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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宫宴


  才说了几句话,琅帝就说天寒霜重不宜在外流连,打发陆羽将慕凉送回宫去,慕凉满心不情愿,也只能谢恩告退。

  陆羽推着慕凉往回走,边走边取笑道:“姐姐什么时候跟皇上和好了,我就说不应该出来你偏偏不听,看把皇上担心的,可见我想的没错,姐姐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儿,旁的人哪及得上姐姐一根小手指头。”

  听她越说越没谱,慕凉啐道:“什么心尖上的人儿,这样的话说出来不害臊么?”

  陆羽掩着嘴巴咯咯笑了几声,“姐姐呀姐姐,你就是身上男儿气太重,没半分女子该有的柔肠,你但凡做出几分柔弱风情,又有几个能过得了你这样的美人关,更何况皇上他本就爱重你,女人呢?对男人最厉害的武器从来不是刚强自持,而是温柔以待。”

  慕凉沉默,这道理她何尝不知,只是她终究不愿做一只藤蔓,永远依附于大树之上,琅帝这颗大树,是后宫中所有女人生存的根本,她希望当这颗大树不愿再做她的后盾之时,她依然能够活下去,当她有一天走出这片森林,她依然能够活下去。

  见慕凉不愿再说,陆羽转而道:“晚上有宫宴,便是招待刚才我们遇见的那个北成王,不知怎的,皇上似乎很重视他,比别的使臣都规格高些,高位分的嫔妃和朝廷重臣都会参与,姐姐即是与那北成王相识,今日可会参加?”

  慕凉道:“该是不用去吧,没接到旨意。”

  陆羽一笑:“也对,昭宁贵妃巴不得姐姐一辈子见不到皇上,这种时候肯定会横加阻止的。”

  慕凉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她自小便最讨厌这种宴会了,繁琐无聊宫廷礼仪更是一大堆,现在她腿脚不便,更不愿去凑这个热闹了。

  陆羽刚推着慕凉转过一方假山,便僵在原地,刚刚才讲过人家的小话,不成想才两步就看见正主就在一旁听着,好巧不巧,风书锦正在假山之后的另一条路上,身后依然跟着郑妃柳妃之流,陆羽不免觉得好生尴尬。

  几个人略略给慕凉和陆羽行了礼,便听柳妃冷哼一声,阴测测道:“原来慎娘娘就是这般背后嚼人舌根的。”

  陆羽大家闺秀,从来都是温贤有礼,此番无状言词被人听到已经觉得相当窘迫,又被当面说破更觉得无地自容。

  慕凉拍拍她的手掌让她安心,轻描淡写地道:“陆羽正跟我开玩笑,你们就来了,可见背后不能说人,我给昭宁娘娘赔罪了。”

  风书锦却微微一笑,看着慕凉眼中没有丝毫不悦地情绪:“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妹妹才疏浅薄,奉圣命代理六宫,做事难免有所疏漏,平日对姐姐若有怠慢还请姐姐原谅,这次的宫宴,昭仪以上的嫔妃均有参加,姐姐自然也不例外。”

  慕凉与陆羽对视一眼,风书锦此意何为让人捉摸不透。

  慕凉道:“昭宁贵妃客气了,今天的宫宴,我就不便去了吧。”

  风书锦浅浅一笑道:“这是为何?听刚才慎娘娘所言,容华姐姐似乎与那北成王是旧识,哪有不去之理?姐姐若不去,岂不显得我东周不知礼数?”

  琅帝待慕凉与众不同,再眼拙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慕凉几次触怒琅帝却没有任何处置,直到年节前琅帝与慕凉再生嫌隙,琅帝几日未踏足后宫,而后便召幸了昭宁贵妃,至此慕凉失宠似成定势。

  可只有风书锦自己知道,那一日,琅帝闷闷地喝了许多的酒,夜半时分,任凭她巧言婉语再三挽留,琅帝依旧踏着夜色跌跌撞撞出了她的房门去找另外一个女人,那是她此生从未有过的屈辱。

  风书锦几番探听,得知了当日慕凉去了承乾宫的事情,而那一日,南山君花弦也曾入承乾殿觐见,花弦自西陵而来众所周知,而慕凉是西陵十四公主,所以风书锦猜测,琅帝对慕凉的厌弃或许与这个南山君有关。

  而今日的宫宴,南山君是必然会参加的。

  月色正好,洒下一片辉光,房檐的堆雪映着银色的月光,白皑皑的一片透着冷冽。

  宫宴在长信宫举行,宫乐悠然,红色舞衣的伶人翩翩起舞,妖娆柔软的身段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有这样的良辰美人在前,可自慕凉入座之后,琅帝的脸色便没明朗过,瞥向她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刀子恨不能在她脸上扎出个洞一样。

