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启调查
李薇薇一早来换班佟羽时就看到了父亲冰凉的身体。
佟羽被叫醒后就看到病床上的李江面容平静，脸色青白，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医生来检查后确定李江是死于过量吗啡注射，而彻夜守着李江的佟羽因为涉嫌谋杀再一次见到了陈想和徐磊。
陈想和徐磊先到了现场，因为涉嫌谋杀案，房间已经被鉴证科搜查一遍，李教授服用的药，针剂，衣物等等都已被韩琪带鉴证科的人搜查过一遍了。
“佟羽，又见面了。”陈想揉了揉脑门，怎么又是这一家子。
“陈警官，徐警官。”佟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绞着衣角，神情疲惫。
“说一下昨晚的情况吧。”
“我昨天下午就来照看爸了，爸自从上次的刺激，心脏病复发，做了个手术后，最近情况不太好一直处于昏迷，我就和姐商量轮班照顾爸爸。”
“昨天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自从爸病倒后，一直浑浑噩噩了好一阵子，最近连探病的人都少了不少。昨天微微姐晚饭时间离开后就一直没有人来过。”
“你是什么时候给李教授打的吗啡”
“晚上大概10点的时候，那时候刚好要准备换吊瓶了，刚好看到爸疼醒了，我就替他打了一针吗啡。”
“就一针”
“就一针。”
“你一共有多少吗啡。”
“一共是三天的量，我记得很清楚。下午的时候姐姐将刚从药房开的一整盒吗啡给我，都是满的。”
“是这个盒子吗？”李想拿了一个盒子和只针剂出来给佟羽辨认。
“是的。”佟羽仔细看了一下确认到。
“哦，可是刚才我们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这一盒吗啡都是空的。全部都有使用痕迹，而李教授的上臂有不止一个新鲜的注射的针孔。”
“不，不可能，我昨晚明明只用了一针，怎么会一盒都空了。”佟羽脸上的惊讶并不像作假。
“那他手臂上的肌肉注射痕迹怎么解释，还是你想说昨晚十二点还有人来过病房”
“怎么会，会不会是弄错了，我并没有想杀爸的意思啊。”
“可是目前的一切证据都指向你啊，佟羽。”
“陈警官，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真的不是我做的。”
“佟羽，你记得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先好好想一想吧。”
眼看佟羽一脸迷茫，根本提供不出任何证据，两人暂时先离开了审讯室进了旁边的审讯室。
佟羽所在的审讯室隔壁坐着的正是李薇薇。
“李薇薇，能说一下昨晚你的情况吗？”
“我昨晚都不在医院，我们医美诊所最近要办活动，我昨晚回去布置去了。实在走不开才麻烦的佟羽帮忙。昨天我一直守着爸爸到晚上6点，佟羽来后，晚饭时间才离开的。”
“你的时间都有人能证明吗？”
“昨晚和我一起的员工可以证明，我们诊所还有监控，可以证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
“昨天的药都是你去开的吧。”
“嗯，因为我知道今天会比较忙，所以就把这几天的量都开了出来，这样佟羽来了只要拜托她看着。”
“具体是多少你还记得吗？”
“一共是三天的吗啡和两瓶消炎药，我当时就应该只开一天的，我就应该想到的。。。”李薇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却让两人瞬间抓住了端倪。
“你应该想到什么？为什么这么确定一定是佟羽杀害了李教授呢？”
“。。。”李薇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立马住嘴打住这个话题。
不过陈徐二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她转移了话题，两人继续问道。
“李薇薇知情不报也是可以追究责任的，你还知道什么请你一定要配合。”
“我也只是猜测，所以不一定的。”
“没事，只要你能提供线索，调查取证是我们警察的工作。”
“。。。算了，其实这件事情和爸有关。。。”
“其实在爸生日那天晚上的时候我也有事想找爸，回去过一次，听到了爸和天明在争吵。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年是爸搅乱了天明和陶思思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天明娶佟羽。”
“这个已经被证实了，佟羽也已经捐了一个肾了不是吗？”
“其实不仅如此”李薇薇低头，似乎在考虑如何解释这件事。
“爸的心脏也出了问题，他想换的不仅仅是一个肾而已。”
“心脏”
“对，其实爸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直到十年前做了一场换心手术才恢复正常。不过这几年又出现了恶化的情况。”
“我那天偷听到本来爸打算是在换肾的手术中安排意外。佟羽之前已经签过了器官捐献同意书，她的丈夫只要同意捐献，那么佟羽死后医院就会立即联系等待捐献者。”
“可是这场手术事故却被天明的意外闯入打断，他当时违反规定亲自上手术台把佟羽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为了这件事情爸非常生气，于是才将陶思思调回来为的就是敲打天明。提醒他当年娶佟羽时和他做的约定。”
“那这些事情佟羽知道吗？”
“。。。她知道。”
“之前佟羽出车祸后我有去看她，她和我说过一句爸应该很失望吧。”
“我才反应过来，这场车祸很有可能是爸。。。”李薇薇似乎说不下去了，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才继续说到。
