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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狗子被打啦


然而在蒲菁铖闭关做噩梦的时间里,练功场内这边一片狼藉,沈懿和重华还有解兰驳的两个徒弟正被苍溪山人罚跪在一旁,解兰驳则尴尬地站在一旁,拿扇子尴尬地扇了扇风,要死不死,这糟老头子在这儿,看来免不了一场重罚了。

        “解岷,那边那两个是你的徒弟?”苍溪山人仙风道骨,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将他的拂尘朝仲朴的方向甩了一甩,“额,是的·······”

        “损坏上林门内财物,借练功名义私斗,你说,该不该罚?”解兰驳借用扇子捂嘴尬笑,“该罚,该罚。”

        这要是不罚,糟老头子不就罚我了吗?解兰驳移步到仲朴跟前,严肃地说:“逆徒当罚,做师尊的得亲自处置这逆徒。”

        糟老头子下手可重着嘞,想当初自己和蒲子寅师承他的时候,可没少吃那拂尘的亏,那拂尘须子,看着轻飘飘的,抽人能抽得筋骨寸断、皮开肉绽!回头给仲朴他们打残了怎么整,本来就不聪明。

        然而苍溪山人好像看穿了解兰驳的伎俩,转而笑吟吟地拍拍他的肩,“兰驳长大了,知道心疼师傅啦,不过不要紧,师傅虽然老胳膊老腿的,但这点活动量算不了什么。”说罢还甩了甩拂尘,啪啪两下甩得地面灰尘四起,甚至又拍碎了附近的地面。

        解兰驳识趣地退后一步,“哈哈,师尊还真是老当益壮啊。”为师帮不了你们了,高低是一场造化,弄不弄人,就看你们能不能承受住了。

        霎时间,惨叫声四起,拂尘一下又一下抽在几人背部,重华的惨叫尤为突出,活像杀猪似的,不停惨叫着“师祖我错了!!诶唷!!”。沈懿也几乎被打到吐血,没想到老头子岁数这么大还这么有劲,那拂尘甩起来呼呼生风,打得几人皮开肉绽,骨头都在嘎吱嘎吱响,每一下就像被比腰粗的大树劈了似的,血都溅出来了。

        “重···重华,你小声点叫··咱不能给师尊跌份儿···”沈懿僵硬地扭头看向重华,重华涕泪横流,眼泪哗哗地怒吼:“这不是跌不跌份儿的问题!这是疼不疼死人的问题!!!嗷!!!!!!”

        陆藏躲在一众看热闹的弟子们身后,缩了缩脖子,默默又后退一步,真惨啊······

        四个人一人五十拂尘,领完之后,几人已经爬不起来了。苍溪山人叫各自师尊给领过去。解兰驳看了看四周,扇了扇扇子凑上来“师尊,师兄他好像还没出关。”

        “来了。”

        摇曳的竹林间,蒲菁铖突然御剑出现,飒飒微风,他身披如往常一样的深紫色披帛,印着金色的暗纹,墨发垂落,胸前的衣衫叠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他曾被重伤贯穿,此刻他的脸色一片风清云淡,深紫的眸子穿过人群盯着他的两个逆徒,再看看旁边都被打碎了的练功场,冷淡的面色青筋暴起。

        “师尊!”

        “沈懿!重华!”蒲菁铖怒喝:“你们两个逆徒!我不在你们俩就撒野是不是?”苍溪山人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徒弟还是这么活蹦乱跳,待蒲菁铖跳下来之后,笑呵呵地拍了拍蒲菁铖的肩膀,“年轻人有朝气是对的,不要这么训他们,差不多得了。”

        蒲菁铖心里暗戳戳道:糟老头子表面上这么说,当初他和解兰驳要是犯这种错,糟老头子直接一拂尘抽他俩脸上了。

        而且!这得多少钱啊!!!又是几个月的俸禄没了!!!!把他俩卖了都赔不起!!!!

