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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起


  自那日平静被打破之后,令丘似乎再难维持以往的神秘。正值五黄六月之际,火金时刻,又一道身影自西北方向裹挟着冰霜冷雪,气势汹汹朝南山袭来。

  “格老子的!到底是不是那老东西,害老子一顿好找!”

  那日他在极北之巅只感到熟悉的气息一瞬之间便隐了下去,烛九阴一路南行,掠遍大大小小的山,现在只剩这极南之地的南山一脉未曾探过,显然他心内并不十分确定。

  他踏着风雪在令丘上方驻足,细细打量那火间,突然又朝云间洪声喊道,“爻光小贤侄!也忒巧,你怎的也在这?”

  只见云间缓缓现出男子身形,似闲庭信步般踏空而来,爻光神情冷淡,言简意赅道,“路过。”似乎并不想多加理会这不修边幅的男子。

  烛九阴上下打量他一番,兀自点点头,“嘿嘿”笑道,“有段时间未见,你倒是长得越发好了,行走间也挺有老子年轻时候的风骨,不过年纪轻轻,老绷着张脸做什么!”

  转眼间却又见他痛心疾首道,“那些个爱红脸的神女仙姑可最喜欢笑得好看的,你别看老子现在这样,当初甭提嘴多甜,也不知勾了多少心。只可惜后来怎的就鬼迷心窍,栽在你姑姑这朵霸王花上,这婆娘啊,还是得找温柔体贴的,日子才好过……”一副过来人的样,伸手便要拍拍他的肩。

  爻光虚晃一步,堪堪躲过,对他的长篇大论不置可否。

  烛九阴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不过刚刚那番话倒是提醒他了,只见他挺了挺身板,又巴巴凑过去,“你姑姑啥时回钟山?”

  爻光淡淡瞥了他一眼,眼里意味不明,“姑姑心系钟山,早前便动身了。”

  烛九阴暗道一声“糟糕”,急急说道,“改天找你喝酒,容老子先去会会老朋友!”说完定了定神,竟一头往令丘栽去。

  爻光眸光一闪,随手招来一片浮云,阖眼端坐竟似入了定。

  火海中勺婴正把玩着彩珠爱不释手,这彩珠名为般若琉璃,产出极少,外带九九八十一面,稍有采光即能大放异彩,内为空心,不惧五行,可纳一切无状之物。勺婴又想起她那满满一匣的般若琉璃,她前世费了诸多功夫才从四海八荒收集了众多稀奇元素,用以妆点她的华服,可惜了,后来她身死形消,这般若琉璃也该尽数被毁了才是。

  她悠悠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是委屈还是庆幸。好歹聊胜于无,那伪君子显然对这珠子不甚在意,珠内空无一物,勺婴便往里注了缕天火,她纤白两指捻着彩珠,天火在里面游动,衬得般若琉璃一面明一面暗,隐带流金,煞是好看。

  看在这彩珠份上,那伪君子毁她锦垫的事她便不计较了,哼。

  “小丫头,那老东西在哪!”突有浑厚的男声响起。

  勺婴循声望去,不禁蹙眉,怎的这一日两日的不速之客倒多了起来,那结界倒似对外来人无用,衬得只有她在这里束手束脚。再一看这中年男子除了那眼睛稍稍看得过去,头发蓬松,胡须邋遢,浑身灰扑,勺婴不动神色往后退了退,以往见过的神仙一族莫不是香腮云鬓彩衣华服,极尽华奢之能事,想不到竟还有这般不修边幅的,她简直见所未见。

  “老子问你话呢!”烛九阴双目圆瞪,他探出神识寻遍了这山也没见着那老东西,好不容易找见个会说话的,却不理他,当下大为不满。

  “什么老东西呀?我不明白。”勺婴心里不耐烦,勉强应道,声音却还是一贯的娇甜,令人生不起怒气。

  烛九阴不信,摆了摆手,“莫要糊弄老子,小丫头快快叫他出来!”

  这人看起来比那伪君子更不好对付,不过怎么一个两个皆这般莫名,勺婴心思一转,轻轻摇了摇头,软软开口,“我在这里一万年了,可是从来没见过其他的东西呢,你找错地方啦。”说完手指绕着一缕长发,美目一眨,无辜至极。

  烛九阴看了她一眼,心想,老子高大威猛又法力无边,这小丫头这般作态,别是看上老子了,长得倒是不错,性子看起来也温温柔柔的,顿时内心洋洋自得‘老子魅力不减当年’,心神一转却又想起家里那朵霸王花,不禁一阵胆寒,暗道一声“晦气”,又见她不惧天火,疑心渐起,“你又是什么东西?”

  嚇!这是什么问话!这糟老头外表令她不喜也就罢了,说话也这般令她不痛快!

