商品，北方番子拼命，南朝汉人挣钱，看着同族的汉人为了做生意向自己拉关系攀门子，梁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隋朝的重商政策已经深刻的改变了汉民族，现在汉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一把杀人的刀。梁骏虽然身为金臣，生在塞北，但是他为自己的民族感到自豪。

　　就在梁骏在血水里摔跤的时候，阿骨打的亲兵——圣旗军出发了。

　　根据探马回报，克烈部的大本营丰州城已经空虚，阿骨打对这片水草丰美的土地觊觎已久，从这里过黄河可以直插长安，即使不发生战争也足以养兵10万，这是天赐予大金的膏腴之地，但是克烈部的勇武不输与女真人，同他们硬拼是不行的，所以阿骨打让熊旗军先去消耗克烈部的士气。这件事梁骏做的很好，下面该上三旗出马了。

　　1097年8月中旬，圣旗军在大将蒲察的率领下奔袭300里抢攻丰州城，克烈部的男丁几乎都去作战了，蒲察按照阿骨打的指示把丰州城的妇孺全部解往战场，蒲察声称投降的克烈勇士马上可以与家人团聚，不降的就与家人一起死。

　　听着妻儿无助的哭喊，克烈勇士瞬间崩塌，他们不仅没有恨蒲察，甚至感激蒲察让他们与家人团聚，克烈部大汗扎忽尔见大势已去，于是向金国投降。阿骨打接受了扎忽尔的请降，并封扎忽尔为克烈郡王，蒲察作为金国的代表驻守在克烈部旧址丰州（呼和浩特）、九原（包头）。

　　金国凭此战获得了大片的牧场和人畜，圣旗军迅速发展壮大，而梁骏率领的熊旗军则因战后得不到补充而缩小。

　　阿骨打如此安排，一方面是为了强干弱枝，削弱藩王的实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憎恶汉人，梁骏是汉人，梁骏旗下也多是汉人，幼年时的记忆让阿骨打极度憎恶汉人（阿骨打的哥哥则呼台联合汉人打上京，激战中汉人跑了，则呼台陷入重围而死），所以他用克烈部这把刀来为自己扫除眼中钉。

　　可是梁骏率领的汉人体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能和强悍的克烈部相互攻杀三个月而不处于下风，即使是上三旗的兵也无法做到。

　　汉人真的软弱没有战斗力吗，阿骨打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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