        表面上却做足了功夫,“师尊说的是,弟子有错,师傅失德,练功场修缮的费用,我定会赔偿。”

        和苍溪山人相互嘘寒问暖一阵儿之后,他便和解兰驳各自领着徒弟回去了。

        “师兄,”解兰驳歪歪脑袋,看了看他层层叠叠的紫色衣衫,“你的伤全好了?”

        蒲菁铖温和地笑,“你师兄总不可能那么脆弱,一个月用来闭关恢复,足够了。”

        解兰驳打趣道,“没想到九鹊竟让大名鼎鼎的上林少主蒲子寅这么棘手,你闭关的日子里,上林门都传疯了。”

        蒲菁铖耸了耸肩,“看来还是太闲,我有必要跟苍溪山人还有我老爹说说上林门该进行一次成果检查了,不能让某些人太闲。”

        “要不,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吧。”解兰驳又歪过头细细想到这个好主意,“尽量让猎鬼界的各大门派都来参加吧,仅限门内比武,弟子们的眼光可就太狭隘了。”

        “好啊,但总归得设置点奖励,要不然哪有比赛的动力。”

        “那设置什么奖励好?”

        “那把鳞痕?”解兰驳愣了一愣,“九鹊的那把剑?”

        蒲菁铖点点头,“虽然九鹊这把剑融合了鬼丹,但是剥离它不难,而且鳞痕还有很高的附毒性,很适合灵流包容性强的人。”

        解兰驳拿扇子掩面痛惜,“万一要是被外人得去了,那也太可惜了。”

        “无妨,”蒲菁铖侧脸看向后面沮丧地跟上来的沈懿,“我相信我的弟子能拔得头筹。”

        “哦?”解兰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沈懿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亮,“这小家伙,确实不错,刚刚我看见他们打架,打我徒弟那叫一个狠,身法暗器也可以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很像当年的师兄你呢~”

        蒲菁铖嗤笑了一声,“他还差得远呢。”

        沈懿和重华虽然背部痛得直不起来,还是跪在朱雀楼外,陆藏静静地站在竹林旁,注视着他的两位师兄,又转头去看拧紧眉头,目光深沉的师尊。

        两个弟子倒是没受多少伤,基本是碾压性胜利,但这不是能逃脱处罚的理由,更何况练功场都快被打烂了,修缮的费用肯定也不低,师尊的俸禄本就所剩无几了。

        沈懿跪在蒲菁铖面前,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蒲菁铖的神情,却被他阴沉的目光瞪了回去,不敢吭声。

        “你们两个还真是给为师长脸啊,学会打群架了是吧?你们是地痞流氓吗?”蒲菁铖厉声道,重华嘀嘀咕咕:“我们也受伤了啊···”

        “重华!”蒲菁铖怒道,“你还好意思说?都能被人家打伤,你可真是出息。”啊?沈懿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师尊,师尊这意思,难道是说他生气不是因为弄坏了练功场,而是因为跟仲朴他们打架却被打伤了吗?

        “你看什么看?你是重华的师兄,你不但没保护好你师弟,还叫别人有机可乘?”蒲菁铖捏了捏鼻梁,痛苦地闭上眼,刚恢复的差不多,就快被这两个小兔崽子气到吐血。

        “还有你们对练功场造成的破坏,把你们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偿还得起,我刚刚跟糟老··不是,苍溪山人求了下情,扣了俸禄,眼下你们能做的,就是给上林门打三个月杂工。”

        陆藏在一旁瞪大了双眼,师尊这是求了多大的情面?“当然,不可能白白便宜你们两个。”蒲菁铖背过去看向朱雀楼放置的鳞痕。

        “你们两个,还有陆藏,必须在马上举行的比武大会上必须取得前三甲。”陆藏在一旁真的是莫名中枪,为什么要带上我??

        沈懿问道:“是门内的比武大会吗?”蒲菁铖白了他一眼,“想的倒挺美,不让你们长长见识,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这次比武大会是以上林门的名义,邀请了猎鬼界的所有门派,最高奖品是鳞痕。”

        沈懿担心道:“师尊,这不合适吧,您受重伤才得来的鳞痕,为什么要拱手送出去当奖品呢?”