  勺婴暗暗吐纳一口气,缓了又缓,不欲搭理他,一时面上只作委屈不能言。

  烛九阴看她这幅样子,方才意识那问话有些不对,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把老骨头还欺负个万把岁的小丫头,传出去多不好听。又看她不惧天火,虽还有些疑惑,当下也只把她当成火灵火精一类。

  这老东西真要躲起来,他还真不好找。烛九阴神识探出,细细搜查无果,当下骂骂咧咧,“害老子白跑一趟!看你他娘的能躲多久!被老子逮到非把你揍回混沌界去!”一时又感到恶气未发,他素来喜寒,周身的天火烧的他几欲出汗,他顿时感到暴躁不已。

  勺婴怔然,这糟老头怎的撒起泼来了。只见他长呼一口气,气韵绵长,山上登时便起了凛冽的寒风,那风中密密夹带着刺骨的白雪,勺婴不禁打了个寒颤,急急催动天火。嚣张惯了的天火一时气焰汹汹,争先恐后往上蹿去,那风雪却更加跋扈,声势浩大铺天盖地而来。

  烛九阴舒了那口郁气,心下顺畅,环顾四周,见天火隐隐被压一头,便对勺婴粗噶说道,“找不到那老东西,老子憋着口气不吐不快,这火若熄了,你到时候再点起来就是,老子走了!”

  勺婴眼见这糟老头子飞身而去,隐约听到空中传来一句:爻光小贤侄,老子先行一步!下次到太华,咱们痛饮三千!

  太华爻光?

  勺婴猛然抬头望去,不禁咬牙切齿。

  这个伪君子竟是前世退婚的西山太华爻光神君?!

  再看他一袭云锦青衣,长身而立,鬓发衣炔翻飞间自有一股出尘之姿,又目若寒星,风神高迈,恍若玉光上行,光映照人。他高高在上,不发一言,似乎毫无近前之意,却又固步未离,负手悠然,神色淡淡,胜比玉树临风前。

  虚有其表的伪君子!勺婴暗嗤一声,再一看周遭形势,登时心下肃然。

  那糟老头催出的风雪非比寻常,喧嚣肆虐间竟有浑厚的神力在山间动荡,令丘天火竟隐显萎靡晦灭之势。勺婴与之共生万载,相辅相成,且令丘万年间从未有人来扰,只知二者一荣俱荣,现在这形势?她的老东海喂!竟也一损俱损么?!

  勺婴愕然不已看着她的流金锦垫,她的奇花异卉,她的天火游龙,膨胀扭曲间竟奄奄一熄,倏尔尽数消散,遍布令丘的天火趋于微末之时,这风雪竟穷追不舍,大有不灭不完之相!

  勺婴脸色发白,彻骨的严寒自上而下铺天盖地而来,她催动体内灵力也无济于事,一时冷一时热,倒弄得她越发不爽利,再一看自身,不由蹙眉,竟连这锦衣也要支撑不住了么?

  这地方不能待了,这样下去她非冻死在这令丘不可!被冻死的龙公主?简直闻所未闻!

  勺婴急急御上而去,不过千尺又触到一方无形无实的屏障,她后继不足,登时又轻飘飘委落于地,内心苦水横流,这天火都要灭了,结界怎么还在?!她是要被生生困死在这里么!

  再一看那云上之人,勺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堪堪停在结界之外,丰神俊朗,仙姿奕奕,两相一较,更显得她柔弱无依。不过情急之下,却不容她多想,他不是能破了这禁制么,先哄了他带她出去最好。

  勺婴拢了拢薄如蝉翼的火锦,纤细凝脂般的手臂紧紧护在胸前,她轻轻仰头,纤雅优美的脖颈在墨发间若隐若现,精致如刻的锁骨微微耸动,她软软唤道,“爻光神君,你下来呀。”

  爻光却仿佛这才发现她,他神情冷漠,淡道,“你想好了么。”

  嚇!这分明是要趁人之危,她这世跟他无仇无怨,他老惦记着她眼睛做什么!

  勺婴心下气极,当下只恨不得撕了那张虚伪的俊脸,她的锦衣隐隐晃动,她咬咬下唇,忍了又忍,出口却是又娇又糯,“你先下来呀,你离我那般远,我哪听得清你说的什么。”

  他似是迟疑了一瞬,勺婴委屈道,“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你还怕我呀。”话语绵绵,分明带刺。

  勺婴静静看着那身影腾云缓缓近前,近了些,再近一些。不过丈远之距,勺婴身形如电,猛地一把扎进他怀里,身后尚有淡淡流金若隐似现,朦朦胧胧循着她奔来的轨迹逶迤。

  她暗自松了口气,又往里躲了躲,他的身子似乎僵了一瞬,她也无暇顾及,他的锦袍宽绰有余,身上传来微微的寒凉,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最好的温床,勺婴拢了拢手臂,缠住他腰身的手臂便又紧了几分。

  她从他怀里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去瞅他,先是冷峻坚毅的下巴,再是紧抿的绯色薄唇,然后是笔直俊挺的琼鼻,接着,勺婴便撞进一双雾霭沉沉,不着边际的微颔双眸,那眼神似淬了风雪的利剑,勺婴不敢再望,当下垂眸龟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嘤嘤嘤,她想回她的老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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