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低索：畸变4
我望着他走出门，此时，教室里大约有一半以上的人吃完了饭，纷纷向门外走去。
仿佛这段时间是休闲的，我甚至听到前面两个哥们在讨论：“咱们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会儿去打乒乓球？”
“行啊。”
“你要不要一起？”他们转过头来问我，我下意识想拒绝，但很快意识到现在信息对我来说是最稀缺珍贵的东西。
“好，没问题。”
“行，那你等我们俩一会儿，让我们把饭吃完。”二人说道。
我特意将能量长条收到桌面以下，避开他们的目光。
二人转过身去，我将能量条拿到眼前。
正在纠结，猝不及防，它随着我的呼吸，瞬间升华，直接被我吸入体内，在喉咙中液化为水，顺着食道流下去，甚至都不需要吞咽。
我恶心的像吞了一只苍蝇，理智告诉我不应该食用来路不明的东西。身体却感到愉悦，很快浑身充满了力量，有很强的饱腹感。
算了，既已如此，静观其变。
解决了最基本的生理问题以后，我随前面二位来到了乒乓球活动室。出了这间大教室的门，右转第三个房间就是，坐落在走廊的尽头。
我走进去，这里和一般的乒乓球室差不多，甚至还挂了一排运动服，我上前摸了摸，材质很好，看起来刚洗过。
很快，活动室的十几组乒乓球桌前都站了人。我没有参与，而是与正在打球的两个人聊天。他们也没有集中注意力在乒乓球上，表达欲极强，透露出大量信息，正合我意。
“你这是第几天啊。”他们问。
“第一天，不，第二天。”
“第二天啊。也就是说，你才经历过一次索命时？啧啧。”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问道。
“嗨。你问我吗？我们哪知道。可能是地狱吧。”
“也有可能是天堂。”
“要说是天堂吧，每天的两个小时的索命时还真不是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要说是地狱吧，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有朋友。”
“虽然你每天换一个新朋友。”
这两人一唱一和。
“嘿，朋友，小心！”我眼前一晃，一个乒乓球向我砸来，随之而来是一道闪光，我吓了一跳，顺手接入乒乓球。
定睛一看，原来这闪光不是乒乓球发出的，而是我前方的一堵墙突然变成了全透明，墙的另一面显然也是一个活动室。
这边乒乓球活动室的其他人却都见怪不怪。
“哎，哎，看傻了吧。放心吧，除索命时以外，其他的时间我们不会有事。这已经是前人留下来的经验之谈了，不用那么惊慌。”
“你们不觉得这房间奇怪嘛？”我将乒乓球回扔给他们二人，示意隔壁房间。
“有什么奇怪？每天都上演一次。天天见也就不足为奇。”
他们却都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这个房间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按理来说，作为整个走廊的尽头，乒乓球活动室隔壁就不应该有房间。
但，或许是另一组的空间？我联想到之前男人的话。
再看那间活动室里的器械，所有的型号都比我们这边要高出三倍有余，仿佛是什么巨人居所。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那边的房门开了，隔音很好完全听不到任何音响，我就像是在看一出默剧。
就在玻璃的另一端，两只黑紫色的巨大生物蹒跚着走了进来，行走缓慢却不显笨拙，它们的脊背布满齿状黑骨，微微弓起，长尾连背向后蜿蜒，形态像中生代的恐龙，又有像虫子一样外壳描绘花纹。
一只浑身紫色光泽，花纹简洁；另一只更偏黑色，花纹繁复。皮肤坚硬，看起来刀枪不入，硬壳眼睑包裹着眼球。
其中一个动了动嘴唇，露出了一排尖牙，这两只生物就像在交流，频频看向我们。
很显然，玻璃两边互相能看到对方。我微微皱眉，没有离开视线：“这是什么生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感觉到其中一只生物裂了裂嘴看向我。
打乒乓球的一人回答我说：“不知道，可能也跟我们一样，从别地时空运过来的吧。”
“你又懂了？”其他人笑。
“合理推测，合理推测。你看，这种生物以前咱们可从来没见过。你说要是咱们那边也有，那不早就被发现了？”
“也是，不过咱们也不能妄下定论。毕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说不定他们是被制造出来的小白鼠实验品呢。”
“可不是吗？一会儿可有好戏看咯。”整个乒乓球活动室内笑作一团。伴随着“砰砰”打球声，就像好戏开锣。
没过一会儿，那边果然有动静。泛着紫色的生物突然靠近另外一只，它们就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这画面给予我极大的震撼感。整面玻璃十分宽敞，有两层楼那么高。而他们庞大的身躯占了一大半，宽敞的空间也变得狭小。我走到玻璃附近，两只生物离我还没有三米远。
如果不是隔着玻璃，甚至都能听见它们的呼吸。
很快，那两只生物就像一副巨大的壁画动了一样，矗立在我面前。
刚开始很缓慢，其中一只引颈，慢慢扭动身躯。
它的眼眸半阖，刚开始还心不在焉的注视着我们这边。随着身上皮毛的紫色光泽愈盛，它紧紧合上眸子，再睁开已然是蓄势待发。
打球的人见怪不怪，见我皱眉，出声道：“第一天都是这样，看什么都新鲜。放心吧，玻璃很坚硬碎不了。说是玻璃，应该也不是。肯定是什么高科技。”
“就是，咱们这儿的事情很多都没办法用已知科学来解释的。”
仿佛是在印证我说的话，那一面地动山摇般的激烈，我们这里几乎不受影响。
气氛升温，玻璃那一面起了雾，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碰”，一只前肢猛烈地趴向玻璃，我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两步，才后知后觉它不会真的甩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那只生物的脸紧贴着玻璃，在波涛汹涌的激烈中好似还抬眸看了我一眼，如果它有表情，我愿意称之为嘲弄。
与挑衅。
因为它抬起光泽的前肢，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两边的声音就像互通了一样。
我听到了那边传来的低鸣。
玻璃的这边先消停，球局结束，人们陆续走出活动室，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边还没消停。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意识，但如果有，我倒倾佩它们“表演”的如此卖力，即时只剩下我一个观众。
它们的动作、表情、甚至声音都给了我怪异的熟悉感。若有若无，时隐时现，让我找不到出口，也退不回来路。
我狠狠的抛起乒乓球，挥拍向墙上一扣，角度和力气大的以至于球砸到墙面又狠狠弹向玻璃，两只生物所在的位置。
它们的影子同时战栗。
“快出来！时间要到了。”门口有人招呼我。
我走向门口，耳边突然回响慵懒的声音：“刺激。”
“面对一群蝼蚁？”另一个声音问。
“他们是蝼蚁，那我呢。”先前的声音自嘲。
“唉。”一阵叹息，“权宜之计，你未来是要继承——声通是不是没关？”
“有什么关系？左右听不懂。”
“哈，是我多虑了，这群蝼蚁能听到的声音频率范围有限。更何况，语言不通。”
“嗯。”一声嘲讽闷哼。
我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活动室，另一只脚被门向外的推力一带，整个人被挤出来，“啪”重重的关门声。
我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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