        “所以你们要给我得回来啊!”蒲菁铖弯腰点了点沈懿的额头,摇了摇头。“死脑筋。”

        沈懿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鼻子。

        “在此期间,你们不仅要抓紧时间修炼,还要把杂工好好做着,这两样哪一样做得不好都不行,听到了没有?”

        “是···是。”两人经允,要起身,却双双趴在了地上。蒲菁铖对此颇为无语,不去理会这两个人。

        夜晚。沈懿为蒲菁铖打理朱雀楼的内务,朱雀楼分为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是招待来客的茶居室,背靠大片大片的竹林。

        二楼则是蒲菁铖的卧室和小型的藏书室,还张贴着两幅字画,一副是“草蒲为生”的墨字,另一幅则是蒲菁铖画的朱雀楼外的竹林霞光。

        沈懿点着烛火,为他师尊整理桌面上略微凌乱的宣纸和毛笔,蒲菁铖现在正在跟他爹还有苍溪山人等等仙人长老商量举办比武大会的事。

        面前那张书画映入眼帘,他举着烛火,靠近那幅“草蒲为生”的字,细细地打量着,仿佛透过这幅字,尚能看到北风卷地,百草将折未折的场景,甚至通过那遒劲的笔锋,能看透书写者刚韧不屈,四字隐隐伴着墨香,缠绕在他鼻尖。

        沈懿略有些粗糙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个“蒲”字,俊秀的脸靠近它的一撇一捺,究竟有什么含义呢?为什么不是“天赋异禀”“天下太平”等等词语?

        师尊是他见过最俊秀的仙师,同时也是最天赋异禀的猎鬼者,从那个小村庄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决定要追随他,常伴其左右,做他的左膀右臂。

        沈懿自打记事起,就整日生活在一个昏天暗地的铁笼中,他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记得整日凶神恶煞、拿着鞭子抽打他,怨责他皮相不好卖不出去。小小的身躯整日是被抽打后的伤痕,新伤覆旧伤,长年累月地积累在他身上,即使现在,他的右臂尚有一道伤疤,是一次人贩子打的狠了,伤口崩裂,深可见骨。

        后来伤口感染了,高烧昏迷,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人贩子嫌麻烦,差点把他弃于街口,让他自生自灭,后来他自己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人贩子哪儿会给他调养?只给他狗食一样的饭,粗鲁地扔在地上,像泔水一样摊在地上,小小的沈懿不语,只用小小的手捧起很少的一点干净的食物,像兽一样舔舐。

        他以为这就是生活的全部,他不知道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个牢笼里,被人像喂狗一样活,后来长大一点,脏兮兮的小脸显出了一点秀气,被昆仑庄一对夫妇收养,那对夫妇很温柔很善良,因为年纪很大了,没法生育自己的孩子,在买下沈懿之后,待他如亲生儿子一样,给他做包子吃,还是肉馅的,那是沈懿长那么大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

        老两口省吃俭用,悉心照顾他,可终于是天道无情,老两口先后因病去世,沈懿当时未满九岁,只能勉勉强强割草放羊吃百家饭生活,尽管如此,昆仑庄的百姓也细心照顾他,像一个大家一样,依旧让沈懿感觉温暖依赖。

        然而···老天始终没有给他几天好日子过,不久昆仑山开山,鬼怪蜂拥而出,离昆仑山最近的昆仑庄率先遭殃,因为离各门派过远,在猎鬼师尚未赶到的时候,昆仑庄除了外出放牧的沈懿侥幸逃过一劫外,其余人皆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沈懿不免眼神一暗,村民们残缺的尸体,躺在血泊里,至今仍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多少次在尸山血海的梦中惊醒,总能听见有个莫名的声音在蛊惑他,激得他每次梦醒都是一身冷汗。

        好在,有师尊救了他一命,这个如杨柳般挺拔的男人,冷峻的面容和不凡的身手与修为,无论在上林门内还是其他门派,都有不少仰慕者,在上元节能看见各处放飞的心属蒲仙师的金叶子,尤其是去年,数量庞大、随风漂浮的金叶子飘过了每个人眼前,像是天神为人们绽放的烟花,盛大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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