“所以我才猜测佟羽知道了，虽然她后来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并且主动提出可以帮忙。我以为是我想多了，佟羽并不知道真相，不过现在看来她本来就是知道的。”
“”一时间审讯室陷入了一片安静。李薇薇低眼小口小口喝着杯中的水来缓解过度紧张带来的干涩。
“还有别的信息吗？”
“没有了。”思索片刻李薇薇摇头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们有其他需要再联系你，如果有其他信息随时联系我们。”
送走了李薇薇，徐磊和陈想回到办公室。两人都被刚才得到的信息震碎了三观，比较年轻的徐磊更为愤恨，一向单纯正直的他第一次这样直面人的邪恶。
“这个李江简直死不足惜啊，威胁自己的孩子骗婚佟羽换得佟羽的器官，甚至连佟羽死后器官捐献的权利都安排好了。制造手术意外，□□，真的是死不足惜。”
“佟羽也是可怜，这么就被这种人选上了。”
“不光是佟羽，还有冯莹。”陈想提醒道。
“李薇薇说的十年前的换心手术，时间好像刚好和车祸是同一年吧。我怀疑当年的车祸也有问题，”
“难到当年冯莹的死也是因为李江”
“很可能，而且李天昊很有可能也是知情者，而这才是他选择远走他乡的真正原因。”
“要去提审李天昊吗？”
“嗯，走吧，顺便告诉他李教授走了的消息。”
监狱里，狱警带出了李天昊。李天昊看起来瘦了不少，原本帅气的小伙理了光头穿着统一的狱服，看起来空洞了不少。
“陈警官，徐警官，你们找我”
“嗯，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难得有安静下来的时间，心里不用背着那些事情其实也轻松了不少。你们不会就是来聊天的吧。”李天昊笑着回答着。
“不是，昨晚，李教授走了。”
“”李天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良久才开口，沙哑地问到“怎么走的。”
“摄入过量吗啡猝死的。”
“吗啡为什么爸会用到吗啡”李天昊惊讶道。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进来这段时间李教授的病情恶化，做了一场手术。期间一直在医院修养，直到昨晚因为吗啡摄入过量而死亡。”
“是谁干的？”
“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昨晚守夜的是佟羽。”
“佟羽。。。”李天昊脸上再次浮现出复杂且痛苦的表情。
“其实我们今天过来时想问一下冯莹和当年车祸的事情。”陈想观察到，当提到冯莹的时候，李天昊的表情有着一丝空洞，似乎正在回想着什么。
“我们查到当年的车祸后，在车上的冯莹和李教授都受了重伤。冯莹送到医院后重伤无治死亡，李教授伤势较轻并且得到了死去冯莹的心脏做了换心手术。当时的事故只是单纯的事故这么简单吗，你知道些什么？”
“。。。”李天昊并没有回答，沉默地看着自己放在桌上指尖来回搓动着。
“李天昊，你要想清楚，这可能是唯一能让冯莹当年的事情大白的机会了，你确定什么都不想说吗？”
陈想试图铜鼓冯莹的事情来打开李天昊的口，但是他看到李天昊的手紧了紧，似乎握的更用力了，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天昊！”
“陈警官，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收到伤害了，就从我这里结束吧。”
“可是李教授可是在你之后被害的，你难道没有任何想说的吗？”
“。。。谢谢你们告诉了我他的死讯，他毕竟是我父亲。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罢李天昊看向狱警示意带他离开。
从监狱出来一无所获的两人都有些头疼。
“李天昊这边什么情况都没问出来，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了。”徐磊在一旁懊恼的说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陈想点了支烟说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车祸的话只要承认就好，他双手一只在揉搓，表现出了他内心的焦躁。当年那件事情另有隐情。而且他此番隐瞒的态度应该是害怕车祸引出佟羽的嫌隙，毕竟佟羽是最后一个守夜的人，如果再出现那么明显的杀人动机的话应该会对佟羽非常不利。”
“是啊，不过这么一说，佟羽的情况比较悬啊，杀人动机，作案时间和作案凶器三件套全齐了，她的嫌疑太大了。”陈想揉揉脑门闭着眼说到。
“嗯，太齐了，齐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每次我们要查什么，证据都会直接跳出来的感觉。”
“对呀，所有的证据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就好像生怕我们查不到一样。”陈想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歪头点上。
“如果真的是佟羽做的话那只能说她太嚣张或者太愚蠢了。”
“但如果不是佟羽的话。。。那会是谁？”
“既然李天昊不肯说，我们就自己查。石头，走，和我去一趟李教授家。”陈想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烟头，带着徐磊向医院附属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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