  琅帝坐在大殿中正主位之上,客席坐着北成王顾淮清,再其下,左边的席位是后宫众位嫔妃,右边的席位则是朝臣世族,编钟舞乐,珍馐美食,场面不可谓不隆重。

  四位贵妃身居众妃之首,风书锦坐在琅帝下首的第一席,身着大红色百鸟朝凤金丝蝶袖朝服,头戴七凤赤金嵌珠头冠,华贵得让人不敢直视,俨然便是一副国母做派。

  慕凉虽然身体有所恢复,但仍然极是畏寒,拥着厚重的裘衣,身旁特意放了一个暖炉用以取暖,花弦的席位就在她的对面,他们之间隔着一群舞姿曼妙的伶人,衣袖翻飞的间隙,慕凉看见对面的人微微低着头颅,抿着嘴唇始终不曾看向她。

  琅帝对着顾淮清一举酒杯,“南域气候温和,奕都天寒,雾浓霜重,北成王要注意身体。”

  顾淮清淡笑:“谢陛下关怀。”

  琅帝不动声色地道:“东周与南域近百年邦交和睦,乃是百姓之福,北成王来此不易,且不忙回去,在奕都多走走看看广交朋友,多停留些时日才不负两邦之宜。”

  顾淮清目光一凝,“自该如此。”

  血灵芝被盗之事他起初并不知晓,直到两日前他才在入奕都之前接到传信,说天机阁失窃,襄王修泽被扣留在聊城,让他对琅帝要有所防范,这个东周皇帝年少登基,一向工于心计城府甚深,万不能被他抓到把柄,成为与南域交换的条件。

  不论琅帝性格再乖张,手段再强硬,终究是一国之君,只要自己行事磊落礼数周全,总不能直接无故将他强留在奕都。

  一曲歌舞结束,曼妙的伶人轻踩着宫步躬身退了出去,风书锦忽然扬声道:“若说这音律诗词,天下当真没哪里能比得过前西陵,担得起鸾歌凤吹四字。”

  听到突然提及西陵,慕凉威襟正坐,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西陵国富繁华数百年,民风不免轻浮奢靡,崇尚风月歌舞,从皇室到民间,无不喜爱词令乐律,故而这一领域的确比其他人更为精妙。

  可也正因为人人皆好此道,一个个都自诩风流雅士,终日醉生梦死,以病白瘦骨弱不禁风为美,皇宫中所养的伶人不下数千人,更有舞者一舞名动京师,立时便身价百倍,为达官显贵所钟爱,彼时,纤纤玉指遥遥轻点,半片朱唇微微启合,便能指点江山朝堂。

  这样千疮百孔病入膏肓的江山,如何能不亡国?

  风书锦续道:“本宫于此早心有向往,听闻南山君师从天下无双的华恩大师,得其真传,不知今日能否抚琴一曲,让我们也饱一饱耳福?”

  花弦闻言,站起身来朝着风书锦作了一揖,“昭宁娘娘谬赞了,琴之一物需修身养性心无杂念才能有所领悟,微臣近年杂事繁多,早没了那份心性,连技艺都生疏了,实在难登大雅。”

  风书锦道:“南山君过谦了,南山君好弄风雅奕都谁人不知,北成王看起来也并非凡俗之人,皇上设宴款待,南山君抚琴一曲助兴有何不可?”

  花弦微微皱眉,转而对琅帝施了一礼:“皇上恕罪,微臣惶恐,不敢在两邦交宴上献丑。”

  风书锦还待说话,便见对面重臣席位上站起一人,正是她的父亲昭武将军风宏阔,花弦曾作为军师随风宏阔征战西陵,他对花弦的为人很清楚,花弦行事一向诡谲难测,性格更是怪癖偏执,他虽是一军主帅,对此人也颇为忌惮,他知道花弦此刻已经十分不悦了,担心风书锦还横加逼迫,忍不住站起来阻止。

  风宏阔抱拳施礼,道:“昭宁娘娘,南山君既是如此说了也不必强求,我东周皇宫中人才济济,娘娘喜欢西陵乐律,另行遣人来演奏便可。”

  风书锦听她父亲出言相劝,也不便再言其他,只得到:“是,只是这些尚音局的宫人们,演奏起来总有些匠气,白白糟蹋了好乐谱,本宫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目光一转,风书锦忽然一笑,“我倒忘了,容华姐姐也是出身西陵,想必比旁人更懂得其中精髓,不知我们能否有幸,听一曲西陵乐律?”

  慕凉一愣,她虽出自西陵,却非整日靡靡之音的皇室,而是铁血忠魂的将门帅府,慕凉身为女儿身却不爱红妆,每日刀兵为伍,对这些琴箫之物兴致缺缺。

  虽然知道风书锦来者不善,慕凉仍然道:“本宫不善音律,恐怕不能为昭宁贵妃解忧了。”

  风书锦却做出不解之状,道:“容华姐姐此言何意?姐姐出身西陵旧皇族,必定自幼名师教导,如何会有不解音律之说?若是姐姐觉得身体不便,也可让人将长琴搬来此处,随意弹奏一曲即可。”

  风书锦眸中闪着微微的挑衅,嫣红的嘴唇吐露着暗藏杀机的话语,“南山君不肯献技,若是姐姐也百般推辞,就未免太过扫兴了。”

  慕凉心下一沉,风书锦这是将她逼入死路了,风书锦近乎胡搅蛮缠的话让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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